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事必須向超能力者確認。超能力者,也就是ESP能力者,可能是我孤陋寡聞,我只想得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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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dr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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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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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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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般華麗,霜一般冷硬,冬天的夜一般神秘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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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ESP能力名:液態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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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浴室出來,穿越客廳(與其說是穿越,其實更像是以數學上割線的方式途經罷了),通往房子深處的短廊,在那兒的第二個房間(第一個房間是我的房間,現在木製的門緊閉,還細心地吊掛著「閒人勿近」門牌,那是我從五金行買回來的),原本是我妹妹的房間,現在則暫時安排給小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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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給小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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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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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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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待雪草現在住在我家,我的房子裡,我的公寓裡,嚴格說起來我們是室友的關係……應該吧……好像又不太對,或許又比較接近房客與二房東的利益關係……可是她又沒付房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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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我們是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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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上一句話必須以問號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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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小雪,也就是待雪草之間的關係,也從沒打探過關於她的家人,她在哪裡出生,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之類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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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般華麗,霜一般冷硬,冬天的夜一般神秘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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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她叫待雪草(這個名字很明顯的也是個外號或假名),是個大約國中年紀的女孩子,也是ESP能力者,並且擁有至少實用級以上,強大的ESP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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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待雪草住同一間公寓的事情被人發現了(例如說這間公寓的房東阿姨),我大概會滿臉堆笑地扯謊,說她是我的遠房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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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我對於這個住在我家的小女孩,到底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呢?在我的內心深處,她到底佔有怎樣的一席之地?她是,我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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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的回憶迴路迅速倒帶,回到半年前,我與小雪初次相遇的那個冬天的夜晚,我記得那個晚上很冷很冷,非常地冷,以亞熱帶來說算是籠罩在異常低溫的冷鋒下,再加上濕氣足夠,體表溫度又更低了,讓人懷疑是不是快要下雪了,但是那天終究沒有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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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元2056年12月21日,去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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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年當中最最黑暗的日子,因為熒惑事件造成的地軸大角度傾斜,那時的我們已經習慣,就算是處於北回歸線通過的台灣,唯有那一天,依舊是全天看不見太陽,一天的永夜。而且,這是題外話,因為地軸傾斜的緣故,太陽照射角度的變更使得每平方單位平均分得的熱能減少,太陽不再如同古典時期的人們所想像的那麼仁慈了,中高緯度地區的陸地們終年冰結,台灣也變成了冬天平地也會下雪的島國,太陽終於也因為人類對自然的索求無度而變得吝嗇,但是我與小雪相遇的,去年的冬至,終究沒有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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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下雪呢?我相當自我欺騙的認為,我與這位冰山少女的邂逅應該,或者說必須,必須有漫天繽紛旋飛的雪花作為背景,作為某種暗示或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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