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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古煤

另一人長身而起,竟有六尺五寸,坐在他身旁的幾位好手,也得誇張地拉直頸子看著他。這人是僅次於趙木宏的座下衛目,人稱赤目藍紹。   光禿著頭,鼻大顴寬,   加上偌大的身形有如一座不可高攀的崇山峻嶺。藍紹不可一世的眼神,落在趙木宏身上,不加施禮便說:   任韃子如何狂妄,也不可能取道此處而入,到底所為何來?   話中毫不客氣,   但眾人並不驚訝,好像見慣不怪。也難怪,這藍紹功力直趙木宏,加上數年內屢次立下奇功,由衛士長提升到赤衛目只花了短短五年時間,剛才四十盛事,可謂前無古人。因著自負的性格及驚人的實力一直無視於人,對於這次被派遣這個地處偏遠沙漠小鎮極為不滿,   不對這次任務有任何建功立業的期望,故生出怨恨之心,亦自恃軍中有很多相同的質疑之聲,遂毫不留情面地當面興起對質。

趙木宏不見喜怒,一反剛才勃然大怒之勢,眼神不向藍紹,反遙望衙門前庭那寫著『震國興幫』的牌扁冷然道:韃子自停我烏金以來,一直有入主中土的狼子野心,前任韃子王京圖自知鑄劍技術遠不及我,先停我烏金以減我神兵之力,再利誘我國頂尖鑄劍師為其兵器上作突破性的改良,   此消彼長下實力不容忽視,有能跟我國決一長短。加上大鑄劍師杜化興近年為其鑄成了百年難見的神兵將邪,令他們士氣大振,   一時燃起了躍躍欲試之心。眾人聽著趙木宏娓娓道來韃子的崛起,也不理會他是答非所問,盡皆感嘆國力今非昔比,   面上亦掛起擔憂之色。目下強敵伺環虎視眈眈,他自己亦是好大喜功之人,被派遣到此亦自問不甘,想他往績三十多場大大小小的戰役,無不是立下   彪炳戰功,才足以成就都統這高高在上的地位。但現在身處沙漠邊陲之際,亦泛起志不能伸之感概,英雄無用武之地。

趙木宏續以嚴肅之聲道:朝庭下放命令,韃子已如箭在弦,數月內定必舉兵來犯,路線至今尚未確定,但有細作表示韃子有備古煤鎮一帶地圖,鎖定此地韃子必有所圖,我們受命到此找尋任何蛛絲馬跡,務求盡快破解敵人進攻路線,以求集中兵力一舉殲滅來犯。藍紹冷哼一聲道:任韃子如何自大張狂,也不可能涉百里黃沙之險從此地入主中原吧!要帶兵橫越洛卡沙漠平原,我是想也不敢,先不談軍餉物品,只是提起足夠作戰的兵器,便已是數萬斤之重,走入茫茫沙海有若自入絕地,不戰自敗已可預計,怎可能有此九死一生的戰略!趙木宏並不計較,望向藍紹道:四旗精銳盡出,到各要塞把關,不論成果,均是為報效朝庭出力,欲免卻百性受生靈塗炭流離失所之苦,事關重大。土旗裕同關,水旗喜盟關,火旗碧崖關,當中以碧崖的可能性最高,現已注入一萬大軍之旅。我等先要需盡快探查此帶地勢用兵分佈,亦要徹查進出遊人內有否渾入細作,倘若佈置得宜,實乃建功之時。

趙木宏此時長身步下堂階,走到軟倒於地上的何守君身邊,眼光卻沒有放他在內,卻又明顯衝他而來。何守君亦有所覺,心膽俱裂,依然俯伏地上不敢有任何動作,一時形成緊張氣氛。這時趙木宏以温和之聲道:何知府不為所覺也不能怪,韃子也甚是了得,情報工作一直守得密不透風,加上兩國通婚普遍,漢人韃子表面已不能區分,在這遊人名鎮上穿插根本難以覺察。何守君見趙木宏一收責難之意,直有如在死神手中滑滑溜走,胸口突然舒泰,一掃剛才那種窒息之感,長舒了一口氣。藍紹亦走到趙木宏身後自信滿滿地說:方才進入鎮口,一路走來衙門前,共有七個武功出眾者對我們一行十數人生出敵視之感,與我們一直保持著監察距離,混入一眾好奇百姓當中。有三人明顯是一夥的,守候著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亦相輔相承互補不足,可見訓練有素共生默契!

一眾衙門衛兵無不表現驚訝之色,這藍紹樹幹一般高大的身形,給人粗枝大葉一介武夫之感,卻是粗中有細,覺察力驚人的高手,如眾人知道他便是十年前大敗韃子虎營統帥鐵巴撒於泗水的藍紹,震驚之心絕不止此。藍紹咀角帶笑續道:這幫可疑之眾現在已原形畢露,我眾亦已開始暗下追蹤,逝要深入敵方的組織網,將他們一舉纖滅。說到這裡一個平民穿著的人走入衙內,向藍紹雙手抱拳道:報,剛看熱鬧的人潮內共十一可疑人,均被我方跟上,其中四人相識,在街口上聚議良久便各自散去,兩人分别居於不同棧內,另外兩人剛離開此鎮,分向西南而去。其餘者應是參加劍祭的各路好手,暫沒可疑。藍紹面露滿意的笑容道:繼續展開追蹤,暫不打草驚蛇。明查不如暗訪,他們這著實在漂亮,先以極高姿態進入此地,十數人   浩浩蕩蕩步入鎮衙,一來便吸引敵人留意,自己則早已在大街小巷佈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們的線網。趙木宏對藍紹的佈置亦很滿意,蹲下攙扶起何守君,首次眼望這地方小官殷切地說:如得何知府相助,相信我們克日能取得重大成果。何守君必恭必敬道:只要大人一句說話,小人定必竭盡所能。趙木宏續道:我要包下一道能容我十六人之住處,同時為我找來最好的嚮導。

沙武這段期間忙著劍祭,沒有時間像往常般飛馳沙漠,否則也難逃這幾天前來佈置監視的赤旗精兵視線。當然這班精兵的到來是瞞不了他,他亦覺事不尋常,感覺到一段時間被跟蹤,自己雖有一身武功,卻刻意隱藏起來,一般人難以察覺,跟蹤者不過半注香便消失無踪了。他剛從勵五常那鑄劍聖地帶著遊人盡興而回,剛到自己經營的風臨居街口,人群已全覆蓋了風臨居,沙武排眾而入,竟見何守君匆匆迎上,一臉滿是斗大的汗水,這平時高床軟枕的地方官,今天這種模樣在風臨居前接自己接風,真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一手拉著沙武的手,邊走向店內邊說:沙小子走運了,今天開始趙大人要包下你整個風臨居,還要你在這其間充當嚮導,帶大人遊歷古鎮,得大人賞識是你莫大光榮,勝卻萬両金錢。這時二人已步入風臨居,見得二人坐在左上方桌子上,其他人散落不同位置,有的在上層居房內像是搜索什麼。坐著的是趙木宏和藍紹,何守君也不理會沙武,走向趙木宏面前得意洋洋地說:沙武是古煤鎮上人所共知的嚮導,亦是經營這客棧的老闆,這裡有八個房間住上你們十六人是剛好的,完全符合了大人的要求,卑躬屈膝之態有如領賞的小狗。

徐了何守君笑容滿面,其他人包括沙武在內一片神色凝重,形成一室強烈對比。沙武雖不是沒有見過高手,畢竟劍祭是吸引劍手的活動,但眼前一班全是高手中的好手,尤其是坐著的二人,雖未發一言卻是鋒芒畢露,那撲面而來的壓力令人渾身不自在,有如被置風眼之中,看似平靜但卻是身在危機中心。沙武則剛好相反,把自己密不透風的收藏起來,這是六老的千叮萬囑,他亦已習慣了這種偽裝,這刻立時派上用場,先清一下喉,看似是要壯一壯膽才道:誰理會你是大人還是小人,我這裡直到劍祭均已客滿。語帶相關的兩句話引來一眾高手的怒目而視,劍張弩拔之氣頓時充斥於臨風堂內。沙武身後幾個入住的訪客同時異聲道:我們的行李還在房內,你們說來便來,這種霸佔平民百姓財產的手法,還有皇法可依嗎?   這話說來引起街上一陣哄動,說出的卻是堂而皇之的事實,一眾本欲動手的衛士也發作不來。

背對著門口的趙木宏側身後望,一絲寒芒閃現即逝,看見沙武不卑不亢屹立於門前,身後簇擁著一班不滿的人,感覺有如丈八金剛,好不威風。趙木宏也看得如痴如醉,一時心花怒放笑意映然,咀角泛起暖暖春意,看來傳聞喜好男色的他,當真有所根據。他徐徐立起,轉向門口柱立,咀上帶著那甜絲絲的笑容道:朝庭下旨令本帥來此執辦要務,適逢劍祭這高峰期間到來是情非得已,一時間沒有一家客棧有足夠地方收納我一行十數之眾。權宜之下何知府提議這臨風居,剛好能容下我一旅人,原本在這下安頓的各位稍安毋躁,我已安排好各人入住附近其他地方,住宿的一切所需一率由朝庭擔當,還望各位鄉眾見望。這趙木宏也甚高明,以朝庭要務為首,將霸佔之名推向何知府,再安排好受影響一眾人的設置,短短幾句令民怨消失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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