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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過後的明天 章一 《關於那女孩》01

說起對哪科女生的好感度最佳,那非化工科莫屬了。本來工業學校就不是那麼多的女生,而且現在是夜校。

理所當然,大家都是差不多資質進來的。

她們背影大同小異,唯獨那酒紅色頭髮與眾不同,她長的算是那群裡最高的,比起高中才一六四的我……她似乎比我在高一點,抑或是鞋子的緣故。

同時,她也是最吵的,通常一下課就聽到她的講話聲,即使她在樓下也一樣,這聒噪程度已經不是人可以去比擬的;髒話更啪的一下全部可以罵出來。

對女生來說是一個很誇張的舉動,對我來說這只是在顯現自己的特質罷了。明明長相優美、身材極佳,何必把自己塑造成這樣的觀感呢?我不禁問著自己。

記得在上次一年級週會的時候,她晚到了半小時,正因為自己的座位在最後排正中間,毫不忌諱的一腳踩在椅子上,粗俗的一屁股坐下。

然而——在她與男朋友分手的隔天,我向她要FB被打槍。原本聒噪的她不停的揮手跟搖頭,前後過程不到三秒,我也沒什麼感覺。

真要說喜歡,我也喜歡她才對。這不會因為和其他女生一起撐傘而有改變……

在夜校一天只有上五節課,沒想到一個回神就已經剩下了三節實習課,完全不知道自己聽了什麼。

「秉揚,要走了沒啊。」

「走啊。」

與我說話的是下學期轉來的學生林文儀,微染的斜劉海已經不再稀有,基本上不會有人去注意他。

雄工夜校只要穿一件白色制服就沒事了,不管褲子是要改到多緊繃、頭髮染了幾種顏色,而跟國中不同的是這裡沒有打架、沒有燙髮。

上課只要越過操場便可以到第二實習大樓,而後方便是第三實習大樓跟技交大樓,在往後就剩下了化工廠跟以前鈑金鑄造科的教室。

真要說起來這裡有不少的恐怖傳聞,還有什麼化工學姐在廁所自殺之類的。其中堪稱最恐怖的是最後方的漆彈場。

說什麼引渡亡魂的入口什麼的,實際上它是由教師宿舍改建而成,我自己也晚上走過了一趟。

嘛,真正存在的就是八卦形狀的廁所了,不過也已經改建成涼亭。

「你先幫我顧一下書包,我想去抽根菸。」我說,隨後把書包丟在五樓的教室門口,示意要林文儀幫我顧好。

夜晚有一點紅光雖然清楚,可是走廊上都有設計凹槽,教官也不會來到這邊去抓抽煙畢竟下課也才五分鐘。

五樓的風算有一點大,煙味不容易飄到自己身上還有讓別人聞到,在這裡抽菸是在美好不過的事情。

「怎麼有煙味?」

徑自走到了走廊尾端,一陣濃濃的煙味從後方廁所飄了出來,不是有人剛抽完就是還在抽。

「這是女廁吧?」心中難免有著疑問,夜校女生很少,男生不會無聊到躲進女廁裡抽菸。

語畢,不去管的我點燃了香菸就趴在欄桿上慢慢抽著。思考著今天下午的事情原因。

這一切都太過突然,那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吧。很可能都是我再去多想,那個女孩是不是也在和我想著同一件事情呢。

突然嘩啦的一聲,門就悄然的被推開,這是上完大號的動作。我沒有向後看,只是聽著厚底鞋的撞擊聲響逐漸靠近。

「抽菸噢,教官——好~」她的聲音略顯做作,明顯是開玩笑再道:「好啦,不鬧你了,你是有認識我們班的陳思瑩?」

她逐漸靠了過來,淡淡的煙味混雜著濃厚香水味,隨著陣風起兮更飄來一片酒紅色的長髮,騷弄著我的臉頰。

「抱歉。」

「沒關係。」我有點緊張,這裡染上酒紅色頭髮的就只有她而已。信手將煙蒂扔了下去,我轉過身來說道:「我沒有認識耶。」

貌似正在等我回應,她隨便的坐在洗手台上滑手機,發現我抽完菸了就把手機給放到口袋:「我今天上學的時候就看著你們兩個撐著一把傘進學校,騙笑為膩啦?」

好氣又好笑的再度把手機拿出來滑,她把自己的右邊長髮撥弄到後方去,露出自己打了三個洞的耳朵,讓手機的白光照映在右臉上。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動作會格外迷人。

特別有著一股氣息、一種味道。

「幹嘛一直看著我呀?」

「沒有啦!這說來話長啦,我沒帶雨傘就這樣。」

「喔~是喔,給我你Line。」

「妳之前不是還拒絕我跟妳要臉書嘛?」

「哪有人會把臉書隨便給人,這多少也是隱私吧。」

她笑著說道,而我和她也算是認識了吧?心裡不禁雀躍了起來。

「yiran點底線點,妳要密我這邊才會顯示。」

「喔,這個?」她又再靠近了一點,把手機螢幕拿了過來,看到我點頭又縮回去道:「我常常看你一個人在雄工附近亂晃,你是沒有朋友嘛?」

這女生毫不諱言的說著,也就是因為個性讓她跟所有人非常處得來,不管是否同年齡、同年級都一樣。

「我有啊,也有跨科系的,不過我不喜歡跟著一群人。」

「為什麼?」她問著,口氣不禁訝異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能脫離人群的關係吧。

「嗯……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可能是我比較孤僻一點啦,我是網路寫小說的。」講起來有點害臊,我不曉得她怎麼接下一句話。

有人說,跟一個美眉聊天就是要設想對方的回覆而說,好讓話題不會中斷的聊上幾天。是說她也許習慣了這樣隨便搭話聊天,可是我沒有什麼經驗。

「喔,聽起來不錯,晚上要不要載你回家啊,搭公車很可憐欸。」

「啊……可是妳有駕照嗎?」

「當然沒有!放眼望去那些每天凹車出校門的,哪個有駕照了?還是你要現在也可以,今天我沒有停學校。」

這句話觸動了我心裡那一根軟弦,讓我猶豫著到底上課重要還是她重要,雖然現在婉拒了放學仍然可以被載回家。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家人也會理解吧?現在實習上課也不知道多久了,我壓低身子走到了教室外頭。

果然林文儀沒有幫我拿進去,我抓了書包就往她的方向跑去,從最左邊的樓梯下來。一鼓作氣跑到了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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