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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溫柔的妳

            第一章——我的四月

      我哽咽著,絲毫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憑什麼?為什麼?是我?要遇上這種事?

      我嘶吼著,拔出與她交換送出的婚戒,用拇指在戒指凹陷處,用力對折,折成兩半。也將這對戀情折成兩半。

      對著這唐突的事,只能假裝表面上的冷靜,我想一笑置之,卻又做不到。面對友人的善意,只會畏縮,好似接受後就會,崩潰,好似有什麼會潰堤而出。

      不過是換位思考的問題,我為什麼總是東躲西藏呢?

      房內與她所在時不同,是那般的昏暗,是如此的雜亂。

      枕邊,她的晚安,床沿,她的回眸,第二張椅子上,她與我相依的場景。歷歷在目,到哪都是她的身影。

      我用紙箱收集著這些,與她有關的東西,思索著每一段回憶,不管所屬的是她,還是我。她所送的書,兩人合影的紀念相框,用黑膠相機拍出的合照。

      我自房東處那借來鐵桶,燒掉一切與她有關的物品,火光搖曳著,紙張的味道,塑膠的味道,木頭的味道。只差這副身軀,不,只剩這副身軀。火勢到達頂端,我的情緒也到達頂端,眼淚潰堤而出,我想到的只有,那火焰邊緣跳動的火花,就像乘載我們誓言的煙火。

      只是這次與萬人煙花會場不同的是,是只屬於一個孤單男子的停車場單身派對。

      真是無趣啊。

      火光所到之處,燒毀的不只有承載回憶的物品,我的靈魂,那毫無雜質的靈體,好似影子被火光的倒影吞沒般,隨著灰燼一起隨風,吹拂,飄散,碎裂的,再也無法收集。

      我也懶得再收回那裡面了。

     

      春這個季節隨時間一到,也即將步入尾聲,蟬鳴逐漸刺耳,與牠們相反的是,一個是為求偶而鳴叫,一是為對這不合常理的熱所嘶吼。

      氣溫也隨之升高不少,電費的淡季已過,但是我不在乎。隨著冷氣遙控器上的數字降低,房內氣溫也到了冷鋒過境的季節。

      我全身用毯子裹緊,除了抵禦自己自作孽的冷空氣,還有為千瘡百孔的,破洞的心,再補上些許防護。

      屋內沒有光,僅有的也只有透著窗簾縫隙的陽光,與手機螢幕的飽和度較低的光線。

      我只是看著,雖然也被金錢、生活這類的事影響著,但我只是看著,像似看著就能找尋什麼一般,只是看著。

     

      我擁有晨星般明亮的名字,及與之相反的深邃的,黯淡的眼眸,那看似可以穿透一切的銳利視線,只是單純看到任何能讓人感到幸福的事物都想毀掉的表情。

      倘若要遮住那醜陋的憎恨著什麼事物的表情,最好的是只能戴著面具,不帶一絲笑意的微笑就是我工作上最好的面具,面具下是眼睛麻木的神情。那是只有在透明玻璃窗上反射才看得到的,我的真面目。

      工作了一晚,隨太陽的升起,拖著一如既往的疲憊身軀,慢慢的回到家,學校什麼的,再與她的約定作廢後,也沒有回去的必要。

      我需要的僅僅是活著,像行屍走肉般地活著。這真的是我所想要的嗎?

      「我們一起殉情吧。」我想起那個約定,若是那時有死成,若是跟她一起死,那麽,是否就會成為永恆,我是不是也不會再遇上她。

     

            第二章——逃避行

      我打開手機螢幕,紫色的桌面圖標吸引到我,我隨手點開,看到令人眩目的,活在光彩世界的人們。

      一個不起眼的紅色少女吸引我的注意,果然是活在光彩世界下的人,瞧她唱歌唱得多開心,是在開心什麼?而且還唱的走調,掉拍。

      我就只是戴上藍牙耳機,騎著車往上班的方向駛去,來到平時會路過的分岔路,平時都往右轉的我,這時卻往左邊,那更為陰暗的小路騎行。

      道路的旁是個熟悉的三層樓高的沒有電梯的公寓,最近感到爬到頂層是那麼的吃力,我拿起鑰匙打開房門,拉起緊鎖的窗前的吊帘。

      屋內的冷暖是有改變,打工處的報告,電話鈴聲,來去的紛擾讓人眼花撩亂,又是一個令人窒息的夜晚罷了。

      我又走上緊鎖的落地窗前,打開,試圖讓壓抑在咽喉的窒息感舒緩一點。

      「若是能提早一些,就能逃離那段無謂的紛擾……」

      我打開手機的通訊軟體,在玲琅滿目的未接來電中找回那一句「對不起」。

      「就能喘口氣了。」

      點開的聊天視窗,果然等了整整一天,僅僅是換來簡短的一行。

      就像打來的是沒有聯絡票的電話,至始至終我都無法接受啊,一切都是那麼都不盡人意。

      我望著三樓下的地面,「啊,就這樣結束好了。」這種念頭不是一直都有,只是最近愈發強烈。

      藍牙耳機突然沒電,那惱人卻有吸引力的歌聲戛然而止,我往回走進屋內,開啟電腦,披上毯子,繼續尋找那抹紅色倩影,想與她對話的慾望愈發強烈。

      『好想死……』這類的話,打了又打,一直重覆打字,刪除。該怎麼表達出來。

      乾脆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

      『我好想死。』簡短的打進聊天室,等待她的回應。啊啊,說出來了,咽喉下的壓迫感緩解了一些。

      「不行喔,這個名字怎麼念,總之,想死什麼的不行有這種想法。」

      啊啊,那是我聽過最溫柔的話語,回憶似乎又要湧上來了,真是難以忍受啊。

      如果那時門鈴沒有想起,沒有與她纏綿的記憶……如果能早點把她從腦海中抹去,就好了……

      好想從憂鬱中逃離,好好的喘口氣,我開始了人生初次的逃避行。

      在這座三層樓高的建築,迷戀窗帘外美麗的景色,而似夢初覺之時早已事過境遷。

      真是痛苦,真是不堪,今天也,不得不繼續奔跑,繼續帶著壓迫感,喘息,明天也……

     

            第三章——I   SCREAM

      我在內心嘶吼,掙扎,在這名為人生的無盡苦痛,就像是在踏上尋找什麼的旅程。

      似走過一片荒蕪,探索迷霧中的那人生意義和著充斥著迷惘的世界。

      倘若呼嘯的暴風將我撕的四分五裂,那就嘶吼著將它抹除吧,正因如此……

      我才在此高歌,嘶吼,將空虛苦痛宣洩出口,用厭惡孤寂與挫折的自身宣洩著,即便人生失去意義、存在再無價值、世界荒誕無稽,我……都概括接受,正因如此,我才總是抱持著想死的念頭。

      所以,再讓我聽一次妳的嗓音。

      倘若他人的幸福讓你感到炫目,那就,拆散那段感情吧;倘若花田並非那般的美麗,那就,用踐踏抹去這片景色吧;倘若無法面對孩童的無邪天真,那就,捨去內心污穢吧。

      聽見妳的嗓音,仿佛是一道光芒,讓我忘卻痛苦,重新感受到活下去的力量。即使內心矛盾,我依舊渴望聽見妳那充滿生命力的聲音,讓我再次找到活著的價值。

      所以我正於此,嘶喊哀嚎著,用那早已嘶啞乾澀的嗓子。

      將此刻厭惡邪惡宣洩出口,用自己的無知善良為他人無償犧牲,若是雪花只是曇花一現,我的步伐必然會染上污點,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所以再讓我聽見妳那讓我想再活下去的嗓音吧。

      讓我再次,再次聽見,妳的動人的那聲音。

      即便我抱懷著無比痛苦又想逃離一切獲得救贖的矛盾念頭,用嘶吼將一切後悔無力與絕望宣洩出口,用悲泣對空宣洩出口,所以我才總是抱持著想死的念頭。

      正因如此……

      妳才能拯救我。

      所以在讓我聽見妳那讓人想再繼續活下去的嗓音吧。

      倘若這湛藍天際令人眩目,那就步入寧靜夜裡吧。倘若這片寂靜夜空令你窒息,那就沉溺其中細數砂粒吧。倘若想在這海灘上盡情玩耍,那就相約明日看海吧。

      約好了喔,明天再見吧。

     

            第四章——致溫柔的妳

      刺耳的蟬鳴,消停了不少,她的直播我幾乎每場都有去看,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那份感情,可能只是不飽和的喜歡吧。

      嗓音似煙火般,直衝雲霄,突破陰雲,綻放時卻又,以光亮穿透雲霧,如此動人,如此深入我的心。

      我試著用文字書寫內心的嘶啞,將煩悶憂鬱ㄧㄧ寫在紙上,這是唯一擅長的表達方式。

      我書寫我的青春,書寫我的罪孽,也書寫著致溫柔的妳的手信。

      致溫柔的妳,這是一封不含愛戀的書信,告白妳所帶給我的,告白我的感謝。

      致溫柔的妳,每次想到妳都會變得討厭起來,想到那段不堪,感到痛苦,然後會變得喜歡起來。

      致溫柔的妳,妳的話語像炸彈一般,將我的一切破壞殆盡似的。將這粉飾的漂亮人生,捨棄般的拋諸腦後,妳的話語,如同炸彈一般,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致溫柔的妳,我已經能成為我自己了,包含再見在內,這一切都值得去愛;能夠愛著這副身體,這樣的外表。吶,我能成為像妳一樣的炸彈嗎?

      致不知何方的你,致親愛的妳,我能夠成為彷彿將一切破壞殆盡似的,你的炸彈嗎?啊啊,想要寫出那樣的文字,好想俯要能夠視你的一切。

      你的脆弱,你的不堪,你的痛苦,你的一切,全部都想破壞殆盡,驅散後是否你就能愛上自己呢?

      啊啊,好想成為某個人的炸彈,渴望用文字拯救一個人,震撼他的內心,像溫柔的妳一般,改變他的一切。

      好想成為那樣。

      致溫柔的妳,與我相同來自四月的妳。

(完)

後記

僅獻給四月柔的告白信

歌曲靈感來源自カンザキイオリ—爆弾

柔柔(四月柔)在我人生低谷時,將我拉起,算是改變我人生的人吧。

雖然有著粉絲的獨佔心態,但還是在此向各位推坑

Twitch:四月柔(April   _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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