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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物氾濫

      這座名為畢特萊斯的城市是由圓形的圍牆圍起來的城市,同時也是這個國家,布魯維斯特王國的首都。首都的正中央有一座湖,湖上有一座小島,城堡就蓋在小島上。通往城堡的城門有四座,每座城門都有一座能夠拉起的木橋,以便戰爭發生時,湖水能成為天然屏障。這座湖水同時也供應城市居民的飲水需求,遍布在城市地底的下水道也設有能夠處理大量汙水的魔導具。

      在冒險者公會發布召集令的前一天,王宮預言師萊爾.桑格爾跟往常一樣前往謁見廳出席國王的早朝。

      在宰相、軍務大臣、法務大臣以及其他眾臣陸續報告結束之後,坐在王座的國王像是進行日課般問:「萊爾,今天有預言嗎?」

      穿著黑色長袍,面部消瘦,眼神很老實的預言師畢恭畢敬的回答:「啟稟陛下,十一天後將在首都外的狄菲庫特森林發生魔物氾濫。」

      「什麼!?」

      周圍的大臣聽到預言師這麼說紛紛鼓譟起來。

      「肅靜。」

      有著一頭琥珀色短髮與草綠色眼眸的國王一抬起手,所有人便紛紛停止鼓譟。

      他轉頭對站在王座左邊那排,從王座的方向數來第一位的軍務大臣說:「沃爾夫,召集第二騎士團因應魔物氾濫。」

      接著對站在王座右邊那排,從王座的方向數來第一位的宰相說:「克勞德,向冒險者公會發出召集令。」

      有著一頭天藍色短髮與褐色眼眸的軍務大臣,及有著一頭磚紅色短髮與蔚藍色眼眸的宰相向國王低頭,鏗鏘有力地說:「遵命!」。

                  ◇       ◇       ◇       ◇       ◇      

      早朝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各自單位的辦公室工作。國王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公務。

      宰相克勞德.佩德雷提在寫完發給冒險者公會的信件後,便前往城堡某處的涼亭,在那裡已經有一名女性備好茶點等著他。

      「金潔,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宰相詢問年紀比他輕,與他有著相似髮色與瞳色的女性。

      布魯維斯特王國的宰相,克勞德.佩德雷提有著一頭磚紅色短髮與蔚藍色眼眸,身形壯碩,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

      他除了是現任佩德雷提公爵家家主以外,也是第二王妃金潔.佩德雷提.布魯維斯特的哥哥。

      著一頭酒紅色長髮與藍寶石般的美麗眼眸的第二王妃露出笑容說:「我很好,克勞德哥哥。」

      這時,她揮手要身後的侍女們退下。

      布魯維斯特王國第二王妃,金潔.佩德雷提.布魯維斯特今年42歲,是佩德雷提公爵家最小的女兒,與大她13歲的哥哥感情很好,兩人時不時會相約到涼亭喝茶。

      金潔在不久前收到克勞德的邀約,才趕緊派人準備茶點,並在中午來到這座涼亭。

      克勞德喝了一口茶之後說:「十一天後城外的森林會發生魔物氾濫,第一王妃應該會派人暗殺那孩子吧,就跟之前一樣。」

      金潔的寶藍色眼眸醞釀著怒火,露出不滿的表情說:「陛下居然放任自己的孩子到城裡生活,完全不管那孩子的死活,真是過分!」

      這個國家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二妻制度,國王本身也有兩名妃子。兩名妃子住在自己的宮殿,國王則住在自己的宮殿,要前往其中一位妃子的寢宮前都會事先通知,生下的孩子則與母親住在一起。第二王妃生下三名孩子,最大的孩子因為某些原因,現在不在城堡,而是在城市居住。

      這對身為王族,而且時時刻刻都有女僕與護衛在身旁的金潔而言是無法忍受的事情,尤其是她的孩子從小就遇到多次暗殺,國王居然會同意讓她隻身一人到城市生活。

      克勞德用他那蔚藍色的眼眸看著自己最疼愛的么妹,露出苦笑的表情說:「這部分妳也要負一些責任啊,畢竟是妳要預言師這麼做的。再說,那孩子也不是陛下的吧?」

      她鬧彆扭的說:「哥哥真過分,明明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做的原因。」

      接著,她低下頭露出不安的表情說:「三個孩子都長得不像陛下,那孩子甚至還比較像她父親,怎麼辦?陛下會不會發現這件事了?」

      兩人彼此心照不宣,沒將孩子父親的名字說出口。

      這十八年來,城堡內關於「第二王妃對國王陛下不忠」、「預言師在第一王妃與第二王妃的孩子的預言一事造假」等謠言,至今從未停止過。

      雖然軍務大臣沃爾夫.巴伯克特多次針對這些謠言對第二王妃與預言師向國王陛下提出彈劾,但是都被以證據不足為理由駁回了。

      雖說是謠言,但無風不起浪,再加上這兩項謠言確實是事實,對當事人之一的金潔而言如坐針氈。

      克勞德拍拍妹妹的肩膀說:「沒事的,三個孩子都長得像妳,而且陛下也深信萊爾的預言,只要在陛下發現之前將他趕下台就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妳不用擔心。」

      「那那孩子呢?」

      「我會派人保護那孩子,還會命令那些人殺了刺客,妳不用擔心。」

      「謝謝你,哥哥。」

      「謝什麼,這是應該的,畢竟那孩子是我的姪女,也是好友的女兒。」

      接著,兩人閒聊了一下之後便各自離開了。

                  ◇       ◇       ◇       ◇       ◇      

      同一個時段,不同的涼亭也有一組人在說話。

      有著一頭天藍色短髮,褐色眼眸的軍務大臣沃爾夫.巴伯克特抵達涼亭,還沒坐下就對眼前的女性說:「十一天後城外的森林會發生魔物氾濫,到時是好機會。」

      坐在椅子上,有著水藍色及肩長髮的女性輕聲笑著說:「沃爾夫哥哥,你先坐下吧,還是老樣子這麼急,茶都快涼了。」

      這名女性同樣揮手要背後的侍女們退下。

      布魯維斯特王國的軍務大臣,沃爾夫.巴伯克特今年剛好年過半百,除了身為軍務大臣以外,也是現任巴伯克特公爵家的家主。家族代代都是騎士出身,他自己也擅長劍術,體格壯碩。但他畢竟身為貴族的家主,不但精於算計,也有不少人脈。

      兩人喝了茶之後,女性一反剛才的態度,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說:「那個女人的孩子又躲過暗殺了,都是那女人,我的女兒才…而且她居然對陛下如此不忠,接二連三生出他人的骨肉!」

      這名有著水藍色及肩長髮與褐色眼眸的女性比第二王妃小兩歲,是國王的另一位妃子,芙蘿拉.巴伯克特.布魯維斯特。

      這十八年來,她一直對第二王妃抱有極大的怨恨,首先是透過沃爾夫的人脈查出第二王妃與前未婚夫暗通款曲,接著又查出預言師收受賄賂造假預言,害她的孩子一出生就遭到處分。那之後她更是受到國王冷落,直到現在國王從未碰過她,也對她不聞不問。

      沃爾夫露出苦澀的表情說:「最重要的是萊爾那個老狐狸,那之後都乖乖的預言,就算多次彈劾他,說他在第一王妃與第二王妃的孩子的預言上造假也沒人相信。就連陛下也說沒有證據,駁回對他的指控。」

      「可惡,這樣下去,那女人的孩子就會坐上王位,到時王室血脈就真的會斷絕了。」

      這個國家的繼承制是長子或長女繼承,因為第一公主一出生就遭到處分,因此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第二公主。

      第一王妃芙蘿拉在孩子遭到處分後,認為事情不單純,與兄長沃爾夫商量後,才調查出原因。但是這畢竟是透過地下管道調查出來的,無法成為證據,因此她只能在背地裡散播謠言,企圖利用謠言影響國王,沃爾夫則提出彈劾,但屢屢失敗。

      看著情緒變得不穩定的妹妹,沃爾夫連忙安撫她,對她說:「芙蘿拉,妳冷靜點。」

      芙蘿拉歇斯底里地大喊:「我怎麼冷靜得下來!看著國家眼睜睜被那女人的孩子奪走,我…」

      跟第二王妃金潔不同,她是真心愛著國王陛下。即使國王迎娶他們兩人是有政治上的考量,她也愛著自己的丈夫並認定自己是王室成員。因此,身為王室一員的她,無法忍受下一任王位繼承人是由沒有國王血脈的第二公主繼承。

      沃爾夫輕輕拍著芙蘿拉的肩膀說:「第二王妃的三個孩子都長得不像陛下,陛下應該早晚都會發現才對。我比較擔心沃爾夫.巴伯克特那傢伙,他最近在私底下似乎有些小動作,說不定會在陛下發現之前就採取行動也不一定。」

      收集城堡的情報是每個貴族都必須學會的能力,有些情報雖然只有在女僕或下人之間流傳,也具有某種程度的參考價值。與地下組織有往來的軍務大臣沃爾夫比其他貴族更擅長收集情報,也很會運用情報。

      芙蘿拉恢復冷靜後,戰戰兢兢地說:「沃爾夫哥哥的意思是…政變嗎?」

      軍務大臣雖然沒有明說宰相有什麼小動作,但芙蘿拉卻猜到沃爾夫那番話背後的意思。

      「這是避免第二王妃不忠的事情敗露最保險的做法吧。妳能想辦法散播『第二王妃的三個孩子都長得和陛下不像』的消息給那些貴婦人嗎?說不定消息會間接傳到陛下耳裡。」

      沃爾夫並沒有正面肯定芙蘿拉的問題,而是要她以第一王妃的身份採取行動。

      如同宰相克勞德疼愛自己的妹妹金潔一樣,軍務大臣沃爾夫也疼愛自己的妹妹芙蘿拉,雖然對國王處分自己的姪女感到不滿,但他也不樂見王位被第二公主拿走,因為這會大幅影響貴族派系間的勢力版圖。

      既然妹妹有意以王室身分成員扶持王室,他也順水推舟幫忙調查,並想辦法阻止宰相與第二王妃的行動。

      「我知道了…那那女人的孩子呢?接下來有魔物氾濫對吧?」

      「是啊,我會派人混到裡面找機會暗殺她的。」

      這時,他皺緊眉頭對身為第一王妃的妹妹說:「其實,大約一個半月前,我時常委託的那個組織『伊斯克拉』不知道為什麼全滅了…」

      沃爾夫.巴伯克特認識且往來的地下組織並非只有一個,但他口中的組織是在地下世界頗具知名度,且擁有良好實績的組織,若要確實除掉政敵或調查消息,他會優先委託這個組織。也因為這樣,他才會在短時間就得知那個組織消滅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的第一王妃驚訝的瞪大眼睛問:「你是說查出那女人不忠,以及預言師說假話的那個組織?它不是那個業界很有名的組織嗎?為什麼突然?」

      沃爾夫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先前打算委託對方其他案件時,收到消息說那棟房子被燒毀,裡面一堆焦屍,似乎沒有倖存者。」

      「那這次怎麼辦?」

      「還是有其他地下組織可以委託的,妳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傳播消息的部分就交給妳了。」

      「嗯…希望這次可以順利殺了那女人的孩子。」

      儘管希望渺茫,她仍舊抱持著期待。

      因為這已經是十八年來不知道第幾次的暗殺失敗了,第二王妃的女兒似乎有著強烈的好運,總能發現危機並逃過一劫。

      即使如此,第一王妃與軍務大臣仍沒放棄暗殺這件事。

                  ◇       ◇       ◇       ◇       ◇      

      秋初,露希莉亞與艾潔莉亞跟往常一樣來到冒險者公會查看今天的佈告欄。原以為今天會跟平常一樣沒有特殊狀況,沒想到他們才進去公會就看到一群人擠在佈告欄前面。

      擠不進佈告欄,或是已經看過佈告欄的冒險者們聚在一起聊天。

      「怎麼一堆人擠在佈告欄前面?」

      「聽說十天後城外的狄菲庫特森林會發生魔物氾濫。」

      「真的假的?上面有寫數量或魔物種類嗎?」

      「沒有,似乎只有寫城堡會派第二騎士團應對,要求高階冒險者盡可能參加。」

      「狄菲庫特森林是C級到A級魔物出沒的森林,如果不是B級以上的冒險者團隊應該很難應對吧。」

      公會裡的冒險者你一言我一語,都不需要看佈告欄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發出召集令了,露希,要參加嗎?」

      艾潔莉亞這一個月來跟露希莉亞的說話態度發生很大的轉變。剛開始說話還戰戰兢兢,怯生生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像這樣說話,兩人感覺也很熟稔彼此。

      露希莉亞笑著回答:「當然要參加了,不然每天來公會看佈告欄就沒意義了。艾潔妳也會參加對吧?」

      「當然了,我們是搭檔啊。露希都參加了,我怎麼可能不參加。」

      「嘿嘿,這樣才對嘛。」

      說完,露希莉亞便走向冒險者公會的大門。

      「露希,妳不看召集令的內容嗎?」

      「現在人那麼多,傍晚賣獵物的時候再順便看就好了。再說既然地點是在狄菲庫特森林,會出現哪些魔物也是意料中的,重要的是要在那天維持最佳狀態應戰。」

      「說得也是。」

      「話說回來,艾潔妳最近笑容比較多了。」

      「咦?」

      「妳沒發現嗎?妳最近說話臉上都會露出笑容喔。妳本來就長的很漂亮了,笑起來就更漂亮了。」

      「露希妳別逗我了,露希才可愛呢,跟我完全不一樣。」

      「每個人的個性不同嘛。走吧,今天要快點結束狩獵,然後去買艾潔要用的大號魔法包包。」

      露希莉亞並沒有反駁「可愛」這個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長相在女性當中算是中上程度,也知道自己的外表跟「美麗」沾不太上邊,原因在於她的開朗性格,讓多數人給與她的評價都傾向於「可愛」而非「美麗」。

      一直跟她一起行動,加上長相也屬於中上程度的艾潔莉亞,在冒險者之間則是得到「漂亮」的評價,除此之外,還有「冰山美人」的綽號。

      他們兩人在冒險者之間頗有名氣,也很受歡迎,但是大家卻很有默契的不靠近他們。

      露希莉亞拉著艾潔莉亞往南門走去。

      最近,兩人都是這樣牽著手走到城門的。

      雖然剛開始艾潔莉亞有點不知所措,但不知不覺也習慣了,甚至眷戀起那雙手的溫度。

      「話說回來,沒想到妳連弓箭都會用呢。」

      露希莉亞嘟著嘴這麼說,表情明顯是在鬧彆扭。

      狄菲庫特森林的魔物雖然以陸地型的魔物為主,但也有會飛行的魔物,是C級的雷鳥,牠會使用D級的閃電魔法擾亂對方的視線,再使用C級的雷球進行攻擊。

      同樣都是拳頭狀的大小,水球跟火球這類魔法的威力根本比不上,一但吃上一顆雷球就可能被電暈,雖然被歸類在C級魔物,但對部分冒險者而言,牠比不會用魔法的B級魔物還難對付。

      如果是之前,露希莉亞在發現雷鳥的蹤跡之後都會選擇撤退,當時原本也打算對艾潔莉亞下達撤退指令,沒想到艾潔莉亞二話不說就從魔法包包裡拿出弓箭,只發出一擊就將雷鳥打下來,讓露希莉亞傻眼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艾潔莉亞露出苦笑回答:「是露希妳說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事情,我只是在這部分剛好比較擅長而已。」

      「但是艾潔最近料理的手藝也變好了啊,這樣我的臉要往哪擺啊?」

      這時,艾潔莉亞一本正經的站著,雙手捧著露希莉亞的臉頰,露出笑容對比她矮一點的露希說:「往我這邊擺就好了啊,我不會因為露希的個人等級比我差或能力比我差就改變態度。」

      看著那認真不已的草綠色眼眸,露希莉亞別過頭,紅著臉說:「我知道啦。」

      這時,艾潔莉亞像是補刀般小聲說:「再說,如果妳知道我的魔法等級的話,可能會更沮喪。」

      「咦?艾潔妳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妳會使用C級以上的魔法?」

      「有機會再展示給妳看吧。」

      說完,艾潔莉亞拉著露希莉亞往南門繼續走。

      今天,兩人跟往常一樣到森林狩獵,並比預定時間提早回城,露希莉亞趁著傍晚公會人比較少的時候確認了召集令的內容,並賣掉今天的獵物。

      這時,櫃台較年長的女性櫃員亞曼達問她:「露希莉亞小姐到時要編入冒險者隊伍裡面嗎?還是?」

      露希莉亞點頭說:「對,再麻煩妳跟公會長說一聲了。」

      「知道了,露希莉亞小姐。雖然這麼說有點多嘴,但祝妳旗開得勝,還有平安歸來。」

      露希莉亞笑著說:「的確有點多嘴呢,亞曼達姐姐。」

      艾潔莉亞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的互動,但也沒多說什麼。

      兩人跟預定一樣,前往販賣魔導具的店家,買了艾潔莉亞要用的,容量比之前還要大的魔法包包。

      因為店家也有在回收舊的魔法包包,艾潔莉亞決定將裡面的東西換到新包包之後,將原本使用的舊包包賣給店家。

      「這樣好嗎?」

      「露希妳指什麼?」

      「那個魔法包包,妳用很久了吧?賣掉不覺得可惜嗎?」

      「不會啊,那是之前的主人給的,工作上會用到的魔法包包,真正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收好了。」

      「是嗎?那就好。」

      跟往常一樣,露希莉亞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艾潔莉亞覺得這樣的距離剛剛好,她至今仍偶爾會夢見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但只要感受到身旁的溫暖就能安然入睡。

      十天後的早上,B級以上的冒險者幾乎都響應召集令,來到狄菲庫特森林外面佈陣。

                  ◇       ◇       ◇       ◇       ◇      

      早上,城外聚集了五百名騎士團員以及大約兩百名的冒險者,兩邊屬於不同的指揮系統,因此佈陣的位置不同。

      冒險者團體由五名S級冒險者擔任指揮,當他們各自確認小隊人員的姓名及擅長的攻擊方式,藉此決定佈陣方法時,艾潔莉亞走向他們那組的隊長說:「請問,我可以擔任中衛嗎?」

      身材魁梧,即使戴著防具還是看得出身上有不少舊傷痕的男性問:「妳的名字是?」

      「我叫艾潔莉亞,是A級冒險者,擅長弓箭跟魔法,也會使用細劍。」

      「聽起來妳也能擔任前鋒,怎麼會想自願擔任中衛?」

      「魔法師遇到攻擊很危險吧?而且萬一有漏網之魚,我也能攔截。」

      「這麼說也有道理,那就麻煩妳擔任中衛,負責保護魔法師,遇到漏網之魚就打下來。」

      「是。」

      其實,艾潔莉亞有不好的預感才會提議擔任中衛。預感的來源是她多年來培養出來的直覺──感受到一股未知的殺氣。

      當她發現那股殺氣是衝著露希莉亞來的時候,為了避免來不及保護她,她才提議擔任中衛。這樣當她發現有人企圖攻擊露希莉亞時,自己就能出手解決對方。

      不久之後,不遠處傳來大地震動的聲音以及漫天沙塵。

      「第一小隊,向前攻擊!」騎士團率先發出指令。

      「前鋒,衝上去!魔法師趁這時候蓄積魔力使用魔法!」

      騎士團並沒有騎馬,而是以步兵的方式佈陣,他們都是使用長劍的高手。若要說騎士團有什麼不足,就是他們並沒有參與後援的魔法師團,因為魔法師團是另一個指揮系統,國王這次並沒有派魔法師團參加這次的討伐。

      實際上騎士本身的裝備就能抵抗一定程度的魔法攻擊,因此並不需要魔法師團支援,再說冒險者裡面也有魔法師,所以他們也沒因為國王沒派魔法師團參戰而感到不滿。

      跟指揮系統與指令明確的人類方相比,魔物這邊就只是亂竄而已。他們彷彿像是在逃難似的徑直往前衝,只是剛好衝向的地點是人類的城市,才會成為討伐對象。

      露希莉亞擔任前鋒,與其他冒險者向前斬殺衝向城市的獸人、地獄犬、狂暴紅牛、鹿角翼兔等C級魔物,以及食人魔、獨角獸、米諾陶爾、沙羅曼達、灰狼等B級魔物。

      除了地獄犬跟沙羅曼達會使用C級的火球魔法進行攻擊以外,其他魔物都是靠體格與力氣及速度橫衝直撞,對騎士與前鋒而言,他們只需要盡全力斬殺獵物即可。

      擔任後衛的魔法師則趁他們抵禦住魔物的期間蓄積魔力,陸續施展能夠切開魔物皮膚的火刃、水刃、風刃或能電暈魔物的雷球等C級魔法,偶爾會有魔法師施展範圍及威力更大的火海或落石等B級魔法。這些魔法雖然無法對魔物造成致命傷,卻能拖延他們的速度,讓前鋒的隊形不會被打亂。有幾名擅長治癒魔法的魔法師則在一旁待命,幫受傷的冒險者與騎士施展治癒魔法,傷患多的時候就會施展範圍治癒魔法。

      艾潔莉亞則是使用弓箭,並在箭矢賦予火魔法攻擊前鋒漏掉的魔物,同時注意露希莉亞的周遭狀況。

      『兩名…不對,有三名拿著飛刀的男性打算攻擊露希。』

      就在艾潔莉亞打算採取行動時,三名拿著飛刀的男性遭到攻擊。

      『咦!?』

      『那些人…在保護露希?』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艾潔莉亞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樣擾亂陣型遲早會被其他冒險者發現異狀吧,要是因此讓魔物突破前線就本末倒置了。

      艾潔莉亞從白色長袍裡拿出銀色長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三名刺客的腦袋。

      接著佯裝不知,繼續攻擊衝向他們的漏網之魚。

      後來因為漏網之魚越來越多,為了避免魔法師遭到攻擊,艾潔莉亞改用細劍攻擊魔物。

      到了中午左右,魔物的數量已經大幅減少,當太陽開始下山時,已經再也見不到魔物的蹤影。

      確定討伐結束之後,騎士團跟冒險者團體便各自回城了。

      因為魔物氾濫而被斬殺的魔物,統一由在後方待命的冒險者公會職員回收,在確認魔物數量與品質之後換成金錢,三天後平均分配給所有參加討伐的冒險者。

      原本魔物的報酬應該依照冒險者團隊各自協調的方式分配,但是魔物氾濫屬於特殊狀況,一但因為錢起爭執而導致沒人肯參與召集,就會造成更大的損害,因此沒人對平均分配的做法感到不滿。

      這天討伐結束,露希莉亞跟艾潔莉亞都累了,因此提議在外面吃晚餐,回去後洗過澡,早早就睡覺了。

      因為魔物氾濫的討伐結束,森林裡的魔物銳減,他們兩人決定先放幾天假,一起逛街購物。

      在魔物氾濫結束後的第五天,她們看到公會發出了緊急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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