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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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主戰戰兢兢地回覆著亞馬嘉的要求,深怕一不小心惹得對方有一絲不快,自己小命就沒了,對於王國中最有權勢的三大長老之一的亞馬嘉,幾乎能對整個王國發號司令、叱吒風雲,這個關主不懂為什麼地位如此崇高的亞馬嘉大人會親自蒞臨競技場觀賽,因為通常長老們都不會出席這樣的場合的。關主看了一下手邊控制台上的紅色的按鈕,接著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吵雜的蜂鳴聲在場內響起,伴隨著金屬摩擦的聲音,這個聲音對活下來,已經甚是疲累的眾人來說成功達到震懾效果,是機械巨人移動的聲音,這場戰鬥怎麼還沒有結束?目前都還沒有人找到隱藏在競技場中的通關之門。

對他們來說,機械巨人某程度來說比塔克登還要難纏,而且它們是貴族們的殺人工具。在眾人的心中對機械巨人都有不淺的陰影,因為他們都看過機械巨人是怎麼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的,那種冷血殘忍。機械巨人擅長用各類型的武器,並且不容易戰損,它們的活動能源來自放在胸口的戴斯礦,要想辦法切掉活動能源是非常困難的事,光人的身高就勾不到能源的開關,把巨人的身體或其他部件砍斷機械巨人也會一直重組。而且機械巨人身上的任何部件都是武器,都是倒鉤倒刺,處處都要小心,他們的移動速度也比塔克登敏捷很多。

所以米迦勒一直很佩服傑休斯,也一直很想知道傑休斯是怎麼關閉它們的電源的。每一次問傑休斯,傑休斯都說得模稜兩可,只讓他們知道大概。

活下來的眾人不到剛剛進場的的三分之一,他們一邊清理著剩下的塔克登及牠們孵化的幼蟲,一邊神情緊張地環顧四周,隨時警戒,但是他們發現場中的風沙越來越大,只能依稀看到十幾隻機械巨人的身影,他們瞬間心死。

他們跟塔克登纏鬥就已經耗費了大量心神,此刻他們已經無心再打下去了,眾人心中突然覺得奇怪,之前競技場中同樣層級的難度明明沒有那麼難,感覺就是這個關主是故意想要增加難度,刁難他們,就像是想要讓貴族們甚至不知道是誰,看到一場殘忍的殺人秀,才故意這樣安排的。

此刻參賽者們只想要卯足精神去找通關之門,並且如果有機會,想把關主找出來好好揍一頓。活下來的人互相指揮,每個人都忙著尋找那扇門。傑洛狄看著不遠處那麼多隻機械巨人,心中的恨意裊裊升起,同時他也擔心著米迦勒心中那些不好的回憶會不會影響到她的判斷及動作。他環顧四周想要趕快找到米迦勒的身影,可是茫茫沙漠中要想快速找到人實在是有難度。終於他在場中某個角落依稀看到米迦勒的身影,看到她揪著一個人的衣領,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在風沙中,米迦勒的頭髮閃著金黃色的光彩,與藍灰色的頭髮互相映照,那金黃色奪目的髮色照得傑洛狄心中一怔,一切都遲了。

傑洛狄腦中轟轟作響加快腳步,甚至跑了起來想要趕快到米迦勒身邊。突然一陣風沙向他襲來,從他的右側殺出一隻手拿長茅的機械巨人,心慌意亂下傑洛狄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隻朝他逼近的巨人。他及時收回即將跨出去的右腳,瞬間拔出自己的劍擋住了機械巨人朝他揮過來的手臂,風沙跑進傑洛狄的眼睛,他瞇起眼睛想要用左手撥掉臉上的沙子,但是機械巨人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襲來,他只能狼狽地架住每一次的攻擊,他視線飛快地掃過機械巨人的身軀,藉機尋找它的弱點。

傑休斯曾經跟傑洛狄和米迦勒說過巨人身上都會有一處的連結比較薄弱,如果沒辦法像傑休斯那樣直接切斷電源,那就只能先把巨人的身體切斷,等它倒下後再把握機會切斷能源。傑洛狄腰間掛著的赤炎蠍發出輕輕的蜂鳴聲,像是在渴望殺戮般。傑洛狄看了赤炎蠍一眼,接著用劍擋下了一記攻擊,順勢把攻擊推開化解後,傑洛狄把原本的劍插回劍鞘,拿起了腰間的赤炎蠍。

不愧是赤炎蠍,不愧是類神的武器,紅鞭一出輕鬆地纏上了機械巨人的腰腹,他一個甩手巨人被硬生生拖行在地面上數公尺,接著傑洛狄再一轉手,纏住巨人的鞭子收緊,機械巨人就這樣被攔腰折斷,像是切豆腐般沒有一絲停留。傑洛狄看著倒地的巨人,他用他原本的劍把巨人的能源石挖出來後,繼續朝米迦勒的方向前進。

這把暗紅色的鞭子帶給傑洛狄的是無限的驚艷,順手得恐怖。他不明白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把武器,為什麼會感覺像是靈魂契合般的默契:知道怎麼使用,知道怎麼做才能發揮它的威力,如果說那壯漢拿著赤炎蠍只有發揮了不到十分的力,那麼傑洛狄至少有發揮赤炎蠍的能力到七八十分。傑洛狄把赤炎蠍抖了一抖,赤炎蠍的鞭子縮回來變回了軟劍的型態,收到腰帶中。在另一側的小房間中,亞馬嘉此刻看著成像石,看著被傑洛狄偷偷佔為己有的赤炎蠍若有所思,臉上還是始終保持著冰冷的笑容。他身後從陰影處出現一位帶著斗篷的人,因為帽兜遮住所以看不到那人長什麼樣子。那人低下頭悄悄地跟亞馬嘉說了一些話,亞馬嘉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聲,點了點頭,說:「去吧。」那個穿著斗篷的人鞠了個躬消失在房間陰影處。

競技場中,傑洛狄看到的是米迦勒臉色發白,她藍灰色的頭髮混雜著燦爛的金色頭髮顯得格外刺眼。傑洛狄知道完了。被米迦勒揪住衣領的這個人,臉部戴著奇怪的面具,只露出兩顆黝黑的眼珠,此刻正好閃過異樣的色彩與一絲慌張。米迦勒右手還緊抓著那個人的衣領不放,左手握著劍,感覺想要隨時了結對方生命可是又下不了手。傑洛狄小跑步上去,先把米迦勒的兜帽戴上,再順了順米迦勒凌亂的頭髮,摸了摸米迦勒蒼白的臉龐。他小聲地安撫米迦勒:「沒事沒事,我在,我來解決。」

傑洛狄環顧了四周,在確定沒有成像石後,傑洛狄輕輕鬆了口氣。他雖然沒有開口問頭髮掉色的事情,但是應該是米迦勒在揪出關主可能還經歷了一番打鬥之後,頭髮的染劑被風沙磨掉了。看著關主破爛的鎧甲,身上一刀刀的血痕,這關主可能被憤怒的米迦勒找到後「折磨」了一陣子,傑洛狄暗暗下了這個結論。傑洛狄沒有看過米迦勒把一個人虐得那麼慘,昔日米迦勒頂多在對手投降時就收手了,可是看著這個關主一直在對米迦勒搓手求饒米迦勒卻還是沒有要放過他,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時間回到稍早之前,米迦勒跑到微微喘氣正在尋找通關門,她卻突然看到前方地上有一隻手從沙中探出來,轉啊轉看起來想要脫離這沙子,這樣子有點滑稽,米迦勒沒忍住笑了出來。原來是這個關主在小房間中悶久了正好想要出來透透氣,米迦勒走過去一把拉住關主的手,就這樣順勢把他像拔蘿蔔一樣拉了出來,關主被拉出來後非常緊張,他很沒有骨氣地馬上就向米迦勒求饒,米迦勒本來很生氣他放出機械巨人來玩弄已經快要筋疲力竭的眾人,但是在看到他求饒的那刻米迦勒心軟了。正要收起武器時,關主以為米迦勒要拿劍砍他,他急忙捏了一把地上的沙朝米迦勒的臉上揮去。米迦勒閃避不及只能趕緊閉上眼,但雙眼及嘴巴還是進沙,米迦勒不舒服地伸手揉了揉,在不知不覺中米迦勒不小心搓揉到了頭髮,於是掉了色。

「金髮……」此時關主詫異地看著米迦勒的頭髮叫了一聲,米迦勒這才驚覺她的髮色不對勁,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米迦勒沒有在清理沙子的那隻手「咻~」地一聲拔出長劍一瞬間便抵在關主打脖子上。關主看米迦勒眼神中帶有殺意,終於也不甘示弱地拔出了劍,兩個人打在一起。

劍鋒無數次的交疊,摩擦出火光,關主本身並沒有什麼戰鬥力,只能靠塔克登及機械巨人來消磨參賽者們的戰鬥力,所以單打獨鬥的時候關主是根本沒有機會贏過米迦勒。米迦勒的劍像猛獸般在關主身上劃出無數道血痕,關主吃痛於是越來越奮力抵抗,最後在米迦勒朝關主刺過去時關主急忙用劍擋住,這一擊米迦勒使出了七分力,關主的手被震麻,手中的劍便掉到了地上。米迦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並反手制住關主的動作。米迦勒的怒氣還沒有消,被人發現的秘密讓她心中越來越著急,於是做事失了分寸,米迦勒的力道不小心沒有控制好,把關主的手扭到脫臼,關主慘叫了一聲,眼神中充滿憤恨。

演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已經幾乎沒有回頭路了。傑洛狄看了一眼關主,默默唸了聲對不起,轉過頭,傑洛狄眼中充滿心疼地對米迦勒說:「把他交給我,我來動手,妳不用殺人,不用去背負這個罪責。」今天他們一定不能放這個關主走,不然發生過的悲劇一定會再度上演。傑洛狄此時已經把無數個可能情況都想好了,但是,「咚!」被拎在手中的關主突然雙膝跪了下去,並且用脫臼的手雙手合十再度不爭氣地拜託:「我家……還有兩個小孩在等我回去……我妻子前幾年生病離開了,家裡兩個小孩都需要依靠我,我母親年事已高又生病,顧不動他們兩個的⋯⋯所以逼不得已我才來做關主,因為長老們給的薪水及獎勵才夠我養活我的家人。」如果他什麼都不說的話,米迦勒和傑洛狄或許還能真的狠下心殺了他,但是此刻聽到關主的話,又想到他們自身的遭遇,那麼他們如果殺了關主是不是就又要多一對可憐的孤兒了?米迦勒的內心動搖了。

米迦勒看了一眼傑洛狄,咬咬牙,做了決定:「哥哥,我們放了他吧⋯⋯」傑洛狄驚訝的轉過頭,米迦勒她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嗎?她有想過今天放這個關主走的後果嗎?米迦勒當然知道,可是,她不願意這個國家再多一個破碎的家庭了。「妳確定要拿我們的生命安全,去換這個人的性命?值得嗎?妮絲。」

「可是能怎麼辦呢?我不想要再讓其他孩子們有那種,期盼爸媽回家卻再也等不到的感覺了⋯⋯」米迦勒苦笑,露出一個十幾歲孩子不會有的表情。傑洛狄思索了一陣,始終下不了決定,這個關係到他們一家人的問題,殺與不殺似乎都是一個錯誤。「你確定不會講出去?」傑洛狄問,他轉過頭盯著關主看,他的眼神冰冷凌厲,似乎想把關主內心的一切看穿。

「是是是,我一定不會講出去的!」關主彆扭地搓著手,露出諂媚討好的表情,傑洛狄壓下心中的厭惡以及想要殺了他的心情,接著說:「這樣說我還是無法保證,我把你舌頭割了你要講也講不出去了。」傑洛狄冷冷地說,他生性多疑,到現在都沒辦法相信這個關主,這個關主可以輕賤人命,就一定會為了名利或者金錢不擇手段。「大人您行行好!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關主聽到傑洛狄要割了他的舌頭,心瞬間涼了一半,開始哇得大哭跪地求饒,旁邊的米迦勒聽到這句話後擔心地看著傑洛狄。

傑洛狄沒有拿起赤炎蠍,他從側邊抽出長劍,「唰」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下關主的頭。米迦勒還沒反應過來,血濺了她全身,她呆住了,愣愣地看著關主的頭滾到她腳邊的沙地上,再側過頭瞥向傑洛狄,他冰冷的眼神讓米迦勒發寒,但是她知道傑洛狄有自己做事的原則,所以緩了緩,她回過神後深吸一口氣,對著傑洛狄說:「我知道你是想保護叔叔才會這樣做。」可是儘管如此,米迦勒還是為了一條人命及一個破碎的家庭而在內心難過。

「還有妳。」傑洛狄說,「你們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別人的性命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如果別人有那麼一丁點可能威脅到你們,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傑洛狄不是第一次殺人,這是他過去的黑歷史他沒有很想回想起來。所以比起米迦勒顫抖的身子,傑洛狄冷靜地講話的態度、老練地甩甩劍上的血,把劍收回劍鞘中,都讓米迦勒覺得她又不太認識傑洛狄了。

「知道了。」米迦勒回應。「對了哥哥,我已經找到通關的門了,就在關主的身下,他可能要出來透氣的時候剛好被我發現,我們走吧。」米迦勒拉著傑洛狄的手,另一隻手撥開土壤,摸出了門的把手。他們當然沒有丟下其他人走人,等確定是通關的大門後,他們趕回去競技場內部幫助大家把殘餘的機械巨人清理掉,並且帶著大家一起通關。米迦勒全程都帶著帽兜,並捂得嚴實,深怕自己的金髮會露出來。不能再節外生枝了,她已經看過傑洛狄的果斷與殺伐,她不想要傑洛狄再為了她殺更多的人。

陰暗的房間內,亞馬嘉激動得從軟皮沙發上站了起來,握在手中的酒杯甚至差點摔到地上,他驚訝地喃喃自語:「小公主……」他看著成像石,面前的米迦勒正在懊惱金色的頭髮褪色,一隻手抓著關主的衣領,正在跟這個關主講話。這一趟真的來對了,不只收穫了赤炎蠍的情報,還釣出了一個這麼大的情報,每個人心心念念的小公主,在大火隔天,唯獨找到了假冒公主的替身的屍體,卻沒有找到小公主的,他們從那一刻就一直在找,找了這些年米迦勒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音訊。

這一顆成像石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百密一疏最終會釀成大禍。傑洛狄嚴密地檢查過了四週,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顆成像石的存在,是因為這顆成像石是在關主的左邊眼窩裡,關主的左眼是用成像石做的假眼。亞馬嘉此刻很慶幸這顆成像石所截取的畫面就只會傳送到他的房間裡,不然被其他貴族看到了事情就會變得比較麻煩。「雖然你真的很沒用,但最後還是有幫上我大忙欸?你立了大功了,我會給你的孩子和母親一筆錢,你就可以瞑目了吧?呵呵。」亞馬嘉盯著成像石投射出來的影像不放,像是要把米迦勒的面貌烙印在腦海中。

「不得不說,好幾年不見,小公主真是越大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啊!」看著米迦勒白皙的瓜子臉,有時候還會附帶淡淡的紅暈,炯炯有神的眼睛像天上燦爛的星,天上的星⋯⋯都會有生命消散、殞落的一天,就如同那遙遠時候的母星。亞馬嘉意味深長地笑了。

傑洛狄和米迦勒打開家中大門進去後,米迦勒有點悶悶不樂,輝露走在她旁邊一直伸出舌頭舔舔她,原本說好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要講了,但最後他們覺得應該要跟傑休斯告知一下這個意外的插曲,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啟齒。看著傑洛狄他們提了一袋金幣站在門口發呆,傑休斯走來迎接他們,準備要恭喜他們的時候,看著米迦勒斗篷下的臉,發現一戳金髮露了出來,傑休斯臉色大變。

「妳的頭髮怎麼回事!」傑休斯口氣有點不穩,甚至走過來的腳步開始有點踉蹌。他眼神中充滿慌張,不像是平常感覺什麼事都無所謂的的傑休斯。聽傑休斯的語氣傑洛狄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急忙解釋:「爸,那個看到小絲的關主,已經被我殺了。所以不用擔心他會講出去。」傑休斯沒有說話,他看了傑洛狄一眼,接著看到他的腰間掛著的赤炎蠍,那流動的紅光吸引了傑休斯的視線。

「這把武器又是哪來的?」傑休斯黑著臉撫著額頭問。

「是在競技場從一位死掉的壯漢手上拿的。」傑洛狄有點不明所以。

然後傑休斯瞬間明白了什麼,他面色鐵青地說:「問題可能根本不是出在米迦勒,是你撿了這把來歷不明的武器。不覺得很奇怪嗎?這把那麼高級的武器為什麼會出現在競技場?為什麼競技場難度會變難?讓你們在裡面待了好幾個小時才出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因為這場比賽早就被某個人盯上了!」

傑休斯在腦海中一連串的快速推導,以及想著下一步的計畫,「我們只能離開了。」傑休斯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

「我不要!」聽到傑休斯說要離開,傑洛狄有點大聲地說,「為什麼要走?這裡是跟媽媽最後的回憶欸!」傑洛狄有點生氣。傑休斯聽了更生氣,說:「還不是因為你!我當然知道這是你媽最後的回憶,但是你闖禍了,你拿了這把武器。這把武器……」傑休斯撫著額頭。

「我、不、走!」傑洛狄一字一句地大吼。他生氣地看著傑休斯。

「啪!」傑休斯朝傑洛狄揮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痛,這一巴掌也直接把傑洛狄打曚了。

傑休斯黑著臉一句話也不說,開始翻箱倒櫃收拾行囊,一旁的傑洛狄摀著臉咬牙對傑休斯說:「我不要離開!」旁邊看著的米迦勒嚇得臉色發白顫抖著,什麼話都不敢講,一旁的輝露縮在角落,三條尾巴摀住眼睛不敢看,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我不是跟你說過,做事情前,必須考慮到所有的後果,這把來歷不明的高級武器是能說拿就拿的嗎?有那麼好的事情嗎?今天你做了這件事,還有小絲的髮色被外人看到的事,不管那個看到的人有沒有活著,我們都必須離開這裡!」傑休斯聲音微慍,故意忽略了傑洛狄的抗議。他一刻都不敢逗留,來回臥室好幾趟後,手上多了兩個行囊,一個給米迦勒揹上,一個塞進傑洛狄懷中,旁邊的輝露急忙跳進米迦勒的行囊裡。

米迦勒看著快鬧出家庭革命的兩人,說:「叔叔,你們不用走的!我已經在你們家住三年了,這條命是叔叔給我的,我已經很知足了,我一個人離開就好了。至少你們如果把武器還回去就不會有任何生命的問題,也不用離開這裡。」說這句話的時候,米迦勒頭低低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傑洛狄聽了回過神急忙拉起米迦勒的手,臉上寫滿緊張和心疼:「笨蛋,說什麼啊?妳又能去哪裡?外面一堆混蛋想把妳獻給長老領官爵。」

「那也是我的命吧!注定得好好的。」米迦勒語氣微微顫抖,握緊拳頭卻又看似認命。

「什麼命!什麼狗屁命!沒有人的命是掌握在應該要掌握在別人手裡的!為什麼自己的命不能握在自己手裡!!通通什麼狗屁東西!」傑洛狄聽到米迦勒這句話後突然生氣的怒吼,從來沒有這樣發洩過情緒的傑洛狄,彷彿想要吼出心中所有的不甘;想要吼出這些年失去母親藏在心中的痛。米迦勒被吼得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傑洛狄,一臉不可置信這個快要失去理智的是傑洛狄。這聲怒吼也把正在忙碌的傑休斯拉回現實。

大家都稍微冷靜了一會,「我們一起離開吧!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傑休斯嘆了一口氣,爽朗英俊的臉龐瞬間老了十幾歲。傑休斯拿出三件斗篷仔細地套在他們三個身上,最後他走到門邊,拾起玄關旁的相框,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那是傑休斯、傑洛狄的媽媽還有傑洛狄的合照,一家三口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很幸福。

「小傑,熄燈。我們走吧!」傑休斯摸索到木地板上的一個扣環,用力一拉,只見木地板連同上方的沙發掀起。當地板再次被闔上,屋裡已沒有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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