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今天有一位新同學轉學到我們新曦高中,掌聲歡迎!」​

在班主任的尷尬演技下,似乎沒人想捧場,而是繼續低著頭拿著課本努力的抄寫作業。於是她將矛頭指向最後一排位置戴著耳機,已經開創自己小世界的少女。​由於其腦袋與臉蛋無雙,部分班上的同學總會以她的行為為首。雖然也會有人不理會,甚至是排斥她的個性,不過呢她絲毫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就是了。​

「傾雪!班長,新同學要進來了,歡迎一下啊。」​

女老師有些無奈地走了過去,敲了敲桌面,希望對方能稍微配合一下。畢竟這間學校的學生都是社會未來的菁英,所以校風開放,不僅有選課的方式,老師也會以學生的想法進行授課,前提是學生考試有達到一定的標準。若是學生退步,不僅獎學金會取消,還會被進行隔離授學,直到下次考試再達標。​

「嗯?」​

少女抬起眼眸,終於有反應了,她聽了老師的話,想了想便起身拍了拍手說:「歡迎新同學!」果不其然,大部分都停下動作,望著門口就等新同學進來了。​

「君玄政!」​

正當掌聲熱烈,一名髮絲白如雪的清秀少年踏了進來,當少女站在後頭與他對視的瞬間,她就知道是他。縱然那頭飄逸的白長髮不見蹤影,縱然那灰紫色魅瞳成了陽光般的黃金色,卻也改變不了那一身的王者氣勢,威壓全場。​

他換上一身黑色羽絨大衣,裡頭搭配咖啡色襯衣,漫步而來,逕自選擇了少女身邊的位置,就這麼一臉無害的坐了下去。正當眾人以為又有好戲看時,畢竟依照少女脾氣一定不會輕饒,誰曾想,少女竟然帶著笑容,乖巧的坐在少年的身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老師原本也想將他調到其他位置,沒想到少女直接制止,朗聲道:「他坐這裡就可以了,誰要有意見,現在就提出來。」大傢伙一聽立刻露出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轉頭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然而教室的角落有一道視線正朝他看來,當他回頭望去時,卻已然找不到視線的主人,只看見大家安分守己的讀書。齊琦也在這時回頭輕輕拍了拍穆傾雪的位置,用眼神詢問這人是怎麼回事。​後者聳聳肩掏出手機傳訊息過去:「一位舊識,待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眼見老師走到講台上開始上課,齊琦也轉回去沒再說話。​

整堂課少女都撐著頭看著面前一臉認真上課的少年,不禁掩嘴偷笑,整理好思緒她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反正這些她都已經會了。​花玄城見她已經熟睡過去,脫下自己外套蓋在她身上,看著沉浸在夢鄉裡還露出笑意的她,多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靜靜地看著她也挺好的。沒過一會,隨著鐘響響起,他微微蹙起眉,稍微施法讓少女暫時聽不見鐘聲,也就不會吵醒她了。​

但當他抬頭時,發現似乎來不及了......​

「嗯?」​少女睜開眼,頓時瞇起眼來,有些不高興的瞪著面前圍著花玄城的女同學們。顯得她們對這轉學生非常有興趣,在那裏問東問西的,怎樣?直接無視她?​

「咳咳。」​花玄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狂熱粉絲,這群沒有惡意的少女們讓他無法出口拒絕啊。若是以前遇到對他存有異心的女鬼,他早就一刀讓她們重新投胎去了,但現在面前的是手無寸鐵的人類啊。​

「君同學!你住哪裡呀?怎麼會轉學?」​

好奇。​

「你生日幾號?是什麼星座啊?」​

興奮。​

「君同學,這裡有份巧克力請你吃!」​

嬌羞?​

「君同學君同學......」​

無止盡的神奇發言。​

「夠了沒有?吵死了,像個喇叭叭叭叭,你們怎麼不去吹喇叭?」​此話一出,教室瞬間歸於安靜,但隨即帶頭發問的女孩子頤指氣使的開口了,那濃厚的香水味,重到連花玄城都忍不住轉頭避開。​

「你什麼意思啊,穆傾雪!」​

「怎樣?我有說錯嗎?你聽不懂是不是?吹喇叭啦!」​

「你!粗俗!」那女孩跺了跺腳,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在世家的千金,也難怪一身奢侈品如此的耀眼奪目,只不過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這幾年靠著獎學金和各項比賽獎金,早就存了不少錢。比起對方肆意揮灑,她靠著腦袋理財,幾乎可以說是個小富婆了。​

女孩昂首抬起下巴,有些不屑的說:「你不過就是仗著你的腦袋囂張嗎?我告訴你,我可以讓我爸讓你從學校滾出去!」聞言,眾人忙縮縮腦袋,沒人敢吭聲。要知道女孩名為白蘇,是白家的千金,白家這幾年一直是學校的贊助商,學校也會對其禮讓幾分。​但少女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學校一共分成三派,以有錢人為首的一派,聰慧為名的一派,和平主義的一派。就算少女今天離開了這所學校,去其他學校依舊能夠大放異彩,就看學校會選擇誰了。​

「傾雪......」​齊琦皺了皺眉,推了一下好友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跟對方槓上。然而當少女回頭時,卻見花玄城朝她微微一笑,以此告訴她肆意而為就好,反正有他罩著。​

「呵呵呵呵。」​

穆傾雪突然哈哈大笑,向前一步,突然在對方耳邊低聲道:「告訴你吧,你快死了。」此話一聽,白蘇身體一震,臉上囂張的表情轉而瑟縮,眾人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只清楚瞧見白蘇表情的轉變。​

「你亂說!」白蘇憤怒極了,用力一推想讓對方離自己遠點,少女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嘴角往上翹起,不躲也不閃故意向後跌去,快到沒有人能阻止,就這樣倒在地上。​至於花玄城沒去阻止的原因是因為,他離她的位置有些遠,立刻過去的話那速度無人用常言而論。再說了他很清楚她的能力,一位能夠不懼怪物,並與其戰鬥的少女,難道會怕普通人類嗎?​

穆傾雪像是個人偶倒在地上,竟一動也不動,像是暈過去似的,見此情況大家都像炸了鍋似的,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這時,白蘇驚恐的向後退,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樣貌已然不見,嘴裡喊著:「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轉身就這麼的跑離了此處。​

見她走了,花玄城忍住表情不敢笑,彎腰將她給抱起,而後對著眾人道:「我帶她去保健室,幫我和老師說一聲,謝謝。」那動作柔和的如童話故事裡王子擁抱公主輕巧的護著,隨後轉身就帶著少女走出了教室。​

「嘿!終於出來喘口氣了,你說我裝的像不像?」​

「像。」他寵溺的拍拍她的頭,走進保健室裡,將她放在床上。轉身對著滿臉疑惑的護士阿姨道:「她受了點傷,我帶她來休息。」隨後施咒讓她只記得他們來擦藥,擦完藥就離開了,而後將他們當成空氣,繼續做自己的事。​

「你說我剛剛騙她,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不會,只要沒有看見數字,就代表她最近還不會死,你只會看見將死之人的數字。」​

「那就好。」接著她想了想又說:「以後她們再找你,你不能再理她們了,不過是看你長得好看,想佔你豆腐。」​

「你不也是覺得我好看嗎?」​

「那又不一樣!我跟她們才不一樣......不管,反正以後不能理她們!」少女拿起棉被遮在自己的臉上,雙眸瞪著他。​

「好好好,都聽你的。」他就喜歡看著少女向自己撒嬌的模樣,總讓他想起十年前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恨不得她永遠都是那麼天真。​

「哼哼。」​

兩人又聊了一會,接著才又轉移回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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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班,除了你以外,是不是還有一位姓穆的女生?」​

「對啊,怎麼了?」​

「據我調查,她是你們穆氏支系的獨生女,天生就擁有咒魂師的資格,所以族裡十分看重她,可以說是在咒魂師的路上一帆風順。或許我們可以從她下手,讓你重回穆氏。」他沉思著,這件事情一天前就查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處理,該怎麼下手。重點是也要少女肯接受,才是重點。​

「她叫穆凝瑾,幾個月前剛轉學過來,話不多,但成績僅次於我,總是獨來獨往,午餐都在頂樓吃的,朋友也不多。不過長得到也算出水芙蓉,我記得她個性還挺穩重的。」少女靠著枕頭思索著,她和對方交情不深,只不過是偶爾會暗自比較一番,卻也不常在明面上交流過。​

「剛轉學來嗎?依照穆家的行事作風,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莫非這所學校有什麼奇特之處?」​

「也沒有吧,最近也沒特別的地方呀。」​

「看來應該是還未出手。」​見到少年為此愁眉,她伸手用手指從撫摸那濃黑的眉毛,眉宇間透出英氣,好似湖上天鵝展開了雙翅,躍躍欲試準備起飛。少年也對上了她的眼,烏亮亮宛如清澈湖水般的眸,夾雜著自身也不懂的依賴和眷戀。空氣變得微妙起來,一閃而逝的情意,瞬間被少年給隱藏了下去,他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在他還沒有能力確保她的安危前,決不給太多的誓言。​

「走吧,我們回教室了。」​

轉眼時間來到中午十二點,說不定運氣好能夠去頂樓碰見那穆凝瑾,打聽打聽穆氏的下落也好。​

「嗯好。」​

少女跳下保健室的床,扶著對方的手,穿好了鞋。正要先一步離開時,花玄城無奈地嘆氣,在她肩上輕輕一壓讓她重新坐回床上,正要詢問,卻見其直接用行動代替言論。​

花玄城蹲下身子瞬間矮了她一截,大手握住腳踝,重新替她套上了鞋,嘴裡邊道:「鞋不穿好,會磨腳,下次注意點。」接著起身笑著伸出手說:「走吧?」​

「唔。」​

這一系列的操作讓少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得安安靜靜地讓他牽著走,一路上乖乖的不再說話,這倒是讓他很不習慣。不過安靜下來,倒也像是個大家閨秀了啊,他這麼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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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後,見到人們議論紛紛,他們也沒多問拿著餐盒準備離開教室。

然而齊琦卻忙開口叫喚:「傾雪!你要去哪兒?」​

「頂樓吃飯,怎麼了?」​

「白蘇在頂樓鬧自殺呢!你還是別過去了吧!」​

「鬧自殺?怎麼回事?警察到了嗎?」​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察覺到這件事背後不簡單,穆傾雪有些不可置信,白蘇還未到死去的時間,怎麼會突然?莫非是因為她那樣講話所以刺激到她?​

「早上和你吵完之後,她被帶去輔導室,臉色超難看,跟她說話,她都不理人的。後來好不容易情緒安定些,到中午的時候卻突然消失,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頂樓準備跳樓了。聽說學校沒打算叫警察,不過我剛剛看見穆凝瑾往頂樓去了。」​

「穆凝瑾?她去頂樓幹嘛?」​

「誰知道,你們還是別亂走了,若是老師知道你們之前吵過架,說不定你會被列為嫌疑犯。」齊琦有些憂心的望著她,但少女並沒有多去在意對方的面部表情,自然而然就沒瞧見那一閃即逝的詭笑。​

「走吧。」少女轉身對著花玄城道:「看個熱鬧?順便吃個飯?」​

「也好,餓了。」​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開,轉身前,少年看了眼齊琦,見對方仍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冷漠地轉身離去。但那不友好的態度卻也讓齊琦暗自一驚,默默地走回位置上吃起了飯盒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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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來了?快回去,這裡太危險了!」班主任一臉擔心地想讓兩人離開,穆傾雪知道在這所學校裡唯一會用心去關心學生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位年輕又善良的班主任了。​然而此刻並不是讓善良氾濫的時刻,她望了眼花玄成,後者心領神會,瞬間讓在場所有人類陷入昏迷,等他們醒來只會為拯救了白蘇而高興,不會回憶任何營救的片刻。​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前方,果真看見白蘇站在高高的頂樓邊圍上,像被風兒打鬧玩耍的風箏,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從高樓跳了下去。她的雙眼空洞無神,但兩人清晰看見白蘇的身後有著一抹烏黑色影子操控著白蘇的身軀,幾乎快把她的心智給吞抹殆盡。​

「這怎麼回事......」​

「大概是被負面情緒給吞噬了理智,不過就算是這樣,應該還是會保有一些神識,我猜她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小丫頭,你就站在這別亂走。」​

花玄城不再猶豫,剎那間變回了原形,那是一套莊嚴的戰鬥服,四肢還套上了銀白色護甲,避免傷及身軀。無數隻小白蛇出現在地上,卻沒有傷及無辜,而是將白蘇的位置給包圍了起來,並朝著那個位置蓄勢待發。​

「小心點,附身她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女孩子淡然的嗓音,齊齊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紅白相間印花長裙的高挑少女,她梳著包包頭式的髮型,插著一隻由桂樹枝做成的簪子。她的身上散發出淡雅的桂花香味,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就這麼的望著白蘇。​

「穆凝瑾,你在這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在這裡做甚?還未覺醒就別在這妨礙我除魔,少拿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壓我,我和爺爺他們不一樣。」​

「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有高高在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爺爺好不好。」穆傾雪翻了翻白眼,雖在鬥嘴,但視線一直看著花玄城,不離片刻,生怕他出事。​

「等你覺醒了再說吧。」​

穆凝瑾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拋之在後,隨後向前一步就這麼直直的往花玄城一跪,這下就連男子也矇了。​

「穆氏穆凝瑾,叩見鬼王。」​

接著就這麼的朝著地板重重的一磕,搞的兩人都措手不及,花玄城一揮手就將她從地上強制起身,接著漠然道:「你就是在早上偷瞄我的那個人?」​

「正是。您是穆氏的救命恩人,自需得表示感謝。」​五千年前的恩,即使過了那麼久,他們穆氏都該好好的感謝一番,否則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他們?飲水思源,是穆氏最重要的宗旨。​

「不用謝,本王只不過也是報恩罷了。」​

接著他一手幻化出深藍色長劍,指向白蘇開口:「這只不過是魔神的分身,得想個辦法將他引誘出這人的身體,否則會傷到此人。」​

「這個交給凝瑾即可。」​

說著不等對方同意,向前一踏,雙手結印,霎時陣陣白光以她為中心向外擴散,大喝一聲:「淨化!」掌心散發出的光芒逐漸強烈,​穆傾雪連忙躲在花玄城身後,避免眼睛不適。​

只見光輝急急往白蘇身上衝去,黑色影子抖動幾下,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抵抗這光,花玄城眼見不妙,運起力量助穆凝瑾一臂之力。不出幾秒,那道黑色影子被逼出白蘇身軀,白蘇向後倒去,跌在穆凝瑾早已設置好的保護符咒裡,暫時是沒事了。​

花玄城揮手設置了結界在三人的身上,從衣袖拿出鬼面具戴上,揮舞著長劍朝黑影攻擊而去,白蛇也群起攻之。少女見自己被關在結界裡,頓時不樂意了,拍打著結界呼喚花玄城的名。​穆凝瑾搖搖頭表示這麼做是沒用的,這個結界不僅不讓他們出去,還徹底封閉了他們的聲音,鬼王大人是聽不見的。​

「快點想辦法啊!」少女比了比頭腦,示意對方想個法子,她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獨自戰鬥,然後又看著他受傷!穆凝瑾又好氣又好笑的用唇語回答:「你既沒覺醒,該如何助他?只會害他而已!」​

「那也總比眼睜睜看著強啊!」​

「你要相信他,他是鬼王!是我們穆氏的信仰!」​

「但他也是會受傷的啊,又不是所向披靡!」​兩人吵的激烈,另一邊也打得激烈。​

男人的表情被面具遮掩住,但手裡的劍越發的凌厲,傳聞鬼王敗績可是少之又少,幾乎都以勝為多。每當他認真打鬥時,就會著鬼面具,流言分成好幾種,有人說他愛乾淨,怕血跡沾到自己臉上。也有人說是利用面具讓自己的悲憫心給壓制,為了專心擊敗敵人。​他一個跳躍,用劍朝對方的腦袋砍去,雖是黑影,但他十分熟悉魔王的心臟藏於哪處,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對方致命位置。​

『花玄城啊花玄城,你怎麼總陰魂不散啊?』​

「說什麼呢,你不也是嗎?你既不死,本王怎會比你早一步?五千年前沒滅了你,是我大意了,這次你就別想走!」​

兩人交纏一起,傾刻間劈哩啪啦打得不相上下,數次交手後,都沒能傷及對方一根寒毛,於是都停了下來,打算聊一聊。​

「你這次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稱霸天下!」​

「你明知這世間有著自然法則,你是不可能贏過神的。」​

「那又如何?有的時候,有些事即使只有一刻,我也心甘情願!哪像你,依舊是吞吞吐吐的。」魔王哈哈大笑,若不是兩人立場不同,或許他們能夠成為好兄弟,然而終是事與願違。​

「什麼意思?」​

「那個女孩,長得跟穆瑀黎可真像啊!你當年對她不也是如此嗎?眼裡的愛意可是藏不住的,難道你自以為她不知道嗎?」​黑煙在空中繞了幾圈,像是在嘲笑對方的盲目,輪迴吶就是為了讓曾經錯過的,再一次相遇啊!怎麼他這麼一個魔王都看清了,花玄城過了五千年依舊不懂呢?​

「你說......」​

「她喜歡你啊傻子,即使過了五前年,她的眼裡還是只有你!」​

「胡說八道!是你殺了她,我怎會信你!」花玄城憤然,甩了甩衣袖,揮著劍再次迎上,這次的攻勢比先前更加勇猛,也更無所畏懼,他的怒氣將自身的戰鬥力提高了一個層次。​

「是我占領了她的身體!但你以為每一任魔神都沒有心嗎?但我沒辦法控制,你所說的自然法則,就是它造就了魔啊!神若憤怒世間具泣,人若流淚有親人陪伴,而魔呢?我們一出生就吸收了你們所有人的恨啊!」黑色影子越說越憤怒,大吼一聲,躲避對方的攻擊,煙霧瞬間圍繞在整座樓頂上。​

「可你們選擇的權利!」​

「選擇的權利?哈哈哈哈!無知無知!總有一天你會因你曾信仰的自然法則而後悔!」​

「本王決不後悔!」​

「花玄城啊花玄城,眾人皆以為你無情,卻不知你憐憫世人,如若你是神,興許這個世界會更加美好吧?」魔神掃了一眼,被保護咒護著的穆傾雪,下定決心的往那個方向飛奔而去。​花玄城眼尖察覺他的動作,瞪大眼睛邊飛奔而去邊搖頭,多麼的害怕自己又守不住少女,這一次他發揮出了七成的力量,貫徹在劍身上,就這麼地爆發往魔神的身上刺穿......​

隨即他就發現了不對,他與魔神爭鬥了數次,每一次打架他都手下留情未出全力,為的就是對魔神保有一絲絲憐憫。即使是魔神殺死了當年的她,但他依舊保有著善心,畢竟他了解這一代魔神,總比未來誕生出未知的可怕魔神還要好。​然而這次他竟使用了七成的力量,毫無保留的下了殺手,就因為魔神想對穆傾雪不利。可是魔神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魔神比他快出發了幾秒,基本上此刻已經佔領了少女才對,可竟然被他的劍給貫穿,這不對勁!​

魔神倒在地上,黑煙消失,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茂密黑髮的中年男子,臉上有著和剛才語氣一模一樣的爽朗笑容,他似乎早就看開了,雖然胸口處流出了許多黑色鮮血,也止不住他的微笑。​花玄城顫顫巍巍的向他走去,那一個瞬間高貴的他,竟悄無聲息的跪坐在人們口裡無惡不赦的魔神面前。​

就在這一刻,保護著兩人的守護圈消失。​

「嘿臭傢伙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可告訴你,我是故意讓你殺的,否則你還殺不死我呢!」​

「你......」​

「我啊,是不想看你在盲目下去,喜歡她那就告訴她啊,別老是把想法藏在心底,搞什麼暗戀呢?咳咳!」​他用力的咳嗽,吐出了滿嘴的鮮血,即使花玄城用眼神拜託他別再說話,但仍是倔強地擺手說:「世人都說魔神萬惡,必殺之,可有誰能決定自己的出生?我們是手段強硬了些,但在討伐尊重的路上,我們不斷的犧牲不斷的死去。」​

「花玄城,你總共殺死幾任魔神?」​

「三任。」​

「你可有問過為何成魔?」​

「從未。」​

「魔是吸收了世人的恨,從而力量增強。然魔神是不能決定行為的,那些恨啊愁啊痛啊,控制了我們,而我們唯一發洩的方法,就是毀滅。有些魔神到死都沒發現自己只不過是魁儡,是犧牲品,是容納你們愛恨情仇的物品!有的時候我都覺得或許只有死,才是我們身而為魔的解脫啊......」他越說越激動,胸口上的傷口越加撕裂,這下連自然恢復的力量都沒了,而他卻一點也不想活著。​

穆傾雪二人站在一旁,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也無力做些什麼,他們都清楚,這位曾經讓所有人恐懼的魔神即將殞落。​

「魔神有好有壞,為了不讓下一任魔神提早出世,我已經吸收了當今世界所有人目前的負面情緒。只不過......」​魔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花玄城只能低下身子靠在對方的耳邊想知道其最後的遺言會是什麼:「我預料到下一任的魔神並不是自然法則製造出的......他就是單純的由恨累積的怨氣。花玄城,這個世界,就交給你和你的心上人了......」​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抽動,輕輕一笑看著逐漸由陰轉晴的藍天,低嘆一聲:「真沒想到啊......我竟然還能再看見太陽。花、花玄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石流,石底見清流。」​

他的身影逐漸如風沙散去,但他的笑聲彷彿還在空氣裡迴盪著,在消失的剎那,花玄城眼角竟流下了一滴淚珠,無聲的哀悼著這沒有緣分成兄弟的對手。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手裡抓著剛才石流死前給他的佛珠手串,獨自一人轉身消失。​他一離開那滿地的白蛇也跟著不見,但走之前,有一隻最為白淨且眼裡充滿靈動的白蛇自動自發的盤到她手腕上,隨後變成了一隻淺銀鐲子。即使是在悲傷的情況下,他也留下自己最厲害的助手守護她。​

「走吧,該回去了。」​

得趕快離開,原先昏迷的人們快要甦醒了,白蘇也救了,魔神也打敗了,但不知為何穆傾雪仍感到一絲不安。​

「穆傾雪。」​

「什麼事?」​

「放學後跟我回一趟穆家吧。」​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是爺爺他們想見你很久了,所以我才會轉學來到新曦,為的就是博取你的信任,讓你回歸穆家。如今魔神一事結束,原本打算一起把你和鬼王大人帶回去,但事到如今可能只能先請你過去了。」穆凝瑾只是把自己該說的該做的都告訴對方,隨後就等對方回答了。​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嗯那就多謝你了,穆傾雪。」穆凝瑾從小到大都知道穆傾雪的存在,大人總愛拿她和眼前傳聞裡的主支唯一倖存者比較,可她根本就不願意比,久而久之幾乎成了一種壓力。​

「你,是一位很厲害的咒魂師。」​

少女突然笑了,迸出一句讓穆凝瑾不解的話,就這樣揚長而去。背影依舊冷傲,但穆凝瑾卻感受到她話裡的真誠,有些人就是這樣喜歡板著一張臉說話,但其實比誰都還要善良。​那一刻,穆凝瑾內心的大石頭瞬間瓦解。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她不由自主的露齒一笑,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笑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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