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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強隊伍集結與少年的日常

鍾馗使用浮空咒,昏過去的黑白無常兩人飄在半空中。

「要不要帶回房內?」

鍾溦思考了一會兒。

「雖然大河睡在那邊,不過現在的她們應該沒辦法做什麼。」

鍾溦決定將兩人帶回宿舍。

帶回房間後,鍾溦看到顯露出老虎型態的大河躺在自己床上,鍾溦的枕頭被舔得都是口水,鍾溦一臉無奈,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鍾馗把兩人放在地上,雙手放在在她們的胸口,手心發出白色微光,只見黑無常的外傷逐漸癒合。

「是說之前我受傷的時候妳怎麼沒用這個能力。」

「那時候的吾輩還沒恢復力量啦!」

鍾馗一臉不悅地撇過頭去。

治療結束後,鍾馗在兩人身上施予咒縛,像是鎖鏈般纏住兩人的身體,鍾溦從書桌旁拿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要不要......把她們弄醒呢?」

「嗯......這兩隻一黑一白的娃兒還真會睡,是說孫兒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

「不要搞得好像我在犯罪,只是把氯仿打進他們的氣管,不可能會睡這麼久。」

治療結束的同時,黑白無常一臉滿足的樣子睡著,像是兩個小嬰兒,還真想不到黑白無常這麼會睡,讓鍾溦有些尷尬。

「喔~吾輩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嘿嘿嘿嘿嘿!」

鍾馗的眼睛閃著星光,一臉邪笑的樣子靠近黑白無常,隨後悄悄伸進黑白無常的衣服內,摸著柔軟的團子,然後......。

「嘿咦~~~~~~~~」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兩人)」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鍾溦立刻用手指塞住耳朵,轉頭看看大河。

「咪~~要把......鍾溦弟弟.....XXXX」

「嗯......」

看來是在說夢話,居然近乎八十分貝以上的尖叫都吵不醒,但是最可怕的是這夢話的內容聽起來有點兒童不宜。

「誒?這裡是?」

「姊姊......大人。」

「奇怪?這是啥東東,動不了,喂!快放開我們。」

「吾輩不會對你跟你的妹妹怎麼樣的,只是想問話而已。」

鍾溦扶正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鐵三角耳罩式耳機,把雙手放在大腿上,眼睛毫無光芒,帶著嚴肅的表情說。

「那麼,拷問時間。」

黑無常咬牙切齒看著鍾溦,一臉不認輸的樣子,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鍾馗的法術,鍾馗一臉得意地說。

「沒用的沒用的,現在的你非常虛弱,是不可能掙脫的,呵呵呵。」

「可......可惡!」

「黑無常,我希望妳能盡量配合我,現在情況是對我們有利,請不要做出危險的舉動。」

「哼!你算老幾啊!我只聽從卍覺閻羅大人的命令,我們的命令就是要殺了你們奪取第二代虎姑婆的靈魂,我勸你們快點放開我。」

「你可否安份點啊!這要吵吾輩要......嗯?」

鍾馗看到鍾溦把食指筆在嘴前,表示安靜,隨後跟黑白無常兩人說道。

「看來妳們還是不願意配合,那麼我們來玩一場遊戲吧!祖先在大河身邊圍起一道阻擋聲音的結界。」

「喔......喔!」

「遊戲?哼!什麼鬼東西,我才......。」

「當然是賭上性命的遊戲。」

「嗯?什麼?」

鍾溦雙手顯現出兩把左輪手槍,左輪手槍的膛輪自動彈開,兩顆子彈憑空出現並裝入六個膛孔其中之一,裝彈完成後膛輪快速選轉發出宛如齒輪般的聲響,一把手槍指著自己的大腿,而另一把則是白無常的大腿。

「這兩把手槍裡頭裝著純鐵製的子彈,規則很簡單,每一秒我會按下板機,如果擊發出子彈就算一輪,以此類推,直到一方死亡為止,喊停的一方就算輸,如果我輸了就把我的命給妳們,虎姑婆的靈魂當然也讓渡給妳們,不過妳輸的話就要全盤告訴我整件事的脈絡,而賭注就是妳的妹妹。」

「什麼?開什麼玩笑,有種衝著我來啊!」

「妳沒有選擇的權利,那麼開始。」

「姊姊......姊姊大人。」

鍾溦像是冰冷的機器說完規則,隨後按了第一次板機。

「第一槍,第一秒。」

「咔!」

「可惡!」

黑無常想要使力掙脫,白無常不停的顫抖,眼睛不斷流出淚水。

「你這樣還算是人類嗎?臭小子,我要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第二槍,第二秒。」

「咔!」

「姊姊......姊姊......姊姊!」

鍾溦仿佛黑洞般的眼神盯著兩把槍,完全不為所動。

「第三槍,第三秒。」

「咔!」

還剩......三發。

「殺了你!要是你敢開槍的話我就把你的肚子剖開!」

「第四槍,第四秒。」

「咔!」

「孫兒......。」

鍾溦身上盤踞著無形的殺氣,鍾馗想叫著他但是卻被這殺氣給逼退。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姊姊被抓住,是我的錯,對不起。」

「可惡!可惡!可惡!人渣!混蛋!呃......可惡!」

「第五槍,第五秒。」

「咔!」

最後一槍,鍾溦依舊沒有要罷手,就在板機準備扣下的那瞬間。

「停!停下來!拜託你......。」

「姊......姊?」

在最後一刻,黑無常鋼鐵般的強韌一瞬間潰堤,傾洩而出的是溫暖柔和的淚水,儘管不甘心,握緊拳頭拼了命的反抗,宛如細懸一命之人的哀求。

「拜託不要傷害妹妹,要是身體死亡了妹妹又會變成孤魂野鬼,你要對我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肯放過我妹妹,我都答應你。」

「呃......嗚......姊姊。」

白無常被嚇得哭不出聲,黑無常苦苦哀求著。鍾溦收起手槍,帶著不明顯的微笑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麼,這場遊戲是我贏了。」

心平氣和地宣布遊戲結果,在一旁看的鍾馗也是嚇出一身冷汗。

「感覺如何?」

「呃?什麼?」

「一定很難受吧!如果虎姑婆的靈魂被奪走,我可能會跟妳一樣,因為虎姑婆是我重要的朋友,就像是妳跟妳的妹妹一樣。」

「呃......我。」

「既然現在我們是站在對等的情況,那麼就不再是詢問時間了,我們來『聊天』吧!」

鍾溦把椅子推開,站起身來對著鍾馗說。

「把咒縛解開。」

「誒?你是認真?」

「放心,現在的她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了。」

「好吧!」

鍾馗解開黑白無常身上的咒縛,黑無常扶著白無常撐起上半身,白無常似乎漸漸回復平靜,淚水已經止住,黑無常些微喘氣,臉上滿是淚痕,不過就跟鍾溦預料的一樣,她們已經放棄反抗,應該說她們徹底理解鍾溦的話語,對她們來說,彼此比什麼都重要,即便是地獄來的差使也和活生生的人一樣有七情六慾。

這時鍾溦席地而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比剛剛來得放鬆,身上也沒有顯露殺氣。

「抱歉,嚇到妳們了,不過這是我目前想到最好的方法。」

「姊姊.....。」

「好......好吧!我就全盤說出,為什麼我們要奪取虎姑婆的性命。」

「先等一下。」

「誒?」

鍾溦走到冰箱拿了兩瓶鋁箔包裝的果汁,隨後走向黑白無常兩人並交給她們。

「喝點東西吧!妳們現在應該很渴。」

「為......為什麼?你?」

「我說過,現在是聊天時間。」

鍾溦把掛在脖子上的黑色鐵三角耳罩式耳機摘了下來放在桌上,隨後再度席地而坐。

「看來真的有點作過火了,先喝幾口果汁再慢慢說吧!」

「呃......。」

儘管鍾溦一臉心平氣和的樣子說著,仍然在驚嚇中的人卻是鍾馗,她感到可怕的並非剛剛顯露殺氣的鍾溦,而是所有的事情都正如他的預料,仿佛一切都計算好了,此時的鍾馗心裡不禁打了寒顫,也許鍾溦連同人的內心都能夠計算,有如名為計算的惡魔。

根據黑無常的說法,第十八層地獄是由卍覺閻羅掌管,原本是孤魂野鬼的她們被卍覺閻羅徵招而變成現在陰府第十八層地獄的獵魂使。而這次奪取第二代虎姑婆任務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大河身上的龐大的靈力。

「雖然你是最近才覺醒靈力的,不過應該是感受得出來吧!」

「嗯!的確。」

「這一點吾輩跟孫兒有討論過。」

「不過事情可能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

「嗯?」

「妹妹。」

「好......好的,姊姊大人。」

白無常拿出一張台灣地圖,然而鍾馗與鍾溦兩人並不知道她們的用意,隨後黑無常指著現在的所在地嘉義民雄,往下延伸至台南高雄一帶,往上延伸至台中一帶。

「其實我們對人間的觀察一直是比天庭還要細膩,所以我們非常清楚,居住在這些地帶的魑魅魍魎,最近開始異常地聚集到嘉義來。」

「該不會是因為大河。」

「吾輩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因......因為眼見危及,所以卍覺閻羅大人為了防止虎姑婆的靈力被奪走,所以......所以......所以!」

「所以我們必須奪取虎姑婆的靈魂。」

「那麼是否可以請神明來幫忙。」

「不行,就連同卍覺閻羅大人一樣,只要是在職位的神明都不能主動來到人間處理。」

「喂!是不是忘了還有吾輩的存在呀!」

鍾馗一點得意的說。

「不!儘管力量回復的妳也可能無力回天,我們所知道的妖怪中有著深不可測的傢伙,所以比起保護虎姑婆,還不如先奪取其靈魂。」

「的確,這樣非常的有效率,這是很好的判斷。」

「孫兒,你怎麼認同這種道理呀!剛剛還是不是滔滔不絕地說嗎?」

鍾馗敲著鍾溦的頭嘟著嘴。黑無常又再補了一句。

「最壞的情況,如果第二代虎姑婆的靈力被任何一隻妖怪奪走,頓時人間的原本平衡的陰陽會開始逆轉,強走靈力的妖怪會摧毀台灣的靈脈,隨後所有居住在這裡的人類都會全數死亡,變得只剩下妖怪,變成真正的彼岸島。」

「呃......這實在不妙呀!」

「嗯......看來事情的確比我們想得還嚴重。」

鍾溦陷入沉思,這也說明為什麼大河的父母要對大河施予封印,不讓大河察覺到自己是妖怪,這股龐大的靈力也就不會覺醒,或許讓黑白無常奪走大河的靈魂是最有效率的選擇,但是鍾溦似乎有異議。

「我選擇保護大河。」

「嗯......你瘋了嗎?都聽我這麼說了還要這麼固執嗎?」

「姊姊大人......。」

「或許這是很有效率的方法,但是我知道這個方法並不是最佳解答。」

「難道保護虎姑婆就是最佳解答嗎?」

在得知情況後的鍾溦卻還是一張木訥的臉,這讓黑無常有些憤怒。

「我剛剛也說過,要是大河死了我也會很困擾,就如同妳愛著妳的妹妹一樣。」

「呃......」

然而黑無常卻沒有注意到鍾溦語意的微妙變化。

「我可以跟卍覺閻羅談判嗎?」

「跟卍覺閻羅大人?別開玩笑,你只是一介凡人,可不是.......。」

「鈴~~~~~~~~」

「嗯?電話聲?」

從黑無常口袋裡傳來的,黑無常這時顯得非常訝異,從口袋拿出手機後看了一下上面的來電者。

「姊姊大人!是卍......卍......卍覺閻羅大人!」

「怎麼回事!?該不會是知道我們失敗了吧!」

黑無常接起電話。

「卍覺閻羅大人......我......失敗了,誒?您被天庭的御史給下達禁令了?現在無法開庭和離開陰府,我們也......沒辦法回去!!不過這該......叫我們.....先暫時在人間避風頭嗎?我知道了......。」

黑無常瞬間臉色變得蒼白,不過聽黑無常的應答大概能夠推得出發生了什麼事。鍾馗問道。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慘白呀!」

「我......我......我。」

「姊姊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呀!」

鍾溦摸著下巴說。

「看來這件事被天庭的人知道,現在卍覺閻羅被天庭懲罰,所以妳們現在必須自求多福,我說的沒錯吧!」

「呃......。」

「姊姊大人是真的嗎?」

「我......是的。」

黑無常無奈地整個人癱軟垂下頭來,整個人變成黑白色。

「哈哈哈哈哈哈!這下真的是黑白無常啦!真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活該活該!」

鍾馗幸在樂禍地大笑,都飆出淚來了,跟小屁孩一樣。

「姊姊大人......。」

鍾溦嘴角微微上揚說著。

「那麼現按在妳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奪走虎姑婆的靈魂了,也就是說妳們現在的只是無業遊民。」

「小......小鬼!你說什麼,不過......我居然無法否認,嗚嗚~」

「姊姊大人......。」

白無常扶著已然眼神死的黑無常。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要住在這。」

「什麼!?開什麼玩笑,我才不......」

「如果妳不肯的話,妳的妹妹可能會流落街頭,而且擁有肉體的妳們會因為挨餓而死,妳也不希望這樣吧!」

「呃......可是......要跟......要跟這個滿是屁孩味的鍾馗住在一起就覺得難受。」

「喂!我可是驅魔的神仙,你只是個低階的陰府差使,別囂張啦!」

「哼!莫名其妙變成這副德性再加上被迫下凡的妳不是屁孩是什麼,少自以為是!」

「可惡!看來你很想吃我一劍是吧!」

「有種來啊!一對一我絕對贏得了妳!」

鍾馗拔出斬魔劍,黑無常拿出黑色關刀,兩人火花帶閃電地怒視著對方,白無常連忙阻止黑無常。

「姊姊大人......妳現在的靈力很虛弱,不要隨便亂動。」

鍾溦站起身來,走到鍾馗的後頭抓住鍾馗的臉,像是捏麻糬一樣,宛如黑洞般的眼神再度顯現。

「我剛剛說過,這是聊天時間,祖先。」

「呃呃呃呃呀!等等,別這樣啊!痛痛痛!孫兒,吾輩知道了吾輩知道了!快放手呀!」

鍾馗含淚收起斬魔劍,黑無常不甘心地收起關刀,這時黑無常眼角餘光看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大河。

「原來那就是第二代虎姑婆啊!全身長著黑毛的,看起來真像隻大黑貓。」

「誒?黑貓?姊姊大人!我想看我想看!」

白無常眼裡閃著星光。

「哇~~好可愛喔!」

白無常整個人的臉變得像是泡溫泉時紅潤,雙手扶著臉看著大河。

「白無常妳喜歡大河嗎?」

「畢竟我妹妹是貓派,從以前她就對貓沒什麼抵抗力。」

「吶吶!可以......可以讓我摸摸嗎?」

「行。」

大河本身睡著了就很難吵醒,所以鍾溦並沒有想太多。白無常走到床邊摸著大河的毛、肉球、尾巴還有耳朵,大河只是抓了抓自己的鬍鬚,沒有醒過來。

「喵~~~嗚。」

「哇~~~~快要融化了。」

可以感受到白無常的貓奴魂,整個人非常享受其中。

「像是個大傻貓,還留著口水呢!」

「黑無常,意義上她是個癡女,所以分類上應該是癡女貓會比較正確。」

「喂!孫兒,不要動不動就開始說一些不明所以然的科普好嗎?」

鍾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對著兩人問道。

「對了,妳們穿成這樣似乎有些顯眼,要不要我幫妳們買個衣服,之前我檢舉店家收到的獎勵金跟賠償金可以先支付。」

「這點不用擔心,妹妹。」

「是的姊姊大人。」

兩人的衣服漸漸變成光點,頓時換上兩人換上黑白色洋裝。

「原來是這樣,不過剛剛因爲妳們穿長袍的關係所以沒有注意,妳們還蠻漂亮的。」

「呃......你這小子幹麼突然......。」

「姊姊大人的臉好紅喔!」

黑無常紅著臉撇過頭去,鍾溦對著鍾馗問道。

「是說現在祖先妳取回力量了,雖然不知道原理,但是妳現在還能變回靈體狀態嗎?」

「嗯~~看來是不行了,現在的吾輩也變成肉身。」

「不過妳也能和黑白無常一樣變出洋裝嗎?」

「嗯~吾輩試試!」

鍾馗的紅袍跟烏紗帽化為光點消失,隨後鍾馗身上漸漸顯現出其他布料,然而顯現出來的~外面只圍著一塊紅布,下半身完全沒穿~古時候小孩穿的紅色肚襠。

「誒誒誒誒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適合現在的妳呀!鍾馗,叫我一聲姊姊,哈哈哈!」

鍾溦看了看也認同黑無常的說法。

「嗯~黑白無常兩人的身高大約163.24公分,而祖先妳的身高大約145.12公分,差了17.12公分,這樣的確挺適合的。」

「喂!可不可以不要跟別人起鬨啊!孫兒!」

「哈哈哈哈哈哈幼女鍾馗!」

白無常無視黑無常與鍾馗兩人,持續摸著大河的肚子。

「喵~~~~」

「好乖好乖喔~大貓咪!」

鍾溦嘆了口氣,原本獨自一人的生活,現在變得熱鬧了起來,雖然自己很喜歡清靜的生活,但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卻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或許自己的心靈深處,渴望著帶一點吵雜的和平。

「我的內心或許還存著憂鬱以外的東西吧!」

鍾溦嘴角微微上揚。

「啊~對了,還得分配一下床位呢!」

這下有得鍾溦忙了。

深夜兩點半,靜謐的夜裏只剩下蟋蟀的鳴叫,在房間內,只剩下外頭的路燈照進來的餘光,黑白無常、大河還有......穿著意味不明的紅色肚襠布的鍾馗都睡著了,唯獨鍾溦一人在浴室的洗手台內看著鏡子內的自己不發一語,或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在鏡子前稍稍深呼吸;儘管經歷了一場大戰,此時的鍾溦卻絲毫沒有疲倦感。

「喂!」

後頭傳來一聲黑無常的聲音,鍾溦很好奇為何黑無常在這時候醒過來,轉過頭望向黑她。

「怎麼了嗎?睡不著嗎?」

「我才想問你!你不開浴室燈是想嚇死誰啊!」

「地獄的差使也會怕鬼怪嗎?」

鍾溦面無表情地說著,語氣上卻像是在調侃黑無常。

「才......才不是勒!是你整個人就夠詭異的了,還這樣子在鏡子前面都不講話,感覺很變態啦!」

「對不起,因為我在想事情。」

「想啥呀!」

鍾溦想了想。

「我......好像也不知道。」

「真是奇怪的傢伙。」

鍾溦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剛才真的很對不起,單純希望妳能夠了解我的想法,作法似乎太偏激了點,真的很抱歉。」

「呃......什麼似乎,根本快把我給嚇死了好嗎?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現在說這個......有點奇怪......啊~~管他的。」

黑無常滿臉通紅,一時尷尬地說不出話來,不過多少也能感受得出鍾溦是認真地在道歉,儘管還是維持著一張木訥的臉。

鍾溦躺在地上鋪好的墊子上,鍾馗與黑無常兩人中間,白無常在鍾溦的床上和大河一起睡著。

「正所謂今日的敵人,明日的朋友呢!」

「呃......只是暫時的,只要等卍覺閻羅大人禁令解除就沒有義務要和你合作,不要......不要會錯意。」

「這是傲嬌對吧!」

「傲嬌你個頭啦!哼!」

背對著鍾溦的黑無常此時轉過身來面向天花板,對鍾溦問道。

「那隻虎姑婆......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嗎?」

「應該說是我日常中無法取代的朋友,要是她不在了我會很困擾。」

「這說明也太微妙了吧!」

「不曉得,因為若是大河就這麼走了,我或許就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不過就是會覺得很困擾。」

「嗯......算了當我沒問。」

黑無常又再度背對著鍾溦,心裡總覺得矛盾;矛盾來自於鍾溦自身散發出的一種氣息,話語中能夠聽得出鍾溦身為生物應有的靈性,或是人類的人性,然而從鍾溦本身的氣質中卻感受不出身為生物應有的情感,並非是因為他過於木訥的表情又或是宛如機械般的語氣以及態度,而是鍾溦是否是為生物這點都讓黑無常感到質疑,感覺鍾溦就像是熟透了人類或是生物的智慧,並玩弄於股掌間的人,感受不到鍾溦更深層的想法,就如同一層薄霧覆蓋在鍾溦身,看過許多人類的黑無常,鍾溦無疑是最神秘也是最讓人感到顫慄的人。

黑無常想著想著進入夢鄉,只聽見鍾溦微微一句。

「晚安~」

在鍾溦的夢境中,他發現到自己又在原本的座位上,面對著那名留著白髮的女人,然而這次鍾溦卻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女人的半張臉,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的嘴唇和像是洋娃娃般的下顎,露出陰暗的微笑。

「又是妳嗎?」

「我很高興喔!鍾溦。」

鍾溦無法理解眼前的她言語中的意涵。

「你很努力了,但是還是不夠,所以我想給你一些提示。」

「提示?呃!」

女人突然出現在鍾溦的座位旁,女人輕輕把手放在鍾溦的右手上,剎那間!鍾溦的右手被硬生生撕斷,鍾溦感受到足以令腦袋麻痺的疼痛,突然從夢境中醒來。

「呃......呼......呼!」

鍾溦大口喘著氣,他趕緊確認自己的右手。

「怎麼回事!?」

右手依然健在,不過這種銘心刻骨的痛處卻深深刻印在鍾溦的腦海,此時早晨六點半,外頭已經是一片光亮,清晨的空氣有如森林般的清晰沁涼,但是鍾溦的腦海卻無法忘懷那股異樣感,那名女人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有心理學家說過,夢是人潛意識的寫照,這樣的夢境是否在暗示著鍾溦的人格是否正漸漸在改變。

「都還在睡呢!」

黑白無常、大河還有鍾馗,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稍微讓鍾溦有些安心。

「等一下要怎麼向大河解釋黑白無常呢?」

「喵嗯......。」

「嗯?」

正當鍾溦苦惱之際,大河微微睜開眼睛。

「鍾溦弟弟......嗯?」

大河看著自己懷中的白無常,鍾溦正想解釋,但是大河卻用虎掌撫摸著白無常的頭。

「很可愛、很乖的孩子呢!」

「嗯?這是?」

大河的感覺不像是半睡不醒造成的幻覺,剛剛她是很清楚看到鍾溦本身再看向白無常的,到底是為什麼?

大河與鍾溦一同在浴室裡。

「原來這一切妳都已經知道了。」

「嗯.....。」

連同昨天所有發生的戰鬥還有與黑白無常的交涉都被大河聽得一清二楚。

「妳不是睡著了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妖怪的能力吧!嘿嘿!」

大河得意地吐舌頭,不過這種能力還真是令人不快啊!難道那對貓耳是順風耳來著。

「感覺這兩個孩子都很乖呢!因為命令什麼的我能夠理解,所以我不會生氣的呦!」

「這樣也好,省去我解釋的麻煩。」

大河突然從後頭抱住鍾溦。

「弟弟......你是不是感到壓力有點大呢!感覺你好像......怪怪的,變得好恐怖。」

或許是昨天演戲的關係吧!大河還對那段記憶有印象,所以鍾溦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那只是演戲而已。」

「騙人!」

大河抓得越來越緊。

「弟弟......你為何都不肯對自己誠實呢!」

誠實?這點鍾溦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確確實實地說了實話啊!不論是行動、想法或是言語,鍾溦都非常篤定自己,但是為何大河會這樣說。

「我沒有說謊,還有......我想洗澡可不可以請妳出去。」

「不要!」

「這樣我沒有辦法脫衣服。」

「我就幫弟弟脫!嘿咦!」

霎時,鍾溦的睡衣被大河脫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沒想到大河的貓掌會這麼靈活。

「好了!來洗澡吧!喵嘻嘻嘻嘻!」

「呃......。」

鍾溦毫無招架之力,身體被大河的兩隻貓掌給夾著,只好任由大河的擺佈,光著身子坐在塑膠板凳上面,大河開了水龍頭,蓮蓬頭像是下雨一樣地噴出水來。

「嚕拉拉~魯拉拉~嚕拉嚕拉勒!魯拉魯拉魯拉魯拉魯拉勒!」

大河哼著奇怪的洗澡歌邊用自己的肉球擦著鍾溦的背,很明顯的,大河是屬於不怕水的貓科動物。

「好奇怪的感覺。」

「啊哈~~是不是感覺臉紅心跳呢弟弟!」

「不是,照理來說一隻貓妖幫人類主人洗澡這只有動畫、漫畫或是小說才會發生的事。」

「喵哈哈哈哈~這不是很好嗎?不是有句話這樣講嗎?漫畫是少年的夢想。」

這是妳掰出來的吧!而且雖然大河有著雄偉的雙峰,但是全身都是動物的毛,就像一隻大貓在幫自己洗澡,這個畫面真的有股說不出的微妙。

「算了......。」

「誒~~當然不是搓完背就好了,弟弟還有小雞雞啊!」

「呃!等等!這是男生的敏感部位,這樣有點兒童不宜。」

「放心,我已經十九歲了,沒有問題的啦!誒嘿!」

「這跟妳的年紀無關,而且我也才十七歲,這邏輯根本不通。」

「不用管什麼邏輯啦!我們不是姊弟嗎?來讓姊姊洗一下你的小雞雞。」

一把年紀了還被成熟女性說成小雞雞,這一點可是對男人的自尊很傷的,但是比起這個,鍾溦下意識反抗大河的行為,板著臉雙手遮住重要部位就是不肯放手。

「啊呀~沒想到鍾溦弟弟這麼頑強。」

「不,一般身為男性這樣的舉動是很正常的。」

「哼哼哼!真是的~那麼我就用我的舌頭好好愛護弟弟囉!」

「妳的發言很危險,姊姊!」

「看我的厲害!喵呀!」

浴室外頭

「好吵喔......到底是在幹嘛呀!」

「姊姊大人......您醒過來了呀!」

「嗯?是說那隻娃兒還有孫兒,該不會是在浴室裡頭吧!」

鍾溦與黑白無常三人紛紛起床,她們並不曉得裡頭正在發生一場慘絕人寰、驚世駭俗的小雞雞洗潔大戰,裡頭不時傳來一句。

「讓姊姊洗你的小雞雞啦~~~~~~~」

早上七點,鍾溦一如往常地穿上制服外套,後頭浴室門口倒著眼睛變成漩渦狀的大河,鍾馗好奇地問。

「剛剛是發生了啥時呀!」

「只是花一點時間對付癡女型的老虎。」

「好可憐喔~~乖大貓咪,我叫白無常,請多指教喔!」

「妹妹......。」

「阿對了!這位是我姊姊,黑無常。」

「喵~~姐妹真不錯呢!」

白無常跑到大河身邊摸摸大河的頭,大河的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享受白無常的撫摸。

「對了~大河,妳有課嗎?」

「今天沒課喵!」

大河朝氣地舉起貓掌。

「那麼可以幫我顧一下黑白無常跟鍾馗她們嗎?」

「好的喵!」

「誒~~孫兒,吾輩要跟你一起去啦!」

「妳現在根本沒法變回靈體狀態吧!而且如果一個只裹著一條紅布的蘿莉跟在我後頭,我會被當成變態的,我年紀輕輕還不想被移送法辦,那麼我走了。」

「呀!嗚嗚~~」

鍾馗紅著臉轉過身去。

「我先出門了。」

鍾溦頭也不回開門離去,留下大河、鍾馗和黑白無常。

「嗯~~~真是不講情面的孫兒。」

「喵~~小蘿莉妳還是乖乖待在家吧!喵~好舒服呀!」

「好幸福~貓咪乖乖。」

「等等!為何那傢伙說我們得待在家就得照做啊!我可不想整天都待在這個鬼地方。」

「現在我們只能聽從鍾溦大人的話啊~姊姊大人,乖乖,姊姊大人也要不來摸摸。」

「喵嗚~~」

「呃......不......不用了。」

大河露出毛茸茸的肚子,黑無常滿臉通紅地撇過頭去。

「小黑來嘛~~肚子給妳摸摸」

「叫我......小黑!?」

「哈哈哈哈哈哈~真像隻狗的名字,叫妳來福也不錯呢!」

「死鍾馗,小心我砍死妳,等等!不對啊!是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聽那傢伙的話啊!」

「唉~孫兒就是這樣固執呀!看有什麼事可以做,咦?這是?」

鍾馗走到書櫃前,星形瞳孔轉動著,好奇地看著書櫃上的書,並且把那些書一本一本拿下來看。

「流體力學?結晶岩石學?微積分?工程數學?線性代數?好奇怪的書呀!怎麼看都不明白是啥東東。」

「鍾馗妳在幹嘛啊!」

黑無常也好奇地湊了上來,連同大河跟白無常也跟了過來。

「喔~~原來弟弟都在看這些東西呀!」

「姊姊大人,您看得懂嗎?」

「一堆鬼畫符,還有洋鬼子的文字我哪知道啊!」

「嗯~~真好奇孫兒是怎麼看得懂這些洋文的。」

正當她們在研究鍾溦的書時,白無常瞄到上層擺放的書,那下來後看了看封面,上面畫著一名少女,但這少女跟一般人類的樣子完全不同,在那一層的書大部分都是這類的書籍。

「這女生好可愛喔!姊姊大人。」

「嗯?這到底是什麼書?」

「孫兒的書為什麼會有這麼漂亮少女印在封面上啊!」

「喔~那個是輕小說啦!」

「輕小說?」

「因為從小和我一起,所以弟弟他也有接觸日本的文化。」

「東瀛嗎?那個東北方的島國啊!孫兒不只是洋文,連這種書都有。」

然而怎麼想都不是很理解為何鍾溦有這樣的書,黑無常打開來看。

「嗯?這是......。」

「姊姊大人?我也來看看。」

「嗯嗯嗯~這個主角的性格怎麼這麼奇怪啊!這種性格周圍怎麼都是女人,越來越覺得孫兒的品味很奇怪。」

「姊姊......好可怕,這女生的喉嚨被雨傘刺穿了。」

「呃!!這是,為什麼十歲小女孩會跑去從軍,等等~~這名小女孩前世居然是中年大叔,這小子到底看些什麼東西啊!」

「喔~~這本是漫畫,原來弟弟喜歡這個啊!喔喔!噢拉噢拉噢拉噢拉!stone~~~free!!」

「挖勒!!孫兒會喜歡這種粉紅色雙馬尾整天弄槍弄刀的小女孩啊!」

四人看得起勁,很快的一個小時過去了。

「好累~我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懂孫兒了。」

「姊姊大人~~我頭好痛喔!」

「先別說話,我的頭也很痛。」

「呵呵!看到弟弟不為人知的東西真不錯呢!」

「對了,剛剛鍾溦那傢伙是不是說要去什麼學校,那所學校是在哪裡啊!」

「孫兒嗎?因為之前吾輩都附身在他身上所以很清楚,是叫民雄高中的學校。」

「喔~要去的話得搭我們中正大學附近的公車才行喔喵!」

「怎麼了嗎?姊姊大人。」

黑無常手上握著一本輕小說,封面上是一名穿著制服的女性。

「嗯~說不定可行。」

民雄高中,二年十六班數理班內,陳列著的課桌椅以及講台前的黑板,學生們享受著下課後的悠遊,女生群在討論電影或是服飾類的話題,而男生群則是討論MMO或是動畫的話題。

結束了早自習的化學小考,鍾溦手撐著臉看向窗外,眼瞼有些沈重的他閉起雙眼小憩一會兒,黑髮與夾雜之間的白髮隨著旖旎的微風飄蕩,呼吸平緩,然而這時候的他依舊在思考,不論什麼時候鍾溦不論是在任何時候都會進入思考。

因為這個習慣他幾乎沒有真正放鬆的時候,就像是詛咒一樣,不知是什麼力量逼自己非得思考不可,不論是昨天的事或是鍾馗她們的事,像是複雜的交通網一樣,所有的事物漸漸在腦中串起。

名為思考的病毒擴散至鍾溦的血管,突然耳邊傳來那白髮女人的聲音。

「鍾~溦~」

鍾溦突然從思考中醒來,張目望向自己的右手,那股痛楚似乎還在,但是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鍾溦!發呆呀!」

坐在前面的同學叫了鍾溦ㄧ聲。

「嗯?」

「嗯屁啊!班導來了。」

「嗯......抱歉。」

「起立!敬禮!」

「好,現在來點名,周承佑......。」

穿著polo衫老師翻開點名簿開始點名。

「鍾溦。」

「有。」

「嗯!好,那麼接下來要公佈今天的重要事項,下禮拜要舉行第一次模擬考,給我做好覺悟。」

「誒誒誒誒誒誒!」

「靠!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煩爆!」

底下傳來一片抱怨聲,不論是誰都不想考試,而且這次還是台中老師出的大學學測模擬考的難度,還記得之前生物的部分考了這麼一題,請問哪個是細胞中負責遺傳物質的胞器,有細胞核、高基氏體、粒線體還有液泡等等,那題是多選題,當然很多人選了細胞核,但是最後結果是錯的,是這麼回事的;因為細胞核不是胞器,台中的模擬考就是總會有這些文字遊戲,大家會抱怨連連不是沒有原因。

「別吵了,既然知道很難就該更仔細複習,還有第二項重要事項,今天我們班有轉學生。」

「嗯?在這種時候。」

「希望是是藍髮蘿莉,蘿莉最高。」

「你他媽是動畫看太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所有人的打鬧,鍾溦心裡不自覺地想像成鍾馗的樣子,藍髮、蘿莉,還真是符合。老師請站在外面的轉學生......們進來!?

「喔喔喔~居然同時四位。」

「四位?怎會那麼剛好有那麼多轉學生。」

鍾溦低著頭心中暗忖著,然後又聽到有人這麼說。

「藍髮的蘿莉誒!還有黑髮跟白髮的雙胞胎,臥操!波霸大姊姊!?居然跟我們同年

,我是不是穿越到二次元了啊!」

這段敘述和鍾溦的印象完美契合,驚覺到這點的鍾溦猛然抬頭一看。

「來自我介紹一下吧!四位同學。」

「凡人們好,吾輩是鍾馗。」

「我是鍾無黑,叫我無黑就好了!我不需要什麼奇怪的綽號!」

「我......我是......我叫鍾無白,請多指教。」

「我叫鍾~大河呦!大家早安呀!」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波霸!波霸!波霸!波霸!蘿莉!蘿莉!蘿莉!蘿莉!」

群體男生開始呼喊了起來,女生倒是注意著兩個黑白少女。

「好漂亮的頭髮喔~」

「白髮那個應該是妹妹吧!好可愛喔!」

是說難道沒有人注意到鍾馗這個名字嗎?而且連大河也完全沒有讓人起疑,她們到底是用什麼妖術。

「嘻嘻嘻嘻嘻嘻!」

「呃......。」

鍾馗比著V的手勢對著鍾溦微笑,此時穿著高中制服的大河也看到了鍾溦。

「弟弟!(抱住)」

鍾溦整個人陷入大河的雙峰之間,旁邊的同學不斷起鬨。

「裁判!裁判!帶球撞人啊!」

「呃......。」

鍾溦無言以對,他那無神的雙眼就表明了他的無奈。

「吶吶吶~所以妳們是鍾溦的親戚呀!」

「妳們是從哪所高中轉來的呀!」

「妳們的頭髮是怎麼保養的呀!」

下課時,坐在座位上的黑白無常被一群人包圍起來。

「呃......姊姊大人,好多人......。」

「煩死了你們。」

另外一群人看著站在講台桌上的鍾馗。

「凡人們啊!吾輩是最偉大的神仙,向吾輩屈服吧!」

「蘿莉!蘿莉!蘿莉!蘿莉!蘿莉!」

班上立刻騒動了起來,今天民雄高中的數理班特別的吵雜。

「呃.....。」

「怎麼了嗎?弟弟?」

大河在鍾溦座位後面,把身上的兩團肉放在鍾溦的頭上,鍾溦兩手遮著眼睛。

「胃酸......逆流。」

「哎呀呀!還好吧!要不要讓姊姊去幫你買胃藥。」

「不用......讓我思考一下。」

鍾溦想利用思考來逃避現實,就這樣不論是上課還是下課,鍾溦維持著一樣的姿勢,直到中午午休。

鍾馗、大河、黑白無常以及鍾溦五人同在體育館後的花園,看著她們一身高中制服的鍾溦疑惑地問。

「妳們這一身制服是哪裡來的?」

「用法術變的呀!孫兒的書給了吾輩們好多靈感。」

「嗯?」

流體力學嗎?還是說工程數學?不對!正當鍾溦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犯了很嚴重的邏輯錯誤。

「大家都看了弟弟的輕小說呦~」

「誒?」

「這都歸功於我啊!其實我早就想過要來現在的人間體驗一下生活,不過沒想到在你這傢伙的書櫃裡找到靈感,不過不得不說現在的書冊都好奇怪呢!」

「姊姊大人......好厲害!完全沒有人發現我們的真身呢!」

鍾溦深吸一口氣,左手遮著眼睛。

「腦部受到強力衝擊或許就能造成短期記憶喪失,不造成永久傷到海馬迴的情況下。」

鍾溦用著如機器人一般的聲音說著,大河走到鍾溦身後摸著鍾溦的頭。

「啊呀~不要害羞嘛!弟弟,畢竟弟弟也還年輕呀!」

「喔~~原來你這傢伙也會害羞啊!哈哈哈哈!」

「鍾溦大人......原來也有可愛的一面。」

「吶吶!孫兒,你看你看!」

鍾馗把藍色的長髮綁成雙馬尾,雙手比出手槍的姿勢。

「金X郎!你這個變態!哼!」

「哈哈哈哈哈哈!好傳神呀!果然同樣都是蘿莉呢!」

大河抱著肚子大笑著,鍾溦使用每秒三億公尺的速度(光速)衝到鍾馗面前,捏著鍾馗的臉,鍾馗整個人被拉到半空中。

「痛!好屋痛一!飯開啦!孫兒!」

「在妳腦袋開一槍三氯乙醛,應該會讓妳永遠沈睡。」

「對不起啦!孫兒!我粗喔惹!」

鍾溦放開手後鍾馗一屁股跌在草地上。

「姊姊,妳這樣行嗎?」

「放心呦!畢竟人家是妖怪嘛!」

大河傻笑著。

也對,在鍾溦面前的她們都不是人類,無法用一般邏輯思考套用在她們身上。

一個妖怪三個神明,鍾溦身邊漸漸聚集著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是自己卻無法否定,畢竟這些已然成為自己日常的一部分了。

在下午的課堂上,數學老師在台上畫著xyz的立體座標,意義上這是高中最常用的笛卡兒座標系,在物理上面可以解釋庫侖定律、電通量磁通量或是一般的力學中的向量。

而在物理的運用中有球面座標系跟圓柱座標系,可用在高斯定理跟安培定理,這些數學空間概念都是很重要的工具。

這堂課是在解釋內積與外積。

「大河同學,請妳回答一下,兩段向量3i+2j-1k與1i+2j+7k在空間中的狀況。」

「嗯?誒......這個,我不知道呦!喵!」

坐在鍾溦旁邊的大河擺出貓咪的手勢。

「哈哈哈哈!好可愛喔!」

「波霸加上天然呆真棒!」

班上的男生開始起鬨,老師卻是滿頭黑線。

「鍾溦,換你來回答。」

「是,兩者向量做內積後得出結果為零,表示兩向量呈現垂直,cos值為零。」

宛如機械一般準確回答。

「很好。」

鍾溦坐下來後,大河在旁邊小聲地說著。

「弟弟好厲害喔!」

妳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考上中正大學的,不過對於上過高中課程的大河來說沒有適應不良的問題。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鍾馗看數學講義現在像是在看大便一樣的扭曲表情非常明顯,白無常則是安詳地趴在桌上睡覺,口水還流出來。

黑無常坐著而腳椅,腳靠在桌上看著輕小說,看起來應該是從鍾溦書櫃上拿的。

「這算是正常結果吧!」

鍾溦翻開下一頁,她們的現狀並非意料之外。

終於漫長的一天結束了,下午四點,人們背著斜背包走出校門口,教室裡的人相繼離開。

「拜啦!鍾溦。」

「拜拜鍾溦。」

「是說你家親戚還真多呢!拜拜啦!」

鍾溦揮了揮手。

而這時的教室只剩下黑白無常、大河、鍾馗以及鍾溦五個人。

「人間上的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詭異了呀!吾輩的頭好痛!」

「上這種東西不曉得要幹啥用,哼!」

「呼~~」

黑無常看起來相當不爽,白無常依舊趴在桌上睡覺

「好懷念喔~不過數學還是一樣很難呢!」

大河伸著懶腰說著。

「這就是一般高中生的生活,小說只是虛構。」

「既然是假的,為何孫兒會看那些書呢?真不像孫兒。」

「對啊!看你這傢伙根本不像是會看這種東西的人。」

「嗯......。」

被這麼一問鍾溦倒是躊躇了一下,不過其實理由很簡單。

「因為很有趣。」

「有趣?嗯~的確是這樣,不過你這種不像生物的人類會有這種感覺真奇怪。」

「這樣說太過分了啦!小黑,弟弟只是太過壓抑自己了。」

「壓抑......。」

鍾溦心頭一震,心中突然湧現出許多矛盾,互相碰撞出了一個疑問,至今的人生是否是在壓抑自己,但是下一瞬間又會覺得這個推論有問題,但是卻一直找不著,或許自身喪失了情感表達能力有關,但這並不代表自己是在壓抑,因為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大河所說的壓抑,等等!如果自身真的喪失了情感表達能力,到底......

「弟弟?」

大河呼喊著鍾溦,鍾溦從思考中醒過來。

「嗯?沒事,只是發一下呆,我們走吧!」

「是說,這娃兒還在睡呢!」

鍾馗指著呼呼大睡的白無常。

「叫醒她吧!」

「妹妹!妹妹!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請注意,現在是太陽西下的時候。

「嗯~~姊姊大人......。」

白無常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

「走吧!」

「回家嗎?孫兒。」

「是的。」

「蛤~~~~~吾輩不要不要!吾輩還想待在外頭啦!好不容易有肉體當然要好好利用阿!」

「這點我同意鍾馗,就這樣回去太沒意思了。」

「不過這附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妳們玩。」

大河想了想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對了!去夜市吧!」

「夜市?」

「哇喔!!!」

從民雄高中公車站出發大約半個小時可以到嘉義市中心的夜市,現在四點五十分,這時所有攤位已經預備,各式攤位飄著食物的芬香,還有童玩彈珠台和射氣球等等遊樂攤位。

目睹光鮮亮麗的夜市,黑白無常跟鍾馗發出讚嘆。

「真像當年的京城呢!好懷念喔!」

「姊姊大人......這是魷魚誒!好大隻的烤魷魚。」

「喔!看起來很好吃呢!」

黑白無常兩人展現出像是十歲小孩般的好奇心。

「呵呵呵!真的好像小孩子呢!弟弟我們走吧!」

「我知道了。」

「鍾溦大人!我想吃烤魷魚。」

「我也是!給錢給錢!」

「一百塊給妳們。」

「好耶!」

黑白無常拿了一百塊鈔票後興高采烈地跑到烤魷魚的攤位。

鍾馗跑到射氣球的攤位,再度綁起雙馬尾,雙手拿起BB槍操著一口幼嫩的口音。

「金X郎,掩護我!呀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鍾溦用單手將鍾馗抓起,用力抓著鍾馗的頭。

「祖先,我覺得妳很想吃吃看三氯乙醛的子彈,我也想看看神仙的身體對於化學的身體反應。」

「對不起!吾輩錯了!不玩了啦!」

「我知道了。」

鍾溦放開鍾馗的頭。

「好疼,不過這個遊戲,孫兒你應該是最擅長的吧!」

「嗯......我看看。」

鍾溦拿起手槍,這時攤位老闆湊了過來。

「要玩嗎!一發十塊錢喔!而且在十秒內射完九顆氣球可以免費在加一次,隨後是八秒、六秒、四秒,以此類推。」

「我知道了。」

前面的板子上有九顆氣球,上面有著計時器。

鍾溦付了九十塊後,拿起BB槍。

「距離大概2.63公尺,依照這個槍的規格加上BB彈的質量,嗯!可以忽略空氣阻力。」

舉起槍瞄準,按下板機!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1.13秒嗎?還是沒能在一秒內解決。」

「最......最新紀錄啊!」

「喔喔喔!弟弟好厲害喔!」

「老闆我可以再加一次對吧!」

「嗯......嗯!」

「我知道了。」

重新裝填BB彈後,鍾溦舉槍,再度扣下板機。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顯示器上顯示1.01秒,老闆花容失色,整個嘴唇變得蒼白。

「應該下一次就能在一秒內了。」

「我的......天阿!」

「真是太厲害了!弟弟!」

「加油啊!孫兒!」

兩人拍手叫好,此時周圍也走來許多圍觀的人。

鍾溦舉起槍,再度扣下板機。

「碰~~~~~~」

「0.87秒,很好,破紀錄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樣下去我會破產啊!」

「喔喔喔,這高中生真厲害。」

「厲害喔!小伙子!」

鍾溦今日從小吃街的惡魔,變成夜市的惡魔了。

鍾溦提著從射氣球攤位得來的大包小包娃娃和鍾馗、大河走在一起,和他們碰頭的黑白無常拿著烤魷魚問了鍾溦手上的東西。

「好可愛喔!鍾溦大人,這些是?」

「射氣球的獎品,要嗎?」

「咦?可以給我嗎?太好了!謝謝你鍾溦大人。」

鍾溦拿給白無常其中一袋娃娃,隨後問了黑無常。

「妳要嗎?」

「我?這個......我沒。」

黑無常看了看袋子裡的娃娃,臉變得微紅,像是桃子一樣,撇過頭去、伸出右手說。

「既然......是你的好意,我就接受好了。」

黑無常接過鍾溦其中一袋娃娃。

「那麼接下來去哪裡逛呢?」

「現在五點二十分了,差不多該吃晚餐了。」

「啊!對了!弟弟,上次我們去吃的那家牡蠣炒飯,便宜又好吃。」

「牡蠣炒飯,感覺很好吃誒!孫兒!快點快點。」

鍾溦與她們穿過人群,這時候的人越來越多,行走大多都是橫著走,黑白無常兩人牽在一起,鍾馗抓著鍾溦的衣角,大河走在前面則是握著鍾溦的手。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鍾溦稀薄的回憶裡似乎漸漸浮現,在過去似乎有這段類似的記憶,這就是所謂的既視感,那種瞬間時間被拉長,一切都變慢的感覺,有如被放慢的影帶,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吵雜的聲音與擁擠的人海與鍾溦心中莫名的平靜形成對比。

這時候大河轉過頭來,一道柔和的聲音敲入鍾溦的心中。

「弟弟,快樂嗎?」

「嗯.....?」

大河握著鍾溦的手,宛如慈母一般的臉印入眼簾,不知怎麼的,鍾溦的眼裡一股熱流湧現出來。

「孫兒?你怎麼了啊!」

「嗯?沒事,發了一下呆。」

「呵呵呵呵!弟弟真可愛。」

「嗯......。」

「喔!那個東石之蠣傳出一陣好香的油味兒。」

「嗯,就是那一家。」

所有人走向鍾馗指著的小吃店,這家店是在店外處理食材,擺著瓦斯爐跟放著小菜的玻璃櫃,在料理檯旁放了一台冰箱,在裡頭坐滿了人,在牆壁上面擺著一個液晶電視,有些人邊吃飯邊看著新聞。

「人好多喔!孫兒。」

「弟弟!那邊有位子。」

「嗯。」

五人一起走到店內角落的方桌。

「好久沒有這樣吃飯了,今天就給我請吧!」

「喔!娃兒請客啊!」

「嗯。」

鍾溦心裡暗自鬆一口氣,因為要是不給大河請客,自己可能會破產,並不是要請五人份的量,而是大河本身的存在就是個問題。

服務員走來幫忙點餐。

「請問要點什麼嗎?」

「我要~~~這上面所有的。」

「嗯?對不起,剛剛是不是我聽錯了。」

「沒有喔!我要上面所有的菜,對了這個炒飯幫我追加二十份,還有蚵仔煎七十份。」

「呃......嗯......好......好的,總共是......等等我拿一下計算機......嗯,好的,總共是.....十萬五千三百元。」

這就是鍾溦鬆一口氣的原因,眾人嚇傻唯獨鍾溦冷靜地喝著開水,穿著高中制服的大河從口袋掏出一張張千元大鈔,不過對鍾溦來說這已經是常識般的事情。

「大貓咪......好厲害。」

「嗯啊!我在地獄也找不著這麼厲害的大胃王。」

的確,就像是日本節目中會有的大胃王比賽,然而那種級別跟大河完全沒得比。

幾乎所有人員都在幫我們這桌端菜,讓人以為是某種婚宴的高級餐廳。

「吾輩只在滿漢全席看過這場景,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這是姊姊的正常量。」

「誒嘿!」

大河刻意擺出貓咪的動作,弄得白無常滿臉通紅。

「很會吃的大貓咪......也好可愛。」

「妹妹......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吐槽妳了。」

大河用叉子將一盤盤的蚵仔煎捲成一個巨大的球,此巨大的球體按照鍾溦的敘述。

「這巨大程度,感覺可以讓一個三十立方公分的物體以每秒0.1公尺的加速度往這個球體衝來。」

「嗯?」

「孫兒你在說啥呀?」

當然沒有人聽得懂鍾溦在說什麼,鍾溦面無表情地解釋。

「GMm/r^2=ma」

「你還是......不要說話好了。」

大河張開血盆大口把這顆用蚵仔煎聚集的球體瞬間吃掉三分之一,露出幸福的表情。

「嗯~~超好吃的!」

「好......好厲害喔!大貓咪。」

黑無常跟鍾馗打了個寒顫,鍾溦神情自若地開始用餐。

「會涼掉的。」

「喔......喔!」

五人就在這眾目睽睽下的滿漢全席,結束了晚餐。

「真是太好吃了呢!」

「嗯。」

鍾溦一行人走在熱鬧的夜市街上。

鍾溦輕輕回了一聲,只要是妳請什麼都很好吃,鍾溦自己可沒有那麼多錢可以負擔大河的飲食,還好大河家裡很有錢。

「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孫兒孫兒!」

鍾馗走到一家雜貨店前的展示攤位上拿起一個玩具劍,綁起包包頭,頭頂上可見鍾馗的呆毛。

「誓約勝利之劍,ex咖哩,呀呀咿呀呀啊呀!痛痛痛痛痛痛!」

鍾溦用力握住鍾馗的頭,用著宛如黑洞的眼神看著鍾馗。

「吾輩......吾輩知錯了啦!快放開呀!」

「我知道了。」

「真是的,孫兒真不好玩。」

鍾馗把頭髮放下來,並把玩具劍放回去展示攤位。

此時在這熱鬧的大街上,大河那邊突然傳出男人惡狠狠的聲音。

「喂!小妹妹,很有錢嘛!」

「而且身材也不錯呢!呦!旁邊還有兩個雙胞胎,真是賺到了。」

一群人阻擋在大河面前,他們穿著清涼的T-shirt跟吊嘎,看起來就是台灣典型的夜市小混混,當然鍾溦用膝蓋想就知道他們想幹嘛,鍾馗略顯著急地叫著鍾溦。

「喂!孫兒,娃兒她們好像有點不妙。」

「我知道。」

「知道還不快去幫忙。」

「不太好,我去的話效率太差了,而且我不想弄髒我的鐵三角耳機。」

鍾溦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鐵三角耳機。

鍾溦如此悠然自得的原因,只要看一下眼前的畫面就能證明一了。

「哇~~~~~~~妳!妳在幹啥呀!」

「壞人,飛高高喔!」

大河將其中一個最壯的男人高高舉起,隨後將之拋飛數公尺遠。

「嗯,看來就算是人類狀態下的大河也能使出1000牛頓的力。」

鍾溦在一旁仔細分析著大河的動作和箇中的力學。

「妳這小鬼!哦!看來那對雙胞胎比較好對付。」

「是誰說老娘好對付了啊!」

一名襲來的流氓揮出拳頭,對黑無常來說,像是閃過小孩子丟的紙飛機一樣簡單,隨後一記重拳打在流氓的肚子上。

「飛出去吧!」

「呃啊!」

流氓整個人飛到賣手搖飲的攤位,整桶奶茶灑得到處都是。

「快,快抓走那個白髮的女學生。」

其中幾名流氓盯上白無常。

「姊姊大人......。」

白無常像是快哭出來的小女孩一樣,黑無常立刻衝到白無常面前,擋下那群流氓。

「你們這些小鬼,想對我妹妹做什麼啊!」

黑無常使出常人無法觸及的速度使出連打,每一發拳頭因為速度過快而留下殘影,像是數千顆拳頭毆打著這群流氓。

「噢拉噢拉噢拉噢拉噢拉噢拉~~~~~喔拉!!!!!」

「呃啊啊啊啊!」

黑無常的最後一拳把一群流氓全數擊飛,流氓宛如散沙一樣躺在地上,黑無常在最後補了一句。

「你們唯一的敗因,就只是唯一的敗因,就是把我給惹毛了。」

「嗯......。」

聽到這句話的鍾溦眉頭稍稍皺起,在大河那邊則是發生了更加離奇的事情。

「吃我的壓路機呦~~~~~」

大河突然從天而降,帶著......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壓路機,壓住另外一群流氓,流氓們發出痛苦的慘叫,感覺被欺負的是這群流氓。

「還是阻止她們吧!」

「嗯......嗯!現在的娃兒比男人還危險呢!」

「真正危險的是版權。」

隔天,大河、黑無常她們兩個人的事蹟登上了卡X諾狂新聞的第一名寶座,新聞標題:「超級女子高中生vs混混94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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