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致,那時還幼稚地不懂愛情的我們

      「曾經,我以為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我明白那句『長大,本身就是一種逐漸失去幸福的過程。』話中的含意。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明白,只是,太遲了。

      記得嗎?模擬考後的那一節數學課,所有人都昏昏沉沉地硬撐著,只有你認真地提著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忽然,你回頭看了我一眼,偷偷把一張紙條丟了過來,我無奈地看著你,同時也接收到了你催促的目光。

      『如果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種世界還不如毀滅算了。』打開只簡單對折又對折的紙條,裡頭只有這句話,我愣了三秒才發現你不過是在回應上一節課老師的問題……我還以為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

      『欸,我們去吃芒果冰好不好?』你轉身伸手想搶過我手上的自動鉛筆,卻被我躲了開,你當然不服氣,像個孩子般趴在我的習作上耍賴:「不要念了啦!反正你就算不讀書也沒人考得贏你啊!』

      『走吧。』這是我認識你的九百四十八個日子以來,第一千次無條件答應你的要求,不是講不過你,而是不喜歡看你失望的樣子。

      一手端著冰,一手抓著兩支湯匙,我跟在你的身後,在滿是人的冰店裡找位置坐下。

      才坐下不到十分鐘,冰還剩下大半盤,你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比什麼都明顯,我舀了一勺冰,手停在半空中:『怎麼了?』

      『你想好要考哪裡了嗎?』

      『嗯?』我還沒回答,就聽見你喃喃般的聲音。

      『你的成績那麼好,一定是台大吧?』

      這點我無法否認,自高一起,每每把成績單拿回家,就有一種壓力,一種要是沒拿到第一名,就不優秀、沒資格上台大的壓力。

      見我沉默,你看起來更難過了,我好想告訴你:『你去哪裡,我就在那裡等你。』

      聽起來很幼稚、很肉麻對吧?可是,我是認真的……」說了一大段話,喉嚨乾得有點疼,但我還不願放下話筒,這是最後一次了,我還想多說一些。

      「你……」

      「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啊!」我把手機拿了遠點,不想被聽見我已經有點哽咽的聲音:「我說了這麼多,你能不能回我一句。」

      「我……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我們都沒有錯啊。」

      對著手機,我一定笑得很醜,沒關係,反正你也看不到。

      下輩子,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你怎麼了?」

      「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我把手機向著前方,冷冷的風往我臉上吹了過來,呼呼的風聲也傳進話筒裡。

      把手機放在護欄上,我改用雙手扶住欄杆,不讓自己往前摔,輕輕地道:「再見。」

      我們都沒有錯,錯得是世界;就算我們真的錯了,也只是錯在我們太早遇見彼此,那時的我們還太過幼稚,幼稚地不懂真正的愛情。

      「喂?你在哪裡?!你不要……喂?!」

      我掛掉電話,不再繃著身體,而是放鬆地放認自己向前往冷冷的河水中倒去。

      下輩子,你能不能先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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