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三、勝者生,敗者亡,抖S的個性藏得真深。

      禁不住隊友不在的落寞,但更大的好像是自己的自責感作祟,我和秋枒決定折返原路回去找找若三無。

      暮色低垂,我抬頭向天空看去,好像接近夜晚時分了。

      找到人就先就地過夜吧,我們整班也只有五組,更何況都相隔一公里耶,誰會在夜晚偷襲阿。

  

      「對於那個傢伙的行動,有頭緒嗎?」

      我們兩個踩在剛才急忙奔過的草地,其實像這樣靜下心來看,這座森林是滿美的。

      「我不知道。在妳還沒轉進來之前阿,我跟三無成功對話到的句子只有三句呢。自我介紹、有一次我差點摔倒、挨罵,就這關聯的三句。哎嘿。」

      這種情況還可以那麼高興,樂觀得過頭了吧,有點危機意識好不好。

      「可是,為什麼吸血鬼會是無口屬性阿?印象中不是就傲嬌、高傲、凜嬌,這三種嗎?」

      秋枒沒說話了,她一直盯著前方,眨了眨那雙澄澈的綠眸。

      「正因為她是吸血鬼阿。」

      「阿?」

      我不理解,也因此停下腳步,風帶起我的短鬢飛舞。

      「受欺壓過久了,就對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了。理解不?」

      「……。」

      秋枒也跟著佇足,轉過身來對著我苦笑,那是一種同病相憐的笑,那是一種無奈於現實的笑。

      可惡,這傢伙明明很聰明,為什麼剛才還可以耍笨去惹那場禍阿。

      「什麼欺壓?所以吸血鬼到底跟血族是什麼樣的關係?」

      我們已經走回到一半的路程,依舊未見那抹白色的身影。

      「嗯──,」秋枒轉過頭來,望著我,一甩尾巴,伸直她的左手食指,說:「種族史還沒教到,不過阿,我知道的是,吸血鬼在吸血一族中會被當成無法再利用的垃圾一般,比較好的待遇是被高一階級的血族當作奴僕,不過,性奴隸也不是沒有。最壞的情況就是被斬斷手腳丟到外街乞討,相信妳不陌生這種情形,畢竟人類世界也是。」

      有病嗎?

      跟某些人類一個樣子耶。

     

      「也就是說,若三無在這個世界曾經被當成奴僕?那又為何會到人世去學習?」

      我試著假設最好的情況,並提出疑問。

      「柏萊克初等妖校並不設限,只要有心入學,皆可被接納。人類學校現在跟我們學的科目沒有多大差異,但他們注重成績,一般來說,人類會被送往他們自設的學校,但人類讀妖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狀況──就像妳。」

      「也就是說……」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生不妙,又心念一轉,想到與目前談論的事物無關之事。

      她抖抖耳朵,又好像感受到我的猶疑,接著說。

      「不管種族以及先前是殺人犯還是什麼奴隸,都可以入學。」

      ……糟了,真的糟了。

      這個實力非常偏頗阿喂。

      要是班上有一個曾經的殺人犯,那我們這隊是完全沒有希望了耶,也許還會被凌虐致死也說不定。

      我低頭沉思著。

      我覺得,真的要先把我們的刺客找回來。

      一個弱到隨便一隻世界生物都可以掛掉的人類,跟無法立刻攻擊的貓又,可謂手無縛雞之力。

      「走吧,快把若三無找回來。」

      雖然不是問句,但是沒有回答。

      這讓我有些疑惑,通常很和藹,很親切的秋枒應該連這種話都會回阿。

      我抬起眸子,望向前方的貓娘。

      她的棕耳垂了下來,雙眼眨巴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喂喂。」

      依舊沒有回答。

      「這不好玩喔。快回答我阿。」

      我不信邪,一定是秋枒抽風,否則怎麼一直沒有回應。

      此時,我驀然想起之前在教室內的對話。

      「『我是弓手,視力是全校最好的,不過晚上會有一點點問題,誒嘿嘿。』

      『沒事,晚上視野的確會減弱,這是不可更變的事實。』

      『我才不會因為晚上就減弱視力咧,不是那件事啦,笨、蛋。』

      『妳才笨蛋,那不然是什麼事?我真的挺想知道連笨蛋都會猜錯的是什麼事。』

      『聽力!』」

      那時我只顧著玩人家耳朵,完全忘了那段對話的意義。

      真慚愧。

      「我先在聽不倒。」

      「真的?」

      她大概真的聽不到,連說話都有點跑調了,一臉疑惑的望著我,還追加歪頭這種賣萌技能。

      「天殺的……。」

      不再是一個弱炸的人類與無法攻擊的貓又組合。

      而是一個精神耗弱的人類與無法溝通的貓又組合,還追加少了一個能攻擊的隊員。

     

      我們走回到剛才有湖的洞窟了,東找西探後,依舊看不見若三無的身影。

      好吧,我放棄,反正她一定會回來的吧。

      秋枒因為聽不見任何聲音,而緊緊的跟著我,小手還直接抓在我的襯衫角角。

      那坨柴火依舊在那裏,那隻獺庫那獸了無蹤跡,我也就放下心。

      我還沒有學會任何一個魔法,只能仰賴現在我的比手畫腳,讓秋枒理解我需要她點火,隨便一個火系的輔助魔法都行,雖然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學習啦。

      我雙手畫圓,並以手指試圖畫出一團火的形狀,然後指了指被我排好的木枝。

      此舉換得秋枒的一個賣萌疑問歪頭。

      太好了。

      沒有用。

      我們之間的代溝其實還滿小的,不過就跟太平洋一樣寬廣而已。

      我感到心力憔悴,向後躺平,石質的地板有些冰冷,不過在夏天的炎熱氣溫下顯得涼快。

      秋枒不理解我在做什麼,只是跟著我一起躺下來。

      這個位置看得見星空,雖然很小很小很小一片,但星塵散發的微弱光芒還是有本事打在我倆的臉上,我不知不覺的沉溺其中,開始有點疲憊。

      過了幾分鐘,我起身,維持坐姿。

      接著我點了點脖子上的項圈附帶的銀色圓盤,晚餐應該送到了,嗯。

      咖啡色亮光的面板顯示出來,就像一般線上遊戲一樣,它以格況的樣貌顯示出持有者所擁有的物品。

      我的第一格是那三罐發下來的生命藥水,看到那補給,我抬起右手,腕上的手鐲顯示綠色,還不需要喝。

      第二格是……鮪魚飯糰,本來還很開心吃得到米飯,拿出來後我才發現,那只夠我吃一口。

      我的晚餐是什麼鬼東西阿?!

      那一口最好會飽啦?!

      秒掉那一口晚餐,我回頭看看秋枒,她跟著我打開背包,但我看見她的格數有一半都被裝備佔據了。

      「妳有那麼多能用的東西為何不用阿?」

      我一看,有點不爽,隱瞞實力嗎這傢伙?

      然後抱怨。

      只是她聽不見。

      我欲哭無淚,只能看著她因為職位階級比我拿到更多吃食,開開心心的享用著。

      然後她吃到一半,好像是終於發現我飢羨的目光,把一隻活跳跳的魚遞了過來,我倒是無福消受。

      因為我沒看過哪隻魚有四顆眼睛,還望著我眨呀眨地,沒得吃下去阿。

      她拿到得都是活物,大多數是類似魚的生物,因為貓喜歡吃魚?我不知道。

      最後有一隻狗頭馬身,可是非常弱小的生物也是她的晚餐,牠只跟普通的貓一樣大小,活宰也不是,直接啃也不是,我看得見秋枒非常煩惱要怎麼吃,還是該說、怎麼品嚐?

      ……妳要吃那鬼東西喔?

      幾秒後的秋枒好像非常熟練於吃這種鬼東西,拿出她的匕首,往應該是脖子的位置大力地刺了下去,那隻狗頭馬身的生物頓時哀號了一聲,接著就沒了氣,傷口流出的不是鮮紅的液體,而是綠色的濃稠物。

      我有點奇怪自己為什麼可以那麼快的適應一切,這種詭異的景象我其實只差沒吐出來而已。

      我伸手就要摸那隻沒了氣的詭異生物,只是被秋枒兇了一下,就像是護食的狼,片刻後又恢復理智。

      「包歉。」

      我學乖了,只是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因為我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見阿。

      我碰任何死去的生物,都可以得到其一些力量、記憶、感情。

      我正試著讓秋枒明白我做這件事的用意,比手畫腳,甚至最後直接在地上刻字,她也很聰明地立刻明白,直截了當地把她的晚餐推過來我這兒。

      伸手碰觸了下,綠色的光又再次縈繞在我的身旁,那股被抓住心臟的感覺又襲來,這次我感覺到多了點充實感;好像,學會了什麼;好像,想起了什麼;好像,改變了什麼般。

      接著,因為我不理解那隻生物的特性,我便在地上用小石子刻上:「那隻是什麼東西?」

      秋枒是用口頭上回答。

      「辣是竺敖馬,無西生物,專長系逃跑。」

      我猜,大概是什麼很擅長逃跑的馬吧。

      有用又沒用。

      跟我是挺相配的。

      待秋枒吃完晚餐,我起身,往左右看了看。

      這附近就只有那座湖,和一些花花草草,寂靜而美麗,往上看有一些藤蔓垂釣下來,看起來一拉就斷的非常脆弱。

      「找若三無去。」

      我在地上刻出這些字,開始驕傲於我的刻字技術。

      正當要開始邁步時,腕上的生命手鐲傳來訊息:

     

      「A隊全數死亡,E隊獲得六分。」

      等等。

      E隊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們不就是E隊嗎?

      正當我一臉懵逼地看著生命手鐲時,它又傳來一道訊息:

     

      「D隊兩人死亡,E隊獲得四分。」

      我和秋枒對望著,滿臉問號。

      不知道她聽不聽得到,但是總覺得她是有收到這兩條消息。

      現在大概是晚上七點多吧?

      我牽起秋枒的手,往我覺得若三無有可能在的地方前進。

      嗅覺變得靈敏,奔跑速度與耐力也提升了。

      其實若三無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檜木香。

      我循著那微弱,卻不見得聞不到的香味移動,慢慢的離開了森林,來到一處平原。

      說是平原,還不如當作有一些歷史痕跡的考古地區,到處都有印上圖騰的岩石抵擋草木生長,很簡單就可看出那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絕對是有誰用什麼方法在天空把一顆超大的石頭炸碎,讓碎片飛一會……,接著就散在這邊。

      大小不一,小的可以小到比拇指還小,大的大到比剛才那隻獺庫那獸還大。

      還不錯的游擊地帶,槍手與弓手大概會很滿意這個地形。

      又持續的走了好些時刻,我們來到一個頗大的石牆旁,背對著石牆,轉頭偷偷的看著另一面的狀況。

      幸好另一面有營火,我才能稍微的看清楚一些。

      若三無正側躺在地上,雙手被繩子禁錮在背後,雖然身上看起來是沒有傷,我們E隊都只穿著制服,她掛在頸上的領帶有一半被撕成碎塊,手上的行動裝置──被縮小的項圈也好像快被切斷了,但手鐲並不在她的腕上,百褶裙也有些被破壞,到大腿根都能看得見,一件潔白的制服沾染上血跡,地上也有不少早已乾涸的棕紅色痕跡。

      她的武器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就是一副被擄獲的人質樣,卻還是一臉雲淡風輕。

      與之面對面的是一個一臉跩樣的黑髮男子,身穿一般劍士會裝備的鎧甲,腰間掛著大劍,頭頂戴上金黃色的頭盔,那雙尖耳與若三無是一樣的。

      精靈與吸血一族的尖耳朵有點不同,精靈是直向的,更貼近於人類;吸血一族的耳朵是橫向的,很好辨認。

      所以,那個傢伙也應該是吸血鬼吧。

      突然想起,為什麼只有我們隊沒有像樣的裝備?

      男子說話了。

      「E隊的小垃圾是哪裡來的勇氣挑戰我們D隊阿?好吧,同隊的那兩個廢物是被妳卑鄙的偷襲掉了,但我可不會。你那種伎倆對我來說完全沒用。怎麼樣?現在開口求饒,我就放妳一馬,像妳這樣的吸血鬼,可是有很少血族願意放過的。」

      語畢,黑髮男子勾起唇角,抬起套上鎧甲的右腳踩在若三無的腰上,那個重力加速度,應該足夠讓一般人肋骨斷裂,只是後者連吭也不吭一聲,硬是倔強的吞下這次攻擊。

      「嗯?大概很痛吧。痛就給我叫出來阿。」

      男子又大力的踏了好幾下,若三無腰間的襯衫又開始滲出血來,她慢慢的捲曲身子,好像正在忍受何等極刑般,卻依舊不吭聲。

      「妳真是不好玩,我能了解當初為何那些人要把妳丟給那個瘸腳的廢物。」

      「……。」

      「物以類聚嘛,垃圾就是要跟廢物待在一起,這樣才相配。因為我們的宮殿容不下沒用的傢伙,噢,大概是全世界都容不下吧?所以妳才跟那個傢伙一起逃到那個滿受汙染的世界阿,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的笑聲不斷,直衝雲霄,入耳是如此諷刺。

      我只能看著自家隊員受苦,卻不能做些什麼。

      我覺得她快要撐不下去了,那種蹂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啊。

      咬牙,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

      與此同時,可謂失去語言能力的秋枒身邊正竄起一股清風,伴隨著石礫、樹葉、泥沙飄揚,妖力的流動連我都感受得到──出離的龐大。

      岩後實在是太暗了。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從那股風來看,大概是生氣了。

      她迅速的點出自己的弓,弓身潔白無瑕,如玉一般,但方才早就知道是獺庫那獸的攻擊角;弓線則是墨色,我猜那是某種生物的鬃毛,兼具時尚感與實用度,特別好看,令人無法轉移目光。

      「破壞間,謂於枒,施予灼燒之力於干戈吧。」

      不曉得是從哪裡拿出來的箭,火苗慢慢的從空氣中憑空出現,一點一點的星火聚集到那把箭上,直到成為烈炎箭。

      業火燃燒著。

      秋枒在瞄準後,射出了一箭火。

      並且不偏不倚的中了男子的背部,使得他放聲大叫,狼狽的轉過頭來看向我們兩個的方向。

      然後拔下背上的箭,怒氣全滿的走了過來。

      靠,這比被獺庫那獸追殺還不妙。

      身上還有火苗肆虐著的男子非常地憤怒,卻無心消滅那團業火,一個勁兒地往我們兩個這邊奔跑起來,過程中還把那把大劍滑出鞘,就是一副準備拿來砍人的樣子。

      我還在思考要不要轉身逃走時,秋枒又連續射了三箭,箭箭中鏢。

      「咕……。」

      他停止奔跑,單膝跪了下來,大劍被他拋棄,男子現在所有心思都只在拔除木箭上,不為什麼,他的手鐲顯示橘色,並緩緩的轉紅,他的臉抑因此漸趨猙獰,一雙薄唇抿著,眉頭緊促。不論個性,他長得是挺英俊的。

      「殺?還是不煞?」

      秋枒轉過頭來盯著我,並問了抉擇。

      可以的話,殺吧。

      但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駐足於什麼界線,不敢下指令。

      因為痛楚會留著嗎?

      不,絕對不是。

      那又為何憐憫這個可惡的傢伙。

      「拖拖拉拉的會使獵物逃跑。」

      若三無已經掙脫了繩子的桎梏,那應該是男子的魔法。

      她的纖手又提上那柄棍,騰空一躍,一甩就往男子的後腦杓去。

      「咭噹」一聲。

      男子放棄拔箭,倒是飛快的撿起大劍,一轉身,抵禦若三無的攻擊,紅血四濺。

      「哼哼,弱小的吸血鬼也想攻擊血族?不要命了?」

      我看的見男子扯起笑容,但很猙獰。

      「……。」

      沒有回答,就與以往一般。

      接下來是劍舞棍飛,雙方的攻擊都來勢洶洶,卻都被對方抵擋住。

      若三無一晃棍,男子就做出防禦姿勢,他只能防禦一邊,倒是若三無可以稱上無死角的抵禦攻擊。

      「匡噹」──雙方的武器搭在一塊,但使力的男掌正不斷的顫抖著,相對的女掌相當輕鬆,他倆的臉很近,男子正怒視著若三無,無奈後者沒有想搭理的意思,一下向後騰躍起,就分開了一段距離,又帶起沙塵動作。

      「汝說什麼也不肯放棄,又得到什麼?」

      我第一次看見若三無笑,那交疊的冷情薄唇在語盡後勾起一抹妖媚的角度,彎起的眸子不再是我先前看到的寒氣無色,瞳仁正慢慢的充滿鮮紅色,她微微的揚起臉龐,以一種鄙視的神情端詳著對面那恐懼著、顫抖著的黑鬢男子。

      只是──放棄什麼?

      他像是承受不住羞恥與壓力般,突然就停止攻擊,雙膝無力的下墜,跪地,那把大劍的鋒利向著自己胸口,正準備刺下,了結這場模擬戰。

      「別這麼快結束遊戲。」

      那抹笑容依舊在若三無那童稚參雜著邪魅的面容上,她動棍,將對方的大劍一挑,撇到幾公尺外,並彎下腰,單掌將血族男子那剛毅卻有更多俊意的臉龐扣著,硬是使其抬眸,跟她四目相交,鮮紅的眼眸要是直盯著自己,誰都會有不詳的預感。

      這傢伙是隱性抖S嗎?

      ──來自不看場合的我腦中的想法。

      「「……。」」

      盯了許久,雙方那劍拔弩張,卻是一方制霸的氣氛依然未改。

      我和秋枒都只能無語的望著這片情景,沒有人敢打擾。

      若三無又開始甩起自己的武器,先前無口屬性的她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咱說呀,棍之特色在於『點到為止』。」

      血族男子對於這一番話好像有獨特的見解,顫抖的頻率越來越緊湊,俊俏的臉龐顯得充滿驚懼,有點令人同情了。

      在身後畫了兩個圓弧,她把棍子接到自己胸前,自己的臉蹭上那棍潔白,將另一端抵在男子的鄂下,輕輕挑起他的臉龐。

      「不會令汝太快死掉的。」

      還是那抹會令人心生寒意的笑。

      認證,這傢伙是偽無口真抖S。

      我又拉著一臉懵懂的秋枒,快步離開越來越多哀嚎之地。

      反正那抖S吸血鬼追得上對吧,對吧?

      「喂喂──不登?」

      現在換成秋枒主動抓住我的襯衫,她一臉疑惑的問我不等?

      我想大概是說若三無吧?

      雖然可以說只是漫無目的的亂走,但。

      我搖搖頭,表示不了。

      要是我們掃到颱風尾,也被若三無拿來當玩具的話就糟了呢,糟了。

      我現在還有非常多的疑問,像是為什麼我身後的傢伙只在晚上聽不見,以及那只吸血鬼為何有那種極端的性格,還有像我們這種奇怪的隊伍怎樣才在一瞬間取得十分?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是白問了,因為手鐲又傳來一道消息。

      「D隊全員死亡,E隊再獲得兩分。」

      不是說不會讓人家太快死掉嗎?

      這大概不到三分鐘耶。

      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的我,又慢慢的停下腳步。

      下意識的還是想等待那個傢伙吧。

      但是,時間流逝了我認知的五分鐘。

      我們走過來的方向沒有任何人影。

      好吧,應該說是連半點生物的痕跡也沒有。

      這種情況下我倒是該怎麼辦阿?

      身旁的人無法對話、一個隊友又失去行蹤,目前也不曉得要做什麼。

      晚餐吃完了……那我們……

      等等,我赫然發現一個問題。

      我的晚餐少成那樣,同隊的秋枒倒是相反。

      五成職位五成和諧的規定呢?

      不合邏輯阿。

      我還在思考著一切的一切時,突然間,我發現腳下的泥地離我越來越遠了。

      下意識的掙扎著,但越掙扎,頸子就越是緊繃,甚至到了快窒息的地步。

      我想,我大概是被抓住後領吧。

      轉過頭看,若三無正一臉冷漠的帶著我飛。

      餘光一掃,秋枒也被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但那個家伙看起來居然很悠哉。

      「呃、請問為什麼會抓著我們兩個呢?」

      我不敢多放肆,畢竟剛才看過那種情景。

      「……B隊在沙漠紮營,C隊與其聯盟。」

      「阿?」

      「……。」

      若三無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不顧我一臉疑惑的再問。

      也就是說那兩隊正在一塊兒嗎?

      話說我們出戰前的作戰方針好像是打家劫人。

      原來這傢伙一直在遵守那個作戰嗎?!

      連位置都掌握得很好,之間的消息流動也盡在手中,好恐怖阿。

      我偷偷的望下望,腳下的綠意慢慢的減少,即使能見度低,我依然能瞧見遠處有一點小亮光,之旁是一望無際的沙黃,有種孤獨感。

      我們三人正往那個小亮點前進,速度不是普通的快。

      不一會兒,那亮光逐漸放大,附近真有六個豎立、拉長著的影子。

      「輔助間,稱三無,施予透明之力於咱家吧,月庚。」

      她緩緩開口,輕聲細語。

      三人的色彩被不知名的力量抽走,但我依然看得見那兩位輕微的輪廓。

      看來是和之前一樣的魔法吧。

  

   我們落在那六人的附近,大概只離了二十幾公尺遠,他們談笑聊生,我們則可以全盤收聽。距離得剛剛好,可以靈活的反應對方的攻擊,也可以隨時掌握他們的動向。

      這傢伙好聰明的。

  

      若三無與秋枒都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倒是泰然自若的盤腿坐下,好似打算靜靜的聆聽他們的話語。

      其中三個是男生,其中三個是女生,從男女交錯、肩並肩坐下的形勢來看,不難聯想他們其實是三對情侶。

      可惡……莫名的有點火。

  

      一段對談結束後,有一個擁有犬耳的少女突的拉了拉身旁也擁有犬耳的少年衣袖,右手輕輕拉扯,左手隱隱的指示我們的方向。

      我頓時感到不妙,不會是被發現了?

  

      「那個……我感覺那邊好像有人……」

      犬耳少女微微抖著音,神情有些害怕。

      「小可愛不怕,我會保護妳。雖然我也感覺好像有人的氣息,一個,但混雜不堪,所以沒必要害怕。」

      犬耳少年抖抖耳,很是自信的說。

  

      可惡,一樣都是狗,我為什麼是單身狗,他們卻不是。

      正當我憤世嫉俗的暗自咒罵著時,我發現身旁那兩人好似額上冒著青筋,一個往我這裡看過來,一個折著耳朵,怒視他們。

  

      從炙熱的視線來解釋,我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一個好似在責罵我的氣息太容易被發現;一個則和我一樣氣那坨閃光彈發射在眼前。

      我說,妳倒是別怪我阿,我是人類又不是我能動搖的事實。

  

      當我正準備開口吐槽某些事時,前方又傳來更多的資訊。

  

      「不只有人的氣息,還有小貓咪呢。」

      有一個擁有白色翅膀的……天使?舔了舔自己的薄唇,顧做放蕩的說。

      「的確的確,小貓咪以外,還有一個非人、也不像小貓咪的氣圍,好像一番怨念的化身哪。看來是某個被貶低的小垃圾出現了呢。」

      另一個與其肩並肩、同樣也擁有翅膀,不過是墨黑羽色的女孩子說。

     

      「「不曉得是誰這麼有膽量,是吧?」」

      剩下那兩位同是妖精,同時同刻的說了。

      「六比三呢,寶貝。」

      一位穿著清廉的男子目光憐憫的訴說。

      「是呀是呀,挺有膽量的耶,親愛的?」

      另一位身著保守的女子單手繞上男子頸項,另一手撫上其胸膛,眼神嫵媚。

  

      好噁心。

      有好多我想吐槽的,像是為什麼他們可以感受到我們;像是為什麼有這麼曖昧的氛圍,像是為何那兩個妖精不是穿學校制服。

      太多太多可以吐槽的了,但我目前最關心的是她倆該如何動作?

  

      「做為忠貞的犬族,我們是不幹偷襲這事的。」

      「同樣,我們也不允許。」

      「E隊可以滾出來了唷。我們都知道妳們在那裡──。」

      「對阿對阿,早點出來早點休息。」

      「對妳們來說,我們特別不好對付唷──。」

      「因為我們背後都是能夠信任的對友呀。」

      那六人簡直分成三組,個個一搭一唱,挑釁著我們,無奈她倆沒有出戰之意,我倒也就盤腿坐下來,在她們身邊。

  

  

      這種挑釁持續了五分鐘。

  

  

  

      前方沒了聲音,他們各自嘆了口氣。

  

      「幸好那群小渾蛋不在,不然我一定嚇死。」

      先前還信誓旦旦的犬耳少年太息了聲。

  

      「我也是,光是那個吸血鬼就不好對付了,何談其他兩個。」

      拍拍潔白的翅膀,男天使扶額,又轉而搔搔頭。

     

      「一起來的話我肯定會氣死……連最強的D隊都這樣了,我還不氣一波。」

      穿著清廉,此刻鬢髮卻被自己搔得雜亂的男子蹙眉。

  

      女孩子各個都不說話,神情凝重,又參了點害怕恐懼。

      好像是感受到身邊人兒的情緒,男孩子各個安撫。

  

      原來他們是在做防備阿,難怪她倆都悶不吭聲的,害我以為被發現了。

  

      我們三人背對背,圍成一個三角形,都抬著頭望向天空,靜靜的聽著他們又開始的談天說地。直到幾分鐘後,我聽見一道關鍵消息。

      「我們要持續這種虛張聲勢的動作到何時?我好累阿。我能先睡麼。」

      女天使振著墨色翅膀,神情疲憊地說。

      「寶貝,再撐一會兒,就輪刻歇息了,好麼。」

      男天使看上去也挺累的,但還是盡力安撫著自己的另一半。

  

      「唉,整點了整點了,天使組休息去。」

      犬耳少年喊。

  

      此刻我又轉頭看向秋枒向她示意時間,她搖搖尾巴,點出自己的物品欄,上頭顯示著上午一點四十二分,根本不是整點阿。

      不對不對,重點不是在這兒。

      已經晚上一點多了,這代表這場戰役剩八個多小時就會結束。

     

      我突然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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