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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身二體

搜神記卷七    195《一身二體》

      原文:惠帝之世,京洛有人,一身而男女二體,亦能兩用人道。而性尤好淫。天下兵亂,由男女氣亂而妖形作也。

      惠帝,智能不足的晉惠帝,何不食肉糜的那個。他還有個自作聰明心狠手辣的母豬太太賈皇后,故事是發生在這個亂世裡。

      「妳有沒有嘗過牧子的滋味了?」河邊,一群女子一邊搗衣,一邊嬉鬧。其中一位少婦用手肘敲了敲隔壁的少女小玉,曖昧的問。

      小玉一聽,耳根子熱辣辣,整張清秀的小臉兒紅通通的,她難為情的點點頭。

      「真的啊?」少婦聞言,趕忙招手其他女子前來。「各位!小玉和牧子睡過啦!快來聽聽心得!」

      其他在河邊的女子趕忙湊到了小玉和少婦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子,有人掛著興奮的笑容、有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有人矜持的摀住一雙貝耳,但每個女人都換上一副在人前絕對不會顯露的表情:自我、放縱、自信以及……渴望。嫣紅嘴唇輕笑,甚至小舌忍不住舔舐了下唇。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女人們的詢問聲此起彼落。

      「就……很神奇。」小玉羞赧的回應,畢竟生於傳統中國仍有道德上的束縛,芳齡十七的她初嚐人事,還是如此禁忌的經驗,她不敢全盤托出,但仍忍不住回想昨晚那段奇異的經歷。

      牧子原本是兩個月前剛到京城來工作的粗工,因為容貌俊俏、待人寬和有禮,受客棧的主人老板娘賞識,現在在客棧裡當店小二,深受京城女子歡迎,據說以和不少大家閨秀、年輕少婦有染,但每個女子都閉口緘默,堅決不回答任何有關牧子的事,可臉上總是扶著兩抹酡紅,並且表情癡迷沉醉。

      見小玉不說,大家覺得掃興,人潮散去後,小玉掬起一把清泉往臉上潑灑。那就像是一場夢,她不清楚自己怎麼沒有嚇昏,竟然覺得陶醉。

      那根硬杵是活生生的抵著她,但她卻埋在一對溫暖的柔波裡……抱著她的卻仍然是一雙屬於男性孔武有力的雙臂,而再伸出小舌之後耳邊除了自己的呻吟外,還夾雜著一男一女的呼吸聲。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在那種翻雲覆雨的美妙下,她早已不想去追究……

      小玉其實有一位青梅竹馬,叫做許光,他們兩小無猜是兩方爹娘所說的「天造地設」,但生逢亂世,上有一位智能不足的昏君,昏君還有一位自作聰明的母豬皇后,搞的民不聊生,因此許光在去年底就被征召從軍,硬生生的和小玉分離。許光為人老實,傻的有些可愛,但小玉仍十分愛他。

      可是她也說不出,怎麼牧子的眼神一勾,她就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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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子離開的那天,洛陽的女子們夾道送別,牧子也遭到了軍隊的徵收,得到涼州邊關戍守。

      歷經車馬奔波,牧子到了涼州關口,一雙漂亮的眸子悲傷困惑的微瞇著,與在洛陽風流的他判若兩人。

      「你就是牧子嗎?」許光從運糧的馬車上下來,打量著這位氣質陰柔的男人。

      「是。」牧子低頭鞠躬、柔聲回應,再抬起頭時多了幾分水光。

      許光一震,一股特殊的騷動在心底產生,那是久未觸碰到的脆弱領域,兩人相視,暗光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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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於亂世,多少才子佳人多少鶼鰈情深多少刎頸多少金蘭遭逢別離遭逢拆散,戰亂固然帶給人們恐懼,但也帶來多少空虛?

      當那些空虛集結凝固,太多不想言談的情緒爆發,究竟人性與詩經古籍能堅守的部份只剩下多少呢?

      當那些負面的情感形成了拉你墮落的妖,那何嘗不是自己的心魔呢。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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