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2

      喬對我的想法肯定多多少少有所察覺了,只是她不曾開口問過我。

      「……覺得呢?」

      「喂!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看著眼前的人,眉頭稍稍的緊湊在一起,知道她大概有些生氣了,「嗯,沒有。」我笑著說道,「突然想起了大學的事情,就出神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歲月如梭,沒想到妳也到了緬懷過去的年紀了。」

      我笑了笑,倒也不覺得喬話語裡暗諷的「老」有什麼,「妳不懷念嗎?」

      喬看著我,撐著頭,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嗯……說起來,大一那時候我們關係明明差到谷底,大概那時候的我們想都沒想過之後會變成可以面對面吃飯聊天打屁的關係吧。」

      「起先的冷淡,將會使以後的戀愛更加熱烈。她要是向你假意生滇,那不是因為她討厭你,而是因為她希望你更加愛她。」

     

      「誰說的。」

      「莎士比亞。」

      「我沒問……算了,先不管莎士比亞……夏,妳覺得妳的表現叫做『假意生滇』嗎?」喬翻了一個白眼,接過了服務生送上來的餐點後,又把那杯果汁推給了我,我順著杯緣劃了一圈,冰塊的涼意透著玻璃杯傳來,冰涼的感覺從指尖漸漸的傳來,「妳那根本完全是毫無保留的散發著嘲笑我的真切情感好嗎?」

      我輕笑著,就像勾引著那些男人般的發揮著屬於我的女性魅力,絲毫不害臊的對著喬說:「那是因為我不是要妳更加愛我,而是要妳這輩子再也忘不了我,我對妳的愛啊,就是如此深切啊!」

      聽著我的話,喬深深地顫抖了一下,「夠了……我忘了妳這個人沒有羞恥。」

      「Do   you   not   know   I   am   a   woman?   When   I   think,   I   must   speak.」

      喬打定了主意不再理我——在我繼續用莎翁的話來回答她以後,她索性埋頭吃著冒著熱氣的炸物,我看著那樣的她,收起了笑容。

      她總認為我只是單純地說說。

      在我與她沉默的空氣中,手機傳來了不少收到訊息的聲響,我隨意地看了幾則,是夏遠那個傢伙,他正瘋狂的催著我回家,因為有一些麻煩的事情發生了,他想和我商量後續要做的準備動作。我皺著眉頭把手機甩到了一旁,喬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視線就停留在我身上,她沒說話,只是啃著雞塊看著我,「怎麼?妳終於被我的美貌給吸引了?」我開了個玩笑。

      「夏,妳是男人玩膩了,改玩女人了?」

      「喬,如果那個女人是妳,我不介意有一個新的嘗試。」

      喬笑了笑,「這次又是偷誰說的?」

      「一個偉大的人。」我頓了頓,朝喬挑了眉,她饒富趣味的看著我,直到我說出後續的話,她不加思索的賞了一個白眼給我,「她姓夏,單名一個妤。」

      和喬在一起的時間我從來就不希望有人來打擾,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弟弟也是相同的。夏遠從傳訊息到後頭竟直接打起了電話,我第一時間掛了那通電話,第二瞬間將他拉黑,喬看著我的動作,只是無奈地搖著頭,因為她知道下一秒她將會接到夏遠的電話。

      果不其然的,在我拉黑夏遠後沒多久,她的哀鳳便響起馮瑋君的《一直再找一個人》,聽說這鈴聲是她特意為夏遠準備的,貼切到讓人覺得極為討厭。她把畫面轉向了我,無言地訴說著她的無奈,「麻煩囉,好姊妹。」我噙著笑容,迴避了夏遠的電話。

      「他說伯父要回來了,讓妳想想要怎麼辦。」接完電話後,喬對著我說道。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回道:「他回來就回來唄,難不成要我把他的飛機給炸了。」話雖然說得簡單,但每次老傢伙回來的時候,總沒有一件好事發生。因為夏遠恨著父親,我也恨著父親,所以面對他時,充斥的盡是負面的想法,壞事就一籮筐的降臨,想到這裡,我又看了一眼喬,她,對家人也同樣懷著某種程度上的討厭。

      我沒有過問過喬關於家裡的事情,她想說時,自然會說了,可是認識她那麼多年,她僅僅只對我說過:「夏,我想離開家裡。」

      「喬,妳如果決定要離開家裡,只要妳願意,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情。」想起這次喬約我出來的原因也大概只有這個,那是不是代表著事情變得更加惡化了呢?我乾脆地替她開了個話題。她明顯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我想揍妳的表情看著我,「原來妳有聽到啊,我剛剛問妳的事情。」

      我想了想她話中的意思,一口乾了那杯已經不涼的果汁,「妳是說我剛剛發呆時妳說的話嗎?沒有,我只是覺得妳會說這件事情而已。」

      「那妳肯定也猜得到,我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再三猶豫。」她嘆了口氣,同時也將我臉上的笑意帶走,「啊啊!什麼時候天上才要掉一個金龜婿給我啊!」雖說是喬的玩笑,但估計著這中間也參雜了一些真實的想法吧。

      「葉茗喬,妳的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白富美哦!」我接著喬的話,逗趣的對著她說。喬的眼裡總沒有我,也許是因為我從來就不在愛情的定位之上吧。

      「妳能嫁嗎?」她看著我,笑著我的癡人說夢。

      「不能。」我說,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和她,皆是女人,「但我可以包養妳哦,只要妳願意的話。」

      在那句包養出口的那一瞬間,我終於在她的眼裡見到了自己,她看著我,眼神盡是複雜無解的情緒,「夏妤,妳瘋了嗎?」

      我看著她,僅僅只是笑著,答案,我早告訴過她了——只要妳願意,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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