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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田米來到溫紅家

睡眼惺忪邊打著哈欠邊就著扶手走下樓梯的溫紅,已經在心中認定今天又是不愉快的一天。

不是睡到自然醒的她,從被叫醒後就有點小情緒,但也沒有嚴重到抗拒起床。

瑪麗協助還不太能夠自主打理的溫紅刷牙洗漱、整理頭髮更換衣服,讓溫紅先去餐桌享用早點,自己則留在溫紅的房間收拾衣物和床鋪。

溫紅行至客廳後,一見沙發上坐著田米,心情瞬間由陰轉晴,還沒開口問怎麼會出現在她家,田米先從沙發滑下,走向客桌前佇立的溫紅,開口問候:「早安啊。」

溫紅看到田米靠近自己就更開心了,起床以後會有的茫然狀態都不翼而飛,精神奕奕、眉開眼笑地回道:「糖糖早安!」

然後拉著田米的手,一蹦一跳地帶著田米坐上沙發。

顧不上吃客廳桌子上的早餐,溫紅等不及要先跟田米說說話,每次遇到田米,溫紅總有說不完的話要講。

「妳怎麼早上來我家呀?平常不都是我去妳家玩嗎?」

「嗯──昨天晚上我爸爸媽媽去醫院待產了,早上爸爸從醫院回來,說弟弟生了,但是媽媽還需要待在醫院,所以爸爸需要在醫院陪產,晚上如果留在醫院過夜的話,我就會留在妳家睡覺了。」

「好棒!我要跟妳一起睡覺~原來生寶寶是去醫院生的啊?」

「嗯,要有專業的婦產科醫師在產房協助孕婦自然產或剖腹產,小孩生完以後好像還要觀察孕婦和小孩的情況吧。」

「喔……我們來吃早餐吧~」每當溫紅不明白田米說的話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內心感嘆:糖糖真是太厲害了,講的話跟大人們一樣難懂呢~

桌上擺著瑪麗料理的吻仔魚粥、蔥花蛋、蒜炒空心菜,一旁還有盤裝碗裝的番茄汁鯖魚罐頭、豬肉鬆、豆棗。

「每天都吃一樣的……。」捧起自己小碗的溫紅撇嘴抱怨,裡面已經被瑪麗添了八分滿,桌上有的配菜裡面都有,正要拿起手邊的湯匙開吃,突然發現田米沒有跟她一樣拿起碗來準備吃飯,又放下手裡的早點,歪頭問:「妳不吃早餐嗎?」

「我爸爸有買肉鬆三明治給我,在袋子裡面,我去拿一下。」

田米說完就落地往玄關處的鞋櫃收納置物桌走去,兩手拎著一個深藍色便當袋,拿出三明治後將便當袋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溫紅看著田米有條不紊地拆開三明治的透明塑膠包裝,開口打開後把三明治一部分擠出來,但沒有全部拿出,而是雙手持著塑膠包裝包裹著的三明治。

這樣手就不會碰到了吧,糖糖好厲害喔~

田米沒有馬上開口吃三明治,注意到溫紅沒有捧碗吃飯,反而注視著她的舉動,以為是溫紅想吃:「要吃吃看嗎?」把三明治對著溫紅,再道:「我吃過這家早餐店的三明治,覺得還可以。」

「好啊,謝謝糖糖~」溫紅特別喜歡來自田米的分享,彷彿越是共享某些東西,感情就更加親密。

「要我餵妳還是妳自己吃?」

「要糖糖餵我吃~」當然,田米的照顧更讓溫紅覺得自己是被重視的。

「嗯,來,啊──」

「啊──嗯。」溫紅咬了一大口,在嘴裡嚼了嚼,還沒吞嚥下去就皺起眉頭,瞧著有些委屈的模樣,把這口吞掉了。

田米觀察溫紅吃東西,沒有錯過她這個明顯的負面反應,關心問:「怎麼了?」

「不好吃……。」

「哪裡不好吃?」

「肉鬆不好吃……跟我平常吃的不一樣。」

田米仔細看了下三明治裡面夾的肉鬆,再比對桌上碗裝的肉鬆,從顏色上三明治裡的肉鬆偏亮橘,碗裡的是淺咖啡色;外型的話店家的肉鬆跟仙人掌似的長滿小毛,碗裝的肉鬆比較像小顆粒式的毛線球。

拿起桌上擺放的空塑膠方碟,田米直接把三明治從塑膠包裝推出到碟內,左手湯匙右手筷子,把包裹肉鬆的吐司掀開置於碟上,挖一湯匙肉鬆放到自己的空碗裡,把肉鬆吃掉以後,開口問溫紅:「有水嗎?我要喝幾口水清掉嘴巴裡面的味道。」

溫紅早就看得目瞪口呆,聽到田米問話還愣了一下才有所行動,指著手邊的紅色塑膠單耳水杯說:「這是瑪麗每次吃飯都會給我準備的溫水,我不會自己倒水。」

兒童不能吃太重調料的餐點,儘管瑪麗已經儘量減少調味料,但考慮到份量可能不夠恰當,或溫紅屬於個例的情況,冷暖有要求瑪麗要為溫紅準備足夠的溫開水,讓溫紅隨時根據自己的感受來補充水分。

毫不在意是溫紅的杯子以及溫紅喝過沒有,田米雙手捧起杯子喝了兩口後,再倒一口在嘴裡漱了幾下飲罷,放回杯子到溫紅手邊,先抽了一張桌上的衛生紙,擦過嘴巴以後摺疊再擦清空的小碗,用過的衛生紙丟進腳邊垃圾桶,才順手拿公匙舀一勺溫紅家的肉鬆,裝進小碗中,公匙擺回去以後繼續來試吃。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溫紅看田米兩種肉鬆都吃過了,趕緊詢問田米的意見。

「嗯,妳家買的肉鬆口感比較清爽有嚼勁,味道比較鮮甜可口,早餐店的吃起來就糊糊粉粉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田米講的一長串評價溫紅沒辦法完全理解,只知道確實是早餐店的比較難吃,家裡的才好吃。

「為什麼同樣都是肉鬆,外表看起來和實際吃的感覺差這麼多?」溫紅不解。

「可能是因為價格吧,早餐店的肉鬆三明治賣十五塊,妳家買的肉鬆是多少錢?」田米語氣不太肯定地問。

「我不知道欸──罐子上面不知道有沒有?」溫紅只知道是從罐子裡面倒出來的,連罐子平常是收在哪裡都不曉得。

她們後來看到肉鬆罐上面寫250克價格200元,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白白的醬是什麼?看起來黏黏的,好噁心喔……。」溫紅已經對這個三明治完全沒有好感了。

「應該是叫做美乃滋吧,吃起來是甜的,會加在三明治或生菜沙拉裡面的樣子。」

眼看田米要繼續食用這個不好吃的肉鬆做的三明治,溫紅就好比自己被欺負了一樣忿忿不平:「這個又不好吃,現在看起來又爛爛的,不要吃了啦!」

「可是不吃就會浪費食物了,浪費不好吧?」

要怎麼樣糖糖才會聽我的呢?對了,不吃的東西可以倒廚餘。

「不會浪費,不吃的東西倒廚餘就好了,我媽媽講的。」

「我以為只有不能食用的部分才會丟廚餘呢,像蒜皮蝦殼之類的,不吃就不吃吧。」

「耶~我們吃同一碗,這樣就不會吃不完了~」

「一樣我餵妳吃吧。」

「那我來拿碗,妳吃一口餵我吃一口,妳會筷子湯匙一起用好厲害喔~我還不會用筷子吃飯。」

「那吃完飯我教妳用筷子?」

「好啊~」

就這樣兩人妳一口我一口地進食,途中還有溫紅不吃蒜,讓田米幫忙把蒜挑掉,以及田米聽說吃太多罐頭和加工食品不太健康,就減少兩人的番茄汁鯖魚、肉鬆、豆棗等食用量的小插曲。

瑪麗在兩人還沒吃完飯的時候,就收拾好房間過來查看狀況了,看溫紅、田米用餐順利,吃完也還待在沙發上繼續練習筷子,就自己到廚房附近的餐桌吃飯去了,溫紅家的一樓從客廳望去一覽無遺,除了廁所和後門以外每個地方都能看見。

早飯用畢,筷子練習得有模有樣後,溫紅帶領田米認識環境,稍微活動玩耍一段時間,再回到沙發上,兩人在客廳看了一下午的《數碼寶貝大冒險》,跟著裡面的7+1一共八個被選中的孩子們,一起展開夏令營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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