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Z就已經在外租屋了。我常常跑到她的住處借睡，帶著棉被和枕頭從家裡騎個幾里路，毫不猶豫的在她家樓下狂按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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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感情非常好，一個同性戀，一個雙性戀，你問我們怎麼不在一起嗎？別鬧了，曖昧和友情我分得很清楚，有些人這輩子只能當朋友，何況我們彼此都不是對方的菜。不過她跟L在一起之後，我就沒單獨和她睡了，而是和一起賴在她家的L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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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時Z死都不讓我這個電燈泡進門，是L像天使一樣的帶著微笑，收留在晚上騎車離家的我，還親自為我泡一杯熱牛奶，誰會不愛L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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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是不愛，那時候C還是心底惦記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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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陣子我的夢話都是和C有關。這是Z和我說的，她說我睡一睡就會突然說起話來，還能跟她們兩個對話。我才不相信，我根本不記得有這種事情，直到Z（竟然）在某天的早晨，我坐在餐桌旁吃吐司時把手機錄音檔播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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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裡叫C別跑那麼快，等等我，或者是問她晚餐想吃什麼，或者是為了失誤的一球和C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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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很擔心我，擔心我對C的掛念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的確，我自己都不清楚對愛投入了多少，如石沈大海，回應的只有付出當下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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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做夢，在認識C之前就夢過她了，那場夢我不敢細細思量，因為夢這種東西妳越是想回憶情節，就越記不得夢中人回頭相望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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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夢，是彩色的，像刷了一層濾鏡效果，有紅橙色的晚霞。我握著一支球拍，手臂上冒著汗珠，球網對面站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子，正在提醒我，她要發球了。她的面目模糊無法辨別長相，但夢告訴我，她很美而我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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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C之後，我才想起那場夢，所有的場景和感受都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我知道站在對面的主角是誰；不一樣的是我再也忘不掉那場夢，宛如初戀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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