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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二)相同的夢

「是妳嗎?」Hugo先開了口,思思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問,卻只是疑惑的看著。

「那個長久以來,不時出現在我腦海裡的女人。是妳,對嗎?」面對這樣怪異的問題,其實思思並不意外。因為她也常做著一個相同的夢。

夢裡,思思總是身著青色的衣裳,一臉無奈和哀怨,被一群土匪似的人軟禁。一個男人,影像總是模糊,帶著一個包袱來到山寨裡為她贖身。包袱被打開,裡頭是個青花瓷瓶。

思思一步步的走向男人,身子仍在微微顫抖,身後的土匪突然抽出一把劍刺了過來,冰冷的劍身穿過思思的身體,思思往前撲倒,最後死在男子的懷裡。

男子抱著死去的思思,不斷痛哭不斷嚎叫,然而那樣的哭喊,聽在思思的耳裡卻愈來愈遙遠。

一幕幕都那麼樣的真實,每每都讓思思自夢裡驚醒,仍能感覺到男子的悲痛。但,他是誰?

「是一個死在你懷裡的女人嗎?」思思忍不住問了出來。

Hugo看著思思,點了點頭。

「難道,你也做過那個夢嗎?」思思問。

Hugo   突然意識到有人要開門,趕緊做出手勢示意思思禁聲。然後自己悄悄走到門後,看著門緩慢的被開起到了一個程度。Hugo   用力推門,把開門的人夾暈,Hugo察看了一下地上的男子,拉著思思跨過被夾暈倒在地上的男子,快步穿過茶會會場離開。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還下著雨。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追著我們?」思思忍不住要問。

「妳還記得那個夢嗎?山寨裡的人。」Hugo一邊回答思思的問題,一邊拉著思思往前跑。

思思聽了,看著Hugo的背影,像是重回了夢裡的場景。那個模糊的影像逐漸清晰。

「所以,我會死嗎?」思思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會再讓妳死了,絕對不會。」Hugo突然將思思拉進一條暗巷,躲進一個子母垃圾車的影子裡,緊緊的把思思抱在懷裡。

Hugo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滴在思思的臉上。黑暗裡,思思看不見Hugo此時的表情,但她明白此時的Hugo應該和自己一樣,深陷在令自己最心痛的那一幕,「死別」。

Hugo擁抱的強度、懷裡的溫度,讓思思完全能夠體會夢境裡,男子抱著死去的自己,那種椎心的感覺。

「我不懂,這到底怎麼回事?」等待追著他們的人一個個過去之後,思思問Hugo。

「我也不知道。但,我會來這場拍賣會,的確是為了那個青花瓷。從我看到它被列在拍賣品的清單上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來看看。」Hugo終於對思思說出了自己前來的原因。

「這個青花瓷瓶有什麼特別嗎?」思思不解,繼續追問。

「因為它也出現在那裡夢境裡。」Hugo回答。

「所以,它就是包袱裡的那個青花瓷瓶?」思思突然懂了。

「妳想知道這一切和我們究竟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彼此不認識,卻總是做著同一個夢,出現在對方的夢裡?」Hugo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問思思。

一場拍賣會,讓所有和那個夢境有關的人、事、物都聚齊了。而且所有的人,都對自己的角色都有點明白卻又不夠清楚。Hugo和思思都並不刻意的循著夢的軌跡,卻似乎和夢境踏著相同的步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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