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Ch2 第二份信件

      一切的謎團都只是個序幕。

潮濕的空氣瀰漫於福葛雷,不少攤販架起了棚子好以遮雨、而鳥群也開始低飛,雨的預示就顯現在四周——謎團亦是如此。

灰綠色短髮、右眼被遮蔽著的紀錄者反覆閱覽著來自舊識們——利德契姐弟,懷林及伊莉爾的信件,

『給亞翠絲:

好久沒聯絡了。最近過得還行吧?考古學家?

我們倒是又碰上靈異現象了,而且看起來是個很麻煩的事件⋯⋯我和懷林都撿到了寫著詭異訊息的羊皮紙片,上頭的訊息看起來都和乘星之人有關。

意思就是你又有得忙了,跟報社請個假吧。

伊莉爾   上』

『給亞翠絲:

我是懷林。有段時間沒聯絡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詳細的內容伊莉爾應該都會和你提到,總之,我們這次也需要你的幫忙,在不會耽誤到編輯工作的情形下。別給同事添太多麻煩哦。

懷林   上』

雨點開始打在屋簷上。他充滿興味地看著這兩封信——尤其是在看見「乘星之人」這個關鍵字時。黃橙色的雙瞳微微眯起,「和你們兩人一起時總找不到無聊的理由呢。」亞翠絲輕聲呢喃著,淺淺的笑容浮現在他臉龐。他吐出最後一口氣,尼古丁化作飄渺煙霧,在灰空中升起、散去。

⋯⋯也許這次是理想實現的關鍵。祈求我的成功吧,年輕的巫師。亞翠絲的神情只嚴肅了幾秒,之後又回歸到了他最平常的模樣。

紀錄者放下煙斗,暗自祈禱著——隨後轉身走回弗格報社。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亞翠絲拾起那封就落在杉木門口的灰黑色信件。

      「莫奈、莫奈!上次答應我會做完藥草調查的可是妳哦,快起來吧!」

——誰在叫我?什麼時候答應過的⋯⋯等等,我好像真的答應過⋯⋯

「嗄!嗄!!」沙啞又響亮的渡鴉叫聲直入耳畔,莫奈在聽到牠的叫聲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正處於夢境之中,那將莫奈拉回了現實。所以她打算就此醒來、好好睜眼了。

「——幸好沒有客人過來!」她慶幸著,但剛才的夢境令莫奈再次感到了某種既視感,就好像那是她的日常,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中所發生的場景之一⋯⋯與其說這是她的夢境,不如說是完整的現實。

但莫奈這次也撇開了一切既視感。夢境會有既視感本來就很正常!沒事沒事,不用多想,擔心無用。她心想,輕柔地撫摸著陪伴了她有段時日的渡鴉。

而過了不久後便是她最熟悉、如同烙印在記憶中的門鈴聲響,莫奈不多加思索便說出了那句「歡迎光臨!」。

「有任何需求嗎——?」她以平時來得更悠閒的語調開口,接著同樣悠哉地抬起頭——而映入眼中的,是此時此刻狀態與莫奈明顯相反的慌張身影。

那慌慌張張的淡色身影闖入莫奈視野裡,他仍喘著氣。

「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在是在躲避伊莉爾的追捕?懷ㄌㄧㄣ——」

「亞翠絲——我有個朋友受了傷,一直到了今天我見到他時才知道!有沒、有沒有任何能防止傷勢繼續擴大的藥?」懷林氣喘吁吁地說著。

「有是有⋯⋯但要看是怎樣的傷口來決定。方便的話能讓我去看看你那位朋友的傷勢嗎?我把或許會用上的幾種都帶過去吧。」她一改悠閒的語調,轉過身將幾瓶藥劑與其他藥品放入手提箱中,接著補充道,「另外,找伊莉爾來帶路,好嗎?」

「⋯⋯我會的。」懷林點頭示意,他當然也清楚伊莉爾不在時的後果。他的目的地在郊區,這導致了懷林每每想抵達那處時總會在附近周轉幾個小時——儘管最終仍會抵達,但絕不會是常規路線。

      「⋯⋯亞翠絲受傷是日常吧?」莫奈和懷林來到了伊莉爾的研究室,值得慶幸的是她今天並沒有投入實驗,而只是普通地在研讀以往的研究資料。

「是這樣沒錯——但這次的傷很可怕,整個背部一片紅喔⋯⋯?!」懷林焦灼萬分地解釋著亞翠絲的傷勢。

為什麼變得更慌了⋯⋯?莫奈看著他,心想著。與此同時,伊莉爾輕點了莫奈兩下,默默地湊近她耳邊,「待會見到就明白了,亞翠絲是我們的舊識。」她輕聲說道,隨後毫不猶豫地整理起了手提箱。

「再拖延的話傷勢只會更嚴重,走了。」伊莉爾乾脆地拉走了懷林,莫奈眼看著那走得突然的利德契姐弟逐漸遠去,自己也不得不趕緊加快腳步跟上。

      「懷林、伊莉爾。亞翠絲⋯⋯呃,先生?小姐?是怎樣的人?」金碧輝煌的落日餘暉降臨於王城,雨後殘存的氣息及無盡攤販與行人的交談聲與靜謐交織在一塊。

「嗯⋯⋯雖然不太正常,但是是個好人。」⋯⋯對,應該是好人。懷林回想起那些有關於亞翠絲·尤爾頓的一切記憶——散落一地的神話書籍、灰頭土臉又滿是傷痕地向利德契姐弟兩人分享考究成果、高中時無意間闖入私有土地只為考究(值得慶幸的是主人表示並不在意)、在入職一兩年後開始教導下屬有關於編輯的工作;最後將編輯工作轉交給其他同事,致力於考察遺跡,從此之後一個月內在報社的天數十根手指頭有辦法數盡⋯⋯呃嗯,不是那方面的好就是了。懷林心想著。

「真要說的話,最不正常的還是比不過莫奈妳。」走在最前方的伊莉爾轉身看向莫奈,隨後又將視線移向懷林,「你會懂的。」她淺笑了下,而懷林也很快便理解伊莉爾的話中之意,回應了相同笑容。

「那確實是。」

「⋯⋯什麼????為什麼我從剛才開始就被你們兩人搞得一頭霧水????」

Ch2   原野的古宅

      「——咦,福葛雷居然有這種地方?」三人抵達了誰也無法聯想到是位於福葛雷境內的廣闊原野,黃綠色野草不平整地起伏,輕盈地隨略帶濕氣的清風晃動,周遭相當寧靜,將感官放大——特別是聽覺,能聽見的只有草木隨風搖曳、偶爾傳入耳畔的鳥鳴聲。

莫奈彎下身子查看著其中一處,「不過這一塊長得不太好啊。那處與草木茂盛的其他片原野不同,她看見了片黃褐色乾土、只長著幾株野花雜草,卻分佈地有些規則;像片田野的土地。

利德契兩人眼中所見的,則是亞翠絲的日常。

「又在考古了。」伊莉爾向莫奈那側撇了眼便往遠處、最為顯眼的古宅走去。

「咿、目標真明確,好無情。」她小聲地說著,連忙起身。而懷林的行徑與伊莉爾相反,他在莫奈停下腳步時,也有隨著她而待在原地等著。

「⋯⋯畢竟姐姐一直都是這樣的行事作風。」

「嗯,我知道這點。就是理性腦哇⋯⋯」兩人無奈地笑著,跟上伊莉爾的步伐。

莫奈跟在伊莉爾及懷林身後,小心翼翼地前行——她的舉動令一旁的懷林聯想到了在那之下或許藏著陷阱。

「這裡不會有陷阱或炸彈之類的,別擔心。」伊莉爾淡然地說。

莫奈謹慎地看向她,「但不會突然崩落之類的嗎?」

「這塊土地沒有妳想的那麼脆弱。」

「噢⋯⋯那就是我下意識把以前跌下山腳的經驗給帶入了。之前去採藥時有遇到幾次陷阱,挺討人厭的。」

⋯⋯這是什麼對話?懷林想著,「⋯⋯我們趕緊去探望亞翠絲吧。」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原先緊繃著的心也在這些對話之中漸漸緩和下來。

      「——人還活著吧?」伊莉爾推開古宅的大門,稀鬆平常地向內走去。

古宅的內部就像座具重大歷史價值的遺跡,與其說是住宅,不如說是古蹟會更合適些。而它的主人正是以這樣的用意來買下它的。

「是的是的,人還能走路呢——」隨後,古宅的主人,那名為亞翠絲的紀錄者;利德契姐弟兩人的舊識,帶著滿目瘡痍、纏滿了被染紅繃帶的身軀緩慢地從右側房間內走出。

「懷林、伊莉爾,還有⋯⋯」而當他將視線移向莫奈時,亞翠絲忽然停頓住——他回想起了以往的部分記憶,以及年少時於記載中所見的圖像紀錄——這些身影和他眼前的這名少女似乎有些重合。

「——巫師小姐。」最後,他選擇了這樣的稱呼。

而從莫奈的角度來看,在排除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後,那名紀錄者的面容絕非用清秀、俊逸、劍眉星眼⋯⋯等詞彙便能完整闡述出的。繃帶及寬大的黑色風衣遮蔽住了他纖細高挑、比例完美的身形,卻能從其他地方來判別他絕不是普通的好看。

莫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伊莉爾和懷林沒有察覺到她在一瞬之間的遲疑,伊莉爾率先開口,「你應該不認識吧?這是商業街上那間藥舖的經營者,莫奈·亞里特。」

眼看著對方似乎沒能回想起那段記憶,亞翠絲最終也藏起了久遠的經歷,他無力地揮了揮癱軟的左手,「⋯⋯是不認識沒錯,但妳就是巫師小姐吧?」以充滿興趣的眼神向莫奈走去——畢竟那身影和他記憶最深的片段疊合了。

「⋯⋯什麼?」莫奈仍彌留在被對方容貌給震懾到的情緒當中,她呆愣地回覆,沒能意識到與亞翠絲之間的距離。

懷林、伊莉爾兩人立即制止了。「考古瘋子,你嚇到人了。」

亞翠絲才回過神,「⋯⋯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妳還好嗎?」

「咦,咦?我、我?我完全沒事!我只是在想說,您⋯⋯長得很好看。」莫奈不假思索便將最真實的想法脫口而出了,她話音一出,伊莉爾口中「嚇到人」的立場似乎轉變了。

莫奈也沒能意識到旁人的驚愕目光,就這麼繼續說下去,「啊,對了!您手臂上傷口像是中了輕微毒素及遭到割傷的樣子,能容我失禮一下嗎?這樣的傷口只要使用羅卡維奇就可以了,不會痛的!還有待會也需要您讓我確認背部的傷勢。」

其餘三人難得有了表情、想法一致的時刻。

他們瞪大雙眸,看向正從提箱中找出藥材的莫奈,伊莉爾隨即皺眉著開口,「所以我剛剛才說了,亞翠絲的怪還是比不過她。」

被比較的當事人拖著刺痛的四肢反駁道,「你們在私底下又做了什麼失禮的比較啊?!」

「——好了,尤爾頓先生,請過來這裡吧!」

      「尤爾頓先生,我想問個問題。」莫奈從藥箱中找出了一劑羅卡維奇,將裡頭的淺橘液體倒出在紗布上,接著緩緩地輕拍著傷口處。

但並不如她所輕快地形容,那樣「不會痛的!」,相反地強烈的刺痛感彈指間傳遍了亞翠絲全身——不會痛的定義原來是這樣嗎⋯⋯?他強忍著疼痛,暗自想著。

「⋯⋯請問吧。」他咬著牙說著。

莫奈持續著上藥的動作,「這些傷口是怎樣產生的呢?」

「這個啊⋯⋯踩到以往他人為惡作劇所設下的陷阱,但當時並沒有被觸發而就這麼留在了原地。然後一不謹慎就摔落下了山腳了。」他描述著當時產生傷勢的情形,這類場景讓莫奈產生了共鳴。

「我懂!我也因為這樣而摔過好幾次!超——惹人厭的對吧!這種為了一時貪圖玩樂而害到其他人的心態真的太不可取了——」

他十足認同,「沒錯,而且在正打算返回時,卻遇上這種情形的感覺真的超差。」

兩人的話匣子因為摔下山腳而打開了。

⋯⋯這是怪人之間所產生的化學變化嗎?伊莉爾思索著。

      「——這樣一來就處理得差不多了!有好一些嗎?」莫奈將傷口做了最後的處理,她問道,

「好了不少,謝謝。」亞翠絲稍微活動了下雙手,由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感被藥膏緩和許多,已不再像昨日那般令人咬牙難耐。

懷林的表情也完全地緩和下來,回歸到最平常的狀態,他總算能好好放心了。

可當他回想起那句「您長得很好看」時,無數的困惑及笑出來的衝動再次盤旋於心頭上,伊莉爾的感受在這一刻也和懷林一致了。

伊莉爾盡力忍住了笑出來的衝動,「表情失控成這樣的亞翠絲還真少見。」她瞄向神色才剛恢復好的亞翠絲,而他面色再度扭曲。

「⋯⋯比伊莉爾來得更加率直的人我可是第一次碰上。」

「但那句確實是挺突然的⋯⋯真的,那樣的亞翠絲好有趣。」懷林在認同他話語的同時也憋笑著。

「⋯⋯」人生遭受了第一次錯愕的亞翠絲對兩人想笑出來的衝動感到不解。

莫奈則是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將部分資訊紀錄進她隨身攜帶的藥草筆記中。她在聽到懷林的回應後不滿且困惑地抬起頭,「為什麼很突然?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實說出口為什麼叫很突然?」莫奈和亞翠絲做出了相同的表情——但困惑的點完全不同。

她接連著提出第二個疑問,「對了,尤爾頓先生,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亞翠絲同意,「叫我亞翠絲就好。想問什麼?」

——咦,兩人熟識得很快嘛。伊莉爾想著。

莫奈小心地開口,「嗯——為什麼會叫我巫師小姐呢?這是什麼意思?」

而亞翠絲沒有回覆。他只是淡然地、好似隔著一層面紗般地微笑著。

伊莉爾、懷林立即理解了這其中的含義——總有一天會知曉的。儘管他們兩人也未能理解「巫師小姐」這個稱呼的來由。

而莫奈也察覺到了不可踰矩的氛圍。她不認為探究過多能為她帶來任何好處,這點莫奈深有體會——雖說她不太清楚自己會感同深受的原因,但這股沈默也就由提出疑惑的莫奈本人來化解了,「那就之後再請你告訴我吧?」她也以笑容回覆,看向已轉為深沉黑幕的夜空。

「那⋯⋯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對吧?」

亞翠絲回想起那封掉落在報社門口前的灰黑色信封。

Ch2-3   就此開幕

      「對這份信有任何頭緒嗎?」紀錄者從風衣內袋中拿出了張外型與懷林當初得到的那份不明訊息極為相似的羊皮紙,同樣漆黑的墨水文字、同樣殘破泛黃的邊緣及無從得知意義的詭異訊息被呈現在三人眼前。

「『書頁是腳步,文字是蹤跡』?什麼意思⋯⋯?」莫奈探出身子注視,而懷林立刻回想到上回輾轉來到它手上的神秘訊息。他也從口袋中找出了那份訊息,「我前陣子也拿到了類似的紙片。」懷林說,同時將它和亞翠絲手上那份擺置於茶几上進行比對。

伊莉爾湊近去查看那再度降臨於他倆身上的靈異事件,「該不會原本是份完整的詩歌?」她將其中的兩個角落靠齊,合併成一個完整的邊緣,「或許一張張拼湊就會湊出一本書。」

老實說,伊莉爾對於遺跡、歷史、神話故事或靈異事件等事物始終沒能抱持著太大興致,但她隨口說說的猜測被認同了。

莫奈翻開灰棕色封皮的藥草筆記,小心地翻閱了幾頁後指出上頭明顯被修補過的拼貼痕跡,「很有可能!你們看,這一頁感覺就像被拼湊而成的。」

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亞翠絲的興致被完全點燃了,他的眼神閃爍著,向莫奈的方向再次湊近——卻又在看見手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重複提醒著自己這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可「理想的實現」這個想法卻不斷在與之抗衡。當然,這一切掙扎都只存在於他的內心,也許這次他無法繼續作為旁觀者——紀錄者的角度來參與一切了。

「當心星夜與白晝交際之刻」回憶起這段話的亞翠絲和自己打了會心理戰,很快地又恢復了招牌笑容。

「能讓我看看那本手札嗎?」他微微眯起雙眸笑著,利德契姐弟在頃刻間再度得知了他的信號。

莫奈同意了,站起身走向亞翠絲,「是前陣子來店的委託人突然說『店員小姐⋯⋯我該把這個交給妳了。祝妳有個美好的一天⋯⋯』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這樣落在我手上的。」

亞翠絲接過那本筆記,沈默了好幾秒。

「⋯⋯那個,有哪個地方出現問題嗎?」她抬起頭看向高出她超過至少一顆頭的亞翠絲,

「聽過『乘星之人』這個故事吧?我想這一切和它少不了關聯性。」他懷著微妙的心情說著,莫奈、伊莉爾同時看向彼此——隨後,莫奈以眼神示意「知道」後,他再度慎重地開口,「懷林、伊莉爾,我會協助你們的調查。」

「反正你沒有一次是拒絕的。」伊莉爾隨意地說著。

「——等等,你們什麼時候達成協議的?!」莫奈對於自己不知情這點感到有些不滿。

「那就是我忘了和妳提到,我和懷林前陣子寫信拜託亞翠絲協助了。看來他同意了。」

「只要他別給同事添麻煩(過多工作),我相信調查會沒問題的。」

「⋯⋯工作又是?」她狐疑地詢問,

伊莉爾冷冷地開口,就像對他的行蹤感到不屑,「這傢伙在弗格報社工作,但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貢獻在這研究碎片、不然就是溜去其他地方考察了。」

「我想科學怪人應該沒什麼資格說我?」亞翠絲雙手抱胸,習慣性似地針鋒相對,「⋯⋯總之就是這樣,巫師小姐。我會參與你們的調查。」

「啊、原來是這樣——我覺得工作還是做一下比較好,給人添麻煩的話那不太好。那麽就請多指教了,亞翠絲!讓我們好好相處吧。」莫奈的率直給亞翠絲補了最後一刀。

「⋯⋯我會的,也請妳多多指教了。」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