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四、出了什麼問題?

      「模擬戰暫停。」

      手上散發油綠光彩的手鐲傳來一道消息,讓我有點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覺,卻又添了些疑惑。

      而後,我們身邊又圍繞起了一股黃光,在被蒙蔽視野之前,我好像看見那個說著自己會氣一波的傢伙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的所在方向,呵。

  

      而當我們被傳送回原本的教室時,安靜的可怕。我看見班上的學生與那唯一的老師都圍在某個地方,形成人牆,看不清楚他們擋住了什麼。

      妖精老師感覺心情並不美麗,黛眉被她皺成一團,雙手交疊在胸前,直盯著前方。

      我湊了過去,只看見地上有三個稻草人,「手」上掛著發紅的生命手鐲。

  

      「這是A隊的學生,E隊十分鐘後到我辦公室報告。3班解散!」

      妖精老師一喊解散,所有學生都有十足默契地頭也不回的散開,各個離開教室,剩下我們E隊。

  

      「妳們先到我辦公室等著,這件事情我需要妳們協助。」

      她並沒有看著我們說話,還是一個勁兒的瞧著那三具稻草人,應該是在思考要如何處置。

      最後,我在離開教室前一際見到,她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那三具稻草人就又被傳送走了,沒留下一點灰塵。

  

      我們先行到了妖精老師獨自擁有的辦公室,居然沒有鎖,好像早就等著我們一般。裡頭簡潔典雅,卻有一般人類少女應該會有的物品,像是……洋娃娃?

      某個類似書櫃的最上層放著小犬娃娃、小兔娃娃、小貓娃娃……諸如此類的東西。

      辦公室放這種可愛的東西是對的嗎?

  

      怎麼感覺這要叫做辦公室,更像她的寢室阿,連床都有了耶。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外頭傳來鞋子踏地的規律噠噠聲,接著妖精老師打開門,入室後輕巧的闔上了門,轉過身衝著我們燦笑。

      「請問A隊的學生發生了什麼?請一五一十的說。」

      接著她走過我們身邊,拍拍自己的床,示意我們可以坐下。

      倒不如說是指我們不交代清楚是不會放我們走的意思。

  

      「「………………。」」

      我和秋枒都沒什麼可以交代的,畢竟人又不是我們殺的阿,所以我倆都很安靜,盯著那「殺人兇手」。

      「吾見著真人而送回,不知情。」

      若三無並沒有坐下,此刻是站得直挺挺的,闔上眼睛,右手斜擺胸前,很是真誠的說。

     

      「不知情?」

      成熟的女聲又再複誦了一遍。

  

      「不知情。」

      而沉穩的女聲則是更加確切的響起。

  

      「其實她們…………執行任務去了。而我需要妳們找回她們。」

      妖精老師長嘆了一口,右手食指與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眉頭,很是喪氣,又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定會發生一般。

      我們沒有接話。

      我只是想聽聽這件事情的所有,而那兩人,也許震驚吧。

      「秋枒同學知道目前獸族的處境吧?請妳說一遍。」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愣了一會才緩緩吐言。

  

      「獸族目前分為獸人與半獸人,特徵分別是靠近人類型態與否:獸人為90%獸形態;半獸人則是只有20%,還沒有確切的原因指出不同的因素。政治狀況:分裂國,有執政室與革命部隊存在,雙方陷入戰爭已千數年之事,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太大的戰爭出現,對於鄰國是毫無煙硝味的,頂多就是幾個內戰,整體來說是和平的。順帶一提,我是半獸人,貓又屬。」

      語盡,她抖抖耳,甩甩尾巴,好似有些驕傲。

      「是,就如秋枒同學方才所說,獸族目前有革命部隊存在,而A隊的學生都是革命部隊的人,應該是被上級喊走去執行任務了。19抗戰勢必要來臨了,我希望妳們可以在這場戰爭開打前把他們帶回來,因為若是在校生誤殺人類的話,我們在人類世界──地球的名譽是肯定大跌,這所學校也不用開了。」

      妖精老師一說完,又再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而我屬於執教部,若在沙場奔馳是肯定有更多問題出現,妳們能體諒我麼。」

      我聽懂了她的無奈與冀望,並暗自決定這件事是得幫的。

      至少有五分鐘,空氣都是凝結的,我感到呼吸困難,思緒卻飛快運轉。

  

      「吾為何而體諒?毫無根據與理由。賞賜?吾何嘗所求?」

      若三無是現場唯一黑著臉的,但我並不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她不幫?

      為什麼?

  

      「我知道對妳來說並不容易,所以我只能盼望年輕人阿。」

      妖精老師聞言後苦笑了幾聲,我看的見有些水氣籠罩在她的瞳仁上,鼻頭也微微發紅,好像…………快哭了。

      有點揪心。

      也許,又過了五分鐘?空氣也再次凝結了。

      「三無,我自己去吧,畢竟是同族的會比較好勸,更何況我是貓又。妳留著顧好東矇,別讓她做奇怪的事。」

      那是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我卻看見了更多的情緒。

  

      只有我…………是不懂現在事情的演變情形之人麼?

  

      「喂喂,誰說我會做什麼奇怪的事啦,太失禮了吧。」

      我覺得目前的氣氛不是很好,於是想把氛圍轉暖。

      「妳看起來懵懵懂懂的,肯定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比如…………」

      「不用比如了,不會做的。」

      而我斬釘截鐵的停止她想接下去的話語。

     

      「沒關係,妳們可以先討論好再告訴我答案,我是因為看妳們這次模擬戰成績最高才覺得妳們比較有希望的。」

      她扯扯嘴角,又搔搔鬢髮。

      這傢伙原來是成績黨的阿──來自我不合場合的腦中想法。

  

  

      「會討論的。感恩。」

      我又想了想,目前感覺若三無與妖精老師的火藥味有些重,把兩人分離一段距離應該比較好。

      於是我起身,鼓起勇氣拽著兩人的手強行的拖出門外,然後向她們示意跟著我來。

  

      地球現在還只是五點多,太陽西沉,卻還放射微光最後照亮這個世界。

      「嘿,有人能跟我說明所有的事情嗎?」

      我自己逕自往泥地上坐,我們來到了課室邊緣那銜接泥地的石階旁,風又調皮的帶著我的短髮飛舞,很涼。

  

      若三無輕鬆的跟著我坐下,沒有想說話,倒是閉起眼睛,養精蓄銳起來了。

  

      有人抿了抿唇,看來是打算說某些事情吧。

      「…………其實獸族目前的處境非常糟糕。」

      秋枒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妙,而我盡力不去注意。

      「大家原本都好好的,直到某一年發生流行病的傳染,我們才出現分裂的情形。」

      她揉揉眼窩,擦拭掉了一些我看不見的東西。

      「那種病,會把獸族人變得更像『野獸』,更丟人性,更加殘暴;卻有更多的力量,更大的武力,更強壯的身軀…………。」

      她乾脆的閉上眼睛,任由水珠滑落,小手抓得制服皺巴巴的。

      「我們並不是野獸的,我們不傷害其他人的,為什麼其他種族要這麼看待我們,為什麼這種病開始流竄而政府卻沒有動作…………?」

      她提起纖細的手,左右擦拭,水痕在她光潔的臉蛋上乾涸又濕潤,微顫的身軀此刻看起來更加纖瘦了。

  

      我盡力試著從腦裡找出一些安慰的話,卻是徒勞。

  

      「這是每個百姓的問題,而高官卻從來無意回答,我們又能怎麼辦?…………我的母親,死於死刑,原因是她得了這病而殺了那意圖取她首級得懸賞的同族人,而政府直截了當的要解決帶病者,沒有理由。」

      她無奈,而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了。

      行動比言語更好。

      當我回過神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伸手把她撈進我的懷中,單手拍背試圖撫慰這可憐的小東西,即使我並沒有強壯的身軀令人感到安心什麼的,但我總覺得這樣能讓她輕鬆一點,而她也更加放肆的哭喊著。

      我不知道怎麼辦,而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好像也是我的執意而惹的。

      我知道了又能怎麼辦?

  

      一會了,哭聲停止,剩下的是輕微的呼吸聲,若三無也感受到目前的情勢,擺擺手指著她自己的背部,應該是指自己要背她?

      我輕柔的移動秋枒的身軀,不難。我用大拇指為她拭去淚痕,再轉向放往若三無的背上,然後跟著若三無離開這地方。

  

      太陽剛好落下的時候,我們也剛好的回到了屬於我們小隊的寢室。

      哭聲遏止,我的內心又出了新的主意──為的是誰?

      我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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