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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發生一點小插曲,終於找到情報中的聖特酒館。外觀看上去就是間很樸素的普通房子,招牌不像別的店家是掛在上頭,而是在門內掛上木製的小招牌寫著店家的名字,可以說是很低調。

    打開門進去裡頭,頭上傳來門鈴叮噹的響聲,卡米莉亞看著裡頭座位都做得滿滿的,都不知道哪裡還有空位能坐。幸好,店內的女服務生有注意到門鈴的聲音響起,馬上就帶著三人找了空位坐下。

    「客人,有什麼想要點的嗎?」女服務生很有朝氣的問著,並端起桌上的茶壺先行位客人們倒杯水解渴用。

    看著桌上放著的菜單,柯特想盡量點不貴的來吃。因為他現在是身無分文,也還沒正式開始工作也沒薪水可以拿,再加上這身衣服都是對坐的男子付錢,已經不能再負債下去了。

    「菜單上的酒都各來一瓶。」卡米莉亞對餐點沒興趣,只看了喝的部分,豪邁的口吻做好要將所有的酒都品嚐一次。

    從便宜到很貴的酒都要!女服務生聽到是有點傻住,但這是客人點的東西就一一寫了下來,反正付錢的人是客人,又不是自己。

    「少爺,只喝酒不好吧,不吃點東西下去會對肚子不好吧。」

    卡米莉亞是有聽到柯特的關心提醒,他仍舊是不為所動看著菜單上的酒一會,接著抬頭問向從進來酒館後就沉默不語的古娜。

    「古娜想吃菜單上的哪一樣?」

    沒想過卡米莉亞會忽然問自己想吃什麼,古娜雙手拿著菜單摀著臉,聲音柔弱又害羞的回答著。

    「蛋包飯……」

    還有許多看起來更好吃的料理,古娜卻是選了很普通的蛋包飯,理由是這道菜會讓她想起與母親最後相處的時光,也是她一生中最喜歡的食物。

    「很好,蛋包飯一份。」卡米莉亞又看向還在猶豫中的男孩,倏然一笑,微揚的唇角像是在嘲諷,「是不是太多選擇,讓柯特你還沒想好要吃哪道菜色,需要我們在等你久一點嗎。」

    對桌的卡米莉亞一副在說不要客氣都點的欠打笑容,柯特感到有點火大,闔上菜單決定點了兩道菜下去,「那我要咖哩飯加雞腿套餐。」

    「服務生,就暫時點這些了。」卡米莉亞拿下禮貌放置桌上,朝著女服務生投以一記媚眼。

    臉長得好看就是吃香,女服務生被對方的眼睛給迷住,心跳瞬間加速起來,臉蛋發紅寫好三人點的東西,只回應「好的,請稍等片刻!」這句,便飛快地衝向廚房去。

    在等待餐點的期間還不至於無聊,這間酒館裡有著跟別家不同的特色,就是有固定的女歌手會在這裡表演,卡米莉亞靜靜聽著那宛如天籟的歌喉,令人有一種放鬆的氛圍。

    大約過了十分鐘多,女服務生推著餐車來到卡米莉亞一行人的桌前,先行把兩位小朋友的餐點給送上去,緊接著是從餐車底下抬起裝成一箱的各式美酒。

    這家酒館所賣的酒壯觀的放在桌面上,令卡米莉亞的雙眼都亮了起來,他立刻開啟第一瓶酒,很豪邁的一口氣喝下去,引來隔壁桌的人們都被他這種一次灌到底的喝法給震驚住。

    想說卡米莉亞把酒當水的喝法很驚人了,點了正餐來吃的兩個小孩也是狼吞虎嚥,讓人不禁想問這桌的人是從哪裡來的人,吃相如此豪邁也不忌諱別人的目光,很享受送上來的餐點。

    「你們是餓了幾天,看到飯來就狂吃下肚。」卡米莉亞將喝完的酒瓶放置地上,又開了另一瓶酒,只是這次有用到杯子,沒有像第一瓶那樣狂喝。

    「自從被抓到後,就將近十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柯特臉頰塞著滿滿的飯,臉邊還沾著咖哩的醬汁,足以說明是真的很餓。

    妹妹古娜雖然是一樣很餓,至少還不會把臉吃的都是醬汁,她會拿起餐盤上附的紙巾擦拭乾淨再回頭吃去。

    透過用餐的觀察,可以發現在哥哥柯特就較活潑好動的類型,古娜是文靜中會默默做事的,這樣一動一靜組合正好互補兩人的缺點。

    「大家,快跑呀。暴君朝著這間酒館來了!」

    忽然間,有名中年大叔緊張衝進酒館的大聲喊著,呼籲所有人快去避難,最好是能躲越遠好的意思。

    「那個暴君來這裡總沒好事,還是快點離開才不會遭殃。」

    「該不會又看上哪個人的美色了。」

    「老闆,這錢我放這裡了。你們保重。」

    聽到「暴君」的到來,原本還很歡樂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酒館內的客人們將吃飯的錢放在桌上,表情急著要飛奔出去的感覺。

    可惜,還沒踏出酒館門口一步,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全身上下都佩戴金飾的青年帶著一群部下進來,而正好站在門口邊的中年大叔嚇得往後跑開。

    「酒館的大家是急著去哪裡,你們領主不就是來喝酒的,不需要看到我就刻意迴避。」貴氣逼人的青年用著和藹的笑容說道,一步步往前,最後坐在離舞台最近的座位上,「來,今日我請客。」

    所有的客人們不敢違逆領主的權力,又默默坐回本來的位置上,負責幫客人點餐的女服務生心下浮起幾分惶恐,臉上的神色是有點慘白,口吻卻是恭敬的問著,「領主大人,請問您要點些什麼?」

    「不了,今天我是來邀請特雷莎歌姬參加我的晚宴。」青年領主望著台上的少女,流露出非去不可的表情。

    面對人人都怕的暴君親臨現場,特雷莎眼中仍沒有絲毫慌亂,揚唇一笑,「領主大人,我說過很多次不會參加的。」

    「這可不行,這是為歌姬辦的晚宴,哪有不去的道理。」青年領主眼中劃過一絲狠毒的神色,臉上滿是笑意,「來人,帶走歌姬回城。」

    就算有不滿也不能違抗是皇室成員的人,兩名領主的部下跳上舞台,一人一邊抓住少女的纖細的胳膊往下拉離舞台。

    「放開我!」特雷莎死都不要參加一堆貴族到場的晚宴,她死命的掙扎,無奈力氣不夠大,根本贏不過兩名男性的力氣,還是被拉下舞台。

    看到這一幕,柯特很想衝出去幫那名大姐姐,用著求救眼神示意著卡米莉亞幫忙一把,但他正在認真品味著美酒,想著該帶哪瓶酒回去較好。

    酒比人命重要嗎!?柯特正準備一個人跑去救人,卻有另一個人比她更快來到青年領主前求請,他是這家酒館的老闆,雖然頭髮都白是個老爺爺了,身體還是很硬朗的。

    「領主大人,請放過我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酒館老闆擋在要離開的青年領主前方,一臉哀傷的渴求著。前年的兒子因為戰爭而死,這是他僅剩有血緣的家人,再失去這個女兒的話,可能無法再承受喪子的痛苦。

    「老爺子,我能看上你女兒要萬分感到榮幸,而不是求我別帶走。」青年領主不顧對方是個年邁的老人,一把就人給推開來,執意要將人給帶走。

    可能是力道過猛,旅館老闆身體不穩向後傾斜,直接撞上了還在用餐中的客人桌子,擺在上頭的物品受到撞擊都掉了下去,響起無數個破碎聲音。

    「爸爸!」特雷莎的心急想衝上前去查探父親的傷勢,再次想要掙脫手腕仍是無法。

    「這些就當作是賣女兒的錢吧,哈哈哈!」青年領主愉悅笑著,臉上卻全然不見有任何歉意的表情,隨手丟了幾件純金的黃金飾品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特雷莎輕蹙眉頭感到恨意,這領主看她的眼神太過放肆,幾乎能讀出他目光中的嘲諷和鄙夷,甚至還帶著一種看某樣物品時的勢在必得,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特雷莎……」

    「把人帶走,快點!」

    明目張膽強行帶走一名什麼罪都沒有的少女,酒館中的其他民眾真心覺得領主真的很過份,但想到反抗的話,受到牽連將不會是自己一個人而是家人朋友,甚至還有可能無法在城裡活下去。

    「喂,你這渾蛋給我轉身過來。」

    安靜的空間裡,有個憤怒聲音緩緩響起,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看著聲音的主人。那不是點了一堆酒還帶著兩個小孩吃飯的男子,他不知道違抗領主是會判死刑的!

    「是哪個不怕死的,敢這樣喊我是渾蛋!」青年領主身上散發著陰狠的氣勢,轉過身就是充斥著殺意的目光直視著現場所有人。

    就算人多勢眾又怎麼樣,卡米莉亞眼中卻並無半絲後悔與恐懼,反而譏笑出聲,很不客氣往這位傲慢的領主揮拳打在臉上。

    「切,陪我酒錢,渾蛋!」

    好端端在品嚐每瓶的酒帶來的美好,卻被人打翻了剩下還沒開瓶的酒,這樣破壞他用餐的傢伙,他是不會輕易原諒的!一一一這是卡米莉亞此刻的心情。

    眼看就要打起來,柯特趕緊扶起受傷的老爺爺打算躲到酒吧檯後方避難,古娜是撿起卡米莉亞的黑色帽子,小心翼翼護著它,然後也躲到相同的地方看著一觸即發的場面。

    「可惡,竟然打了我俊臉。」青年領主摸了摸鼻子發現有血跡,氣得叫喊著店內和外頭的部下全部上場,「所有的護衛兵給我抓住那個人!」

    「不想死的人最好快點離開,我可是不會原諒打擾我喝酒的傢伙。」卡米莉亞無表情的拿起了手杖緩緩拉開,裡頭藏著是一把利劍。

    確認卡米莉亞是真的要砍人,酒館內的客人們連忙逃竄離開,只留下了青年領主的部下們和躲在安全處的柯特他們。

    「不怕死的就一起上吧!」卡米莉亞冷笑一聲,抬起左手做出挑釁的動作,右手上的劍正在等著誰會是第一個飲血的對象。

    見那張絕色的容顏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雙清明的眼眸中透著淡漠的神情,仿佛能看穿所有一般,讓護衛兵們心下不由一凜,實在沒勇氣先出手攻擊。

    青年領主發現那些護衛兵並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上前去拿下和他做對的男子,反而一個個呆愣住地盯著那抹身影看,心下更是煩躁不已,抬腳踢了身邊最近的士兵一腳,怒聲喊道。

    「還不給我動手!誰先拿下那個男人,我重重有賞!」

    一開始護衛兵們有些猶豫,但金錢誘惑起到了作用,一個護衛兵不再是畏縮的模樣,提著劍便撲了過來。

    卡米莉亞臉上掛著笑意,右手的劍自然迎向那反射著寒光的利刃,一旁看著的眾人頓時各有神情。

    青年領主自是大快人心的模樣,也有幾個護衛兵面露不忍,柯特不想讓古娜看到血腥的一幕,趕緊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別看。

    那名護衛兵沒料到卡米莉亞竟然完全不躲開也不退後,跟著上前過來,讓他持刀的手因猶豫稍稍停頓了一下。

    在這猶豫的片刻,形勢已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甚至沒有人看清楚卡米莉亞的動作,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劍從那護衛兵手中脫落而出,直直地切入地面。那個護衛兵則用另一隻手捂著鮮血淋灕的手腕,一臉痛苦地哀嚎著。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只是被切斷脈筋的感覺如何?」

    伴隨著卡米莉亞吐出冰冷的話語,左手指尖滑過沾著血跡的劍,令那些護衛兵嚇得身體猛然一震。

    其他護衛兵見到受傷的同伴痛不欲生的模樣,再看卡米莉亞雲淡風輕的神色,仿佛剛才的出手只不過不小心劃過,這份打從心底的恐懼的意識。

    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再上前。

    青年領主臉上一片慘白,他進來酒館看到男人喝了一地的酒瓶在地上,認為那應該是哪個沒路用的貴族少爺在酗酒,應該是沒有實力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是對方僥倖傷到那個護衛兵的手!對!就是這樣!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以絕後患!

    「你們都給我上去,殺了他!如果你們殺不了那個男子,我就殺了你們!」青年領主的整張臉已經因恨意而變得扭曲醜陋,完全不顧身份的指著卡米莉亞大吼大叫。

    當危及到自己性命時,所有擔憂與同情都會被壓制在心底。所有護衛兵一湧而上,刀光劍影中帶著森森殺氣襲向那個黑色禮服的男子。

    卡米莉亞高興這些護衛兵終於有些一些動力,他冷冷地看著,唇角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

    只見卡米莉亞身形閃動,帶著逼人的寒意,在刀劍中靈巧穿梭而過,一直緊握在手心的劍一一劃過。

    不久,就聽見穿透血肉與金屬被折斷的響聲。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是一片痛哭哀號的聲音此起彼落,手中的刀劍紛紛掉落到地上。

    如果眼力夠好的人,就能看出卡米莉亞行動之間不見半分倉促與狼狽,給人一種正在跳著一首曲子的錯覺。

    沒有任何樂器的彈奏聲音,卻是一場嗜血的盛宴。

    當人影停下,地上四處都是血肉模糊的斷臂,所有的護衛兵已經紛紛倒在地上求饒著,讓抓著歌姬的兩名護衛兵害怕的鬆手,深怕下一個就是肅清對象。

    正式處理完一群障礙物,卡米莉亞的視線看向從頭到尾只出一張嘴下命令的無能領主,他轉過身一步步地靠近,手中的利刃在酒館裡的燈光下泛著寒光。

    「不要,不要靠過來!」

    青年領主猛揮著揮手退後,一個沒注意就踩到之前受到桌子的撞擊影響,而滾落在附近的空酒瓶,整個人向後跌坐下去。

    「打擾我品酒的傢伙,全部都下地獄悔過吧!」

    卡米莉亞抬起劍先是在領主左肩砍了一刀,打算再砍個幾刀好洩了失去美酒的心頭之恨時,窗外竟然有人發動的槍擊,這可是讓所有人都很意外的發展。

    他想可能有趁機逃出去的護衛兵去通風報信,找了援軍來幫忙,看來是打算犧牲裡頭還活著同伴,也要不惜將這一個無能領主給救出去。

    酒館的門碰地一聲打開,有個疑是隊長地人迅速將青年領主給拉了出去,緊接著又下令發動第二次的開槍射擊。

    「射擊!不能讓裡頭的人走出來!」

    無數子彈打碎玻璃的窗子飛快的迎面而來,卡米莉亞暗自「嘖」了一聲,黑眸瞬間變成了血紅色眼眸,他一個低身衝刺撿起其他護衛兵的劍,以極快的劍法將子彈給劃開,直接衝出門口將外頭射擊的士兵全數斬殺。

    由於從領主的宅邸那邊來了一群持著槍械的士兵們,讓路過感到怪異的人們想說又是發生什麼事了,假裝無意間經過查看情況,下一秒,驚悚血腥的畫面完全呈現在面前。

    「啊啊啊一一一殺人了!」

    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喊著,在場的民眾看著死相悽慘的士兵們,有的人是尖叫的逃開,或是捂著想吐的嘴趕緊離開。

    「怎麼,你們是沒看過有人死嗎,看得這麼入迷呀?」

    剩下在場的人不是傻住就是腿軟了,他們看到卡米莉亞身上兩把劍都沾滿鮮紅的血跡,下意識地說出「抱歉,打擾了」這句話,隨後抬起僵硬住的腳向後轉身離開事發現場。

    等到外頭的聲音都沒有了,柯特先是微微探出頭查看,確定危機解除才帶著老爺爺和古娜出來。

    至於特雷莎是在護衛兵放開自己的時候,就趕緊躲到舞台後方,平安無事躲過這波子彈的射擊。

    「爸爸,你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特雷莎從舞台右側階梯走下來,神情哀傷地看著年邁父親身上的外傷。

    「擦傷而已。」酒館老闆笑著表示沒事,他感謝卡米莉亞的幫忙趕走麻煩,但未來可能會不好過,「只是這位小夥子砍傷了領主,我想領主是不會放過他的。」

    「為什麼?」柯特不懂的問著,因為他並不是城裡的居民。

    「他是你們的哥哥吧。趁領主還沒回來,你們能逃多遠算多遠吧,這座城的領主是個暴君,只要違抗他的人都是死刑。」酒館老闆看著店內那群被當成棄子死去的護衛兵們,心底湧起一股難過的情緒。

    這個城受到皇室成員的支配,人民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就算是有多麼不喜歡領主的各種行徑,民眾一旦出聲抗議,就再也在見不到明日太陽,可以說是沒有自由可言。

    有人試過想移居到別的國家生活,無奈跟鄰國處於戰爭當中,根本逃不開這裡,最後只能繼續生活在皇室的統治之下。

    「他不是哥哥,是少爺。」古娜平淡的回覆,心底卻是有點小開心。真的要是有這樣厲害的哥哥,他們或許會有著不一樣的人生吧。

    「對不起,都是我的關係害身為顧客的你們也受牽連。」特雷莎悲痛的低頭道歉,若不是被領主看上的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那個,要道歉的話,我們也有份。」柯特看著幾乎毀壞的店內,代替自家少爺的行為而道歉,「對不起,毀了這家酒館。」

    「店沒了是沒關係,命沒了才是最糟的。」酒館老闆搖了搖頭,拍了拍懂事又善良的孩子肩膀。

    這時,處理好外頭的情況,重新進來的卡米莉亞正好聽見酒館老闆和柯特這段談話,伸手拍了拍胸脯保證。

    「我很中意你這家酒館,這裡的維修費由我來付。」

    雖然殺人是件恐怖又不好的事情,但古娜能感受到卡米莉亞會這樣毫不留情殺死對方,想必是想讓那群士兵們解脫吧。

    任務失敗的士兵,領主是不會放過沒用的棋子,到時候不是活活的折磨而死,就是被當場處決吧,倒不如痛快的死去來的好。她是這樣認為的。

    「您的帽子……」古娜自動的走上前,雙手拿著一頂黑色的禮貌。

    挺訝異有人在混亂中幫他撿起帽子收好,卡米莉亞很開心向古娜說聲「謝謝」,並從帽子的內部掏出一袋金幣放在酒吧台上。

    這是家人以外的人所說出的「謝謝」二字,讓古娜有點小害羞的又躲回哥哥身邊,小小聲地「嗯」了一聲。

    「不不不,先生,這筆錢你要留著逃命用,保留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酒館老闆再次提醒著對方處境,不想再看到有人遭受暴君的迫害死去。

    「話說,剛才那個蠢蛋是領主吧,應該有很多珍藏的美酒,這下可以期待了。」卡米莉亞右手摸著下巴竊笑著,像是個要來惡作劇的孩子。

    「少爺都沒聽見他們的話嗎?對手是個領主呀,很危險的!」柯特激動的提醒著。光是人數相比,領主那方持有的士兵數量並不是一人可以應付的來,不論怎麼看成功率都是零。

    「別去,危險。」古娜抬起小小的手,抓住卡米莉亞的西裝外衣,擺出不要走的憂傷表情。

    小孩子想的事情就是簡單,卡米莉亞並沒有要送死的打算,所以他看向特雷莎和酒館老闆,難得地露出凝重的神色。

    「如果我超過深夜沒有回來,就麻煩你們替我照顧那兩個孩子。」

    對於心意已決的人是勸不動的,特雷莎他們點了點頭答應,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卡米莉亞有個萬一,會帶著柯特他們逃離這座城。

    「少爺,我也要去!」

    「古娜也要。」

    眼前有著一堆死者的屍體還能堅持說要跟去的話語,卡米莉亞是很感動這對兄妹的義氣相隨,但現在還不是他們正是為他送命的時候,當然是果斷的拒絕。

    「你們去了會扯我後腿。」卡米莉亞蹲下身抬手摸了摸柯特的頭,接著拿下禮貌帶在古娜的頭上,語氣特別溫柔的說道:「留在這裡才不會有事。」

    「要遵守約定回來。」柯特明白的低下了頭,抿著唇,雙手不自覺的握起拳來。

    「如果我沒有準時回來的話,帽子就送給古娜當紀念吧。」卡米莉亞重新站起轉過身,他輕彈一個響指,地上突然出現了白色光芒的魔法陣,讓所有的死物都動了起來。

    毀壞的桌子,破碎的窗戶和門,像是時間倒退全數恢復到一開始進來的樣子,而因為領主令命而死的護衛兵屍體們是成了無數白色光點消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沒發過那樣寧靜。

    看到這副神奇的景象,酒館內的他們可以肯定卡米莉亞不是個人類,這已經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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