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02-2

      已經要發生了。

      她,不能退!

      李綪暗暗咬牙,盯著那個男人走到了自己每晚入睡的床榻。

      當那個男人身邊的管事退出去的瞬間,她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顫。明明按照她所想的,她卻還是克制不住。

      到底是害怕,還是憤怒?她自己已經分不清楚湧上胸腔的思緒是什麼。

      「紅妃。」發覺她還呆著,他開口喊了她。

      李綪眨眼,循著謐妃生前提點她的話,上前探手褪下這人金繡飛龍的玄黑皇袍。

      「或許葉亨該去歷練歷練了。」皇帝低聲說著,冷不防握上她的手。

      「妾正想向陛下提及此事。」李綪迎向他瞥下的眼眸,坦然無懼直擊帝王眼底的莫測陡然幻化成趣味。

      「喔?紅妃也如此想?」他鬆開她的手,讓她繼續解下盤扣。

      「妾身為將門,不允孩兒怯縮皇城。阿亨一開始基礎差,經妾兩年的訓練,理應該從軍了。」李綪解了最後一個盤扣,脫下皇帝的龍袍後,她便福身,垂首開口:「妾請陛下將阿亨下曹門,由妾的父兄訓練他。」

      皇上不見歲月紋路的俊眸稍稍一深,深黝的黑瞳倒映燭台上跳動的微光,彷彿冬日暖霞,教人迷人忘我。這一片溫暖當中僅有她的身影。

      「紅妃為何挑曹門?」他的聲嗓依然平穩如常,只是流露了不屬於帝王該有的好奇,單純得好像隨口問她中午吃了什麼一樣。

      李綪挑起修得鋒利的黛眉,理直氣壯哼道:「陛下是在打趣妾嗎?妾本曹門出生,阿亨今是承妾膝下,不去曹門還要上哪?且兒子要出遊歷練,做母親的不會替孩子挑個最優秀又相對安全的地方歷練嗎?曹門自是最佳的選擇,陛下可千萬別說羽林和霄秦二家。」

      「……神龍軍難道不好?」皇帝任她脫下黃袍,忍不住問。

      聞言,她忍下翻白眼和冷笑的衝動,忍聲說:「當然不好。神龍初創僅僅一年,且無實戰經歷;曹門屢屢征戰所積累的經驗,明顯比神龍軍更為優秀,這是無庸置疑的。」

      「紅妃,妳真是一如往常的自信。」他雙手搭在她肩上,指尖輕輕摩挲,感覺她微微一抖,才滿意地開口緩聲道:「神龍軍雖初創,但無論是人品與身手,皆是羽林衛中的佼佼者組成,亦有剿匪過,旗鼓相當。」

      「陛下,您該不會忘了上回他們放了隻虎還捉不到的事情吧?」見到男人的臉微微一變,她仍逕自道:「最後那頭虎如何了?是妾搶過神龍左將軍手上的投槍,才制止這場鬧劇。所以,您要妾怎麼相信那些剿匪後就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貴族子弟能教好阿亨?」

      「……」那件事他記得太過清楚,有時候他見皇子進行武藝訓練時,腦海都不住浮現李綪突然滑過食案,哐啷作響引走了白虎的注意,當虎掌揮來的同時,她已搶過投槍,偏身屈膝矮下,高舉投槍,精準刺中了白虎的喉頭。

      白虎龐然身軀猛地停頓,比一個男人的臉還要大的虎掌懸在她小巧的面上,沒再落下。

      一如她在初秋畋獵上,面對成年斑虎毫不懼色,眼見斑虎撲向她,她仍不退,佇立原地拉弓直射。溫熱的血花灑在少女嬌嫩的顏面,宛若迎神儀式中繪上神騰的女巫,既神聖又令人忍不住想靠近。

      斑虎砰的倒地,她則是收弓,成功保護了她身後因腿傷無法動彈的太子與葉亨二人。

      既耀眼,又讓人想伸手緊緊捉住這一抹光。

      然而,就是因為太過深刻了,導致他無法為神龍軍辯護,多一個字都是慘白的。

      「況且陛下您需要的不是一個無所事事在宮裡遊蕩、剿匪就沾沾自喜的皇子——您需要太子當您的臂膀,那剩下的皇子必須是能夠替您防衛國家的戰士。」

      「……要是放在從前,朕可不信葉亨能夠擔得上『戰士』二字。」男人徐徐吐出一口氣,在朝中呼風喚雨的帝王罕見露出苦惱與費解。「他小時候在謐妃膝下那般……怕朕,又怯懦膽——」

      「那時候阿亨不過是不善言詞罷了。」李綪出聲打斷帝王為父的唏噓。

      「確實。將他交給妳果然是對的。」男人的手指又劃上她的肩,來到她的衣領,勾住後緩緩拉下。

      「妾敢如此保證,便是會說到做到。」

      「因為什麼?」肌膚於眼底逐漸暴露,男人的眼底盡是暖洋洋一片,他在她耳邊吹拂著濕熱,濕熱藏著勾人的慾望。

      「紅妃,朕在那時就很好奇,妳到底為了什麼向朕求了整整一個月,就只為了讓葉亨寄於妳?難道僅僅是妳曾經答應過謐妃要照顧葉亨?朕可是不信妳會跟其他人一樣為了爭奪皇位。」

      耳垂被陌生的濕軟包覆上,同樣陌生的感覺令李綪的雙臂泛起雞皮疙瘩。她暗暗咬牙,心尖爬上的戰慄令她不適,窒息般的不快如泥淤塞於口鼻間,可是她必須吞下。

      「如果是呢?」她不住回嘴。

      男人停下動作,眼瞼虛掩,落下的一小片陰影竟難以遮住他眼底漫天的溫柔與淺淡的笑意。

      「那朕會很高興可以用這些將妳綁在朕身邊。」

      一時間,李綪似乎明白一職照顧自己的謐妃姊姊為何癡戀著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為何深居簡出沒日沒夜操煩六宮事務的金皇后仍心繫於他,委屈自己;為何恃寵而驕的竇貴妃會喜歡他得不顧風範妒忌靠近他的女人;為何心思縝密的柔妃寧捨家世束縛,也會因為深愛著他而做出莽撞的舉動;為何孤芳自賞的思妃會愛他愛得開始下廚只為了捧著一碗他喜歡的甜湯在他身邊磨墨……

      宮內太多太多的女人彷彿飛蛾,爭先恐後撲向這盞主宰深宮的唯一明亮,燒燃自我,撐起母族與情感之間的微妙平衡。

      「綪妹,妳會懂的。陛下他啊,其實內心很寂寞,明明嚮往自由,卻又放不下皇族的責任;明明溫柔多情,卻又得裝得鐵心石腸的——我想幫他,一如他陪過我最寂寞的時候。」

      謐妃輕輕柔柔地呢喃,眸中的迷濛是夏夜的霏霏細雨,指尖摹繪著曾經牽縈她數百夜的孤寂裡有那麼一個男人哄她、陪她、知她,渡她。恍若身置於美妙的夢境當中,直到永遠。

      沒等她回應,男人自嘲笑了。「不過,妳這樣說那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接著她身上的外衣無力地落在腰間,隨著腰帶被男人的手扯開,便如下裙一起墜落在地面,無助又徬徨地仰望逐漸光裸的主人。

      「回答朕,紅妃。」他舔過她耳垂,然後來到耳廓,挾著迷醉的情慾啞聲輕問:

      「為什麼?」

      他濕潤的吐息就像他游移在她頸後肚兜繫帶上的指尖,溫柔而曖昧;又如同他從來回撫摸她小腹的溫暖大手,多情而危險。

      稍稍不慎,就會醉倒在這不停升溫的情慾當中,被撕裂,被蹂躪,被貫穿,然後臣服於放蕩的淫慾。

      「就只是因為承諾。」她說。

      同時,她一把解下肚兜,裸露出飽滿挺美的胸脯,揚眸迎上帝王又驚又喜的目光,她茶色的頂端接觸空氣中的微涼,早已尖挺得可任人啜取吸吮。

      肚兜落在她的赤足邊,沒多久結實勻稱的雙腿自輕薄的褻褲褪出,裸露出曼妙結實的軀體,以及女性最為幽靜的三角地帶。

      「我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

      她一舉將空氣瀰漫的曖昧,直接燒成烈烈張膽的慾望,燒至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李綪向來不是獵物。

      她是馳騁野原的主宰者。

      「我相信。」帝王抱住了她,呼吸微濁,吸進的只有李綪的體香。他的掌下是她挺翹渾圓的臀肉,然後緩緩往臀縫探近找到了最嬌嫩又敏感的貝肉。

      「因為這就是朕最喜歡妳的地方。」

      帝王也是個不容反抗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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