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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訛了

      長悅還在憤憤不平著,不理解師父怎麼說走就走,這也太沒面子了,不管怎麼說,輸了人也不能輸了氣勢啊。

      回家的一路上,辭鏡塵好說歹說才把長悅給安撫好,自家徒弟是個硬脾氣,即便是作為師父,也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十八班武藝都用上了,這才勉強勸動長悅。

      因著辭鏡塵有意隱瞞,長悅不知道,自己家師父的出身是神皇子嗣,雖然後面因為種種原因出了宮,但總歸是看淡了人性的欺善怕惡、勾心鬥角。面對江鏈的咄咄逼人,他不是不氣,只是相較於年輕氣性的長悅,更多了一分忍耐罷了,他深諳世理,世間對弱者從來沒有所謂寬容。

      江鏈的跋扈東谷村人盡皆知,沒有一個人敢招惹,他們師徒二人沒有任何本錢去與她爭吵,到頭來只會被針對,走到哪都沒有人敢再做這倆師徒的生意。

      沒有相應的實力,去與強者鬥爭,人和面子,一個也贏不了。

      在宮裡隱忍了那麼多次,也不差現在這一次,要學會在皇宮裡生存,隱忍,是基礎法則。

      辭鏡塵沒想到的是,長悅雖然不再同自己執著於這件事,私底下卻偷偷與小夥伴們去砸了江鏈家的窗。

      長悅雖然在村子裡一眾小屁孩中地位並不是特別高的存在,但一聽說是去砸江家的窗,頓時都起了興致,江鏈張揚跋扈不是一天兩天,大人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小孩子卻管不著那麼多,說走就走,反正也沒人會同幾個孩子計較。

      起初江鏈也確實是礙著他們是一群孩子,儘管一肚子的火,擔心落了別人口實,沒有與他們計較。可次數多了,本就脾氣火爆的江大小姐又如何忍得住,終究是衝出門抓熊孩子了。

      前幾次沒抓著,後幾次則是漸漸觀察到了熊孩子們喜歡躲在哪些草叢、哪些巷子裡面,雖然沒有抓到長悅,不過長悅在熊孩子們裡的地位本就不怎麼高,很快便被供了出去,便有了原先那一幕:江鏈拎著長悅後頸的領子,來找辭鏡塵算賬。

      辭鏡塵對於長悅的一些小動作,原先是見沒鬧出什麼事情,故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畢竟有人給自己出出氣,也沒什麼不好。

      從前在皇宮之中,他百般求之不得的便是這種親情羈絆,至真至純的,如今他與長悅之間,不知不覺竟發展成了他夢寐以求的關係,沒有血脈相連,卻勝似親人。

      在聽聞長悅替他去砸了江家窗戶時,他心中甚至隱隱生出一絲不知說不說得上是得意的甜蜜,便睜隻眼閉隻眼由著這小潑皮去。

      不過現在看來,辭鏡塵有些高估了自己徒弟的能力,不僅被抓個正著,還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他只能是把手上的書卷合了起來,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希望江鏈是那種得了面子就罷休的人,抱拳致歉:「是鏡某教徒不嚴,回頭定嚴加管教。鏡某代徒兒和您道歉。」

      辭鏡塵在東谷村的化名,叫做鏡揚。

      「道歉?道歉有用?道歉了我家的窗紙是能自己糊上,還是本小姐就能輕易被你敷衍走啊?」

      他蹙了蹙眉,江鏈同他要錢的話,本就拮据的師徒倆可謂是雪上加霜,咬咬牙:「實在抱歉,窗紙的費用——」辭鏡塵正欲開口,江鏈卻打斷:「本大小姐看起來就這麼沒氣度,同你們這些賤民計較那幾個窗紙錢?」

      辭鏡塵聞言,本來鬆了口氣,卻沒想到江鏈只是頓了頓,又續而說道:「雖然本小姐不計較,但道歉總該有點『心意』……你們應該知道本小姐的意思。」在心意兩個字上,她微微撇過頭,咬字分外清晰。大抵是想訛人,臉皮又不夠厚,只能故作淡定地清清嗓子裝沒事。

      江家雖然算是富裕,卻只是和東谷村居民相比較而已,東谷村本就貧瘠,江家出了東谷村根本放不上檯面,只是吃穿不愁,有幾塊小地,卻買不起真正奢侈的東西,江鏈難得抓了辭鏡塵一個把柄,自然是吃定他,有錢不要白不要。

      長悅本以為江鏈帶她來「見家長」,是準備來告狀的,她篤定自己家裡這位家長,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因此才敢嬉皮笑臉地對辭鏡塵示好,結果人家江鏈卻是來訛錢的,一下子脾氣上來了,四肢在空中胡亂掙扎道:「我說你別太過分啊!仗著有幾個臭錢,整日作威作福,小心我師父將你這壞心眼的女人給收拾了!」

      知道今天無法善了,江鏈又勢必要討個「說法」,手頭吃緊的辭鏡塵嘴角極不明顯地抽搐說:「賠禮……待辭某回去稍作準備,必當雙手奉上。」

      江鏈這才放人,把拎著長悅的手向前一扔,滿意地交替撣了撣左右手,就好像長悅身上都是遭人嫌的灰塵般,昂首道:「這還差不多。」

      長悅被猛地往前丟,整個人踉蹌好幾步,險些站不穩,被辭鏡塵扶住後,怒氣沖沖,江鏈的背影卻已然漸遠,她只能在原地憤憤不平地罵道:「為富不仁的臭女人!老女人!大傻缺!」

      辭鏡塵趕忙捂住長悅的嘴,只覺得又無奈又好笑,卻也惹不起江鏈這個地主家的女兒,只能滿面發愁地苦笑:「悅悅……一會真被江鏈記恨上了,我們兩個可都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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