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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趙氏緣起

東漢末年,常山郡真平縣(今河北省正定縣)西北約百里的大山溝裡,一處約百餘戶集居的谷地,當地的居民自稱為趙家莊,因自然環境限制,當地的居民主要以打獵維生,僅在一年中僅有幾個月的溫暖夏季時節,種植些五穀雜糧及快長的蔬菜,以供過冬之用,平日莊里的住民一切所需皆仰自大山峻嶺供給,但也尋常不出山,因此孓遺於世。莊裡代代相傳,祖上為趙國名將趙奢之後,因當初趙王誤信趙括,啟用為將,而被白起坑殺了四十萬降卒,而其父趙奢則因有先見之明,先與趙王約法三章,因此在趙括戰敗後未被施以連坐,但趙國百官及百姓仍恨趙家甚深,趙奢與族人在趙王城已無立足之地,後遂逐步往北方地廣人稀之地遷移,再經歷代族人為躲避戰亂不斷遷移,至此終於安定紮根了下來,如今已過百餘年。趙氏族人雖平日行事極低調,輕易不出大山,但是山溝周遭三百餘里官民,卻對趙氏族人聞名生敬,原因有三:第一,趙家畢竟是名將之後,而燕地原為戰國趙國故土,周遭又無甚出彩人物,自然就被喜愛生事的人抬出來當招牌。而趙氏族人代代承繼組訓,雖安靜地過著他們的小日子,但行事矩度不失俠氣,數百年過後仍保有先祖之風,大山附近本就是生存條件困難的地區,許多鄉里都受過趙氏族人幫過大大小小的忙,因此趙氏族人不管走到哪都受到眾人尊敬。

在那個華夏大地多數邊疆仍屬蠻荒未開,叢山峻嶺仍多未被人類斧斤入侵的狀況下,大山裡都是林木森天,步步險惡,毒蛇毒蟲猛獸隨處可見,地表上漏穴裂隙多所在有卻肉眼難見,那時代不是隨便誰都敢隨意入山的。趙式族人憑藉著在山林立足百餘年,對山裡的一草一木乃至飛鳥走獸習性極為熟悉,加上趙氏族人打獵不同一般僅求溫飽的獵戶,每每入山打獵都以少則二十餘名,多至百餘名壯丁組成狩獵隊的模式,入山動輒兩三個月,深入大山之中兩三百里,甚或四五百里,入山時間與距離往往視此次打獵手氣好與不好決定,往往在河北入山,出山時已到了山西、河南。弓獵、陷阱、設伏、圍獵、肉搏趙家人樣樣精通。他們主要是獵些毛皮豐美的高價值目標,小獸飛鳥則搭配野菜野果作為山中果腹之用。他們在山中將毛皮硝製完成,一些有行無市的珍稀獸肉則燻乾收藏,等他們出了大山,這些上好的皮草與野味,在東漢的大城市中可是價格驚人,東漢末年雖然民不聊生,但官宦與大商人仍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趙家的獵物一向非冒大險不可得,尋常時候就是你抱著金錠滿街遊走也買不到,故每次趙家人一出山,落腳在哪個縣城哪家客棧,不多久必然被聞風而來的各地商人與世族管家踏平了門檻,趙家人也趁此將貨物換成了金銀,購置了族中所需食鹽糧食布料等必需品,另外必購的是良駒,一方面可以馱物,另一方面回到了山中,趙族還有一個馬場,這些良駒可以供繁殖、馴馬之用。

雖然當時世道已然不好,各地盜匪猖獗,但因趙家人在那個民不聊生的時代,還能常以肉為食,營養較多數人好上許多,身材多為高大健壯,男人平均身高能達一米七,當時中原的男人平均僅不到一米六,光身高就差了一個頭。胳粗如腿拳大如碗,加上在山中與野獸搏命,長期在生死關頭遊走,自然會培養出對周遭環境的一種敏銳感,總能在嗅到味道不對時先一步避開,真躲不過時,趙家人一排站開,傢伙一上手,就是一批氣勢絕對嚇死人的精兵。雖然不少綠林人士想打他們的主意,但大多掂量掂量後就知難而退,人說在江湖討生活的都是亡命之徒,真的敢玩命,敢去跟熊、虎、獅、豹這些猛獸玩命嗎?趙家人連這些都不怕了,想跟他們玩命嗎?所以多數所謂的綠林豪傑想想後,還是繼續去欺壓那些可憐的小老百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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