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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櫻 如果小劇場之如果是不良學生·續

      入秋了,天氣變得涼爽,枝頭上翠綠的葉片不再,遍地撒滿泛黃的落葉,踩在上頭還有清脆的聲音。

      「哈哈~這邊這邊~」揮舞著逗貓棒,讓小貓的視線還有身軀跟著左右擺動。

      嬌小的貓掌揮動著想要抓住逗貓棒,一不小心向後翻倒,整隻貓倒在佐助身上。

      「啊,那是我的課本。」順著小貓往上看,發現佐助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櫻的課本開始讀著。

      因為期中考快要到了,所以櫻有時候會將課本帶著,午休的時候在休息之際還可以稍微看一下。

      說實在的,這樣挺累人的,想要好好放鬆也沒辦法。

      「妳這裡寫錯了。」輕輕指著課本上的式子,佐助將課本攤開來,向櫻要了支筆便畫了起來。「這裡,應該要帶入這個公式,還有,這裡也可以這麼轉換。」

      一下子課本就多出了幾條整齊的列式,而蹲在佐助旁邊的小貓也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用著肉球在書本上畫來畫去。

      「哦……好厲害!」櫻睜著大眼,他甚至連老師尚未講解到的地方也都一併解釋完畢。「你是天才!」

      「唔!」一聽見被人稱讚,佐助紅了臉單手摀住臉,語氣無奈的說:「為什麼妳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這麼奇怪的話啊。」

      「咦?會很奇怪嗎?」櫻調皮的用筆戳戳佐助的臉,「啊啊,你臉紅了。」

      「囉唆!」

      風正在吹著,兩人打鬧著,就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般,沒有性別的隔閡,不知道的人看到,一定不會相信這兩個人是怎麼相識的。

      推開櫻的手,佐助抹了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和她相處,他有時候實在沒辦法反應她的天然呆,常常會做出異於常人的動作。

      不過,這應該也是為什麼他會願意接受她,不……應該說是她接受他才對。

      小貓竄進了佐助的外套內,在大腿處的地方嗅了下,便窩了起來,天氣變涼了,需要取暖。

      「咦,好賊哦!我也要啦。」指著小貓,櫻忿忿不平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小貓雖然不排斥櫻,但是卻很少會向她撒嬌,或者在她身上竄進竄出,這讓櫻感到非常不公平。

      或許可以整一下她……

      「妳是想要什麼,我,還是貓?」呃……好吧,這並不好笑……

      暗自在心中吐槽了自己,佐助正想要告訴她不用在意時,櫻就狠狠得打槍他。

      「當然是貓咪啦!」伸手抱過小貓,櫻在牠的鼻子上點了一下,而牠則是用小巧的手打在櫻臉上。

      「呃……也是啦……」

      ……好丟臉。

      佐助現在心中充滿了想找個洞鑽進去的念頭。

      櫻和貓咪打鬧了一會兒,櫻才依依不捨的將貓送回佐助懷裡,轉頭繼續埋在課本裡苦讀。

      又向佐助問了幾個題目,櫻突然開口問道:「既然你功課那麼好,為什麼不回去上課呢?」若是回去肯定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頓了一下,佐助微微皺了眉頭,不打算回答。

      瞭解他的個性,櫻也沒繼續追問。不過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就算成績再好,他也仍是不被他人相信。

      「我說……」

      聽到佐助的聲音,櫻馬上從書中將頭抬起,兩眼直盯著他。

      咳了兩聲,他才繼續開口:「考試結束,要不要一起去看煙火……」不自在的搔搔頭,佐助裝作不經意的詢問。

      「……不要!」

      原本以為她會答應,但卻被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老實說,他心裡真的多少有些遭受打擊。

      「為、為什麼?」

      櫻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才露出笑容、天真的說著:「除非你回去上課。」

      聽聞要他回去上課,佐助明顯心情變得不好,但也沒有對她生氣,就只有沉默不語。

      真的要回去那個地方?那個充斥著扭曲氣息的地方?

      心中默默的流入恐懼,黑暗正一點一滴侵蝕著,肆無忌憚的佔據著每一個角落。

      回去……上課?

      被孤立在教室的一角,害怕、懷疑、嘲諷,被迫接受著冷酷刺骨的眼神。

      所以他才選擇來到這裡。

      在這裡可以很安心,沒有各種討人厭的目光,只有樹梢搖晃所發出的唦唦聲、只有鳥兒無害的鳴叫聲、只有小貓偶爾對他撒嬌的叫聲。

      還有,最近出現的、唯一願意親近他的櫻色身影。

      他不想離開。

      皺著眉,佐助對他回應個苦笑。

      看到那個笑容,櫻突然覺得希望他回去的想法不再那麼強烈。心一揪,她忍不住開口道:「我想還是……」

      「走吧。」打斷了她的話,佐助徑自站起身來。

      「咦?去哪?」也跟著起身,櫻愣愣的看著他。

      應該要勇敢一點,別再逃避了。

      是她救贖了他,這正是答謝她的機會。

      如果沒有她,他的世界還仍是一片灰暗,所以他……

      「回去上課吧。」

      ……果然還是想和她在一起。

      打開教室的門,所有人紛紛投向疑惑的眼光,盯著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春野同學和……宇智波同學?你回來上課了?」推了眼鏡,老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咦?」

      等等,回來上課?

      這麼說來……

      「我們同班?!」轉頭看著身旁的人,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方才他跟著她走時,她也沒想太多,畢竟是同年級,教室都在同個區域。

      這麼說來,她記得剛開學時,班上就一直多出個空位,被遺忘在教室的角落。

      「我沒告訴妳嗎?」不知道為什麼,佐助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並沒有,你什麼都沒告訴我!」深深認為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櫻哭笑不得的喊著。

      「既然如此,就趕快回座位上課。」老師翻開點名冊,在上面做了個記號後,就準備開始上課。「另外,春野同學,下課來教師辦公室找我。」

      回到座位的途中,果不其然的聽見了周遭的竊竊私語,疑惑、懼怕、不屑,早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最讓人在意的,果然還是她。

      不知道被叫去,是發生了什麼事……

      ……希望她別因為我而惹上麻煩。

      上課的期間,令他感到煩躁,除了早已學會的內容,平淡無趣的教科書和老師那滔滔不絕,都驅使著他離開這間教室。

      但是瞥見前方的粉色背影,他又不禁告訴自己,必須忍下衝動,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

      距離真遠啊……如果她就坐在前面就好了呢。

      看著前方的同學不斷的將椅背往前挪動,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啊。」

      正巧看見了櫻轉頭擔心的望著他,發現視線對上後,才又對他微微笑,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黑板上。

      沒想到重新看向黑板後,卻發現原本黑板上的東西已經被擦掉了,她只好無奈的向隔壁同學求助。

      呵……真是笨蛋一個~

          櫻隔壁的同學見櫻湊過去,明顯的向後迴避並且排斥,皺著眉頭苦笑的告訴她他也沒抄到筆記。

      ……不對……我明明就看見他抄完並且還翻到後頭預習。

      又接連向四周的同學詢問,卻都得到相同的答案。

      最好是那麼剛好大家都沒抄到啦!

      最後櫻只好先不顧筆記的問題,繼續專心在接下來的題目上。

      ……可惡……這些傢伙……

      煩悶感直竄心頭,佐助將座位旁的窗戶打開,涼爽的風拂過臉龐,心中的怒火逐漸被風撫平,讓他不再那麼氣憤。

      下課後,佐助在櫻前往辦公室前攔住她。

      對於他們兩個有著異樣眼光的人,全被他給瞪回去了。

      「那個……」本來想安慰一下她,但卻見她仍是天真的笑著,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呃、筆記沒抄到我可以教妳,不用問別人。」

      「咦!等、不是……」像隻炸開毛的貓咪,櫻漲紅了臉,想解釋些什麼。「呃……被你看到了……」

      「……噗嗤……」這回佐助真的忍不住被逗笑了。

      啊啊,真是的……

      每次都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呢……

      「啊,你笑了!」櫻很開心的戳戳他的臉,也跟著他微笑著說:「笑一笑會有好事發生哦。」

      「這也是現學現賣嗎?」揮開她的手,佐助有點害羞的收起笑容。

      「是的。」櫻很高興的回答他。

      從剛見面到現在,她覺得他真的改變很多,這是件好事,而她想讓更多人瞭解真正的他。

      所以她現在正在努力,前往辦公室正是她的第一步,她想要改變……

      ……盡她所能的去嘗試。

      「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他那麼接近的?」

      「他是指……」

      「就是宇智波   佐助啊!他是個不良學生,不可以和他靠那麼近。」

      「才不是,他才不是不良學生,他……」

      「老師也是為了妳好,好好專注在學業上吧。」

      「不是的,我想您應該是誤會什麼了……」

      「春野同學,妳的成績不錯,一定可以有很好的未來,所以我才好心勸妳,別再和他扯上關係。」

      「不,老師我想您真的誤會了,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妳別被她給帶壞了,老師也是擔心你才這麼說的。」

      「我知道,但我認為您應該先試著和他接觸看看。」

      「妳根本就不瞭解他,他才剛開學就發生暴力事件,說難聽點就是個太保,根本不值得去關心他,妳還是……」

      「你們才是完全不瞭解他!」

      她生氣的大吼著。

      「只單憑一件事情就對他下定論,你們根本沒有試著理解背後原因、沒有嘗試與他好好相處,又要怎麼去瞭解他?」

      第一次那麼生氣。

      「說說看啊,你們到底有哪一次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和他相處?」

      聲音在顫抖著。

      「他那麼努力的在掙扎著、苟延殘喘著,你們卻一次又一次的將他打回黑暗,真正令人感到厭惡的……」

      事情非常的不妙。

      「呵,說難聽一點,就是你們這些雙眼被蒙蔽的人。」

      她很憤怒……

      「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了。」

      卻又感到悲傷。

      啊啊,真糟糕。

      打開門,發現他正在門邊等她。

      「老師跟妳說了什麼?」見櫻出來,他立刻上前詢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放心吧。」回應他一個笑容,櫻加快腳步走回教室。

      「騙人。」

      「咦?」

      停下來,佐助拉住她的手,將她轉向自己。「妳吼得那麼大聲,我在外面都聽見了。」

      低下頭,櫻握緊雙拳,咬著泛白的下唇。「我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他們就是不相信,明明你……」

      鐘聲響起,周遭嘈雜的聊天聲逐漸減弱,最後完全消失。

      他們就像臺機器,只會執行事先輸入好的指令,完全不懂得變通。

      不甘心……真令人不甘心……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願意相信他呢,雙方的來往中,一定要有一方逃避嗎。

      「吶……你是個好人對吧……我多麼希望他們也能夠明白……」向他揮過拳頭,軟弱無力的打在他的肩膀上。

      看見她的舉動,令他感到好心疼,為了他,她受傷了。

      ……正確來說,是他傷害了她。

      ……可惡……

      握住她的手,牽著她開始往反方向前進。

      「你要去哪裡?」

      「蹺課。」

      「……等、等一下!才上一堂課你就要蹺課了,這樣不對吧!」而且為什麼是和我一起!

      發覺佐助腳步加快,她也不得不跟著小跑步起來。

      兩人竄出了人多的地方,來到了一樓,佐助甚至直接拉著櫻從窗戶直接跳出去,手法一整個看起來就是很熟練。穿過了正在打瞌睡的警衛前,佐助帶著櫻走出了校園。

      「妳想去哪裡?」終於跑到沒有人的地方,他問問身後跑得直喘氣的女孩。

      「什麼去哪裡!這可是蹺課啊,我生平第一次蹺課……嗚……」她的無缺席記錄在此結束了啊……

      「嗯……好吧,我知道了。」思考了一會兒,他又拉起櫻開始奔走。

      「啊,終於想通了是嗎?」櫻愉快的想著,心情好,腳步也跟著輕盈了。

      「到了。」跑了一小段路,兩人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下來。

      「咦?不是要回學校嗎?」看著眼前樸素的小咖啡廳,櫻覺得相當無力。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推開木門,掛在門上的鈴鐺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咖啡香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是櫥窗櫃裡販賣的精緻蛋糕。

      「歡迎光……啊,又是你!」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青年正擦拭著馬克杯,見佐助進來馬上放下杯子,大喊著。

      「嗯。」打聲招呼,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佐助將菜單推給櫻。「都可以點來吃,他請客。」

      「喂喂,誰說要請客啦!」走到座位旁,青年從櫻手上抽過菜單。「嘛,也不用點了,直接給妳店長特製的隱藏版吧。」

      「欸?店長?」看著眼前年輕的青年,櫻有點不敢相信。

      「嗯,我是水月,和佐助算是舊識了,誰叫他每次都蹺課來我這鬼混,不過真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帶了女孩子過來。」說著,他便轉身走入廚房。

      「水月,香燐在嗎?」

      「啊啊,可惜她今天沒排班,不然她的反應一定很精彩。」攤開手,聳肩。

      看著他一副真可惜的表情,佐助硬是壓下衝過去踹他的想法。

      「香燐小姐是宇智波同學的女朋友嗎?」櫻眨眨大眼,和佐助兩人大眼瞪小眼。

      「才、才不是!」差一點被口水嗆到,佐助連咳了好幾聲才接著說:「妳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真受不了……

      「但是為什麼水月先生會說……」覺得自己說的沒錯,櫻有點委屈的說著。

      「……妳在吃醋?」

      「咦?」

      「妳以為我和香燐是男女朋友,所以心裡感到不愉快?」

      相處了那麼久,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倆是不同性別,在這當中,很可能產生了些許變化也說不定。

      店裡播放著撫慰人心的古典音樂,偶爾還會穿插幾首水晶音樂,聽了讓人心中的煩惱都一掃而空,沈靜在咖啡的香氣中。

      「……是這樣嗎?」櫻將問題又丟給了佐助。

      「啊……算了。」

      跟一個天然呆對話一定是在虐待自己。

      不久,水月端著熱騰騰的糕點上桌。「來,這是店長特製的楓糖鬆餅唷~」四片鬆餅在盤子上層層疊起,淋上了楓糖漿後,原本的鬆軟空隙被填滿,吸收了糖漿的精華。

      「不過就是糖漿加上鬆餅,有什麼好特製的。」用叉子戳戳鬆餅,佐助不以為然的說。

      收走佐助前面的鬆餅,水月嘀咕著不喜歡就別吃吧,然後將它送到櫻的面前。「來,請妳吃兩份。啊,不可以分給討厭的人吃哦。」

      看著鬆餅被拿走,佐助賭氣的瞪著水月,然而後者也不甘示弱的對他扮鬼臉。

      「噗……哈哈……抱歉……噗嗤……」看著兩人的舉動,櫻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啊……就像小孩子一樣。

      「……明明就是那麼好的人……」

      但是笑著笑著卻又難過了起來,雖然沒有流出眼淚,但語氣卻充滿著悲傷。

      「我說妳啊……」佐助戳著櫻的額頭,還順便偷了塊鬆餅放入口中,「開心的笑,別難過了。」

      帶她來這,就是為了讓她再次展現笑容,不必再為他傷心難過,他根本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所有評論,他只在乎她而已。

      因為他而露出這種表情,只會讓他加深罪惡感。

      「真是的,幹嘛在這裡放閃啦!呿呿!快走快走!」露出嫌惡的表情,水月還做出了趕小狗的手勢。

      「放閃?」歪著頭,櫻看著佐助和水月,不解。

      「嘛……沒什麼特別的。」不需要和天然呆解釋這種東西。

      一整個下午,櫻都和佐助待在一塊,不必煩惱著學校的種種,只需要開心著笑著。

      對她而言,這是她最快樂且永生難忘的時間。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你。

      「二年D班,春野   櫻同學,請立刻到訓導處報到。」一早,廣播系統傳出了訓導主任的聲音,全班的焦點都放到了被點名的人的身上。

      「我跟妳去……」一把抓住了櫻的手,佐助皺起眉頭,擔心的說。

      「沒關係的,不會有事的。」櫻對著他微笑,拉開他的手並且握住,「我相信你,所以也請你……相信我好嗎?」

      鬆開手,佐助低下頭。「不要太勉強。」

      「好的。」

      為什麼……會感到那麼不安呢……

      我是不是應該要……

      是我、是我害了她……

      ……可惡……

      「由於妳蹺課以及對待老師的態度不佳,校方決定依規定處分,沒有任何異議吧?」低沉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訓導主任十分嚴肅的看著她,不容許半點嬉鬧的成分。

      在這小小的空間內,有著訓導主任、春野   櫻,以及她的班導師。

      「是的。」

      「好,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宇智波同學的事情了。」清了嗓子,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他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公事公辦,沒有第二種方案。

      「這次妳會蹺課的原因,八成都是他帶頭的,因為他誘拐學生違反校規,再加上先前好幾起的打架事件,校方這邊決定以停學為懲罰,嚴重的話,則有可能面臨退學的危險。」

      「……咦?」睜大著祖母綠的眼眸,櫻開口道:「請等一下,那不是他的錯……」

      「這麼說來,是妳自己的意願?」一旁的班導師推推眼睛,瞄了一眼訓導主任後繼續開口:「既然如此,妳的懲處勢必得加重,可能……必須請到妳的家長來關心一下妳在學校的問題。」

      「怎麼這樣……」抓著裙角,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不是她的錯,就是佐助的錯,不論是誰,她都不想承認。

      「春野   櫻同學,在此最後一次告誡妳,別再接近宇智波   佐助,聽清楚了嗎?」居高臨下的口氣,不允許任何反駁。

      「宇智波同學他真的沒有那麼壞,你們都不明白他……」現在她自己受了什麼懲罰都無所謂了,她只想要洗清他人對佐助的誤會。「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試著去瞭解他,就這樣一昧的擅自認定,他……」

      「春野同學,注意妳的語氣!」已經吃過一次癟的導師在一旁立即阻止她,「主任,我看不必和她多說,直接懲處宇智波   佐助吧。」

      「嗯……春野同學,希望妳別再誤入歧途。」拿起紙筆在上頭寫了些東西,再示意要導師請女孩出去。

      請櫻出門口時,導師在她的背後小聲的抱怨著:「別再給我惹麻煩了,一個宇智波就夠令人頭痛了,真是的。」

      「宇智波同學才沒有……」話還沒說完,就被關上的門給阻斷了。

      討厭的感覺再次浮現上來,咬緊了牙,握緊拳頭,指尖陷入皮膚內,力道大得彷彿快掐出血。

      還是一樣的不甘心,為什麼他們總是如此。

      他們的處事方法令她感到絕望,她不敢相信那是早已成年的大人。

      即便比她多活了好幾年,她卻覺得大人怎麼還是那麼幼稚,為了自己、為了利益、為了省事,就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丟棄了。

      ……哈……這就是現實嗎?

      「我想……」

      「啊?」一直站在牆邊的佐助突然出聲,讓出神的她嚇了一跳。「哈哈,你怎麼又跑來偷聽啦……」

      涼風吹過,掃起了滿地落葉。

      「我們還是不要再待在一起。」

      「咦?」

      風吹動了粉色短髮,短暫的遮擋了視線。

      「……你在說什麼啊,嘛,不說了,先回教室吧。」勾起嘴角,櫻露出了笑容,但卻連她都覺得彆扭。

      「是我連累了妳,對不起。」他抹了把臉,讓自己盡量看起來自然些。「我不會再踏入妳的生活了,所以以前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吧。」

      啊……沒錯,這才是最好的。

      若不是我任性的期待著她、若不是我百般依賴著她……

      若是……

      若是沒有我,她一定會過得更好……

      都是我害的……害她變成現在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兩個星期過去了,期中考結束,他沒有回到班上上課,但卻參加了期中考,成績相當不錯。

      公佈成績的當天,放學他來到校園後方的小巷內,已經很久沒來了,因為他很害怕。

      逃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討厭懦弱的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他已經無法思考了。

      「小貓咪,過來過來~」

      本應無人的小巷內,傳出了女孩的聲音。快步上前察看,見到了穿著深色制服外套的背影,正蹲在貓咪前,手裡還拿著貓罐頭。

      「……春野……」想也沒想的,他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女孩猛然回頭,稍微變長的頭髮隨之搖動。綠色的眼眸驚訝的望著他,嘴唇一開一闔,卻發不出聲音。

      毫無預警的,他們再次相遇,就在相同的地方。

      心中複雜的情緒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過、憤怒、喜悅、訝異,全部交織在一起。

      「……啊。」過了很久,才勉強發出個單音。

      糟糕,不知道要怎麼反應才好。

      「我、我來看看小貓咪。」摸著小貓的頭,她覺得很尷尬,在這不自然的氣氛中。

      「嗯。」他也回應了單音,表示知道。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覺得這樣實在不是辦法,她率先找了話題。

      「差不多。」就是天天去水月的咖啡廳無聊地待著,偶爾亂一下水月,還有被香燐亂。「妳呢?」

      「也是,差不多。」每天為了成績而努力,面對的不是課本就是考卷。

      「為什麼要來這裡?」

      「因為自己一個人有點無聊,所以來找小貓咪。」她站了起來,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自己一個人……妳的朋友呢?」

      「他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都不太理我了,可能很忙吧,呵呵。」露出笑容,她告訴自己,必須在他面前笑著。

      ……果然……

      可惡……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不行,她必須笑著。

      「就算是天然呆也未免太遲鈍了吧。」他覺得很不甘心,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夠默默的看著事情發生,自己無力去改變。

      「啊哈哈,我被……討厭了嗎?」聲音在顫抖著,雖然是笑著的,但卻掩飾不了帶有哭腔的聲音。

      「……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明明在他眼裡,她是那麼的堅強,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現在的她,卻彷彿一碰就會碎。

      「……我才不可能會討厭妳……」

      那一句「我喜歡妳」在喉嚨徘徊許久,出口卻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句子。

      「唔……啊,怎麼會……」淚水在一瞬間奪眶而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浸濕了衣袖。「明明是很高興的,為什麼會哭呢……」堅強的心,碎了。

      累積在胸口的情緒突然爆發,讓人措手不及、無法防備,這幾天的空虛堆疊在心中,寂寞、不願、無助。

      每天每天,她都會到這裡來,期待著他或許還會在這裡,但一次又一次的撲了空。還是得有人照顧小貓,她以這個為由,填補心中的藉口。

      然而,真正相遇時,該怎麼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要哭。」伸出手,他想要安慰她,想要抱緊她,但最後只有輕拍她的頭。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她用袖口擦拭著眼淚,以及紅腫的眼眶。「要是宇智波同學就這樣討厭我了該怎麼辦……一想到這裡……就好害怕……」

      來到這,發現沒有人時,恐懼就早已佔據了她的心靈。

      她應該要笑,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她都應該要堅強,然而愈是強韌就愈脆弱,就像玻璃,一摔就碎。

      不是他就不行,從以前她就這麼相信著。

      「……對不起……對不起。」他也很痛苦。

      在他下定決心別再和她見面時,他才發現,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所以,他才會再次回來,希望一切可以從頭開始。

      「宇智波同學。」

      穿著鵝黃色的上衣,配上粉色系的短裙和薄外套,在燈光的照射下,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啊……呃、第一次看妳穿便服……」看著自己的T-shirt配牛仔褲,顯得有些隨便。「……很好看。」

      「呵,謝謝。」走向前與他並肩,四周的燈光太過明亮,以至於天空中的星星無法顯現光芒。「宇智波同學也很帥。」

      他搔搔臉,臉紅了。

      她提出要和他去看煙火時,其實他滿驚訝的,他以為她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因為你有去上課啊。」她笑吟吟的對他說著。

      現在是秋日祭,雖然沒有夏季廟會來的熱鬧,但多了分涼意,也別有一番風味。

      「妳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人潮擁擠,兩人靠得很近,手臂時不時會碰觸到。

      他想要牽起她的手。

      在快要抓住的瞬間,卻又因為膽怯而收手。

      「嗯……我們找個地方等煙火吧。」看來她並不是很想吃東西。

      找了個與攤位區有點距離的橋樑,他們靠在欄杆上,喝著方才買來的飲料,等待煙火的施放。

      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有飲料被喝完,吸入空氣的聲音。

      「啊,喝完了。」她開口說道,又搖晃了兩下空杯子,才將它丟入回收桶內。

      啊……好煩哦!

      無法忍受兩人之間無形的尷尬,他覺得莫名煩躁。

      「春野,我有些話想跟妳說……」深吸一口氣,沉住緊張的情緒,他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

      「我也有話要對宇智波同學說。」意外的,她難得一臉認真的講話。

      看著她的表情,他覺得緊張感突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妳先說吧。」抹了把臉,他真心覺得要和她正經說話實在很困難。

      「我以前……曾經看過你。」

      那時的哀號聲,球棒的敲擊聲,她好害怕,什麼都不敢做。

      她想要阻止,可是恐懼讓她無法跨出第一步,索性摀住耳朵、閉上雙眼,她知道自己很自私。

      至少在他們離開後,可以馬上去為牠治療……她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那時有人從她的身後奔向前,大聲的喝止了他們,接著就打了起來,從那時候她就發現,她喜歡上了那個人。

      喜歡他的正義感;喜歡他和她一樣,一心一意的想要救牠;喜歡他不怕受傷也要衝進去救活牠的勇氣。

      結果,她很幸運的和他再次相遇,還有,和他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會一直相信他。

      「……妳剛才……是在和我告白嗎?」她是說喜歡上我了沒錯吧?沒錯吧!

      怎麼會這樣!

      原本是想要先告白的……

      ……可惡,被搶先一步……

      心情有點複雜……

      「……咦,是這樣嗎?」歪著頭,她皺眉思考了一下,「我喜歡你,所以應該是告白沒錯。」嗯,是這樣沒錯。

      「呃……啊……」我沒辦法與她溝通!

      他摀著臉,背對著她蹲下。

      現在他應該要說什麼才好,他已經無法思考了,和她在一起步調完全都被打亂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一起逛秋日祭,吃點東西,趁著擁擠的時候牽起她的手,玩個射擊遊戲送她禮物,然後找個燈光好氣氛佳的地方看煙火,順勢向她告白,最後Happy   Ending,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結果就被她的一句話給全滅了。

      「……宇智波同學?你還好嗎?」輕拍他的背,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此時,一道橘紅色的煙火在空中劃出一道線,隨即綻放在天空中。

      炸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還未消散,隨後又接連施放了幾個不同顏色的煙火。

      天空一下子就佈滿五顏六色的煙花,十分動人。

      轉身瞄了正看得入神的櫻,他偷偷的笑了。

      就算沒有吃到東西、沒有牽到她的手、沒有送她禮物,但這樣似乎也不錯。

      「我喜歡妳。」不過最後的告白還是得完成就是了。

      距離有點遠,煙火聲並不大,她應該是聽得到才對。

      該不會要像漫畫裡面一樣,每次都會被煙火聲給阻擋吧!

      「咦?你說什麼?」櫻轉過頭,側臉被煙火的光芒照射得微亮。

      「啊……」

      不會吧……

      這麼老套的劇情大概也只會發生在我們兩人身上吧。

      正當他自暴自棄時,他感覺到他的手偷偷地被握了起來。

      「妳……」

      「我說了,我也是。」

      「我也喜歡你。」

      從今以後,要一直在一起,並且相信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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