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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刀鋒即將劃落到自己身上的糾結感和驚悚感必定能讓周偉銓永生難忘。他以為自己會感受到腹部激烈的痛楚,然後大量的血液濺滿全身,然而在那個瞬間,他聽到的是一個「鏗鏘」的聲音,爾後身著斗篷的「餓鬼」被彈飛出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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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來不及回神,卻看見大量的「餓鬼」向自己的方向奔來,隨即是一團又一團白色的亮光,這些「餓鬼」被白光打退出周偉銓所囚禁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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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你們這些冥界的髒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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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一個站在走廊上的,身著深藍色連帽外套的男孩,他將手腕上的錶面對準著那些被稱作「冥界的髒東西」的「餓鬼」,不准他們再靠近周偉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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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是…。 」周偉銓認出了那名男孩的臉,那是這兩週以來,一直坐在國家圖書館裡,望著中正紀念堂的那個男孩,他發現男孩手中銀黑色的錶環,似乎具有某種強大的能量,能夠將這些「餓鬼」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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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 」那名男孩將錶面對準了拴住周偉銓雙手的鐵鍊,鐵鍊應聲斷裂,周偉銓趕忙掙脫卡榫,站起身來。男孩隨即從口袋掏出手帕,將周偉銓右手臂上的傷口纏住,打了一個不讓手帕鬆脫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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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逃離這裡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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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把抓住周偉銓的手腕,往那些「餓鬼」被擊退的地方狂奔,在奔跑的過程中,「餓鬼」們手持武器,預備向他們發出攻擊,然而男孩再度將錶面面向那些「餓鬼」,白色的光團一團團的發出,將祂們全數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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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是冥界的使者。 」邊奔跑著,那名男孩對周偉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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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那是,地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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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像是那種地方,你中了冥界使者的圈套,成為讓龕神解開封印的傳送人。 」男孩十分冷靜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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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龕…神?傳送人? 」周偉銓想起他剛才確實聽到了那些「餓鬼」的對話,有提到什麼傳送人之類的內容,但他並不理解祂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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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冥界的使者無法在人類的世界裏移動,所以他們必須要透過『意念的控制』,去引導人類替自己執行任務。 」男孩繼續說著。「 你們圖書館裡的那位女館員,顯然也是受到了他們意念的控制,所以要你協助替他們傳遞那本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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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說的是艾姐吧!啊!難道是那盒蘋果? 」周偉銓突然想起艾姐曾經提過的「他還招待了吃的給我們」,這樣的內容。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中正紀念堂巡邏的警衛,也可能受到了那個甚麼『意念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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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這樣。當你拿著那本書,踏上了往地下一樓的最後一層階梯時,你就啟動了『傳送人』的任務,所以祂們才會用你的血,來進行這個解開封印的儀式。 」男孩帶著周偉銓跑著,已經不知道經過幾個彎道了,周偉銓不禁對眼前這名男孩感到佩服,他已經暗自決定等會兒一定要把男孩的底細給問個清清楚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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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跑著,他們已經能看到了剛開始從樓梯口下來的長廊,然後是那個螺旋上升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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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中正紀念堂裡頭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空間,而且通往著…冥界? 」在踏上螺旋階梯的同時,周偉銓覺得自己離安全已經不遠,於是開始對男孩說出自己大量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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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龕神秘道,一個中正紀念堂底下所掩蓋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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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推開了那滿是鐵鏽味的鐵門,與周偉銓一股腦兒的跌出門外,眼前出現的是一幅自己好像遺忘已久的美麗景象,那是中正紀念堂一樓,瑞元廳與介石廳的交界口。男孩將鐵門關起,兩個人終於因為疲累而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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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龕神秘道…?這個紀念堂地底下到底藏了什麼,剛剛聽你說解開封印,這底下應該是封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吧! 」周偉銓沒料到這個違和的話竟然會從自己的口中脫出,什麼「封印」,這只有電視上才看得到的東西,卻如如實實的在自己眼前上演著。他躺在地上,轉頭看著躺在一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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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中正紀念堂為什麼是這樣設計的嗎? 」男孩躺著,將頭撇向周偉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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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計?你說為什麼是這種中國式建築的樣子嗎? 」周偉銓不是很了解男孩想表示的意思。「我知道現在這個中正紀念堂是當年政府在國際競圖中選出來的作品,是建築師楊卓成先生仿照中山陵的概念所設計出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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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錯,看來你很清楚,那你知道1976年政府決定選擇這個設計方案的細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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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你是說關於這座建築黑箱決策的事情?我有在建築師潘冀的書讀過這樣的內容,我印象中當年政府原本的計畫是在這裡建造一座現代化的紀念性建築,但最後卻因為蔣宋美齡比較喜歡楊卓成建築師的方案,所以硬生生地拉掉原本獲得第一名的設計,改選擇了這個完全不合乎主題的陵寢造型紀念堂。 」周偉銓當然知道,畢竟這也是他不喜歡這座紀念堂的其中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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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不過這是外界的解讀。因為政府這麼做,引來了建築界對於中正紀念堂國際競圖是『黑箱作業』的批判,但那並不是實情。 」男孩坐起身,他點點頭,表示認同周偉銓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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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實情?所以真相到底是…? 」周偉銓見狀,也從地上坐了起來,用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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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是,楊卓成先生拼命地說服蔣宋美齡女士,去選擇這個中國式的方案,而且他必須這麼做,這是他的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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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難道說…,是因為那個秘道? 」周偉銓想到了剛才話題所圍繞的「封印」,難道是這樣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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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楊卓成先生知道,這塊土地下有著安置龕神的秘道,只有中正紀念堂現在的設計,才能夠將龕神封印在秘道之下。 」男孩說的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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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剛剛一直提到龕神,就是封印在這棟建築底下的東西吧!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周偉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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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龕神是來自冥界的神獸,他在中國已經潛藏了數千年之久。如果你有看過中國民間的傳說,有關龜神的傳聞,應該就是龕神出沒的痕跡,龕神是一隻巨大的龜,我沒有看過,但據說他站立起來,比這棟中正紀念堂的建築還大。 」男孩嘗試著解釋,儘管聽起來很荒謬,但他依然以冷靜的態度描述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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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出現在這裏?是祂本來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嗎? 」如果這件事屬實,那台灣島底下,不,應該說台北市底下,難道一直居住的這樣的龐然巨獸嗎?想到這裡,周偉銓就不禁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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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 」男孩搖搖頭。「 那東西是蔣中正總統從大陸撤退時,一起帶來的。當初中正紀念堂所在的這塊地,是由國防部所接收,所以一直被外界認為是軍事重鎮,事實上,龕神一直被蔣中正總統安置在這個地方。不過,除了楊卓成先生和蔣中正總統以外,在當時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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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國際競圖的時候,政府並不知道這塊地的地底下藏著這件事情,才會定下當時的那些規定…? 」周偉銓慢慢可以理解這其中的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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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在蔣中正總統身體變差後的幾年,他就已經向楊卓成先生提出這樣的想法,他希望自己死後,政府部門能早點將龕神秘道封印起來,避免失去契約效力的龕神有機會危害人間。所以他在去世之前,就已經交代了行政院籌備中正紀念堂的建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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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總統的計畫是,他過世之後,透過楊卓成去爭取獲選,來建造這座可以封印龕神秘道的中正紀念堂…? 」周偉銓將整件事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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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中正在1949年撤退到台灣後,將龕神安置在中正紀念堂所在這塊土地上,隨後要求建築師楊卓成針對封印龕神的事宜進行這座中正紀念堂的設計,之後蔣中正吩咐行政院私下開始籌備中正紀念堂建造案,在蔣中正過世之後,建築師楊卓成透過國際競圖交稿,以及與前第一夫人宋美齡女士進行周旋,最終拿下了中正紀念堂這個案子,完成封印龕神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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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實情就是這樣,儘管外界可能覺得是黑箱作業,但這是一輩子無法向世人公諸的事情。你想想,如果一個百姓知道台北市的地底下住著這麼危險的東西,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男孩低下頭,表現出他對整件事那莫可奈何的支持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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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周偉銓點點頭,思索了半刻。「 那…,蔣中正總統和龕神的關係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帶到台灣來,而且,為什麼蔣總統不願意告訴行政院的人,卻願意只跟楊卓成討論這件事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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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 」男孩深吸了一口氣。「 蔣中正總統和楊卓成先生,都參與了『龕神契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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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偉銓深深感覺到,歷史的荒謬所帶來的震撼,是如此的深沉,如此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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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八點,豪大雨伴隨著狂風包圍了整個台北市中心,震天價響的雷電交織其中,讓整座城市進入一種如末日般的恐怖景象,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台北的上空聚集著大量螺旋狀的烏雲,那是暴風雨即將達到高潮的時刻,豐沛的水撲灑在中正紀念堂的廣場,如果說龕神是傳言中的龜神,那麼大量的雨水將是龕神得以壯大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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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街道上空蕩蕩的一片,偶爾穿過幾台無畏風雨的車輛,但雨勢大到讓人經過中山南路時,完全無法看清那個寫著「自由廣場」的牌樓裏,發生了什麼樣的詭異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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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紀念堂八角樓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幽光,上頭藍色琉璃瓦砌成的雙簷屋頂以人眼可辨識的速度,緩緩地以順時針旋轉,如果以生動的描述來說,當可樂瓶上頭的瓶蓋被打開,大量的二氧化碳會從瓶中竄出,八角樓的屋頂就像是那個瓶蓋,而從中竄出的東西或許就是潛藏在紀念堂底下的可怕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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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龕神契約,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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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負責送來的那本書,那是由蔣中正總統與龕神所簽訂的契約。那樣的契約一直作為總統的機密文件,存放在國家圖書館裡。 」男孩這麼說著,周偉銓這才想起書本那無法辨識的標題,「合」,「神」,「約」所代表的應該就是「龕神契約」,而裡頭那幾句 「 吾必信守承諾,侍神者如己之身 」的內容,那眼熟的字跡原來就是蔣中正總統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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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2年,身為國民政府主席的蔣中正,曾經到天津的南開大學拜訪校長張伯苓,蔣中正走到南開大學馬蹄湖邊的時候,龕神在他眼前現身了,那時候的龕神靈氣已經衰敗,急需要一個元靈很強的人與他合作,所以找上了蔣中正。龕神要求蔣與他訂定契約,龕神將助蔣一輩之力,達成他的豐功偉業,然而蔣必須將他的元靈分享給龕神,讓龕神得以恢復神力。但這一切的行為,都被當時正在湖邊寫生的,一個南開大學男學生所看到了…。 」男孩繼續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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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個男學生就是…! 」周偉銓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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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就是當時就讀南開大學化學系的學生,楊卓成。 」男孩點了點頭。「 當時龕神原本是打算殺楊卓成先生滅口,避免他透露這件事,然而在最後一刻,蔣中正主席制止了龕神。而他要求龕神,如果要跟他簽訂契約,就得讓楊卓成先生當契約的見證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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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證者?那有什麼功用呢? 」周偉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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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當時的蔣中正主席想要龕神的力量,但他認為以自己凡人的身軀,是無法與龕神對抗的,若是龕神有心毀約,他將有可能蒙受難以評估的損失,所以他靈機一動,讓楊卓成先生成為見證者,使這份契約變的不可動搖,等於是封鎖住這只契約,避免某一方片面毀約。 」男孩用十分佩服的口氣說著。「 蔣總統,真的是個精心算計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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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剛才在秘道理所經歷的那些活動,是為了要毀滅這只契約,是嗎? 」周偉銓眼前浮現出那本書飛上半空,冒出火花,然後燃燒殆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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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蔣總統過世以後,龕神無法片面毀約,因此被這只契約給束縛住,只能繼續困在密道裡無法自由移動,因此那些冥界來的傢伙,或許就是想透過毀約儀式,幫助龕神毀滅這只契約,讓龕神重見天日吧! 」男孩猜測道。「 但是,如果讓龕神回到人間,我們的城市都可能會有危險,因為沒有人能知道龕神會對人類世界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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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解約儀式已經完成了吧!這下子,難道沒有人能阻止祂了嗎? 」聽了男孩的話,周偉銓頓時感到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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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會的,因為冥界那些傢伙並不知道見證者的存在。所以我們還是有辦法透過見證者來解除解約儀式的效力,然後再次將龕神打回密道內。 」男孩說著,他的語氣裡透露著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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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證者?楊卓成建築師都已經過世了,我們要去哪裡找? 」周偉銓覺得男孩所說的話,顯然是可笑的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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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男孩站起身,伸出右手,伸到周偉銓的面前,一副打招呼的模樣,笑著對周偉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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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陳家驊,我來自楊卓成先生所創立的和睦建築事務所,是見證者的第三代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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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他們感覺到地底下正在劇烈震動,震動的幅度極其強烈,不過三五秒間就已讓人感到暈眩,那名叫做陳家驊的男孩身手拉起了周偉銓,一把向出口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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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解約儀式已經讓龕神恢復了自由,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 」陳家驊大叫,兩人再次踏起腳步,往中正紀念堂廣場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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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傾盆大雨瞬間將兩人淋濕,只見兩人快步地遠離八角樓,在八角樓前方大約一百公尺的距離停下腳步,他們轉頭望向暴雨中的八角樓,親眼目睹著紀念堂的藍色屋頂正在迅速轉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掙脫了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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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怎麼回事? 」周偉銓大喊,滂沱的大雨讓他必須要大聲喊叫才能讓對方聽見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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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龕神正在掙脫的訊號,這座八角樓所在的位置是龕神秘道的入口,而八角樓的屋頂就是擋住入口的蓋子,當初原本是設計單層的屋頂,後來楊卓成先生擔心封印的效果不足,才會更改為雙檐的屋頂結構。 」陳家驊解釋,他將外套的連帽戴起,專注的眼神正盯著八角樓正在轉動的藍色屋頂。「 上禮拜我就發現八角樓的屋頂有轉動過的跡象,這表示有人打算要釋放龕神,所以我才會每天到國家圖書館去觀察,這週以來,它每天都以移動一格卡榫的變化在轉動,而今天下午五點正好到達最後一格卡榫,所以龕神密道與中正紀念堂才會正式接合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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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所以我才會在五點看見那個門的出現…。 」周偉銓對這一切的關聯感到恍然大悟,他用手撥去眼睛前方的雨水,等待在前方即將迸發的驚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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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八角樓的藍色屋頂轉動到某一位置時,轉動立刻停止,隨即地底再次發出了巨大震動,只見藍色屋頂中間突然出現了數道接縫,屋頂霎時向八個方向分裂開來,連同三層階梯上方的那個八角樓部分,如開花似的緩緩向八個方向展開,展開之後的空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窟窿,那正是龕神密道的入口,那種龐大的窟窿,看起來極像是某種蟲類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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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打…打開了! 」周偉銓震驚的說著,他有一種極其想逃離這裡的感覺,窟窿的底下傳來陣陣巨響,地面劇烈的晃動絲毫一刻也沒有停過,引動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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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陣驚天的吼叫聲劃過雲霄,如果不在中正紀念堂現場,很容易將這種聲音忽略為低沉的雷聲,只見一只巨大的利爪伸出了窟窿,隨即是另一只利爪,最後是一個龐大的,龕神那烏龜形狀的頭顱,緩慢的鑽出窟窿,不一會兒,龕神的半身也已出現在入口之外,祂站在八角樓高聳的白色平台上,青綠色的眼睛,嘴邊兩道尖銳的獠牙,蓄勢待發的望著周偉銓和陳家驊兩人正站立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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龕神的整體看來就是一隻巨大的烏龜,祂的身體呈現黑褐色的,後方的龜殼有著八角形的麟紋,每片鱗片的大小大概和一個成人的高度差不多,祂將全身攀出洞口,以雙腳站立的方式將身體撐起,就如同陳家驊所說的,祂站立的高度足足超過了中正紀念堂的八角樓一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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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無禮的人類,竟敢將本神困在地下如此之久,本神要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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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龕神張開了巨大的雙顎,發出了人們聽得懂的語言,祂將頭顱仰向天空,大力的感受滂沱的雨水所帶來的強大力量。周偉銓這才發現,原來這三個同時席捲台北的颱風,是來自龕神的吸引,龕神是龜神,需要大量的水氣,所以這三只強韌的颱風正是為了補給陸地上水源不足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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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陳家驊嚴肅的走到八角樓的高臺前,隨即抬起頭,看著龕神銳利的青綠色雙眼,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鑲著金邊的黑色圓柱木盒,那是剛才從雲漢池取出的捲軸,他奮力高舉木盒,用堅定而充滿勇氣的口吻向龕神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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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讓你搗亂人間的!回到地下去吧!龕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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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你是什麼人,竟敢命令本神,好,本神就先從你開始解決!等著受死吧! 」龕神低下頭,張開他巨大的雙顎,一股撼人的氣息瞬間向陳家驊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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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驊絲毫不改顏色的將木盒打開,木盒裡頭放出了刺眼的白光,他將裡頭一捆正在發光的紙張拿起,把紙捆指向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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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見證者傳人陳家驊,我手上握有見證者副本。 」陳家驊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大聲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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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正式宣佈,龕身契約毀約儀式,失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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