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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不靠譜的鑑定

推開以沫閣,裡面很大,家具的木材看起來很好,而其木雕也是神乎其技的精美,一入內便難以忽視四處懸掛的畫幅。

一幅幅皆是不同的景致與動作,卻是同一個美人。

那個美人栩栩如生,左初雪推測這些畫都是左玄之畫的,唯有他才可以畫出魏沫的靈魂,以至於畫中的人兒皆生動如真人。

仔細觀察美人,果真瑰姿艷逸,弱水三千皆黯然失色,自己的模樣的確與她相似,但那風情卻不及畫中人的三分,美人顧盼生輝,撩人心懷,一眼失魂。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這名聲的確屬於她。

正要轉身向如夢、如幻感嘆自己母親的絕世美顏,愕然發現如夢與如幻失了神的盯著畫,怎麼喚或者拉扯都毫無反應,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靈機一動,左初雪拿起一旁的摺扇,將兩人打暈。

唉,這兩個傻ㄚ頭,真會給人添麻煩,一邊嚷嚷抱怨,一邊將兩人往外拖,本是想找人來幫忙,但是又怕來幫忙的人也失了魂的盯著畫,倒不如現下辛苦些,先把兩個女孩拖出去。

好不容易把如夢跟如幻拖到外邊,將以沫閣的門闔上,就聽到貌似夏禾的怒喊。

心底盤算要不要回頭,心底一橫,下定決心跑給他們追,這左府這麼大,只要自己撐到左玄之回來,他們便拿自己無可奈何了。

沒想到剛往左邊跨出一步,準備逃跑,便被躺在地上的如夢絆倒,心底做好與地面接吻的準備,忽然腰際感覺一攬,一個旋轉落入一人懷中。

正猜想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便聽到頭頂傳來冷冷的聲音。

「李然見過左小姐。」

該死該死該死!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年頭穿淺紫色的人有那麼少嗎?自動忽略自己與眾不同的長相,以及一身華服,左初雪小姐實在想不到自己怎麼這麼容易事跡敗露。在心底怒罵自己做事不夠仔細後,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

「將軍…」輕抓李然的衣襟,將頭低下,身子微微顫抖。我使命的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要知道其他兩個人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模樣,落在他們手裡還要不要活呀?我當下做出判斷,可憐兮兮的哽咽,低著頭靠在李然胸膛。

果然,李然的身子微微一顫,扶在左初雪腰際的手,拿開也不是,摟著也不是。李然從小就專注於練武、演軍,平日與女子甚少接觸,今日第一次與女子親密接觸,還是頗有好感的美麗少女,畢竟是氣血方剛的青年,臉一下子便染上緋紅。

「雪兒不是有意欺瞞的,雪兒…」抓住李然衣襟的手緊了一下,隨即鬆開。

「罷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雪兒…」左初雪輕輕推開李然,抬起頭對著李然淒然一笑。心底暗暗打算,拜託他不忍心,拜託讓他不忍心。

「等一下。」攔住左初雪,把她身前一站,向左夏禾跟風襄拱手。

「請二位看在愚弟的面子上,饒恕左小姐一回。」

「將軍…」從後面,輕輕攬住李然的手臂,我皺眉,內心有點愧疚。

李然感受到少女的柔軟,鼻子流出滾燙的液體,滿臉脹紅的昏倒了。

真是個蠢男人,往旁一站,免於被壓倒的下場。

那一瞬間的訝異與皺眉,落入風襄眼中,更是氣惱眼前這個女子。

「當初立誓,誰也不能嫌隙我們兄弟,若抓到使作傭者,應當…」左夏禾冷冷地看著這個與妹妹長的一模一樣,性子卻天南地北的女子。

「夏禾哥哥,雖然雪兒與你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但我們的爹爹可是同一位,再怎麼不濟,我也是你的妹妹呀…雪兒自幼無母,父親忙於朝政,古人說長兄如父,雪兒做錯什麼,你說一下便是,雪兒一定改,你何必……」打斷左夏禾的宣示,無辜的眨著眼睛,委屈的神情令人不捨,美人呀,總是我見猶憐。

兩人看著左初雪,一時失了神,知道她很美,但是那楚楚可憐、嬌滴滴的姿態,更是令人心神一盪,想把她攬進自己懷裡好好的疼惜。

「蠢貨,單憑這副空有的皮囊就想間隙我們?」

風襄在左初雪妄想逃跑時,回過神,拎起左初雪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她。這個女人,美若天仙,左玄之百般呵護,性子怎不同於其他深閨女子,怎會如此頑劣?之前還聽說她為了二哥去跳湖,就她這潑辣的模樣會為了一個男人跳湖?

「放開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三王爺就沒什麼好感,雖然這個王爺身上有難以忽視的王者氣魄,但是他口口聲聲都是瞧不起自己跟貶低,實在令人不服氣。

「呦~求本王呀?」風襄另一手撫上左初雪的臉頰,左初雪剎那臉色蒼白。風襄得意了,原來這個女人也會害怕,不過,這麼一來倒讓他失了興致。

「放開雪兒!」一個身高與我差不多高的少年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我急忙以求救的眼神拋向那人,那人急促的走過來。

我這才看清楚來者的長相,小一號的漂亮爹爹,可想而知這個人是左秋銘。

「秋銘...」委屈的像隻小貓,滿臉苦澀的輕笑。

左秋銘皺眉,雪兒不一樣了,難道真如爹爹信上所言,她不單失憶,性子也變了。

「風王爺,如此對待一個女子,實在有失風度。哥哥也真是的,見王爺無禮也不出手制止,你們是結拜兄弟,但雪兒可是你的親妹妹!」左秋銘臉色鐵青地看著兩人,見風襄沒有鬆手的意思,抽出腰間的摺扇,往風襄的手打過去。

「三弟!」夏禾見風襄欲動武,連忙介入兩人中間。

見風襄鬆手,我連忙想遠離之。

風襄見狀,往回一個旋身。

「哪裡走!」風襄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抓。

「啊~」感覺袖擺被一扯,聽到衣料撕破的聲音,連忙環胸蹲下。

「做什麼!」左玄之大老遠就看左初雪被風襄拎住,左夏禾站在一旁,左秋銘與風襄起了爭執,原本想說再看一下好戲,沒想到風襄那小子居然撕了自家閨女的衣服,好大的膽子呀!

入眼的是一片白,隨即感受到身子上披了件衣服,抬起頭,對上的是那可以凍死人的眼眸。剎那之差,那人眼露擔憂,小心翼翼的扶著我站起來,心疼的像摔破了什麼寶貝。

「三皇子,眾人皆知左初雪乃冷某未過門的妻子,你大庭廣眾撕了她的衣裳,意欲為何?」冷淵摟著我,渾身殺氣的盯著風襄。

「父親,夏禾斗膽請父親與二妹滴血認親。」左夏禾咬牙,對左玄之拱手。

「你懷疑她的身分,更懷疑為父是個傻子?」左玄之似笑非笑的看著左夏禾。

「夏禾不敢,只怕有心人趁機作亂。」左夏禾知道這是父親發火的前兆,戰戰兢兢。

左玄之瞇起眼,打量起眼前的年輕後輩。風襄是皇子中可能力為太子的人選之一;大兒子年輕有為,皇上有意立之為尚書;小兒子無心功錄,棄文從商,倒也富甲一方;倒在地上的李然,戰場上叱吒風雲、萬夫莫敵,雖然眼下太過年輕心性不穩,假以時日恐怕比當今的大將軍還將才;最後,年輕一輩的翹楚,冷淵,從頭到尾他都沒看清楚過這個人,而他口口聲聲非卿不娶的求娶左初雪。

說到這個女兒,長得的確與魏沫相像,卻更勝,再過個兩、三年,只怕連夫人當年的風采都不及她,尤其是她落水後,比以往更吸引人。以前的她成天感嘆人生無常,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今的她,像個有血有肉的人,古靈精怪、不按牌理出牌、滿腦子鬼主意,沒了疏離感,更顯得可人。

夏兒會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自己也曾經懷疑,卻連忙打消念頭。

「就因為懷疑我的身分?你們也太愚蠢了吧!要驗就來驗,我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之類的可以確認身分呀?還是你們要滴血認親?我讓你們心服口服!」我笑了,她的確不是原本的左初雪,可是這個身子本就是左初雪的,儘管驗。

「你連你有沒有胎記都不知道,還敢冒充我妹妹!」夏禾冷冷地說。

「是我腦子浸水?還是你腦子進水?我連我自己叫什麼名子都忘記了,怎麼可能記得身上有什麼胎記,笑話!」無視左夏禾咬牙切齒的模樣,擺擺手。

「咳……雪兒背上左肩處有一個像桃花的紅色胎記。」左玄之有點尷尬的說。

「喔,簡單,看清楚呀!」立馬回過身,將冷淵的衣袍微微向下拉,露出肩膀。

在大家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小露香肩,膚若凝脂,左肩膀處確實有一個紅色的桃花胎記,在場的男子看清楚印記後皆撇過視線,臉頰竄紅。

「可以了。」冷淵迅速撇了一眼,替她拉起衣袍裹好。

「還有哪裡?」回頭,燦爛一笑,明眸皓齒。

「雪兒呀,還是滴血吧!」左玄之輕咳嗽,再露下去,她還要不要嫁呀?冷淵還站在旁邊,渾身殺氣,畢竟是個男人,冷淵已經夠吞忍了。

「喔~如夢!」我下意識的請如夢去端水。

「啊~我忘記她們暈倒了,這可怎麼辦呢!」沒有人回應才想到自己把她們給敲暈了,回想起方才的詭異情況,決定今晚順便問問漂亮爹爹。

「我去。」左秋銘方才驚鴻一撇,差點流鼻血,現在急需冷靜,便自告奮勇。

不一會兒,兩個小廝一個搬桌子一個拿水盆,快速卻穩當的擺放完成。

「我先。」左玄之拿起銀針,往自己指尖一戳,血滴了幾滴入盆。

「等一下,先讓我有心理準備。」方才答應得太快,忘記滴血認親要戳破手指。開什麼玩笑,自己從小到大最怕的事情就是打針抽血了,小小一根針威力無敵。

我臉色蒼白地看著銀針,身子有些搖搖欲墜,讓大家懷疑起這個人真的是假的,眾人臉色鐵青,左玄之則眼底有了殺意。冷淵臉色一凜,抓住我的手,往前一伸,拿銀針一戳,數滴血在眾人眼前滴入盆內。

「啊~」我在冷淵鬆手後,連忙將手指放入口中吸允,疼疼疼疼……。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兩人的血很快地融合為一。

左夏禾瞠目結舌的看著在一旁吸著手指的左初雪,不懂哪裡出了問題,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左秋銘鬆了一口氣,暗自決定,不管她的個性如何的不一樣,她都是他的雪兒。

冷淵冷冷的撇了一眼,事不關己的撇撇嘴。

風襄則若有所思地盯著左初雪,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雪兒呀,你方才猶豫的瞬間,真是嚇死爹了。」左玄之輕拍口,大笑。

「我…我怕痛。」委屈的看著左玄之,伸出被扎破的手指,那個冷淵有夠狠的,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得逞,還扎得那麼用力!老娘跟你有仇是吧!真想不透這些古人腦袋在裝什麼,血型一樣的基本上都可融合,還有如果是O型豈不是天下都是親人了?真是不靠譜的親子鑑定。

少女應方才的吸允臉頰泛紅,伸出纖纖玉手,指間冒出一滴鮮紅,妍姿妖冶,星眸微嗔,微顫的雙唇,誘人淺嚐,她的眉梢皺著,讓人想撫平。

冷淵冷冷地看著左初雪,眼帶不屑,察覺身旁眾人的反應,撇了嘴,走向前,將左初雪的指尖放入口中,慢慢吸允,舌尖輕舔。

「這樣,就不痛了。」唇瓣曖昧的緩緩離開指尖,那一幕十分情色,冷淵憐惜的看著左初雪,寵愛的輕笑。

我皺眉,這傢伙做什麼?

「雪兒畢竟尚未出嫁,請冷大人不要踰矩,未來能不能娶,還有待商量呢!雪兒來,我帶你去包紮。」左秋銘橫入左初雪跟冷淵之間,拉起左初雪的手腕,頓了一步向冷淵落狠話,便拉著左初雪往自己的別院走。

「如夢、如幻她們…」我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兩個貼心小婢女。

「我會遣人把她們抬回去,你先跟我來。」左秋銘不給左初雪有任何拒絕的藉口,霸道的一昧往前走,緊緊握著左初雪的手,生怕放手就失去了。

「雪兒記得要跟爹爹一同用晚膳喔!」左玄之看著手牽手的姊弟,微笑。

「知道了!」左秋銘替左初雪回答,順代表是自己會將左初雪送去吃晚餐的。

冷淵將左秋銘的反應看在眼裡,這絕對不是單純對姊姊的情感,這孩子恐怕…。

「今日造成眾人的不便,本王萬分抱歉,他日將備歉禮呈上。」風襄看了看天色,覺得自己該回去了,也好將今日之事稍作整理細思。

「冷某的女人,被你欺侮,你要我就這樣就罷?」冷淵攔住欲離去的風襄。

「冷大人,這是一場誤會,都怪夏兒胡來,讓王爺誤會,您就別計較了可好?」左玄之嘆了一口氣,幫大家圓場,誰不知道冷淵記仇,風襄愛面子,這兩人偏偏是因左初雪對上,不然他一點也不想介入調解,反而想隔山觀虎鬥。

「冷大人,此是乃夏禾的誤判,風王爺跟李將軍都是被在下牽連期內的,若要追究,還請先向夏禾發難,在下絕不推辭!」左夏禾對冷淵拱手賠禮。左初雪是自家的妹妹,這是嚴格算是家事,偏偏這個冷淵不知打什麼主意想要娶左初雪,而爹爹居然沒有反駁還同意,讓他以未來夫婿自稱。縱然心有不甘,但是目前自己的勢力的確不如冷淵。

「若還有下次,別怪冷某無情。」冷淵面無表情,一張冰塊臉可以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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