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人一直反抗自己,又遲遲不肯變回獸體,本來就欲火中燒的那日松不耐煩了,齜起冷森森的尖牙向男人低嚇道:變回你的獸體,不然我就撕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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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仿佛聽不懂般把他的威脅當作了耳旁風,不僅沒有依言行事,反而在驚嚇中掙紮得更厲害了,短短幾瞬的時間,已經在那日松雪白的肚皮上踢了好幾下。雖然不足以讓那日松吃痛,但也足夠那日松惱火了,低下頭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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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都在悶聲抵抗的男人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聲音不算大,可在這寂靜的夜裏,也絕對不算小了。那日松聽到湖畔的帳篷裏有動靜,趕緊松開口,改為用爪子摁,抬頭看向帳篷——一個跟他家老三差不多的人類小姑娘正舉著一把小弓對準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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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松開我阿爸!」小姑娘人小,氣勢倒不小,雖然穿的是胡服,說的卻是一口地道的漢語,還好那日松少年時就跟他姐姐姐夫學過漢語,平日裏也跟漢人做生意,不然還真聽不懂小姑娘嬌聲嬌氣地在吼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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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那日松的回應是直接一嗓子吼回去,用強大的內力震掉了小姑娘的弓箭。說實在話,他現在特別不爽,這雌獸被別的雄性上過也就罷了,居然還帶著這麼大一拖油瓶在外面浪,他完全就沒有當後爹的準備啊,幹脆先把小的咬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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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那日松有松開爪子往帳篷那兒撲過去的意圖,被那日松摁在身下的男人嚇壞了,趕緊使出全力抱緊雪狼勁瘦壯實的腰身,側頭向女兒喊道,「璐璐,快跑!去找妳爹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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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小姑娘知道自己能力弱小,救不了阿爸,還會成為阿爸的累贅,縱然不捨,還是幹脆地轉身沖向了森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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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本來還想追過去,但看到天上已經綻開了一朵小煙花,便作罷了,那玩意兒是信號彈,他就算把小姑娘咬死了,雌獸的男人還是會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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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走雌獸嗎?笑話!就這樣放走已經壓在身下的雌獸,他那日松還配稱霸這整片雲內草原嗎?既然雌獸有男人和孩子,他就當著雌獸的面撕碎他的男人和孩子,永絕後患,然後再標記這只雌獸,讓雌獸的子宮裏從此只能懷上他那日松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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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他曾經是森林裏最年輕強悍的公狼,而今是這片草原上最驍勇善戰的武士,他完全有這個資本去驕傲、去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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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雪狼笑了,是的,作為一匹狼,他居然笑了起來。對殺戮的喜愛暫時壓抑住了對情欲的追求,雪狼放緩了逼迫的節奏,金燦燦的獸瞳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一下這個即將屬於自己的雌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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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雌獸的人形皮囊生得相當不錯,很投他眼緣,即便正金剛怒目地敵視著自己,但依舊看得出五官俊朗端正,皮膚細膩緊致,就人類的審美看,絕對是個大帥哥。但可能由於獸身為雌性,他的帥氣裏夾雜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纖弱與嫵媚。那收緊的腰身雖然挺直,卻是極其纖細的,那褐色的瞳孔雖然盛怒,卻是極其嫵媚的,還有那刷白的緊緊抿著的嘴唇,竟叫人莫名想要一吻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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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突然覺得,或許試試用人身做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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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鬼使神差地垂頭朝男人親吻過去,但男人及時把頭偏轉了過去,他只是碰到了男人的臉頰。不得不歎,男人的臉頰可真滑嫩啊,比他睡過的任何女人的皮膚都好,叫他忍不住伸出舌頭去舔舐,從側頰舔到脖頸,然後撕扯開衣服,舔到那同樣光華細膩的胸膛。男人被他舌苔上的小倒刺刮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邊怒吼著,畜牲,從我身上滾下去,一邊反抗得更加厲害了。要不是男人的力量實在不夠大,那日松獸化的頭顱又足夠堅硬,憑借男人剛剛打在那日松頭上的那幾拳,就足以讓一個普通男人暈到明天晚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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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男人的拳頭不會對那日松構成什麼真的傷害,可就這麼時不時被揍上一拳,踹上一腳,自己又不能真的把對方咬個鮮血淋漓,半死不活,也夠那日松鬱悶的了。加上男人絲緞般的肌膚實在太美好,他很想親手觸摸一下,也擔心自己就這樣以獸軀闖進男人的身體,會弄傷男人,索性變回了人形,看得男人眼睛都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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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什麼瞪,你不也是同族嗎?」變成人形的那日松不滿男人見鬼一樣震驚的神情,用胡語凶巴巴地說,「怎麼,非要我現出人形才老實嗎?你這家夥還真是奇怪欸,我的獸形難道不更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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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話未說完,一股霸道的氣流已經直直向他劈來,若非他身手敏捷,及時閃開,可能當場就被滅成渣了,但饒是如此,那淩厲的氣流還是劃傷了他俊美的深邃面龐,割斷了他漂亮的酒紅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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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怎麼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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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從天而降、有若神明的絕美男子,獸類的直覺告訴那日松,此人搞不好是他學會走路後遇到的最強勁的敵人。這個男的很強,很強,強到他都無法一眼看出對方的實力,刹那間被對方的磅礴的氣勢震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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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麻煩,但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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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微微眯起金色的星眸,從腰間拔出彎刀,做好發起進攻的準備。可是那男子卻沒有立即對他發起第二次攻擊,甚至完全沒把他這個人放在眼裏,而是徑直奔向雌獸身邊,扶起了因掙紮過度而暫時有些脫力的雌獸,圈在自己懷中,緊張兮兮地拋出一串問題,「寶貝,你還好嗎?怎麼會突然被狼攻擊了?你不是一直能跟狼類溝通的嗎?攻擊你的畜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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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江筠的雌獸一見男子來了,剛才誓死不從的強硬氣質陡然一變,可憐巴巴地依偎在男子懷裏,咬著嘴唇,紅著眼眶,指著那日松,對男子說,「就是他,死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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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過來的目光頓時要多犀利有多犀利,他松開懷裏的雌獸,手按到了腰間的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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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急了,倒不是說他有多畏懼男子,而是雌獸的指控讓他覺得很冤枉,作為一個光明颯拓的大丈夫,他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色狼」做的事,於是,惱怒地懟道,「喂!你怎麼這樣呢?你自己散發著求偶的氣味勾引我,也沒有跟其他雄性好,我不就是想跟你結個伴嘛,我做錯什麼了?大不了我跟他公平競爭,誰嬴了,你跟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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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獸一聽他這話,也惱了,「我勾引你?我早就有伴侶了,你沒看到我有孩子嗎?居然還想攻擊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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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不用跟他廢話,」男子看向那日松的目光愈發可怕起來,「不管他是人是狼,只要動過傷害你和孩子的念頭,我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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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男子的劍出鞘了。這劍又快又利,飛沙走石之間,只見劍影一閃,眨眼就迫近身前,那日松被動一擋,祖傳的半月彎刀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連帶著他的虎口都被震裂了。那日松眼見形勢對自己非常不利,趕緊怒號一聲,趁著男子被自己嚎叫震分心的功夫,連忙一個沖刺,疾突到男子身後,轉過神來,準備偷襲。不料男子回神極快,立即也轉過身來,扛住了他的攻擊,刀劍碰撞之際,兩人的長發與衣袍皆飛揚起來,一時間風雲交彙,湖水都被掀起了絕高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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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較量往往不需要太長時間,兩招,足以讓那日松充分認識到對方的內力究竟有多麼雄渾——如果說他自己的內力是草原上最奔騰充盈的江河的話,那麼對方的內力一定就是汪洋大海,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勝負已見分曉,再撐下去,他的五髒六腑就會因不堪重負地全部破裂,可那又如何?他是草原上最驕傲的公狼,最尊貴的王者,要讓他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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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那日松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他終於可以去繼續追尋他的孟和了,部落、榮耀什麼的,全都見鬼去吧!至於繼承人的問題,實在沒辦法,家裏不還有老三格日樂嗎?大不了讓老三學學他那威名遠揚的大外甥,只要不變回獸形,照樣能夠建功立業,娶妻生子,跟正常男人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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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不自覺地開始盤算起自己的身後事,卻不料,就在他血管瀕臨爆破的時刻,身後傳來了雌獸焦急的呼喊,「陌,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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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聞聲,立即撤回了力道,但即使如此,那日松還是受了內傷,噴出一口鮮血,他滿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玩味地看向雌獸,「小美人捨不得我嗎?可你這樣不合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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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獸壓根兒沒搭理他的調戲,只是走過來,站在自己的男人身邊,認真端詳了一會兒他背部的狼頭紋身,然後沉聲問道,「你是祁顏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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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挑起眉毛,「你認識我們部族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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