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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回 鳳凰接班

自從鳳凰誕生後,已經過了九十年。  

這九十年間,龍王每日帶著鳳凰一起巡視大地、造訪各族、牠一一向萬獸介紹鳳凰,也告知眾獸在不久後的將來,鳳凰即將接替牠的掌管權,但至於詳細的時間、與自己剩下多久的生命,龍王並沒有告訴任何一個獸族  

剛開始時,萬獸都感到惋惜不已,但龍王告知眾獸這是主人所決定的,萬獸也不敢有意見,加上鳳凰跟著龍王東奔西跑,久了大家發現其實鳳凰的個性與氣質,都與龍王非常相似,萬獸們心裡也漸漸的接受了這尾鳳凰  

但這九十年間,不少獸族,從稱呼小龍「龍王陛下」,開始變成了「老龍王陛下」了,因為隨著一年一年的過去,龍王的面貌逐漸衰老了起來、聲音也開始沙啞滄桑,就連精力、神采,也不再像過去那般旺盛與飛揚了  

這是獸族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如同那活了超過一千年的老海龜,牠這一千年間從還是初生幼崽到垂垂老者,在牠印象裡龍王的面貌體態一直都是維持在年輕巔峰狀態的,況且,龍王存在於天地據說已近萬年,從沒有任何一個獸族能夠想像:牠竟老了,而且是短短百年不到的時間內快速衰老,萬獸都在猜測,肯定與跟那次龍王遭受攻擊、受傷有關、加上鳳凰的出現準備接班,大家更肯定是如此,但不久後龍王即將殞落的事,現在的獸族們,還是無法絕對想像得到的  

龍王,只是不想大家為牠擔心罷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不必說,牠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另外牠不想向大家預告自己的死亡,也有一個私心的原因:就是當死亡將到來時,牠只想把最後的時光留給牠的「父親」  

某天,深夜裡,龍王全身冒冷汗,牠感到極度的不舒服  

「鳳凰、鳳凰.....」  

被龍王低吟的呼喚聲叫醒的鳳凰,立刻尋著聲音,趕緊來到龍王房裡。自從牠誕生後,牠就一直跟著住在龍王殿裡,龍王給了牠一個房間,晚上各自睡各自的,白天則一起出門工作  

「龍王,你叫我嗎?」鳳凰查看著躺在地上的龍王  

「鳳凰...幫我燒點水給我喝好嗎...我突然全身無力...」  

「你怎麼了?龍王?」鳳凰關心的問  

「我不知道...這感覺...我從來沒有過...我猜想這是所謂的生病吧...」  

「我馬上去!你忍耐一下!」鳳凰也著急起來  

這夜,鳳凰幾乎徹夜未眠,牠悉心照料著龍王,龍王喝完滾燙的熱水後又沈沈的睡去,但身體非常的燙,意識也不太清楚,半夜裡還接連好幾次的驚吼、然後說著鳳凰完全聽不懂的夢話  

天色微白,第一道曙光即將乍現,龍王終於沈沈的睡去,這一夜裡牠一直驚吼、盜汗、說夢話,好不容易到現在天快亮了、牠終於能睡得稍微安穩些了,而通常,這天快亮的時間,是平時牠們倆會自動「起床」、並準備出門巡視的時刻,不過此時的龍王,任誰看到都知道牠根本沒辦法起身了  

鳳凰知道,龍王病得厲害,牠得想想辦法、去採點草藥回來熬煮  

這九十年間,獸族時常發生瘟疫、疾病,龍王將採集藥草的本領也全部教給了鳳凰,為的就是當獸族爆發大規模疾病時,能夠即時的救援,此時的鳳凰對於草藥的辨識與採集,已完全得到龍王的真傳了  

這天,鳳凰沒有去「工作」,牠去採集了許多藥草,熬煮餵龍王喝下,照料著牠  

龍王一共病了三天才好,這三天,鳳凰都是陪伴於側,自己都沒什麼休息,還好神獸有著本源力量,不需要吃喝太多、也不需要睡太久也能夠精力充沛  

第四天,病好了的龍王,隔天日出不到,便自己出門去了,沒等鳳凰,牠知道鳳凰照顧了自己三天,牠想讓鳳凰多休息,而被遺下的鳳凰,心底雖知道龍王的心意,但卻還是甚為擔憂  

果然,這才出門工作一天而已,半夜裡龍王再度又病了,而且這次更加的虛弱  

「龍王,我跟你商量一下好嗎?」再度在龍王身旁照顧著牠的鳳凰開了口  

「嗯....」龍王有氣無力的回答,此時牠非常虛弱  

「我已跟著你九十年了,你會做的事,已經可說是沒有我不會做的了,我希望從明日起,你在殿裡休養,白天就由我代替你出門去吧」鳳凰平靜地說  

「我...我還行...」龍王硬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牠希望為主人工作到最後一刻、甚至是到牠死的那一天,而離那天,還有整整十年的光陰,牠實在不想答應鳳凰的要求,但此刻,牠就是連說話都很困難了  

「別逞強了龍王大人...你已經病成這樣了,白天就由我出門吧!晚上回來我自會照顧你的!」鳳凰不想退讓、也不想讓龍王再有機會否決牠的提議  

「........」龍王此刻已經虛弱到,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了  

「你不出聲,我當你答應了喔?你可不準反悔!」鳳凰看到無力回答的龍王,奸詐的笑說,牠用了一點小心機,為讓自己的計畫得逞。  

那天過後,鳳凰徹底的接替了龍王的工作,而面對萬獸的詢問,鳳凰也只說龍王暫時被主人交代去辦其他事了,所以沒來。  

其實,鳳凰對龍王,在這九十年的歲月裡,早已產生了情愫。  

牠尊敬、愛戴這條龍、也喜歡跟牠一同工作、生活,龍王對鳳凰也很是照顧,除了傳承自己的一切、也很關心牠,兩隻神獸彼此都清楚對方對於自己以及天地的重要性,牠們的個性非常合拍,都是認真勤勉、優雅高貴、溫和親切的類型,牠們看著對方有時候就像照著水面看著自己一樣,也在心裡彼此將對方當作自己的「家人」,只是,鳳凰對龍王,還多了一種仰慕的情感,牠非常喜歡與龍王在一起的每日時光  

這兩隻神獸,完全不了解自己屬於哪種類型的「獸」,甚至牠們連自己到底是何「性別」都不知道,因為鴻蒙創造牠們倆,是為管理大地、牠們並沒有被賦予繁衍的任務,而神獸也沒有所謂的「獸慾」,這一龍一鳳,對於男女之情,可說是完全的不了解。  

如同牠們一起到海底探訪海洋族群後,回到陸地,鳳凰雖然也能在海中游泳、呼吸,但牠上岸後全身濕漉漉的,不能馬上「生火」烤乾自己,有次牠們兩上了岸,在一顆大樹下休息等羽毛乾,鳳凰急躁的拍翅,牠實在不喜歡那種要等全身乾的感覺,而那次龍王看到鳳凰那有趣的動作後,笑了笑,直接一把就將牠抓過來抱在懷裡,口中噴出少量的小火將鳳凰「烤乾」,那次被龍王抱在懷中的感覺,鳳凰在心底感到十分奇妙,牠很喜歡、但卻又不了解自己那是什麼情愫?那次以後,每當從水底上來,鳳凰便會自己靠到龍王的懷裡讓牠將自己抱著烤乾,而龍王也從不拒絕  

其實每當龍王在抱著鳳凰的時候,牠的心裡也有相同的感覺,但牠也不知道自己對鳳凰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沒有「獸慾」、不知「性別」、更不了解「男歡女愛」的這兩隻呆萌神獸,唯一對彼此的認知,就是「家人」吧!  

但其實,龍為雄、鳳為雌,鴻蒙在創造牠們的時候,也沒特別的注意,隨便選個性別就造了,畢竟作為星球管理者,並不需要繁衍,神獸沒有「獸慾」,而一個星球也就一隻神獸而已,牠們也沒有對象可以「交配」。  

而這地球上同時存在兩隻神獸,算是特殊狀況,而其正好為一公一母,日後更是產生了連鴻蒙都完全意料之外的神展開。  

轉眼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間,龍王大多時間白天都在龍王殿裡休養,牠的工作,已很好的由鳳凰接任了,第二次的大病讓牠整整躺了二十天不得動彈,元氣大損,雖然心裡再怎麼不願意,牠也只能接受鳳凰的提議,由牠接替自己出門,自己在殿裡休養,雖然龍王不怕死,但總不能在沒見到主人最後一面前就先病死了,為了這最後一面,牠妥協了,決定好好休養照顧自己、讓自己能撐到那一天。  

這天,龍王在龍王殿外頭,吐火一噴,將一石池子裡的水燒開,這石池裡的水都是雨水所蓄,作為龍王與鳳凰晚上「回家」後的日常飲水,然後牠拿了一個像鍋子造型的大石塊,作為牠的「杯」,這杯裡放了一大把乾燥過的植物,龍王舀滿滾燙的開水,熱水沖進石鍋裡、浸泡這些乾燥植物,片刻便發出一股濃郁的香氣,龍王聞了聞,面露喜色,愉快地拿著牠的「杯子」,慢步走回大殿裡、坐在牠的寶座上,龍王滿足地反覆聞著那香氣,然後大口一張,喝了一口  

「啊,這東西真是好喝啊...」龍王一臉滿足地讚嘆  

這杯飲品,叫做「茶」,而那乾燥的茶葉,是前一天,龍王從人族那裡得到的。  

九十三年前,正是鴻蒙創造人族的時候、也是龍王遭受攻擊的那年,事件過後,龍王便開始在大地間找尋這個叫人族的新物種,但很奇怪的是:當初龍王誕生時,看了成千上萬的新物種被鴻蒙創造,幾乎每個族類都會在起初被創造的地方定居下來,而這個人族,從一開始,就開始不停遷徙。龍王花了一個多月遍尋大地,才在鼠族的棲地附近找到他們,而找到人族的那天,龍王還親眼見到人族被蟒族攻擊,死傷慘重,不少人被巨蟒吞吃,最後只剩下五個人,他們分別是一男一女與三個小孩,而他們正被三條巨蟒圍獵,死命逃竄  

龍王立刻地制止了蟒族的攻擊,並在當天下達給萬獸命令:「百年內不得攻擊任何人族」,然後將人族安置在一塊與森林交界的草原上,這地方離龍王殿僅有五十里遠  

在龍王悠閒泡茶的前一天,牠偷跑了出去巡視大地,因為每天悶在龍王殿裡讓牠感覺很無聊、近萬年來已經習慣辛勤工作的牠、實在閒不下來,可是牠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宜過度操勞,所以牠也不敢跑太遠,但若只要在龍王殿方圓百里內轉轉,那可還是沒問題的。在失去本源力量前的龍王,牠可是能夠日行三千里的,而在休養之後的龍王,時常趁著鳳凰出門後、還沒回來前,偷偷溜出去探訪距離龍王殿不遠的各族。當然,後來被鳳凰知道了,龍王總免不了挨一頓念,為了不讓鳳凰擔心,牠去探訪獸族後,會交代牠們不要告訴鳳凰牠來過。  

昨天牠原本要去巡視草原上的狼族,卻意外經過人族的棲地,人族在經過九十三年的休養生息、不受其他獸類騷擾攻擊,已然漸漸茁壯,龍王心念一想:「自那次救了他們之後,我也再沒有去看過他們了,不妨今天就去看看吧」於是龍王停下身軀,從天而降,發現人族的數量已達到有二百人之多,而且人族的棲地,儼然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部落,人族稱之為「村」  

發現龍王的到來,人族大喜,一個看起來像一族之長的老頭子,立刻召集全族,跪伏在地迎接龍王,這族長正是當年那三個小孩中的其中一個,龍王詢問了他們當年後來的際遇,得知他們並不是一家人,只是被巨蟒追殺,逃命中湊巧碰在一塊的,只有那一男一女原先就是夫妻,三個孩子,都是不同的爹娘,而他們的父母,都已被巨蟒吃了  

當年三個小孩中有兩男一女,其中的一個男孩就是現在眼前的這老族長,他長大後與那位女孩結合,而原先的那對成年男女後來又生了一個女孩,長大後許給另外的那個男孩子為妻,就這樣,原先的三個小孩,就變成了兩對夫妻,而他們的後代,再彼此通婚,血脈就這樣延續下去了,可是九十幾年過去,當年的那對成年男女早就死了,就連這四個孩子中,有三個也都死了,最初龍王見到的五個人,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也是如今眼前這人族的族長,仍在世上,但他亦是風中殘燭、遲暮之年  

這老族長與他的妻子只生了兩個男孩,而另一對夫妻則前後生了七個女孩,於是長子娶了四個妻、次子娶了三個妻,但長男身體虛弱,在生了三個孩子後就病死了,他的四個妻子便歸了弟弟所有,完全就是一個官人七個妻、人生的勝利組!而這次男身體素質好、也很「好好做人」,一口氣生了九個孩子,再讓這九個孩子、與哥哥遺下的三個孩子長大後通婚結合,人族便開始興盛了起來,如今,算上最小剛出生的,都已經到第六代了,人族壽命很短、大多不超過百年,所以他們在十三四歲的小小年紀,便早早地與異性結合生下後代了  

而且龍王從族長這邊了解,人族非常聰明,他們知道獸族不能在百年內攻擊他們,於是他們就反過來圍獵獸族,原本的獵物成了獵人,附近的百獸只能逃離、不敢靠近,然後草原上許多動物都被人族給「豢養」了,這些被人族圍獵抓回來的馬、牛、羊,人族沒有馬上吃掉牠們,反而監禁著牠們,讓牠們生,等養到夠大了,就殺之,食其肉取其皮、或當坐騎、載運工具、人族還會收集母獸的奶水作為自己一族的營養補充,就連狼族也有被豢養起來作為圍獵時的幫手了,這些與人族一同生活的狼,便是後來演化的「犬族」前身  

而且人類的智慧還不僅如此,短短幾十年時光,他們發展出了打獵、補魚、畜牧、耕種、甚至還逐漸發展出紡織與石器工藝技術,龍王看著文明進步如此快的物種,不禁心中讚嘆這主人給人族的「靈性」,果真不凡。  

人族族長進貢了幾樣禮物給龍王,其中有一張虎皮,原可以織成人族衣服,但龍王身軀太龐大穿不下,還有一頭肥羊、以及許多蔬果、最後就是這茶葉  

龍王不知道這茶樹的葉子曬乾後能做什麼,在聽到族長介紹「泡茶」的程序與茶的功效:能夠提振精神後,大感驚奇。龍王對天地間的所有植物暸若指掌,卻從來不知這茶樹的乾燥葉子能夠製成如此神奇的飲品,牠的身體大不如前、有能夠提振牠精神的東西,牠自然很感興趣。  

看著這人族進步的如此神速,甚至還發現了自己所不知道的茶葉功效,龍王看著人族族長,若有所思  

「人族的族長,你有名字嗎?」龍王問道  

「名字?回陛下,我只知道我們的族叫做”人”,至於您說的名字,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老族長說道  

也是。龍王自己都沒有名字了,雖然主人管牠叫「小龍」,但牠知道那應該也不是名字,龍是牠的族名。一時之間,龍王對名字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幫你取一個如何...」龍王輕咳,平靜地說道  

「陛下,這是我的榮幸」老族長鞠躬  

「嗯...你的頭髮赤紅如火,你就叫”炎”吧」  

「感謝陛下!陛下,我已年邁,恐怕再活沒有多久了,而我的兒子死了一個、也只剩下一個,我死後打算讓他繼承族長一職,可否請陛下也為他取個名字呢?」老者問  

「好」龍王看了看在炎的背後,恭敬站著那炎的兒子,此人年紀雖也已近八十,但完全沒有他爹那般的老態,仍舊抬頭挺胸、眼神散發光芒、精神飽滿,看起來應該能比他爹活更長不少年。  

「你膚色如日陽,就叫”黃”吧」  

「謝陛下!」黃吼道,他中氣十足、聲如洪鐘  

「黃,你不是有九個孩子,他們人呢?怎麼只看到兩個?」龍王問  

「回陛下,我的其他孩子出門打獵跟耕作去了、只留兩個在此,正是我的長子與么子」黃回答,並將兩子推出來讓龍王好好看著  

「喔?!長子與么子?為何僅留他兩人於此?」龍王好奇  

「回陛下,我的長子,善於指揮圍獵,如今其他外出打獵的人,這圍捕野獸的技術與方法,盡是他所創造的,而且他不僅善獵、對於建造與防禦也很有心得,而且眾人也都信服他,故,我留他在村中」  

「我的么子,善耕作,諳植被,他認識的植物藥草有千種、親自嘗過的有百類,對於村裡的收成、與族人生病時,很有幫助,故,我也留他在村中。喔對了,陛下,那個沖茶的方式,正是他發現的」  

「嗯...甚好!甚好!長子有謀有勇、日後在你們人族抵禦獸族的攻擊上,必有很大的助益!如果我記得不錯,關於獸族不得攻擊人族的禁令,只剩七年了對吧?七年後,你人族的確需要一個”將軍”,來保衛你族的安危」  

那叫炎的老族長心中驚奇,沒想到龍王居然記得這和平只剩七年了。  

其實龍王哪裡記得?只是人族誕生之時,牠那時開始便倒數百年的壽命了,牠剩多久時光、人族的和平也就剩多久了,牠又怎麼會不記得自己還有多少個日子存在於天地間?  

「次子有創造力、並勇於嘗試百草,幫助你族豐厚收成與醫病,亦是日後村中相當重要的角色,甚好!甚好啊!」龍王喝了一口「茶」,看著眼前的次子,非常喜歡。大病痊癒後的龍王,知道一個族裡有一個能醫病的族人,是多麼珍貴。  

「黃,你這兩個孩子我很喜歡,吶,你也給他們倆起個名吧!」龍王心中大悅,牠對取名字這事,玩上癮了。  

「陛下...我等從來沒有過名字,直到剛才我與父親才蒙陛下賜名,對於起名....我等仍不太熟悉...還是陛下賜名吧...」黃恭敬地回答,他的確是不擅長這事  

「你未來要接替你父親成為一族之長,難道小小的取名字一事都能難倒你嗎?再說了,由我來賜名,你族若日後成千上萬,我豈不是要幫你們取千萬個名字?那可不是要想破我的頭了!」龍王大笑  

「是,陛下,容我想想...」黃仍舊面有難色,但龍王所言也對,這天地間並沒有其他野獸擁有自己的名字,龍王不但替他與父親起了名,還賦予他為後代子孫起名的權力,如此一來,人族人人皆有了「名字」,光是想到這個,黃就覺得既特殊又尊貴。  

「陛下,長子”軒轅”、次子”神農”,您覺得如何?」思考片刻後,黃說道  

「好!好!甚好!甚好!」龍王大悅  

「人族聽令!」龍王起身,說道  

「是!」眾人再次全體跪伏  

「人族族長”炎”,領導眾人、繁衍生息,炎的兒子”黃”,為下任族長繼承、繼續發展領地,其兒”軒轅”,抵禦獸族來犯、”神農”醫治親族、發展農耕,日後,若黃死後軒轅未歿,軒轅則繼承其位,神農佐之,你兄弟二人需同心齊力、不可爭權奪位,若黃死後軒轅已歿,由神農繼承其位。同時你族需推派、維持具經驗智慧之長老數名,輔佐軒轅、神農所有族裡大小事務,並在軒轅神農皆歿後,由長老推舉文武雙全之人、繼承族長。」  

「謹遵陛下命令!」眾人齊呼  

「甚好!甚好!那本王先走了,不然鳳凰回來我又要挨念了!」龍王帶著人族給的禮物,準備飛升離去  

「陛下,請留步,屬下有一事不明」老族長炎,急忙開口,攔下要離去的龍王  

「炎,何事?」  

「陛下,我等萬分感謝陛下厚愛,可陛下今日之命,聽似....聽似陛下短期內不會再來看我們了...不知是否屬下多心了....」炎的表情,透露不安  

「呃...沒事啦,我的確之後可能會有一段很長的時期不會再來了,因為我要去遠方執行主人給我的任務,但,在你族仍舊和平的這幾年,我還會來看你們的...所以我先交代好你族日後的發展方向,你毋需多心!我走了!」龍王不再多說,起身飛離  

「恭送陛下!」眾人鞠躬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這人族真不簡單,不僅有智慧、靈性、還很善於洞察,從我的一個命令中就能發現我可能以後永遠不能再來了,真是不簡單的物種!」龍王心想  

龍王悠悠的飛回龍王殿,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人族究竟未來能發展到多驚人的地步?  

而人族因龍王的賜名,其後代子子孫孫,便成了所謂的「炎黃子孫」,炎、黃之名,源自龍,故後代萬世,亦稱龍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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