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4. 機會

「蕪,蕪,你要睡多久?」

恩?誰在叫我?

「蕪,你在睡下去就要著涼了!你還不快起來?」

這個聲音……好熟啊,是誰?

「皇上,少爺似乎睡得很熟,若您允許,在下會親自搖醒他。」

「不用了,我想他應該已經醒了。」

猖狂的鼾聲在不斷的三催四請下逐漸平息,蕪終於緩緩睜開他的雙眼。然而早晨的陽光早已變成皎潔的月光,王城外市集的燈火柔弱的碰觸蕪的雙瞳,庭院裡的燭光更是不斷刺激著瞇著雙眼的蕪。

半夢半醒的蕪扭動著僵硬的頸部,四處尋找著叫醒他的聲音,卻見附近圍著一群服裝華麗的貴族,正大眼小眼的盯著自己。

「這是……怎麼這麼多人?」

「蕪少爺,請您趕緊從搖椅上坐起來,附近的賓客正看著呢。」

一陣熟悉的老年聲,蕪驚魂未定的向後看,身後的兩人不僅令蕪立刻打起精神,更是頭皮發麻,心生畏懼。

「羅乙叔叔……還有父皇,您們怎麼都在這裡。」

慌張地蕪急忙站起身,軟了腳的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雙手不斷空揮著,硬是將失衡的身體維持住。

相比被街明朗克抓到自己在偷懶的恐懼,現在最讓蕪害怕的,是街明朗克身旁的男人。

深邃的五官上有著掩蓋雙唇的棕色鬍子,那宛如黑洞的雙瞳深不見底,往後梳的米白色長髮披散在肩上,額頭上刻著一條長著雙翅飛龍的黑色印記,不苟言笑的面容透露出霸者的絕對威嚴。

背後披十分顯眼的金邊黑披風,穿著以黑曜石製成的胸甲,裝備著以魔狼的頭顱製成的肩甲,全身上下不斷流露出站在世界頂端武者的風範。

他正是艾恩克的國君,也是親手封印四大兇獸的大英雄——艾恩克.迪森特。

現今年紀約五十三歲,因實施的良政與制定的種族和平協議,被世人稱為「慈愛帝」,身兼強大武藝的他,曾一人獨自前去薩格爾龍教國修行,也是人類裡第一個的「龍使」,頭上的印記便是最好的證明。也因此,迪森特的實力在史塔芬平原上,被譽為是「超越人類的怪物」。

「父皇……您怎麼在這裡?」

蕪故作鎮定地問著迪森特,然而努力站直的雙腳卻不聽使喚的發抖。

「今晚是為了慶祝三天後的『史塔芬和平日』,所舉辦的紀念晚會,難道我沒有讓部下向你傳達這件事情嗎?」

迪森特面孔嚴肅,語氣也略帶責備的質問著蕪。

所謂的「史塔芬和平日」便是為了紀念十二年前,那些被四大兇獸殘害的士兵們,所舉辦的全國性宴會。

由於十二年前的戰爭不僅只有艾恩克王國的人參戰,是所有史塔芬平原上的國家犧牲的軍力與心力,才慘痛的終結這場悲役,亦即這場大型的宴會的規模之大,莊敬的程度,是任何人都無法觸及,即使是艾恩克的王子也是如此。

「這個……」

一時半解間,蕪嚇得有些啞口無言,慌張的他不斷的搓揉雙手,畢竟這是攸關各國之間的盛大晚會,然而自己身為一國的王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盡現醜態,這對艾恩克的強大形象而言,無疑是一大打擊。

在旁圍觀的貴族紛紛指指點點,譏諷不斷。迪森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原本有些憔悴的面孔變得更加明顯,街明朗克雖然一如往常的平靜,但依稀中卻能見他似乎帶有些不明的笑意。

「父皇,那個……」

「甚麼都不用說了,你先回房去。等宴會結束後,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完蛋了,居然說有事情要跟我說,看來今晚要被挨罵了……

迪森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帶著街名朗克去接待其他的賓客。

「是的……」

就算是平時喜愛討價還價的蕪,現在也不敢造次,只好乖乖聽話,驅動著瑟瑟發抖的雙腳,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離開庭院。

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父皇向來注重各國與艾恩克之間的往來,若是因為自己的醜態,導致父皇在交談上失利,自己豈不是滅國的元凶之一。

心中逐漸悲觀的蕪忽悠地走進大廳,並沒有注意眼前的路,甚至差點失足跌倒。

這該怎麼辦,自己並不在乎被父皇責罵,但是父皇就因為自己的關係顏面盡失,自己要如何向父皇賠罪……

苦惱的蕪這下子緊張的頭都發暈了,全身更是冷汗直流。

要是現在有甚麼彌補的方法,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做。

雖然不敢與父皇直來直往,但自己卻很清楚,父皇比誰都還要愛自己。

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數落,語氣十分尖酸刻薄。

「可憐啊,走個路都走不好,難道是睡太久腳麻掉了嗎?」

蕪一回神,便見吉爾正倚靠在階梯口,雙手抱胸,三七步的站在自己眼前,彷彿正在等著自己。

蕪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回應,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走著。

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廳中特別清楚,與吉爾的距離逐漸拉近,吉爾連正眼都不看蕪,用著十分高傲的口氣繼續嘲諷道:

「真沒用啊,除了給父皇徒增壓力外,你會做甚麼?」

此話一出讓蕪瞬間瞪大雙眼,但他在不斷的壓抑下,仍然沒有大發雷霆。

對啊,自己有甚麼資格回嘴,王兄可是比自己努力好幾百倍,相較於整天遊手好閒的我,被這樣罵也是應該的。

蕪深吸一口氣,並繼續面露微笑,跟著自嘲道:

「哈哈,我的確很沒用呢,這樣一來我還得想辦法跟父皇賠罪呢。」

很明顯的,蕪的口氣裡多了些不安,神色也不太自然。

然而吉爾已經看出蕪的異樣,也了解到蕪的內心世界正開始緩緩崩塌。

趁勝追擊的吉爾毫不客氣的繼續說道:

「這種情況下都還能笑出來,只怕你腦袋是壞了吧,看來你平常是睡太多了吧。」

「也許是吧,不過這個時候的氣溫真的很舒服,通常不用三秒就能入睡,王兄您這麼勤於訓練,偶爾也要注意一下身體啊。」

「果然是平民賤種生出來的無用兒子,只知道睡覺玩樂。可憐啊,企圖沾染父皇高貴的血統,結果生出這種毫無用處的飯桶。」

吉爾所說的平民賤種正是蕪的母親。

蕪的母親正是平民出生,本是單獨生活在貧民窟的最深處,窮困潦倒的她卻遇見了她一生的貴人——迪森特。

迪森特隨即將蕪的母親帶回皇宮,並讓她成為自己的側室。

在進入皇宮生活後沒多久,蕪便呱呱墜地。但很不幸的,在蕪剛滿一歲時,蕪的母親就喪命於饕餮的戰役裡。

雖然自己對於母親沒有太多的印象,但吉爾的這句嘲諷狠狠的扎進蕪的心頭。

這麼多年以來,蕪雖然名義上是二王子,但受到的待遇卻相差甚遠,不堪入耳的嘲諷只是基本,甚至連自己的行動或是時間都遭到限制。

然而蕪都忍下來了,過久了也就習慣了。

但至今最讓自己生氣的,就是那些妄圖汙辱已過世的母親的人。

雖然自己只跟母親相處一年的時間,但那溫暖的親情彷彿仍舊停留在自己的心頭,是一直支撐著自己承受人間冷暖的重要支柱,要是被這樣攻擊,蕪的心中便會覺得缺少了一點的安心。

雖然憤怒快要占滿整個思緒,但看在自己如此尊重王兄的情份上,蕪硬是將怒氣吞了下去。

氣憤的蕪感覺鼻頭一酸,眼淚快要脹滿自己的雙眼。他再次深吸一口氣,趁著理智線還未斷時,打算一笑了之,趁圖離開現場。

「哈哈,真不愧是王兄,責罵的力道總是如此強大卻又犀利。對了!我想到接下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雖然還想多與王兄多聊幾句,但實在沒辦法,得先行告退了。」

吉爾一眼便看出蕪的企圖,蕪只是不想與自己對抗,縱使自己再怎麼刺激他,他也只會像個縮頭烏龜躲避自己。

「等等!」

「請問還有甚麼事情嗎?」

「你知道三天後的史塔芬和平日嗎?」

「恩……喔!這個我知道,怎麼了嗎王兄?」

突如其來的問答讓蕪呆了一下,不過蕪很快的回過神來回答了問題。

「其實,我從線報中聽說到似乎有其他國家的人會從中搗亂。」

「甚麼!?王兄的意思是?」

吉爾沉默不語,臉色凝重地望著蕪,這番話可讓蕪嚇得不輕,不禁冷汗直出。

「可……可是,以父皇的實力,我想這些小賊都不是問題吧?」

「太天真了!據線報指出,對方可是擁有超過數萬隻的高階魔獸,你要想,以父皇的實力,這些魔獸根本不是問題。但是慶典那天,可是有來自各國的嘉賓以及艾恩克王國的民眾,以父皇的個性,定會捨身保護所有客人,這樣的情況對於父皇來說絕對不樂觀。」

高階魔獸?那很危險嗎?自己從未認真上過「魔物學」,對於高階的定義並沒有太清楚的認知。

但更令蕪想不透的事情是,究竟是誰,會想要偷襲父皇?

見蕪開始認真的思考,吉爾便繼續訴說他的想法。

「雖然我認為你不配擁有艾恩克王子的身分,但同樣身為父皇的兒子,我們應該要站出來,一同協力保護父皇的安全。」

保護嗎……自己有那樣的實力,可以保護父皇嗎?

不過王兄的話感覺充滿疑點,為何對方會貿然進攻史塔芬平原上最強的艾恩克王國。

如果打算給父皇壓力,應該先從邊境小國開始攻略,哪有直接攻擊大國的道理?

無數的疑惑塞滿了蕪的腦子,最終蕪放棄了思考,打算先問問吉爾的計畫。

「您說保護嗎?可是我既不會魔法,也不會格鬥術,我應該要怎麼做?」

蕪的問題讓吉爾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立即靠近蕪的身旁,刻意放低音量的細說。

「很簡單,我派出的手下早已追蹤到敵人的位置與計畫,你只要照著我的計畫走,指揮好我給你的兵力,這樣一來既不用你下場戰鬥,也可以順利擊退敵人。」

「可是王兄,既然已經追蹤到了敵人的位置,為何不向父皇稟報,還要向甚麼都不會的我說呢?」

「這你就不懂了!」

吉爾的神情變得神秘兮兮,潔白的牙齒因為揚起的嘴角而露出,雙眼也瞇成一條線。

「就算你再怎麼笨,你也清楚你剛剛的行為對父皇的聲譽有極大的損害吧?」

「恩……是的。」

「而我呢,特別將這個重大的情報告訴你,讓你完成這個任務,以作為向父皇賠罪的大禮,又能讓你的聲名大噪,豈不美哉?」

「賠罪嗎……」

自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聲譽問題,但要是能向父皇賠罪的話,自己是在樂意不過了。

腦內回憶起自己幹出的不少麻煩事,再想起父皇臉上日益增生的皺紋,不禁心頭一緊,吞了個口水。

見蕪仍在猶豫,吉爾再次的慫恿著:

「你放心吧,我定會全程幫助你,有我在你也不用擔心任務失敗,且任務完成後,我也不會跟你搶功勞。」

雖有幾秒的遲疑,但一直以來父皇如此照顧自己,再加上剛剛的失態之事,蕪的心中也開始動搖了。

雖然自己不喜愛任何政事,但父親仍舊尊重自己的執念,不干涉強迫我的意志。

如此愛護自己的父親,今晚卻因自己的醜態讓父皇在各國間丟了面子,這不是為了艾恩克王國,也不是為自己,而是單純的對父親的答謝與賠罪吧。

「那蕪便聽從王兄的指示,為了父皇,我必定全力以赴。」

蕪堅定的向吉爾宣誓,語氣也變得十分嚴肅。

吉爾一聽不禁喜上眉梢,語氣也輕快不少。

「很好很好!聽好了,在慶典開始的前一天,敵人會先在西邊的酒虎山駐紮,雖然還未進入艾恩克的國境內,但是魔獸移動速度十分快,加上對方的陣型主要以騎兵為主,因此估計不到五個小時便會抵達目的地。」

「酒虎山?我記得那裏好像是……」

「沒錯,就是饕餮被封印的地方。」

即便是不喜愛史事的蕪,也對這個地方有些印象。

酒虎山是被稱為受到詛咒的禁地,據說在饕餮遭到封印後,從此便寸草不生,只要是經過的生物無一能存活,是廣為流傳的禁地之一。

「為甚麼會在那種危險的地方?難道敵人是想要解開封印嗎?」

「饕餮可是差點毀了世界的神獸,我想對方沒有像你一樣,蠢到把如此危險之物流放在外。」

「那難道,會是單純的駐紮嗎?」

「雖然我本來也是這麼想,但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為此,我要你率領著士兵,前去那邊探查,屆時我會朝你那方向放出飛鷹,那便是出動的指示,而你只需率領士兵們深入調查,這樣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那如果發生突發情況,我應該如何應對。」

「你放心吧,在放走飛鷹後,我便會立即出發,趕到現場支援,而身為先鋒的你只需要撐到後援到就可以了。」

蕪微微點頭,雙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將對於父皇的贖罪之意全放在這次的任務,他並不求任何的獎賞,只希望父皇能原諒自己在今晚犯的過錯。

「蕪知道了,請王兄放心,我定會認真完成這次的任務。」

吉爾滿意的微微一笑,將右手放在蕪的肩上,豪爽地說道:

「這才是身為艾恩克王子的態度!我開始慢慢對你改觀了,蕪。」

「謝謝王兄的誇獎,不過,這件事情要先與父皇通報嗎?」

「不,若是父皇得知此事,定會臨時取消紀念日,這樣一來各國便會對艾恩克王國的信用感到質疑,而父皇便會獨自一人承擔這些壓力。」

「了解,果然還是王兄英明,希望那天的任務大家都能平安歸國。」

「是啊,為了提升士氣,我請皇宮大廚做一頓好吃的,我們就一同聚餐吧。」

見吉爾的盛情邀約,蕪雖然很想答應,但想到今晚與父皇的約定,便婉拒道:

「蕪感到十分抱歉,今晚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做,待任務完成再與王兄一齊享用佳餚與美酒。」

「好!你快去吧,我很期待你那天的表現。」

蕪走上冗長的階梯,並不時的回頭向吉爾揮手道別,而吉爾也是面帶笑容地揮手回應。

隨著蕪身影的消失,吉爾身旁突然冒出一個不知名的女性聲音,正向吉爾報備著。

「稟報少爺,小的已依照您的指示,向牢獄長溝通完畢。」

又是與在平原時同樣的女聲,而大廳內仍不見女性的身影。

「是嗎,辛苦了,瞬,退下吧。」

「是。」

在吉爾的一聲令下,聲音便灰飛湮滅,看似不變的場景,吉爾腳下的影子如同被抽出一樣,幾秒的抖動後就恢復正常。

吉爾望著空無一人的階梯,像是在按耐住心中的興奮一樣,嘴角慢慢被拉扯到十分詭異的高度,然而身上不止的冷汗及顫抖的雙腳,精神狀態近乎錯亂。

望著天空花園下的市集,迪森特搖勻手上的紅酒,若有所思的發著呆。

迪森特正陶醉在這美的窒息的月光中,而眼角餘光下看見一位身穿紅底白邊道袍的光頭中年男子。

粗粗的濃眉以及挺立的鼻頭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眼白快被圓滾的緋色瞳孔占滿,光亮的頭頂上刺著一道奇形怪狀的圖樣,仔細一看就如同幾道幾何圖形拚奏而成的。

男子毫無顧忌的向迪森特走去,身旁的護衛見狀本想阻止並探查對方來意,但迪森特右手一抬,向護衛示意不需要。

「羅乙,他是?」

「稟報皇上,這位便是班列弗爾的使節大臣——佛蘭斯.傑格。」

「班列佛爾……嗎。」

唉……最不想接待的人。

迪森特心中小小的抱怨,「咳咳」兩聲清了個嗓子後,馬上掛上官方笑容,親自接待大使。

「晚上好,不知道這次宴會有沒有符合你的胃口。」

傑格並沒有做出回應,只是大小眼的盯著迪森特看,身旁的護衛終於忍無可忍,準備提起刺劍威嚇傑格。

當然,街明朗克馬上制止護衛的舉動,並下令讓在場的護衛通通離開,只留下自己一個人。

男子看著護衛走遠後,便開始向迪森特請安。

「晚上好啊,艾恩克皇上。因普瑞斯皇上有事無法抽身,悲痛之下只好讓在下代替參加這次的宴會,在此獻上萬分的歉意。」

雖然傑格字裡行間充滿了歉意,但是高昂的語氣卻與內容不符,眼神也十分的傲慢。

然而迪森特並不在意這樣的無禮,仍是笑容滿面,語氣平穩。

「是嗎……真可惜了,這次宴會可是特別精心準備,沒能讓普瑞斯閣下嚐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迪森特小啜一口紅酒,並瞥向正在推著餐車的女僕,示意她為傑格倒一杯紅酒。

「這紅酒來自西邊商教國進口的葡萄名酒,經過十來年的沉澱,可以說是又純又香,一定要讓您嚐嚐看。」

傑格接過女僕遞來的紅酒,微微搖著杯中的紅酒,看著杯中深紅的紅酒,傑格並沒有馬上享用,而是繼續與迪森特聊著天。

「話說,饕餮也封印了十二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當年要不是皇上英勇的表現,史塔芬平原哪有今天的和平。」

「哪裡話,比起我,那些為了這場戰爭而犧牲的弟兄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那麼皇上,您是否有想過為合這些弟兄會犧牲嗎?」

迪森特頓時被這問題問傻,但不一會便眼神堅定地說道:

「是我不夠強。」

「哈哈哈,您還真愛說笑,您的實力眾所皆知,怎麼會是您的問題呢。」

「若是沒有保護身邊的人,再強的力量都無用武之地。」

「非常可惜的,我與您的想法不同。」

傑格品嘗一小口紅酒,閉上雙眼細細的品嘗著。

「喔?那請問你的想法是如何?」

甘醇的紅酒滑入喉頭,傑格一副沉醉的表情也完美的評價了這杯紅酒。

他睜開雙眼,用著如烈火般的緋色瞳孔望向迪森特,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些犧牲的人,往往都是被這個世界淘汰下來的失敗品,為甚麼無法顧及好自己的性命贏得勝利?難道還在等著其他人來幫助自己嗎?這些都不應該是投入戰場的人應該有的想法」

「傑格大使,你這句話似乎有些錯誤,在戰場上是需要互相幫忙的,並不是祈求著別人的支援,而是用盡氣力,與弟兄們共同擊退敵人,然而是我實力不夠,最後才苟且的贏下戰爭。」

迪森特悲壯地說完後,然而傑格卻是冷冷一笑,並一口將杯中的紅酒豪邁地吞下肚。

一飲而盡後,傑格不以為然地說著:

「無論您如何想,我能肯定的是,戰場上終有一死,與其不斷的苛責自己,我認為防範未然才是上上策。在下很榮幸能在如此美麗的夜晚裡與偉大的艾恩克皇上聊天,小的拜訪時間也差不多,就此先行告辭。」

傑格深深的向迪森特鞠躬,一個優雅轉身後便快步離去。

看著漸離的傑格,街明朗克意味深長的說著:

「十分有趣的人啊,皇上。」

迪森特並沒有回應街明朗克,望著傑格漸遠的背影,消化著剛剛傑格所說的話,心裡對傑格的排斥感變得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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