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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 任務

        Chapter3.任務

        沐月塔的歷史十分古老,建成至今已逾四百年,運用當時最先進的建築技術,修築出高聳的塔座與寬敞的內廳。連結個別廳堂的是由修長廊柱與挑高天頂構成的走廊,廊裡有著慌忙的訓練生穿梭來回,在這課堂間的休憩時段,是這悠遠長道最充滿青春氣息的一刻。

        「曉,」有人在行廊上喚住了正趕著下堂課的曉。

        聽見這悅耳而熟悉的語音,曉驟然停下腳步,將整個身體轉了過來,回應來自身後的呼喚,她飄逸的長髮隨著這大幅度的動作而翻動飛舞,彷如濤動的黑色波浪。

        「艾利!」曉微笑地定望艾芙利爾。艾芙利爾如綠玉般眼瞳中流露出只有曉才能察覺到的困惑神情。「怎麼了?」

        「克拉革大人和波爾敦大人突然傳喚妳我一同前去晉見他們……」

        「克拉革師尊找我們?」曉感到十分困惑與詫異。「會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日前的事件嗎?

        沐月塔中的優等訓練生之一因為對同窗的嫉妒,擅闖異性訓練生的宿舍,並以殘殺合成獸的方式威嚇對方,最後甚至對數名訓練生施行攻擊魔法咒「燄精炎」,是最重大且無法包庇的違規情事。真相揭露後,「羖奇獸女宿慘死事件」的主犯柯迪斯立刻被懲以退學的處置並剝奪其訓練生的資格,永遠逐出沐月塔,他的女友米安琳也因知情不報且未加以勸阻而受到懲戒,這起事件可以說至此告一段落。克拉革大人和波爾敦大人是為了這起訓練生間的嚴重糾紛,而傳喚「當事人、被害人兼破案人」的她們嗎?

        不管如何,總之可以名正言順的翹課真是太棒了!

        艾芙利爾將手中兩件紫色長袍之一遞交給曉。沐月塔規定在正式的場合中,需在制服上另外加上制式的長袍。

        「快一點吧!讓兩位大人久等的話,可是很不禮貌的。」

        兩名少女於是急忙向謁見廳的方向疾行,而未留心窗外原本耀眼金黃的陽光已經趨近昏黃,漸漸向西方下沉。而太陽緩緩地隱沒在遠方的海平面下後,將由深邃的黑色夜空取代晝明支配大地。

        穿過裝飾典雅的拱形長廊,兩人來到謁見廳之前。推開謁見廳的大門,在這個稱不上是富麗堂皇但卻具威嚴氣魄的大房間中,曉看見了一位長髯老人。那就是曉已經半年多未見過面的導師,克拉革大魔法師;在他身邊的則是目前掌管沐月塔內部大小事務的魔法師--波爾敦魔法師,是一個沉穩幹練的中年男子。

        曉那藏在剛罩上的紫色長袍裡的肩膀忍不住因緊張而變得僵硬,畢竟眼前的人是平常不易見著的沐月塔、甚至是埃司蒙德世界的大人物。

        「好久不見了,克拉革師尊。」

        在畢恭畢敬的執禮後,曉努力想出的問候辭,自己還是覺得很不恰當。

        「嗯……好孩子,最近有在用功嗎?」克拉革撫著銀白的長髯問道,眼神裡盈著笑意與慈愛。

        克拉革大魔法師不僅是沐月塔的首腦人物,也是目前埃司蒙德世界中地位最高的魔法師。埃司蒙德世界,目前是由君權制度的安諾特王朝統治全域,而這個帝國的國是除了為皇帝負責決策外,還有被稱為「最高評議會」的組織來輔理,「最高評議會」是由各地的找來的賢者、長老所組成,所以又稱為「長老會」,「長老會」的會議長自創立以來皆由沐月塔地位最高的大魔法師來擔任,沐月塔與克拉革大魔法師的地位之高、權力之大可以想見。

        曉正準備開口答詢時,只見在老師身旁的侍者突然湊向克拉革的耳旁說了一些話。隨後克拉革笑了笑,「……喔,原來都在偷懶啊。」

        曉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想說些什麼:「我……」

        「沒關係、沒關係,小孩子只要有精力和活力就夠了!」

        「師尊……」原本一直沉默在旁的波爾敦突然開口喚了克拉革一聲,提醒他該以正事為要。

        克拉革隨即卸下笑容,換上略為嚴肅的表情,波爾敦則揮手示意撤下廳內的侍者們,只留下應召而來的曉和艾芙利爾。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曉和艾芙利爾擁有同樣的疑問和不安,不禁對望了彼此一眼。

        克拉革突然以深沉的眼光凝視艾芙利爾。「妳就是艾芙利爾.尼奧瑪.嘉爾達?距離我們第一次面對面的交談,有三年了吧?」

        「……是!」

        這是艾芙利爾第一次在沐月塔中這麼近距離地與這位沐月塔的大魔法師接觸。

        雖然艾芙利爾與曉年齡相仿,可是在輩分上有著極為懸殊的差距,艾芙利爾的老師徹爾是克拉革的孫輩弟子,也就是說徹爾還得稱曉一聲師叔呢!

        「聽說妳是訓練生中的第一名啊!很快就可以學成畢業了吧?」

        「回大人的話,艾芙利爾還剩下最後一年的學程。」

        不愧是為學年首席,艾芙利爾已在短時間內完全抑制住緊張,以大方有禮的態度應對克拉革大魔法師。

        「波爾敦,」克拉革轉而望向一旁的波爾敦。

        「……」

        「該是你發言的時候了。」

        克拉革對著曉她們苦笑:「真是傷腦筋!有個不愛說話、不會應對的怪弟子!」

        「沉穩的波爾敦大人很得沐月塔中眾人的敬重和信任。」艾芙利爾為自己的太老師辨白。

        「但在我大發謬論時,卻沒人能搭話,很令人尷尬呢!」克拉革皺起眉頭,很苦惱似的拂弄著自己的長鬚。「自問自答就成了我多年以來的說話習慣了。」

        一旁的曉也忍不住的詰笑出聲。

        曉十分敬重她這位德高望重的導師,但並非懾於他的尊高地位,而是喜愛他的幽默風趣以及敬服他了然世事的大智慧,而克拉革師尊和善溫煦的性情,對曉而言,他就像冬日陽光般溫暖宜人。

        無視於克拉革與曉這對師徒無禮的笑鬧,波爾敦首度開口:

        「艾芙利爾.尼奧瑪.嘉爾達,我剛剛已派人通知過學務部,從今天起妳正式由訓練生升格為魔法士。」

        「!」

        對於這突來的破格擢升,艾芙利爾和曉驚愕莫名。

        「以下,沐月塔立刻對妳指派任務。」

        是什麼樣的任務呢?感到既錯愕且驚喜之餘,一旁的曉替艾芙利爾擔心了起來。

        沐月塔不僅負責魔法能力者的訓練教育,亦是擔當其控制、管理的府政機構。

        因此沐月塔擁有對魔法士、魔法師派與任務的權利,除非能強烈提出自身能力不足以擔當的理由及證據,否則就不能拒絕沐月塔所指派的任務。但隨著任務的達成,完成工作的魔法士、魔法師也能就任務的難易程度因此提升自己的地位與層級。不過,沐月塔在分派任務之前,都會對指派者經歷與才能加以評估,經過慎重的考量才正式委任,大部份的魔法能力者們都會欣然接受。

        此次所謂的「任務」難易程度如何?簡單的話,也許三五天就能達成;若是困難的任務呢?得花上三五年時,該怎麼辦?如此一來,擁有優異學習成績的艾芙利爾想要進修高階魔法的計劃恐怕就要因此耽擱了。

        曉擔心地望了艾芙利爾一眼,艾芙利爾果然微皺著眉頭在思索,她也一定在推測任務內容究竟為何。

        曉與艾芙利爾的疑問沒有持久,波爾敦馬上接著訴說任務概要:

        「而魔法士艾芙利爾.尼奧瑪.嘉爾達首次的任務是,由訓練生曉.尼奧瑪.巴納比隨同前往埃司蒙德大陸東方的『泆齊基耳山脈』,尋找聖域『尤根尼烏斯丘』,取得傳說中的『聖者之劍』。」

        還真是簡明扼要的說明啊!一口氣就撂下這麼多的特殊名詞,就不怕她們頭昏弄混嗎?也太過「言簡意亥」了吧!實不愧是沐月塔有名的寡言魔法師!被任務內容震驚之餘,曉仍忍不住在心中調侃著波爾敦。

        尋找傳說中的聖域已是極為困難的事,又何況得取得傳說中的聖者之劍,更是不可能的任務。別提東方泆齊基爾山脈的廣大,就連聖域與聖劍是否真實存在都令人感到質疑。

        「妳的表情是在說妳無法作到?」克拉革帶著挑釁的表情斜睨著愕然無語的艾

        芙利爾,想激起這個學年首席的自尊心與榮譽感。

        「不,克拉革大人。我只是不明白其目的為何。況且這麼重要的一件任務,何以會委任我這個還是剛敘任的魔法士?」即使已經盡力去掩飾,艾芙利爾的口氣還是帶有微微的激動。

        「目的還不能說,不過我倒是可以回答妳第二個問題。人選是由神之預言中決定的,那就是妳。」

        *       *       *       *       *

        「姑且不論其他的--什麼叫做『人選是由神之預言中決定的,那就是妳。』,把理由推搪給神明,我們又不是『霍利斯神殿』裡的神官修習生,為神諭賣命是那些白袍小鬼的責任才對吧!不過能夠拜聽到波爾敦大人的一席長言,也實屬難得啊!」

        曉一個人獨自喳呼了老半天終於感到疲憊,她搖著陷入沉思的艾芙利爾的肩膀:「艾利,妳也說些什麼嘛!」

        艾芙利爾抬起頭對著好友,俏麗臉龐上推滿著笑意。「我可不像妳,敢隨便拿克拉格大人、波爾敦大人、甚至霍利斯神殿來開玩笑。」

        「哼!好啦,別提那些老先生了,快來好好地享受一下!難得登上飛行船,而且整艄船就只有我們兩個乘客,真是太棒了!」

        曉與艾芙利爾兩人現在已非身處沐月塔、以及阿斯頓島上,嚴格說起來是她們兩人甚至不在埃司蒙德的陸上,事實上她們正乘坐著埃司蒙德世界裡僅有八艄的飛行船之一,遨遊於空。

        飛行船是由埃司蒙德的魔法師與科學師集結所有精粹的心血,研發近百年才得以完成的偉大成就,使人們在陸路與海路外多了另一條大道,不過飛行船的能源「浮液」得之不易,加上操縱困難,因此目前很難普及。平時最多可供數十人搭乘的飛行船,此時僅乘載著兩名乘客,這艄派有特殊任務的飛行船正由阿斯頓島飛向埃司蒙德大陸。

        要從位在埃司蒙德大陸西南方海上的阿斯頓島前進到大陸最東方的泆齊基耳山脈,這將是一趟漫長的旅程。

        「可惜的是飛行船無法直接送我們到達目的地。」

        「可是飛行船能夠將我們帶到達泆齊基耳山脈附近,已經是難得不過的了。到達泆齊基耳山脈之後,接下來的才是對我們的正式考驗。」

        「是啊!經歷這次考驗過後,妳就可以從沐月塔正式結業了,或是自由選擇是否留在沐月塔繼續研修高階魔法,而我卻還只能被關在這座古老高塔中修習苦煉,距離畢業還遙遙無期呢!」曉大大嘆了一口氣。

        艾芙利爾逗著她說:「就算妳畢業了,也沒辦法馬上離開沐月塔啊,妳可是最高魔法師克拉革大人的弟子呢!不僅是高階魔法,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魔法和研究正等著妳呢!」

        曉抱著頭呻吟起來。「別提了!我一想到頭就發疼。」

        「我只希望一從訓練生畢業後呢,就當個小魔法士到處旅行,遇到一個可愛的

        小村莊,然後留在那裡以駐守魔法士的身份為民服務。」

        曉開心地敘述著自己未來的夢想,流露出適齡的天真表情。

        隨著各人的資質與主修學程的差異,訓練生從進入沐月塔到結業期間為數年不等,結業後便直接昇級為魔法士。由於訓練生是以公費培訓,成為魔法士後必須擔任公職,服務人民與國家,選擇在宮廷或是民間工作。另一方面,也為了能夠完全掌握這些魔法能力者的動向,從沐月塔離開的魔法士與魔法師仍得受到沐月塔的監管控制。

        早期,魔法士與魔法師主要的工作與任務為抵禦妖魔的入侵和破壞,但如今妖魔已不復猖狂,而現代的魔法士與魔法師除了基本的魔法攻防術、防身武術外,也必須學習各類知識,從醫術、藥草、科學、歷史,地理、詩文,甚至農牧技術,都是修習的功課之一,因此魔法能力者不僅是埃司蒙德世界安全的維護者,同時也是各類技術指導者,更是傑出的高階知識份子,因而能成為地方官員的顧問或村鎮的輔治官。另外,也有以進行專業研究為主的魔法士和魔法師,如對古魔法的考究或是新魔法的開發,或是將魔法結合科技、醫學發揮出更驚人的效果,助益這個世界的進步發展,這艄飛行船就是科學與魔法相輔成就的最佳例子。

        「關於這次的任務……」

        艾芙利爾和曉兩人的話題開始圍繞在她們的任務目標--「聖者之劍」。關於聖劍的傳說在埃司蒙德世界已經流傳了上千年以上,不過真正使傳說廣為人知,是在安諾特王朝的「開國章卷」中,所提述到的「尤根尼烏斯丘之戰」。

        三百年前,為了改變原先體制,開創強而大的王朝,英雄歐涅斯的奮起作戰,在好友賢者德列克的輔佐下,他們的軍伍強大而無所匹敵,眼看很快的就可以達成建國目標,但與之作對的敵方卻利用一種非常的邪惡力量,操縱魔族,在魔獸壓倒性的力量之下,普通人類根本無法招架,歐涅斯的和德列克的勢力開始急速的衰萎、陷入絕境。那時,他們被敵軍逼到泆齊基耳山脈裡的深處,孤軍的歐涅斯的與德列克面對的是當時最強大的妖獸軍團,生死立判的一霎,歐涅斯的與德列克兩人一同擎起聖者之劍,奮力將其刺入地面,在此瞬間,登時天崩地裂,尤根尼烏斯之丘上,除了他們兩人,就沒有其他存活的生物了,經此險關,從此兩人所向披糜,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後終於創立了安諾特王朝。

        而插著聖劍的古戰場,從此成為傳說的聖域。

        聖域-尤根尼烏斯之丘雖然因開國傳說名聲大噪,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它的正確所在位置,從此凐沒在浩瀚山脈的粟粒一角。

        雖說聖劍傳說流傳已久,不過也僅只於知道有這麼一把劍的存在,也沒有人知道聖劍從何而來,又因何而存在,尤根尼烏斯丘之戰的事蹟只能肯定聖者之劍確實存在過,史料未述,英雄歐涅斯的和賢者德列克究竟是如何取得聖劍也無從得知。

        但能在一瞬之間,消滅成千上萬的大群妖獸,就可以從中得知聖者之劍的威力是如此的強大無敵。而那把傳說中的聖劍似乎至今仍留在那座傳說中的山丘上。

        「『傳說中的傳說』啊!」

        敘述完開國傳說,曉提出自己的疑問:「沐月塔和克拉革師尊已經夠強了,甚至是埃司蒙德世界中最強的,為什麼還會要這麼積極地尋找聖劍呢?」

        「大概是想要教訓頑劣不肖的弟子吧!」艾芙利爾在躲開曉的拳頭後,連忙補好話:「我都不知道妳竟然會對開國卷章這麼熟稔,真是厲害啊!」

        「因為我在所有必修的科目中,除了禮儀之外,都很拿手啊!」

        「下巴別抬這麼高,妳對藥學和調合科學不是很傷腦筋嗎?」

        「不要緊,除了靠史學,我還有傑出的格鬥技和魔法施習可以拉抬總分。」

        「別提妳的施習,上次還讓徹爾老師燒掉他的半頭頭髮!」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連艾芙利爾也忍不住發笑。

        曉在某次魔法的施展學習課中,一不小心就讓一旁授課的徹爾頭上冒出火花,轉眼間就燒毀了他向來最引以為傲的一頭柔亮秀髮。經過眾人的手忙腳亂仍無法熄滅的是徹爾心底的那把無形火,即使他確想把罪魁禍首逮來狠狠教訓一頓,可是偏偏這個肇事者的身份地位遠比他高出許多,徹爾的眼睛只能乾冒煙,最後只得草率的結束實習,讓在場笑成一團的訓練生們提早下課離開。曉平時並不會仗著自己是大魔法師的直屬弟子大作威福,但對於徹爾這個討厭鬼,曉就會毫不吝惜地搬出自己的身份來對付這個特別在意階級名位的傢伙。

        「誰叫他那麼討人厭,況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可是非常理直氣壯。徹爾這個魔法師是全沐月塔裡最不受訓練生們歡迎的魔法老師,他也不喜歡這些學生,只顧討好塔裡的高階魔法師們,大拍馬屁不以為恥,對於魔法的修習研究也不盡用心,倒是全心全力地對自己的身份權位汲汲營營,只為能在沐月塔裡取得更高的權力。對於這樣的魔法教師,學生們都在背地裡稱他「藤蛑徹爾」。「藤蛑」是一種藤蔓的寄生蟲,諷指他緊挨著沐月塔的牆外的藤蔓,讓生長中的藤蔓帶著他往上爬,自己則什麼都不用作,必要時就啃藤莖一口當養份,到了最後關頭,也許還會踩掉藤蔓,好到達更高的場所。

        就在曉還想進一步的反駁時,艾芙利爾已把話題帶回到這次這一段未知的旅程。

        「一定會很凶險吧?這次的旅行……只有我一個人就算了,畢竟這是我的修習任務,可是卻連累了曉妳。」

        「沒問題的,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一切都沒問題,總會有辦法的!」為了讓好友與自己安心,曉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晶圓的黑眼瞳中閃爍著充滿信心的光采。「我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一起了,一起面對問題,一起突破難關。這一次,我們一定也可以一起超越所有的困難!」

        「謝謝妳!」面對朋友如此坦率的好意,艾芙利爾真摯的由衷感激。

        之後,兩人陷入了各自的思維中。

        這項不可思議的任務,艱難是其次,但其真正目的實在最令人不禁感到懷疑。

        目的究竟是什麼呢?艾芙利爾回想克拉格所對她說過的話--

        「人選是由神之預言中決定的,那就是妳。」

        雖然對未來的旅程感到迷惑與不安,但艾芙利爾仍能堅定而自信的對自己說:我……是被選上的人!

        她是由神之預言所決定的人選,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達成目標,握住聖者之劍。

        曉則兀自眺望船外景色,透過圓形小窗,廣闊的景色躍然眼前,天海相連,一片湛藍無際。

        她細微而小聲的喃喃自語,道敘出自己的心願:

        「如果能一直飛向青空就好了……」

        可是偏偏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實際情況與她所期望的大相逕庭。

        次回預告:拜訪者

        「是妖獸『鳩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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