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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ater03 終於找到妳了(05)

程亦川看著像刺蝟的女孩,不禁笑出聲來。他真不知道嚴長宮為何會認為蘇念汐需要被保護,她內心的強大,足以恫嚇所有想傷害她的人。

但越是看起來堅強,心裡多半都是在逞強。為了守護自己受過傷的心,不得不築起厚重的城牆,以防止更多傷害的發生。

加上嚴長宮那一連串令人毫無頭緒的話,程亦川瞇起眼睛,試圖看穿蘇念汐硬殼下的模樣。

「妳,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程亦川這句話使得蘇念汐腦中警鈴大響,她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即便是一剎那的事,但卻被程亦川敏銳地捕捉到了。

但很快,蘇念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表情木然、語氣冷淡:「打聽別人的私事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簡而言之,她要程亦川少管閒事。

話已至此,程亦川也不再深入探究,否則只是自討沒趣。

蘇念汐抬腳離開,與程亦川擦身而過。秋風吹過她的髮梢,淡淡的香氣鑽入程亦川的鼻腔,他吸了吸鼻子,只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自己在何處聞過這個氣味。

「這個味道……」

「怎麼?」蘇念汐不悅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味道礙到你了嗎?」

對上蘇念汐懾人的眼神,程亦川笑得勾人,收回問題:「沒事。」

程亦川的態度徹底惹惱蘇念汐,她回到教室後,將隔壁座位的桌椅全都丟到走廊,動靜之大引起熱議。

蘇念汐拎起斷掉且殘破的椅腳,隨後朝著走廊的盡頭而去。只見程亦川半邊臉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蘇念汐將那根椅腳丟到程亦川懷中,慢慢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活、該。

程亦川看見蘇念汐的口型這麼說著。

他沒有伸手去接那根椅腳,反倒是大方地迎上蘇念汐張揚的笑容。

而後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放在手心裡把玩。

十分鐘前,蘇念汐聽見了動靜就立刻掐熄了香煙,但尼古丁的氣味卻無法即時地在空氣中散發開來,程亦川敏銳地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煙味。

隨後他看見蘇念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煙蒂丟進草皮,心裡十分意外,他沒有想到在老師們眼中的「乖孩子」,居然是個會抽菸的「壞孩子」。

蘇念汐離開後,程亦川走到那團雜亂的草堆旁,撿起沾染泥土的煙蒂,塞進制服褲的口袋裡。

他盤算著,這也許有一天可以成為和蘇念汐交換某種條件的籌碼。未料,它這麼快就派上用場,成為這場戰爭裡的武器,且殺傷力極強。

蘇念汐逐漸瞠大的雙目,像是一幀慢動作的電影,在程亦川的視角看起來十分有趣。他同樣回敬一個挑釁的笑容。

蘇念汐咬緊下唇,僅存的一點理智牽制她即將失控的情緒。

第一堂課開始的鐘聲恰好響起,走廊上的同學如鳥獸散般的回到自己的班級,蘇念汐憤而回到自己的位置,程亦川抬起腳跟了上去。

他的桌椅早就被蘇念汐扔到走廊上,但他並不介意,嘴角上揚的弧度顯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反正仇也報了,再和蘇念汐計較就有失風度了。

他蹲了下來,一雙長腿無處安放,走道的空間瞬間變得擁擠。他默默地拿起自己的課本,攤在了蘇念汐的桌面上,笑得燦爛。

「我們,從今天開始就『一起』上課吧。」

後來,蘇念汐從程亦川手裡接過的一疊相片裡,其中就有一張捕捉了這段過往。

相片裡的蘇念汐擰起好看的秀眉,眼裡盡是熊熊怒火;而程亦川笑得恣意,嘴角有得逞的快感。

拍照的同學只是隨手一拍,卻意外開啟了屬於他們二人青春的篇章。

「叮咚——」

門鈴響起。蘇念汐皺起眉頭疑惑地盯著大門的方向。

她在英國將近十年,除了快遞和外送員,沒有人其他人觸碰過那個門鈴,更何況現在是晚上,她想不出誰會去按那個門鈴。

她權當是有人誤觸,並沒有理會。

約過兩分鐘後,門鈴又再度響起。

蘇念汐放下手中的相簿,拉攏了身上的浴袍,前去應門。

拉開大門的剎那,冷風灌進室內,蘇念汐不自覺的瑟縮了脖頸。然而眼前的人卻彷彿感知不到外面的寒意,鼻子和耳朵凍得通紅,但笑容卻十分明媚。

「蘇念汐,我終於找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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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耗盡歲月,踏遍千山萬水,只為尋得她的蹤跡。哪怕只再見她一眼,哪怕只是短暫瞬間。——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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