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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酒後 ∥Age:20∥

      後來齊路總是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當初沒有被二姊激到真的跑去應徵陪酒當牛郎──或者範圍縮小一點,派對結束那天晚上不要去那趟員工廁所──自己的人生一定截然不同。

      最起碼,不會攤上那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

      那天晚上他帶蘇樂回了住處──沒辦法,在洗手台前蘇樂剛放完話,還來不及等他反唇相譏,那傢伙就這麼毫無預警跌在他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後來店長要關門了蘇樂都沒醒,店長那裡也沒登記過他地址,最後齊路沒別的辦法,只好把人扶上計程車先載回自己家照料。

      有些人喝醉的樣子很無害,但要齊路來說,喝醉的蘇樂根本他媽就一公害。說倒就倒也罷,稍微恢復意識一睜開眼睛就開始罵人、要不就開始吐──折騰了大半夜照顧這不安穩的醉鬼,直到天亮齊路才終於躺到床上得以闔眼。

      豈料剛睡下不到幾十分鐘,冷不防一股外力壓到身上──齊路還在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鬼壓床,忽然領子就被人揪起,接著「啪!」地一巴掌徹底抽醒了他。

      一睜開眼睛看見蘇樂神情不善的臉,齊路登時就火了。

      「媽的蘇樂你神經病?我顧你這爛醉鬼顧了一整個晚上你就這樣報答我?」

      「囉媽逼唆偷窺狂,我的衣服呢?趁我喝醉你都幹什麼了你?」渾身上下光溜溜得只剩一條四角褲的蘇樂騎在人身上揪著他領子,一副質問的語氣。

      「洗衣機!昨晚你吐了一身亂七八糟我沒把你丟浴缸自生自滅你就該謝恩跪舔了,還有臉懷疑我!」

      「我操!我那件絲質襯衫你給我丟洗衣機──」蘇樂慘叫一聲跳下床,磅磅磅地就往房門外衝。

      「……」齊路從床上坐起身,還在反省自己昨晚幹嘛不趁那爛醉鬼抱著馬桶吐的時候按住他腦袋把人淹死在馬桶裡,就聽那磅磅磅的腳步聲又風風火火地衝了回來。

      「喂,你家洗衣機放哪,偷窺狂?」

      「陽台!」聽那混蛋一口一聲「偷窺狂」,齊路的理智當場斷線,一把抄起身旁枕頭就往門口砸。「你是遮瑕遮到腦紋嗎蘇樂!我家就這麼大還能放哪,冰箱裡嗎!」

      挨那羽毛枕頭砸了一下,蘇樂也不知道是被砸懵了還是酒還沒全醒,不只沒反擊也沒把東西放下,轉身就這麼抱著枕頭磅磅磅地跑向了陽台。

      等到蘇樂回來,手上拿著枕頭和自己脫過水的襯衫長褲,語氣居然有點高興:「看不出來你這偷窺狂家裡洗衣機滿高級的嘛,竟然沒洗壞!」

      「……不要,叫我,偷窺狂。」齊路坐在床上揉太陽穴,從齒縫間迸出警告。

      這次他後悔起剛才應該跟去陽台,直接抓起這王八蛋整個塞進洗衣機。「衣服拿去晾,衣櫃裡你隨便挑件什麼穿上,一大早的不要在我眼前晃你的鳥。」

      蘇樂全身上下就那件四角褲,還純色的,走動奔跑間什麼動靜都一目瞭然。

      齊路真心認為,任何一個正常人如果良知或羞恥心尚未泯滅,此刻在這聲提醒之下都該有點自覺或好歹回過神有點遮掩。

      ──他實在不該大意的。

      打從昨晚走進員工廁所後他就該大徹大悟,怎麼能期待蘇樂是個正常人?

      「別太自卑,齊小弟弟。」蘇樂居然空出手在他面前拉開褲頭一角又鬆手放開,雖然什麼也沒露,但褲頭回彈的瞬間著實帶來不小的波動。

      「哥有你沒有的你盡量看,看久了,說不定就『看齊』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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