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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終於找到妳了(04)

蘇念汐在高中時間,只要到了課間的休息時間,幾乎不在位置上。程亦川難得來學校,卻不見她的蹤影,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原來妳在這啊?我終於找到妳了。」他抿著唇,語氣蘊含一絲埋怨。

蘇念汐聽見皮鞋踏在草皮上發出的細微響動,她警覺地掐熄指尖的煙,快速地將煙蒂丟在地上。

男孩從廢棄的校舍緩緩走出,雙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眼底還有一絲睏意。

蘇念汐瞇起眼睛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敵意漸濃。

自從為了座位與程亦川發生爭執後,蘇念汐已將近一週沒有在學校看見他的身影。如今他顯然就是為了尋她而來,蘇念汐自然覺得他不懷好意。

她雙手慢慢握緊,採取防禦的姿態。「你找我有什麼事?」

程亦川聳肩,神色散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今日一早就被嚴長宮的電話吵醒,對方語帶威脅:「程亦川,我告訴你,你再不來學校,我管你是什麼董事的太子爺,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我嚴長宮活到這麼大歲數了,才不畏懼你們有錢人的施壓!」

程亦川靜靜聽完後,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嚴長宮的骨氣令他佩服,也打算賣他一次面子。

未料,嚴長宮找他去學校就是要他好好照顧蘇念汐。

「你身為她的同桌,多多關照她。如果她在校園裡面有遇到什麼困難,再麻你幫助她一下。」他語重心長:「我怕她時隔一年再回到校園,會不習慣。如果你發現有哪裡不對勁的,記得來告訴我。」

嚴長宮沒頭沒尾的說完這段話,程亦川也稀裡糊塗地答應。直到走出辦公室的門,他才發覺自己似乎被嚴長宮下蠱了,否則怎會答應的如此乾脆?

他沈思片刻,反覆回憶嚴長宮那一段叮嚀、推敲他話中的怪異之處,更確信嚴長宮對蘇念汐的事有所隱瞞。

雖然自己非常排斥蘇念汐,但既然已經答應嚴長宮,就不能言而無信——這是他的原則。

程亦川一踏進教室,伴隨著一股冷洌的氣息,教室裡的溫度驟降。

他看了眼隔壁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些意外。聽說蘇念汐成績很好,他還以為她是個極其自律的人,但就現在這個狀況來看,蘇念汐甚至比他還更懶散。

都已經快八點了,她還沒出現。程亦川捏了捏眉心,要自己別這麼在意。

十分鐘後,他按捺不住,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前面同學的椅腳。

同學機械般地轉頭,一對上程亦川毫無溫度的雙眼,冷汗霎那間從皮膚深層溢出,均勻地分布在額頭周遭。「請、請、請問有什麼事嗎?」他結巴問道。

程亦川眉尾一挑,不曉得為何眼前的人這麼緊張。他隨手從抽屜裡翻找出面紙,遞給對方。

對方盯著面紙良久,恭敬的接過,但那張面紙就像是燙手山芋般,很快就從他顫抖不已的手指間滑落,飄落在地面上。

他的表情比方才接過面紙後更加驚恐,嘴裡念念有詞、不停道歉。

程亦川又再次遞了一張面紙給他。「蘇念汐今天還沒來學校嗎?」

「誒咦?」

「蘇念汐,她、還、沒、來、學、校、嗎?」程亦川以為對方沒聽清楚,這次刻意放緩了語速,字正腔圓說著。

對方看見程亦川鎖緊的眉頭,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又再一次冒出,怕他不耐,快速答道:「蘇念汐很早就到了,約莫七點半的時候,她就出去了。」

語畢,他將頭轉回面向課桌,不敢再與程亦川有更多的接觸,幸好程亦川也未再和他搭話,他鬆了一口氣。這短短五分鐘的相處,已經折盡他的陽壽了。

程亦川盯著掛在黑板上方的時鐘,秒針轉動,過了幾秒後,他站起身子離開。

在程亦川離開教室後,他與前桌同學短暫的交談經歷,也成了班級間新流傳的八卦。

但與以往不同,這次程亦川被平反了,據那位同學所言:「程亦川其實沒有謠言說得那麼可怕,他其實人蠻好的。他甚至還關心蘇念汐去哪裡了。」

班上幾個人聽聞,更加肯定程亦川有蠱惑人心的天賦,否則無法解釋為何前桌同學不停地說著程亦川的好話。

只有一種可能性:他的心早已被程亦川收買了。

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後者即是程亦川找尋蘇念汐的理由。

想起他們上次的座位爭奪戰,眾人默默為蘇念汐捏了把冷汗。

關心同桌、友愛同學的程亦川,此刻正揚起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地盯著蘇念汐看。

「我思忖著妳怎麼這麼久還沒回到教室,想說來找妳。」

「我可不覺得你這麼有同學愛。」蘇念汐不客氣地回應,面對程亦川的「關心」,並不領情。

她想不出任何值得程亦川來尋她的理由,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這麼親密,除非——

「如果你是想來繼續勸說我搬離座位的話,那你白跑一趟了。」蘇念汐掀起眼皮,毫不畏懼地迎向程亦川的目光,「別想把對付林藝靜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我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程亦川,我勸你離我遠一點,我可不像『那些女孩』這麼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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