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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三)雨夜

「你要去那?」思思看著急劇站起的Hugo,擔心的問。

「我要回會場去,我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Hugo才說完,立刻往暗巷外走去。

「我也去。」思思追了上去。

Hugo拉起思思的手,離開暗巷,轉向原本的來時路。

不多久,一聲槍響,Hugo的腳步慢了下來。思思擔心的看向Hugo,只見Hugo的胸口,血正在汩汩的向外冒。

Hugo摀著胸口,艱難的又走了兩步,終於支持不住,跪倒在雨中,思思見狀趕緊扶住他,用自己的手試圖阻擋直流的鮮血,卻怎麼都沒有用。這一幕怎麼又是那麼的熟悉,只是角色對換。雨聲裡,思思的哭喊聲更顯得撕心裂肺。

這會是種什麼樣的情感?兩個明明才相識不到一天的人,卻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如此悲痛。

一道光,劃破天際,緊接著怪事發生了。一直追著Hugo和思思不放的一群人,看著那道光,直往光墜落的方向跑去。光消失後,一群人也同樣消失在了雨中。思思望著光落下的地方看去,長又筆直的道路上,卻一個人也沒有。雨中,只留下思思抱著中彈倒地的Hugo。

「妳怎麼蹲在這裡?」突然一個聲音從思思的身後傳來。

思思哭著回過頭去,看到李涯生撐著傘,就站在他的身後。

「幫幫我,求求你,幫我。」思思用幾近吶喊的聲音對李涯生說。

「他怎麼了?快送醫院吧。」李涯生再往前一步,看到倒在思思身上的Hugo,一身是血,趕緊拿起手機叫救護車。

醫院,總有股專屬的藥水味。思思焦急的等在急診室門外,被雨水淋得濕透的衣服更令她冷得發抖,但她卻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能任由寒氣入侵她的身體。

今天發生的一切和那個已經糾纏了二十多年的夢境,交互在思思的腦海裡播放著。一直到思思倒臥在男子懷中的那一幕,和Hugo倒在自己身上的一幕重疊時,思思原本止住的淚水又潰堤了。「死的不是我,但,我更不希望是你」思思邊哭邊喃喃的說。

剛捐血500   C.C的李涯生走回急診室外,看著思思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日子一向都過得平順,沒什麼喜怒、也沒有值得悲哀的事。他很難想像,剛剛才在他最後一場拍賣會上出現的兩個人,居然一個變成了眼前的樣子,而另一個還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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