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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四)莫于飛

睜開眼,Hugo看到的是頭頂上有一片綠蔭透著光和藍天。他睜著眼直視著,開始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拍賣會、青花瓷、思思、被追、最後中彈倒地和思思在雨中那徬徨無助的臉。

「我死了嗎?」Hugo用手摸了摸意識裡中彈的胸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已不是原本那套筆挺的合身西裝。

Hugo連忙坐起,發現四周完全不是城市的樣貌,沒幾步就一棵至少得種上十年以上的小樹,再多走幾步就是幾十年的大樹。再看看自己,正坐在一塊長了青苔大石上。

「這是那裡啊?」Hugo問自己,然後摸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了自己肩頭上的長髮,扯了一下,自己居然會痛。

「我這是睡了多久啊?居然頭髮都長得這麼長了。」Hugo站了起來,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

突然有人從後面戳了Hugo的後腦勺一下。Hugo腦怒的轉過頭去。一個長髮半白的老人,背上揹著個包袱,手拿著根長樹枝看著他。

「小子啊,你醒啦?還知道要醒啊?師父等你好久了。」

「師父?」Hugo完全摸不著頭腦。

「怎麼?年輕人不過才被敲了一下腦袋,就把師父給敲忘了?」老人半帶嘲諷。

「我被敲腦袋了?你敲我啊?」Hugo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真的忘啦?唉!」老人嘆了口氣,就地坐了下來,放下背上的包袱,打了開來。

「青花瓷!」看到包袱裡的東西,Hugo一驚。拍賣會上的青花瓷,居然在老人的包袱裡。

「你大驚小怪什麼啊?你還沒想起來啊?我們就是為了這個傳世的青花瓷才逃到這個地方來的。」老人的表情嚴肅了下來。這讓Hugo覺得老人所說的,似乎是真的,但他還是很不能接受。

Hugo看著眼前的老人和身旁的景物,莫非電視劇裡常上演的穿越情節正上演在自己身上?怎麼辦?回得去嗎?也許這會是個弄清真像的機會,至於怎麼回去?還回不回得去?只能再說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那裡啊?」Hugo開口問老人。從看到那個老人從包袱裡取出青花瓷開始,Hugo就覺得,老人和這個瓷瓶的關係不尋常,似乎也和這個樣子的自己關係也不尋常。Hugo打定了主意,要搞清楚這整件困擾他已久的真相。

「去那?小子啊,你才多大年紀,居然記性比我這個老傢伙還差!」老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Hugo。

「我這是在考你。」Hugo不甘示弱。

「考我?我是你師父,你居然考我,我真是白養你了。還有,什麼你呀你呀你的,不會叫師父了啊!」老人看似生氣的回應。

「我為什麼要叫你師父啊?」Hugo繼續問。雖然老人的口氣一直兇兇的,但Hugo感覺得出來,老人其實很在乎他這個徒弟。況且,Hugo其實打從心裡覺得眼前這個老人家挺有趣。

「為什麼?就打從我把你從這麼大拉拔到現在這麼大,連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我沒要你喊我爹,叫聲師父,虧了你啦?」老人邊說邊用手比劃著,但回應的方式,卻讓Hugo幾度都想笑出來。

也許是因為在都市生活久了,生意場上,總是正經八百的過日子,好久沒有人這樣和自己說話。

「好好好好好,師父!那你也別老是小子小子的叫我啊,你也說我有個名字吧。怎麼不好好的叫我名字啊。」為了和老人好好相處,Hugo開始放軟身段。想想反正也都在這兒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你該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老人露出了難以再接受更多怪異問題的表情。

「誰說我忘了,我叫Hugo。」Hugo習慣性報上自己的英文名字。

「狗?什麼狗啊?你這下連人都不想當了啊?我說莫于飛啊,忘了就忘了吧。想當年,你連走路都不會,不也是師父一步一步教會你的嗎?」這下,老人露出了一臉惋惜的神情。繼續說道:「可憐啊!年紀輕輕,這麼不禁打,敲個腦袋,居然就給敲壞了。唉!」老人邊說邊收拾著包袱,準備上路。

Hugo緊緊跟著老人。老人的腳步極快,幾次Hugo幾乎都要跟不上,但他也覺得自己的體力似乎也比之前好。Hugo邊走邊想著,在前方等著自己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真的會和夢裡的一樣嗎?那麼思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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