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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C)

今晚不說Z,也不說L的故事。我想講講一段關於自己人生上,感情中的小插曲。

人一輩子裏,總有一個最愛卻不能愛的人,只能是家人,是朋友。那個人在我生命中,叫做C。

C很喜歡打羽球,而我也是,我能為了打羽球而忘記吃飯、喝水。所以我們第一次在體育館相遇後,便成為很要好的球友,每個禮拜我們約了三天的下午打球。

在打球前,我們會在操場慢跑個幾圈。C不像我留著一頭短髮,她有一頭在陽光渲染下呈現自然褐色的長髮。因為運動的關係,她總是將頭髮紮成高馬尾,我總是和她說,洗髮精公司應該找妳代言潤髮乳才對。

她也總是回以一笑,笑得比夕陽,比晚霞那般耀眼奪目,然後喚我趕緊跟上她的步伐。

我們在球場上一來一往,默契無間,鮮少讓羽球落地。不為了打敗彼此,只是為了享受拍面打擊到羽球的清脆聲響。

我喜歡C舉手投足散發的自信,擊球成功的笑容,把我水偷喝完後捉弄我的表情。她喜歡我追著她跑;她喜歡我在慢跑時落在她後面;她喜歡在吃完早餐後才喝奶茶;她討厭進階語文課的老師。不知不覺間,我記得了所有她的喜好,也在不知不覺中,我把所有的感情投入,相信所有巧遇都是最美好的緣分。比如在合作社相遇;在沒相約時卻一起出現在體育館;在選修課上被分到同一組。

我不像Z是同性戀,在大學以前我交過四任男朋友,我是雙性戀。因為不知不覺,而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巧遇都是月老給我最好的安排,所以我和C告白了。那天和往常一樣,我們一起打球到七點,在淋浴間沖洗完後,到附近餐館吃飯。

服務生上完菜,我想起那些自以為的緣分,鼓起勇氣說愛她,但是C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將不喜歡的紅蘿蔔從配菜裏挑到盤子一邊。然後抬頭和我說,(被拒絕總會聽到的)「對不起,我喜歡的是男生......,我沒想到妳......」

我從不覺得性別有多麼重要,喜歡的究竟是人還是性別?我沒說出口,因為她連喜歡都沒有,只點了點頭問,還能不能一起打球?

她說,可以。不過後來的時間,她去實習了。我們不常見面,也不再打球。愛在消散,留下的是如晚霞的笑容,和褐色長髮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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