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青花瓷(一)最後一場拍賣會

宋允杰,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相信前世今生這回事。我以為,兩個人的相遇就只是緣份,卻不知道原來我們的相遇卻是前世就已註定。那麼,結局呢?

----------------------------------------------------------------------------

一個月前的古董拍賣會

----------------------------------------------------------------------------

「接下來這個拍賣品,是個青花瓷瓶。這個青花瓷目前都還沒有在其它的拍賣場裡出現過,這是首次在公開拍賣會場亮相,所以沒有過去的拍價可以參考,相信在座各位今天對它的評價會很重要,拍賣底價是一百萬,現在開始競標。」拍賣官說完,掃視著下面坐著的競標人,心裡非常不安,深怕這個品項會成為他拍賣官生涯裡一個不美麗的句點。

沒錯,這是李涯生的最後一場拍賣會。當了拍賣官十多年,他所主持的拍賣幾乎沒有冷場過,但今天這個青花瓷瓶,可能會成為他唯一的冷場,除了這個瓷瓶沒有什麼拍賣史可談,也沒有什麼傲人的出處。甚至,他連這個拍賣品是誰拿出來拍的都一無所知,關於這個瓷瓶的資料上只寫了底價一百萬,其它什麼都是空的。

果然,會場陷入了一片寂靜,大家都在觀望,都在等待,等待著有人先看出門道。

沈默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熬,感覺似乎過了很久了。突然坐在最前排的一個男人舉牌了「一百五十萬」。

「有了,有人出價,5號,一百五十萬,還有人要出價嗎?」李涯生像是抓到了汪洋裡的浮板一樣,立刻接下去。出價的人是Hugo,李涯生認識。Hugo是近幾年才出現的藝術經紀,他並不擅長金器、玉器或是山水畫這些古董,但對於陶瓷類,不論古今中外,他都能說出個道道來。在拍賣會場上,也是常出現的角色。只要有他在,就代表這場拍賣會上有他看上的藝術品,李涯生想到這裡,低頭翻了翻手上的資料,難道,他今天就是為了這個瓷瓶而來的?

「一百五十萬,第一次」儘管心中充滿疑問,李涯生仍是繼續著他的工作。

「一百五十萬,第二次」

「二百萬」一個女人的聲音,自最後排傳來,並不大聲,也很輕柔。李涯生往後排望了望,才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小禮服的年輕女人,向他舉了舉手裡的號碼牌。

「11號,出價二百萬」看來是有人看出這個作品的價值了。

Hugo順著拍賣官的視線看去,正好和女人的眼神對上,女人輕輕一笑,模樣好看。Hugo也對女人點頭示意。

「二百萬,第一次」李涯生覺得,看樣子自己拍賣官生涯最後的句點,似乎並沒有一開始擔心的那樣不夠美麗了。

「二百萬,第二次」李涯生看看Hugo,他幾乎已經認定了Hugo就是為了這個瓷瓶而來的,才二百萬,都第二次了,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Hugo看李涯生目光盯著自己,於是向李涯生示意願意放棄,將機會讓給那位美麗的女郎。

李涯生眼看這瓷瓶似乎沒戲了,只好放棄。

「二百萬,第三次」李涯生落槌。

Hugo再度回頭看向女郎,看著女郎因為得拍而不知所措的臉,似乎有另一個相仿的影像與之重疊。一瞬間,女郎似乎也發現了,回過神來和Hugo再度對望。Hugo對女郎揮了揮手中的號碼牌,以示祝賀。女郎報以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笑。

拍賣會後,女郎走向自己拍得的青花瓷瓶,看著青花瓷出神。她其實只是為了一個藝廊的設計而一時興起走進了這個拍賣會場。她從事室內設計工作的時間還不長,也因為還不出名,經手的案子並不多,大多都是以個人極簡風或是小家庭溫馨感為主的設計。這樣的藝廊設計,還是第一個,她對於這個案子極為看重,她覺得也許這會是讓自己在這一行中立足的重要里程碑。

突然對面遞上一杯甜白酒,女郎順著酒杯看去,看見Hugo和剛才一樣的微笑著看著自己。

「我是楚思思」女郎接過Hugo遞上的酒杯。

「我叫宋允杰,同行都叫我Hugo。」Hugo舉起另一杯和思思碰杯。

「妳怎麼會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青花瓷瓶有興趣?」Hugo問思思。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它應該有故事。你呢?」思思看著Hugo。

「如果我說我也和妳一樣呢?」Hugo也看著思思。

「那你能說說,這會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嗎?」思思聽了Hugo的回答後,很是意外,她很難想像,難道這世上會有人和自己一樣,對於青花瓷如此情有獨鍾。

「這是個很難用言語表達的故事,甚至我不知道它是否真實。」Hugo的言語瞬間沈默了。他並不是不願講,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他要如何說出自己對瓷器的痴迷,全是起因於一個和自己糾纏了二十多年的夢境?有人會相信嗎?應該絕大多數的人會覺得他只是在為自己的崛起添加一點傳奇和神秘。

「一直以來,我都對瓷器有很深的情感,也是因為這個故事。」Hugo接著說,但眼神卻好似望向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我也是,尤其是青花瓷,自小我就對青花瓷有種割捨不了的情感。」思思看著Hugo,緩緩道出了自己對青花瓷的偏愛。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打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她就特別喜愛青花瓷般的色調和風格,程度甚至偏執到整個房間牆面和地板都換成了自己重新開模訂做的青花瓷磚,就連瓷磚上的青色染料都指定選用明代永樂時期開始官窯所用的蘇泥勃青。光是這麼一個不過八坪多的房間,思思就足足和包商磨了大半年。

「不瞞妳說,我也是情鍾青花瓷。為了瞭解青花瓷,我對整個陶器和瓷器的歷史還有演進都下過苦功,最後能成為一個藝術工作者,也都因為青花瓷。」思思的話讓Hugo像是遇到了生命中的知音,將自己對於青花瓷的痴與狂傾訴而出。

音樂聲響起,Hugo取走思思手裡的酒杯,將兩杯酒放在桌上,微笑著向思思擺出一個邀舞的手勢,思思沒有絲毫猶豫的也將自己的手交給了Hugo。

「妳是怎麼會來這場拍賣會?為了那個青花瓷瓶?」Hugo問。

「我並不知道拍賣的物件裡,有那個青花瓷。還沒跟你說,我是個室內設計師,我最近新接了一個藝廊的案子,所以逛藝廊逛得勤,想多看看普遍藝廊的風格和擺設,算是當作參考吧。前兩天,意外在一間藝廊得知這場拍賣會的消息,才決定來這裡見識一下。」思思搖了搖頭,將自己走進拍賣會場當作是場意外,令Hugo嘻笑不已。

「在那裡,就是她。」

突然茶會場上傳來一陣騷動,一夥人正往思思這裡快步而來。

Hugo率先察覺了動靜,覺得來者不善,拉著思思往外走去。終於走到了一間無人的房間。兩人互望,似乎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不屬於現在的一幕。怎麼事?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