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傾雪,你覺得這件好看?還是這件?」​齊琦舉著兩件洋裝望著對方詢問,其實這兩件也沒什麼差別,就是換了個顏色而已,除此之外同樣都是件長裙啊,有什麼好挑的?​

「唔......」少女沉思了兩秒,接過她手上的兩件,快步走到坐在收銀檯休息的少年開口道:「嘿!哪件好看?」​

「都好看,喜歡的話有打折哦!」少年露出笑容,是一位服務員該有的合格微笑。然而他看向穆傾雪的眼神卻多了幾分熱情,像是非常高興能夠見到對方一樣。​

「是哦,謝謝。」穆傾雪聳聳肩,轉身連一個眼神都沒停留在對方身上,就逕自跑回好友身邊,見對方一臉期待的樣子,想了想道:「他說都很好看,很適合你。」​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都買啦!」​

「去吧去吧。」​愛情的滋味啊,有的時候就需要一些善意的謊言,否則凡事攤開來說,又有什麼意思呢?​

「走吧!傾雪,你不是想吃冰嗎?我記得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一間秘密冰店哦!」​

「秘密冰店?在哪?」看對方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奇心瞬間爆發。​

「就在這裡附近!」​跟著對方一路從人潮眾多的商圈,來到一處看不見天日的暗巷外,想著秘密冰店就在對面的盡頭,少女也管不了那麼多,跟在齊琦身後就踏了進去。​

剎那,彷彿踏進去了另一個空間,但興奮包裹了全身,哪有心思去想到這些。自顧自地向前走,腳步也輕盈了不少。​

「嘎嘎嘎。」​

奇怪的聲音出現,這下要不發現也挺難的。兩人一同停下腳步,少女反射性先將好友護在身後。

「傾雪,這、這是怎麼回事?」​

地上突然冒出一攤奇怪的黑色泥沙,漸漸凝聚成巨大的魔物,張牙舞爪的模樣讓兩人不寒而慄。然而少女的好勝心可沒那麼容易被擊敗,雖然人類看不見鬼魂,但是既是用泥沙組成,也就代表齊琦也看得見。​

「齊琦你待會立刻逃走,我來拖住它!」​

「你、你可以嗎?它可是怪物啊!」​

「沒事!我有學過劍術課,你忘了?」​

「好、好吧,我知道了......」​兩人一起緩緩向後移動,不敢太過大意,否則激怒怪物可不是個好選項啊。隨後穆傾雪突然大吼一聲:「快走!」那聲音瞬間讓怪物怒吼,揮舞著手臂就要向兩人擊來。​

穆傾雪眼角餘光瞥到好友已撤離,掃了眼自己手上唯一的武器,想也不想緩緩吸了一口氣,擺好了架式。在怪物攻來的瞬間,身體敏銳地躲過,並且揮使著雨傘狠狠砸向對方的頭頂,側身躲避隨之而來的一擊。​

「吼吼吼!」​

怪物雖大卻也行動緩慢,少女幾乎可以預判到它的攻擊,一開始倒是顯得游刃有餘,只不過漸漸地她發現自己速度開始變慢。不,不是變慢,而是它變快了!​

它竟然把身上的水給擠出身體,讓自己的重量下降,致使讓攻擊速度上升一截,難怪她越來越覺得體力不支,這智商感覺是有在上升的啊!​

「傾雪!小心!」​她勉強的接下怪物一連串的攻擊,開始喘著粗氣,明顯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兩人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怎麼辦?怎麼辦?四肢開始出現麻痺的感覺,是抽筋,突如其來的爆發力和運動量,導致身體超出極限,才會有以上的情況發生。​

「你在這幹嘛?快點出去!」​

「我、我去找警察!你撐著點!」​

「快走,別回來了!」​

可惡!現在的她只能不斷的用雨傘支架遮擋,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原先完好無缺的青綠色雨傘,此刻已經破爛不堪。如果再不想辦法,下一個變得跟雨傘一樣的就是她自己了。​

當齊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巷子裡,少女雙臂一震,這次的力道比以往都大,竟透過雨傘傳到自己的雙手上,瞬間麻痺了手腕,這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了。她雙腳一軟癱坐在地,緊閉著雙眸,雖然失去行動力,但腦袋卻運轉的更快了。就在她聚精會神之時,手腕上的紅繩像是被剪斷一樣,斷成兩半落在地上。​

「紅繩......」​

眼看怪物就要將她撕成兩半,腦袋像是被灌入了什麼似的,竟然在一個瞬間,掌心出現深紅色符咒,竟讓怪物如臨大敵後退一步。咒文閃爍出陣陣光芒,怪物竟連連後退,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就在這僵直不下的時刻,紫光閃爍,那個與她約定十年的男人終於來了。依舊是一身的紫色衣袍,在他出現後,身後的地上竟跟上幾隻白色小蛇,慢慢地在地上攀爬往怪物靠近。​

花玄城看著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少女,那雙銳利的眼眸剎那間閃過了怒意,但當看見對方掌心上的符咒,又是一愣。這、這個咒文怎麼特別熟悉?不正是五千年前他給那個女孩的保護符文嗎?​愣了幾秒,他軀身向前彎腰將穆傾雪抱起在懷中,接著沒有猶豫轉身背對怪物,這也算是允了小蛇們的廝殺。他大掌輕輕拍著少女一下一下像是哄著她入睡一般,接著低聲道:「帶你去個好地方玩玩。」​

只見少女雖然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卻能感受到由男子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小嘴一張迷迷糊糊道:「花玄城,花玄城......我找到你了。」​

「久等了,小丫頭。」​接著他從衣袖掏出鬼怪面具戴上,縱身一跳,帶著少女消失在這暗巷之中,如同來時隨風,去時也隨風而走。而身後的怪物早已被吞噬殆盡,小蛇們靈活的擺動著身姿,滿足似的嘶嘶吐信。​

『找出魔物的來源,沒找到,本王讓你們回爐重造!』​

一句傳音瞬間讓幾隻小蛇嚇得不得了,立刻竄流離開,調查起這魔物的來源和觸發原因,瞬間整個暗巷恢復寧靜。​而當齊琦與警察趕到時,只留下一地的泥沙,沒有半點爭鬥的痕跡與血跡,就像是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齊琦雖驚愕,卻只能連連表示歉意,隨後一票人轟轟鬧鬧的離開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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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一小棟別墅,是一座充滿古典氣息的透天厝,一整片綠油油草地為這小房子增添了不少自然氣息。然而就在不久前,這座小別墅根本就還不存在,卻能在一瞬間聳立在夕陽光輝之中。​

男子退去原先繁重難行動的帝王皇袍,換上了一件較為傾便的衣袍,此刻就坐在黃花風鈴木枝頭上,一隻隻藍粉蝶出現在他周圍環繞飛舞著,舉起手指一隻就這樣停留在指尖上。有多久沒有這樣幽閒了啊,像上次這般享受著大自然,怎麼說也是五千年前的事情了呢。​穆氏、血色符咒、還有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眸......會是當年的小女孩嗎?如果真的是算是輪迴嗎?當年沒守住的,這一次他能成功嗎?​

「花玄城.....?」​

一聲清脆的呼喊,讓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對上那充滿笑意的臉龐,心中一緊,縱身一躍將她護在懷中。​

「怎麼跑出來了?」​

「醒了以後怕你不見,所以出來找你。」​

少女依賴地抱緊對方脖子,隨後指了指黃花風鈴木說:「我也要上去看風景。」​

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順心而為,別說她目中無人,要這麼做的前提也是要有本錢。而她不僅長得好看,人也聰明,更重要的是在外人眼裡她是冷漠不近人情,只有在親人身邊才會顯現出撒嬌的樣貌。更何況是面對他,十年再長,也無法減少對對方的想念和依賴。​

「好。」​

這裡是他打造的空間,外人是看不見的,只有被他認可的人才能進來,若是有不法分子闖入,自然有他的方式解決。不僅如此這裡流動的時間,比外界慢了不少,一分鐘兌換成外面的一秒。​

「所以你要跟我說說我剛才遇到的是什麼嗎?」​

「這個世界除了正派的神與鬼以外,也有反派的存在,而魔就是由所有人內心的黑暗匯聚而成的生物。憤怒、忌妒、不甘、挫折、悲痛,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他的力量來源。」​

「那他怎麼會找上我?」這幾年雖然會遇到鬼怪,但還是第一次碰見魔怪,也是首次與魔怪進行打鬥。

「怕是有人純心想對你不利。」​

那一抹的殺氣震攝到連她都感受得到,她聳聳肩有些不以為意的說:「沒關係,反正現在有你在不就好了?」​

「也是。對了,小丫頭,紅繩斷成兩半之後你還記得什麼嗎?」​

「不記得,但掌心有種灼燒的感覺,熱呼呼的。」她翻開掌心,上方已經恢復原狀,卻還是留有淡淡的熱氣。​

「我打算好好調查你的身世。」​

「身世?為什麼這麼突然?」​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穆氏女的後人。」​他拉緊她的手,沉思著接著說:「五千年前穆氏一族為了逃離被魔物侵擾的世界,意外的救了剛下來凡間的我。為了表示感謝,當我那次輪回結束,立刻找到他們的家主想報恩。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的族人所剩不多,尤其是主支,寥寥可及。」​

「於是我找到他們的代理家主,那是一位跟你年齡相仿的少女,智商與外貌並稱,並且膽大心細,做事乾淨俐落,她叫穆瑀黎。於是我交給她一道符咒,讓她能夠保護穆氏不被侵擾。」​

「誰能想到穆氏的血脈竟與符咒相契合,擁有成為咒魂師的資格,從此他們穆氏做起了替天行道的除魔工作。而且還創造了許許多多的符咒,皆是由我贈與的分支而成。」​少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仔細地聽著。如果自己真是那穆氏後人,又該如何?​

「只不過呢,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被選成咒魂師,必須天賦與態度雙精,方有資格。至於我贈與的符咒,在許許多多的分支產生後,便隨著穆瑀黎一起埋入地底,之後也很少有人動用。」​

「為何?她為什麼要把這符咒一起隱藏起來?」​

「這符咒力量太過強大,多半是怕後人胡亂使用吧。」​

「那她......為什麼死了?」​

「一次意外,就這麼走了。」他的語氣平淡,望著遠方。​

「那你呢?你在哪裡?為什麼不救她?」​

看著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眸,就彷彿在拷問著他。是啊,為什麼不救,是救不了,還是他自己不願出手?​

「她......是我殺的。」

良久,久到少女以為他不打算回答,他低下頭面露憂傷,眼底隱藏著的情緒瞬間朝他襲來。​

「你殺的?怎麼會?」​

「魔神侵入她的魂,操控她的身,想要屠殺世人,而稱帝。於是,她求我殺了她,求我用劍刺穿她的身軀,求我用焚火給她火葬,求我忘記她,還求我......每天都要微笑,呵呵。」他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雖沒落淚,但那模樣悲痛欲絕,牽扯著她的內心。​

還有什麼比殺了自己在意的人還痛苦?當初遇見那精靈古怪的少女,他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寵愛著,卻只能親手殺之。如今五千年後,她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只一眼他就能確定眼前之人定是當年的女孩。​

這是他藏在心底的痛,五千年的等待,若他早知是為了等她的轉世,或許他也不會每日每夜都受盡折磨。可若是再重來一次,他該如何?再次殺了她嗎?他捨得嗎?​

「不哭。」​

少女學著當年男子的動作,指腹輕擦去對方眼角即將落下的眼淚,語氣像是月光般柔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沒關係的......」伸手緊抱住對方,她不能體會到他的傷口,但她也不想見他哭得那麼傷心。​

「鬼王花玄城,是驕傲的,是無人能及的,是我的王。」​

花玄城沒有說話,嗅著少女頸肩獨有的檸檬香,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輕輕一彈指,漫天的黃花風鈴散落在整個空間內,配上夕陽恰到好處的高度,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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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雨傘送你了。」​

臨別前,男子掏出一把湛藍色的雨傘,撐開時上方竟如水墨般散開,像是有著靈魂似的靈動著飄逸著。​

「好漂亮!」​

「我正想著紅繩你既用斷了,那麼便額外送你一樣護身物。」​

「護身物?你之前送的那個紅繩是保護我的?」​

「對,那是能夠讓你的存在盡可能的不被魔氣給發覺。這次送你的雨傘是我從幾百年前就留在身邊的寶物,能夠作為武器與護盾。」​他示意對方打開,而後讓她閉上眼睛將氣集中在腹部,而後睜開眼睛讓氣引入雨傘裡。在那個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雨傘召喚出了強大的保護圈,然而還不等她開心多久,又立刻消失。​

「你得學著控制自己的氣,才能維持久一點。至於攻擊方式,豎起來,像剛才一樣就可以了。」見少女一臉孤疑,他輕敲她的頭頂,有些無奈道:「你可別小看她,這把雨傘若是發揮得宜,就連子彈都不算什麼。更何況這傘有自己的名,有名的武器,威力更盛。」​

「她叫什麼?」​

「藍墨,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放心我會好好保管她的。」​

「記得,千萬別......」​

「千萬別說出這些事情!哎呀我知道啦!」少女學著他的語氣裝模作樣地說著,隨後咯咯地笑。​

「你啊!三天後,我會準時出現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少女睜著亮晶晶的眼眸,顯然對他口中的驚喜特別有興趣。這讓他忍不住暗自反省了一番,是不是驚喜比他還重要?​

「嗯驚喜,乖乖上課啊。」​

「知道知道啦,閉著眼睛也能考一百分。」她嘟著小嘴,拉著他的手有些不願意放開,好不容易見到他,真捨不得就這樣分開啊。​

「放心,如果你真的有事,就吹笛,我會聽見。」​

「可是要等十二點......」​

「你不用,你是我的人,不管在哪我都會聽見。」​

穆傾雪點點頭,在對方的目視下,一步一步的踏進孤兒院裡。比起這平淡無波的人生,她寧願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雖然總有魔物侵襲,但有他在,有什麼好怕的?​

「花玄城,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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