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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嘿哈!嘿哈!嘿哈!嘿哈……

粗獷整齊的叫喊聲規律的漸漸傳入帳幕裡去。

舒服的正抱著“被子”的霖澪覺得這聲叫喊真熟悉……對,她好像忘記了每天她都會準備做的事情,她越專注聽著外頭的叫喊聲,她便越清醒,她越清醒,酒蟲睡蟲就趕走,她滌地瞪大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在熟睡的甜美俏麗的臉容。

幹!這是誰!?怎會睡在她的床上!?而她的軍營怎會有女人!?

眼瞪得再大一點,她竟然在夢裡抱得很舒服的被子,原來就是她!而她就像當她是取暖物體,一直依偎在她懷中,身體反射性往後移,在她感覺移動後下面是空的時,後悔也來不及,她已整個人就跌落牀下,噗一聲,幾乎連她腰也跌斷。

霖澪吃著痛的爬起來,腦袋因昨天大喝幾壺女兒紅而有點裂開般的痛,導致她現在運作減慢,一剎那驚嚇怎麼她牀上多了個小姑娘,之後才慢慢把昨夜的畫面翻出來回味一下,才意識……

對,她昨夜把這小姑娘抓進帳幕裡,然後要她和關氏胞兄弟……

後來她對自己施針,似乎她應該中途已睡著了,她好像也聽到一些音樂的。

至於後來她是如何穿回衣服,霖澪不多想去回憶,卻霎眼怒火就上來,這女人未經她同意就占了她一半的床!她是她抓回來當軍妓的女人,膽敢爬上她的床睡覺!更害她跌下床去,弄得她腰還在吃痛中。

「喂!女人!快起來!」霖澪叉起腰,大聲喝著。

沒反應。

但取暖物離開,奪韻把身體更縮起來,如小貓嗚咽的嚶了幾聲又沉睡去。

眼睛已不能再睜得更大,霖澪一手抽住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抽起,然而,這女人還是睡得很香。她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粉嫩滑手的臉頰,有點意外,她的臉這麼好捏,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她扭了扭,如同小貓咪的她有了一點反抗。

昨夜奪韻還沒被抓去見霖澪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是那些排隊進去給她施針的士兵硬要跟她喝兩杯,聊男人心事。導致她一早起床的習慣今天也得破例一下,偶爾多睡幾個時辰。

她還沒睡飽,酒還在控制她的睡魔,臉上的騷擾簡直是天殺的!她揮走臉上的小蚊子,喃喃細語道:「嗯……冷姐,睡多一會,肚子餓先吃昨天的包子吧……」一向,冷姬若早上太早起來,又或是她只是剛從外面回到山莊,肚子餓的話就會去騷擾,誰叫她是拜金山莊床氣最不嚇人的。

「甚麼包子!給我睜開眼!」霖澪不捏她的臉,卻用兩指把她的眼皮上下分開。

這樣被強行睜開眼,奪韻火氣也來,她印象中,冷姐不會這麼無懶的!今天冷姬是怎樣啊!想挑起山莊一戰嗎!

媽的!

心裡罵著,她使出功力一掌打下去,她完全看不清她打的人到底是誰,她以為是冷姐,同時,她認為冷姐能應付這當有餘!

誰料,被她打一掌的霖澪頓時飛跌下床,沖力更順便把她拖行,滾破了昨夜那張放滿酒瓶的桌子,整個帳蓬變得亂七八糟,酒瓶碎滿了地,而她全身像被打散似的,嘴裡更吐出血來。

操!媽的!

霖澪撫著肩膀,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都要被剛才那一掌打碎!

一連串的破壞聲讓奪韻驚醒過來,她瞪大眼睛,陌生的環境她只比霖澪快那麼一丁點才醒起,她昨天被抓在軍營裡,更被當成軍妓,媽的當成軍妓!接著又被一個女扮男裝的將軍(或是她根本沒扮?)作弄,最後她卻替這位將軍舒解疲累。

她昨夜酒起,琴癮發,所以一曲又一曲的彈了十首曲子,最終也累極了,她找不到地方可以睡,便強行擠在那位將軍的床裡去。

她輕驚叫一聲,盯著自己細小的掌心,再看向地上吐得滿嘴是血的將軍,噢!糟糕!打錯人了!她趕緊撥開被子,連人帶滾的滾下床,走到將軍身邊扶抱她,她用衣袖擦走她的血,擔憂道:「妳……還活著吧?可有心跳?」說時,她手摸上她的胸脯,鬆了一口氣,她的心還跳得很厲害。

「咳咳……妳……妳是甚麼人!操妳媽的,妳力氣太驚人了吧!」霖澪沒有想到她在武功方面。

「呵……呃……我自幼家中貧困,老爹早年就仙遊,只有我跟媽,還有四個弟妹相依為命,媽要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我身為大姐姐,只好擔當耕田、打水、洗衣服等工作,還有偶爾要跟妓院求一點洗碗洗被子的工作來賺點錢,可能這樣我力氣比較大。」

奪韻所說的,是事實,但這些事實不是發她身上,而是早些年她要去殺一個巨吞民脂民糕的富商,她比預期早了大半天,所以便四周遊玩一下,卻就見到有一個年紀小小的小姑娘做她所說的事情。

害她那天邊哭邊去殺那個富商,富商死前還以為他自己惹到是他害死的怨鬼,前來找他。

聽了她可憐的身世,霖澪對她印象又好了一點兒,她自幼需有父母照顧,家中大小事務都有奴僕侍候,但到她參軍,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她靠爹,那些人更故意要她做粗重的幹活時,她知道辛苦二字該怎麼寫了。

她撐起來,奪韻也趕緊扶著她到床那兒去,卻沒走到幾步,那個僥倖沒有被跌破小酒杯滑倒了霖澪,她整個人又要往地上跌。但這次有奪韻把她抓住,卻她把她一同拉,霖澪不想這個看起來弱小的小姑娘跌在地上,於是抱緊了她,誰料剛好她們只是跌在床上。

帳蓬外傳來急步的軍靴跑步聲,也未經通傳或是預警,帳蓬門口的布就被掀起。床上的兩個人同時望向那兒,同時,跑進來的兩個人影也把她們現在的姿勢看得傻掉。

關氏兄弟剛好也酒醒,發現將軍原來也沒和兄弟們一起做晨操,便急忙梳洗後捧著水盤和早飯跑過來,誰料跑到一半就聽見翻滾的跌踤東西的聲響,兄弟兩互望一眼,感到大事不妙,就更加速跑過來。

誰會料到,他們的將軍一大清早就和韻兒正打得火熱,碎滿地上的酒樽就是最好的證明!

關氏兄弟臉容尷尬,又改不了男人本性,暖昧甚極的瞄向床上兩個人,只見將軍的手摸上了韻妹妹的腰間,而身體更是擠在韻妹妹的兩腿中央,姿態說有多曖昧就多曖昧。

「咳!對不起,將軍,聞見將軍帳幕有吵雜聲,所以一時忘記該說一聲便衝了進來,呃……將軍,這裡是些熱水,妳可以跟韻妹妹再火熱一下,這盤水剛好可以拿來事後擦身。」關缺把水盤放下。

關夕也把早飯放下,不懷好意的笑起一臉邪惡,眯起眼道:「將軍,這裡是兩人份的早飯,剛好可以填飽妳們事後的飢餓。」

說來,他們兩兄弟怎會不覺得她們兩個女人扭在一起不奇怪,因為,長年行軍,見的都是男人,雖則心知將軍是女兒身,可眼見卻總把將軍看成男人,誰叫他們隨了她的中性打扮或是盔甲戰場上的英姿外,他們沒見過將軍穿過女兒裝。

或許這一點,軍中九成兄弟都當霖澪是男兒身,所以才偶爾聊天之中,會肆無忌憚地談論女人的裸體之類的話題,完全不會顧及霖澪的心緒。

關氏兄弟站在一起,敬了個禮「將軍,屬下告退,我們會看著兄弟們做好晨操的,妳就別擔心,繼續嘿咻嘿咻。」他們邪笑一抹後,便退了出去。

在去晨操的空地時,關缺抱著學多一點的心態,問只比他大一時辰的胞兄道:「大哥,女人怎麼跟女人幹那會兒?」

關夕被考起,皺起眉,以探究的心態回答胞弟這絕好問題,「所謂磨鏡之愛,應該用磨的。」

關缺刷一聲臉紅,腦裡全是幻想中的畫面,「那兒磨那兒,會有甚麼感覺?」

關夕也被問得臉紅,他只是在休假時純抱過小蝴蝶而且,他那知道啊!

「下次你問問將軍。」關夕萬不經心道。

「呿!我怕被打死。」關缺還是腦中有畫面。

「哼,那是一定了。」

「不如問韻妹妹?」關缺不死心。

「你很煩。」

「韻妹妹應該會說的。」

「……」

「色小子!」

話題結束,關氏胞兄弟帶領兄弟們,嘿哈的落力晨操去。

帳幕裡,是蚊子飛過都聽見的寂靜,兩人的姿態從關氏兄弟走遠,她們都維持當中。她們不是喜歡抱,只是她們兩人都同時在運作剛才關氏兄弟所說的話。

率先運作完畢且讀取他們的意思的,還是拜金山莊的奪韻。

她也一下子刷紅了臉,尷尬的望向霖澪,輕推著她道:「他們好像誤會了妳想對我……」

霖澪也刷紅了臉,頓時彈開,卻因為那一掌傷了內傷而又跌回去,這次她的臉更跌進某對雪乳的軟綿之中,她聞到女人都存在的女人香,她想起了昨夜她注意到她身上那個香囊金屬球。

「呃……其實,妳是真想對我怎麼吧?」奪韻玩味地笑說。

「屁!誰想對妳怎樣!被男人玩過我是男人也不會要妳!」霖澪以為她在未抓她之前,她就是個放浪的女人。

這話,氣壞了奪韻,她用力推開她,一個粉拳鎚在她受傷的肩上,她是故意的。

「我才沒有被男人碰過!我可是黃花閏女!還是處女!妳才是在男人堆長大!滿腦邪念!妳跟那些色狼沒分別!」

奪韻瞧她吐舌裝個鬼臉,繼而拿回她的琴,還順便帶走兩人份的早飯,氣嘟嘟的離開她的帳。

霖澪被推躺在床上瞪著她離開的背影,她耳朵全是她頭三句說話,後面三句她遲些再找她算帳。

她沒被男人碰過!?心情不其然的好起來。

她是黃花閏女!?嘴角跟著僥起。

她還是處女!?眼眸也跟著含有笑意。

她,真有意思。

梳洗了一翻,把亂七八糟的地方收拾整齊,喚人再把早飯送過來且吃完後,霖澪換上了軍中的軍服,精神甚好,心情也甚好,看入眼中的所有事,都異常的對眼,她臉帶歡愉的笑靨,一看就知道她心情大好,是莫名其妙的好。

晨操她錯過了,只好來兄弟們用早飯的地方見見大家,說聲抱歉,誰知在派早飯的其中一個人影特別刺眼,抓住了她的目光。

她笑得極甜,笑時眼睛像在放電,和人說話的語調溫柔,聲音是軟綿綿的,聽起來也跟笑容一樣很甜,比糖果更甜,卻又不膩耳。她把頭髮包住,沒頭髮遮擋下,她樣子原來很細小,瓜子般尖的臉蛋,耳朵比一般人圓,而且是沒有凹位,是一條弧線的,她外耳部分又是圓圓的,十分可愛。

她看起來就像還沒成年的少女,充滿了天真、童氣。

可她過份與兄弟們親密的細語,卻惹起了霖澪心中的悶氣。

她走過去就擺著糗臉,跟她前一刻歡悅的表情是極端的。她喝聲道:「她怎會做這活兒!誰叫她做活了!」她橫掃廚兵所有人,更故意橫掃千軍,把她的兄弟們都掃了一片,想發出一點莫名連她自己也不太懂有何用的警告。

未有人回答,她便轉過身看著她,裝起一張酷臉說:「妳沒資格當派飯的。」她瞄到她的手,有被燙紅的痕跡。

奪韻冷哼一聲,理也不理她,移過一點兒,往排隊的士兵招手說:「來~大哥哥~快來盛飯,行軍打丈,保護國家,要多吃一點才行~」

被無視的感覺更使霖澪心情再跌一丈,她冷瞪真的按她說去盛飯的兄弟,她看到的是男人眼中開著花般的色瞇瞇的眼光,心又沈了幾分,她捏緊拳頭,要自己別生氣,別為了那種放浪的女人生氣。

「哎喲,這位大哥,你的肌肉很結實!要再多吃點!」奪韻完全不怕男女授授不親這套,見到眼前來盛飯的大哥手臂的大肌肉,忍不住伸出手去按它,驚呼它其實十分結實。

那個士兵被溫柔香摸了後,整個人都輕飄飄,他笑著和她哈拉了兩三句,若不是被後面的同胞催促,他真不願離開,願意站著跟她聊下去。

奪韻一路和不同男人哈拉,打鬧說笑,也不時有跟男人們有身體上的接觸,這讓已氣得坐在一邊喝茶的霖澪眼快要噴火,她不知道氣從何而來,終究她跟這個女人才認識一天,甚至她連她的全名也不知道,只知道別人都叫她韻妹妹。

沒理由生氣,這女人要放蘯就由她去,如此不潔身自愛的女人,她也不用關心。

盯著她與士兵們在有說有笑,霖澪真摸不著頭,她到底要氣甚麼?

瘋了?

她氣這女人幹嘛!

幹!

她放下茶杯,拿起自己的佩劍,騎上愛驅上。她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只知道奔跑的風能降低她心中的熱火。

她在心裡安撫自己,突然軍中多了個小姑娘,她只是不習慣,等習慣了……就會好。

她氣她,奪韻也摸不著頭她氣甚麼,但更奇怪是,她越是氣,奪韻心裡越是有種偷悅感。在她梳理整齊出現她面前,驚奇是,她覺得所有男人都得降底一級,無人能比得上她在陽光低下,出塵脫俗的耀眼。她在雲雲男人之中(是否說錯了?),俊俏得無可挑釁,身型瘦削卻走在男人堆中,會感受她天生就有的、壓倒千軍萬馬的氣勢氣焰。

她從遠遠慢步走來,她的目光從沒從她身上移開,得知她又為自己氣起來時,她心裡在得意的暗笑,奪韻覺得這感覺是奇怪又奇妙,雖然摸不懂奇怪在哪,又奇妙在哪,可她卻喜歡她氣起來的樣子。

糗死的臉,在她看起來卻是孩子氣的可愛。

她一直知道她在盯著她看,視線從不離開自己身上,喝每一口茶,每一個小動作,她的視線都不曾有變過,目光鋒利如一把寶劍的使人有壓迫感。

當她氣憤到要離開時,奪韻竟心情突然低落,她竟然不想她離開。

在她騎馬疾風而去不久,她衝動到脫下頭布,解下腰上的圍裙,放下還排隊的士兵,騎上了一匹赤馬,跟著她的身影也奔馳。

或許,她該去尋找一下,才見第二天的人,怎會讓她有這麼在乎的心情。

奔走到一條溪前,她見到她的馬被綁在一棵樹,馬正低頭吃著附近的草。

她四周看了看,看不見她的身影。她奇怪的跨下馬,也挑了一棵樹綁上,讓馬自己吃草去。她感覺不到她的氣息,無聊之中,她蹲在石頭,雙手托著腮子,看著水中的倒映。

她去哪了?

正當想離開時,背後傳來她的聲音。

「妳怎會在這?」霖澪捧著一懷的水梨問。

「我跟著妳來啊。」奪韻揪住她,嘴角不自禁為她牽起微笑。

「跟著我來幹嘛,我不是和色狼是同一科嗎!」揶揄她剛才的話,她拿起一個水梨走到溪邊沖了沖,接著豪爽的大咬一口。她歡喜的笑著咬,因為水梨很清甜。

「我又吃!」奪韻管她答不答應,就在她懷中拿了一個,學她一樣往溪裡沖了沖,小咬了一口「哇~很清甜!」

「妳還沒說,跟著我來做甚麼,回去當妳的廚娘,給我的兄弟盛飯去吧!」吃味!想起來就覺得水梨有點酸。

「小氣鬼!」奪韻皺起鼻頭,往她吐舌,又咬了一口水梨,嘴甜,舌甜,怎麼她連心都甜了?

「我小氣甚麼!」瞪大了眼,霖澪不想承認這個罪名。但她又覺得她說得很貼切!

「小氣就小氣,我怎知妳小氣甚麼!給妳的兄弟盛飯,我怎知犯著妳哪點!」奪韻索性脫掉鞋子,坐到溪邊,把腳放進去。水很涼,在初夏看來,卻很舒服。

「我又怎知犯著那點!我只知看著就氣了!或許我覺得女兒家不該和男人這麼沒距離!我看不過眼!」對,霖澪覺得自己說得很正確,她氣她的源頭就是這個!

她見她浸得那麼舒服,也跟著坐到她身邊,脫下鞋子把腳放進水裡涼快一下。

「哼!」奪韻對她的解釋卻翻了個大白眼,她指尖戳在她肩膀之上,說:「那妳在男人堆裡當將軍又叫跟男人很有距離?」

霖澪愣住,對,她在自打嘴巴,「這不一樣!他們是尊敬我,對我毫無非分之想,但他們看著妳,就像狼看到食物一樣。」對,這是分別之處。嗯。

「妳又知道他們對妳沒有一刻有幻想過?屁!」她又往她吐過舌,又咬了一口水梨。

「我見到的,就沒有。」霖澪篤定。

「我覺得有,一個女人在男人群之中,再怎麼有男子氣蓋,妳身上還是有女人香,有散發女人的柔性。」就像她看她,雖大部分看到是中性的味道,但少部分她找到了她的女性的柔情。

「屁!想起就噁!」霖澪打個冷顫,搖搖頭,用大咬一口水梨作宣洩。

「對了,妳叫甚麼名字?我只知道妳姓羽。」她是在關氏胞兄弟嘴裡聽來的,他們有叫過她做羽將軍。

「噢!不是吧!我這麼有名妳真的沒聽過?妳是住在深山嗎?我可是皇上第一個批准參軍的女人,相信宋朝腳下的百姓都知道我,而且我爹是眾將軍之首,我叫霖澪。」

「羽霖澪,那妳爹應該就是羽文楚。」她倒知道宋朝第一大將軍是誰。

「妳知道我爹卻不知道我,妳這樣很傷我心。」霖澪裝傷心的抽泣一下。

「如妳所說,我是住深山的。」但山不深,卻是極高。

「那妳又叫甚麼名字,關夕和關缺都叫妳韻妹妹。」

「好吧,見我們這麼有緣,就把我大名告訴妳。」奪韻伸出手,而霖澪配合的握一下。

「本小姐大名,奪韻,我准予妳叫我韻兒。」

「屁!還要妳准予!」翻她白眼,霖澪直躺下來,雙手交摺的放到腦袋後,微笑的閉著眼睛。

奪韻也學著她躺下,單手讓頭抌下,另一手則垂在側邊。

忽然,有人把她的小手包住……然後聽到一句耳語邊的說話。

「怕妳會睡到溪裡去。」

奪韻無言的裂開嘴,把嘴角彎得最高點。

風很靜,水很涼,天很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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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兩邊到腰的高草叢中,在沒有風的吹動下,發出有物體在移動的窸窸窣窣聲響,最前一層的長草未幾跟著也騷動起來,三顆頭顱從草中微微露出到眼睛的位置,揪看小路最遠端的的巨大黑影。

眼力最好的努力瞇起眼睛,想把那黑影再看清一點,他們三個人想看清的不是那巨大黑影到底是甚麼,他們知道那是一匹馬,上面坐了兩個人,他們想看清的,是馬上,其中一個人的樣子。

「大哥,好像真的是她耶!」排行最小的三弟眼力最好,因為他最年輕,只有十來頭般的小伙子,他跟大哥、二哥是親兄弟。

「真的?二弟,你也看清楚一點,我也好像看到是她!」大哥又努力瞪大多幾分,那巨影越走近數步,他也越看清楚馬匹上騎在前面的那個影子的樣子。

「大哥,我確定是她!」二弟以十足的肯定地宣佈。

「大哥,那我們快要回去報告給寨主聽吧!」三弟側頭看著兩位哥哥說。

「對!大哥,我們快走,以便讓寨主有足夠的時間作出對策!」二弟也讚成道。

「嗯!我們快走!」

三顆頭顱又竄走,草叢裡又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往山腰間那隱密的秘密寨本營跑去通風報信。

七雲山寨,寨名跟山寨有著很不搭調的配襯。聞說,四年前山寨不叫七雲,是當時有個小女孩替寨主改的。起名原因是山寨的風景常見到彩紅在雲間穿梭,格外仙景迷人。從此,山寨有一個常被他邦取笑的娘派名字。

但此山寨的寨主實力非凡,許多邦派也只敢在背後偷說偷笑。

三兄弟下馬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寨裡,走得氣喘喘的來到寨主的堂前,剛好,他們的寨主正在和二當家喝酒聊天。

寨主見到他們三人跑得氣喘喘,好笑的嘲諷說:「喂,你們膽小三兄弟,見到老鼠了?」

他們三兄弟本性善良,當初收他們入寨是看他們喪父喪母,更被其他親戚當見鬼似的趕來趕去,最終流浪了街頭,有時候連乞也乞不了一分錢,得靠偷人家果園的水果、掘人田的蕃薯或是雞蛋為生,有時候偷不到,或是被當地官差追捕,只靠吃樹皮維持短的日子。

寨主遇上他們三兄弟時,他們已餓得迷迷糊糊,三個倚著的靠在一棵樹下,好像等待餓死似的。他想起他十歲時,他也是快餓昏,也是得了養父同情才繼任了養父的山寨。所以當時他決定命人把他三個用木頭車抬回山寨,他們醒來為報恩,明知山寨是不良“行業”,他們都決定留下來幫忙。

可惜,搶劫攔路,他們通通都做不好,還反被人嚇回頭,他見他們三人真的沒法做“壞事”,就只好派一些監察的任務。

「老大!你就愛笑我們三兄弟,我們三個這次見到何只老鼠!我們見到大哥朝思夢想的姑娘兒呢!」大哥挺著胸口,這此真可以在老大面前威一次了!

「甚麼!真的是她嗎!可有看清楚!」寨主猛然站起身,他結實的身軀震動了桌子,讓酒杯都滾到地上碎開。

「有!我們三人六隻眼睛,看得很清楚,不信可以問全寨最好眼力的三弟!」二哥把手放在眼睛上,十分強調。

三弟頓時猛力點頭,「對對!老大,真的是她!她比四年前成長了,不過我就是認得她甜甜的樣子,可愛、可愛呢!」

大哥一掌打在三弟的頭上,瞪了他一眼狠的,「多嘴!甚麼甜甜可愛,那是老大看上的女人,你少來有不對勁的想法!」

「切,大哥,我只是說實話嘛!那姑娘真的很可愛清靈。」三弟抿著嘴兒,摸著打痛了的頭顱。

「好了好了,大威,別打小風,她就是個可愛的姑娘我才這麼心傾於她。」寨主說時也略有臉色透紅。「那她現在在哪?我要親自去接她過來這坐一會!」寨主拿起他的大刀,「快,去準備馬車。」

「不行啊!老大!」二哥──小武阻止說。

「甚麼不行!」寨主挑起眉角,瞪大眼睛。

「對!不行啊!老大!」大威也阻止道。

「對!不行,老大!」小風一樣阻止說。

「為甚麼!」搞甚麼鬼!為甚麼不行!這三兄弟在耍甚麼神秘!

「因為……」他們三兄弟互望一眼,然後齊聲道:「她被那個娘得很的將軍抓住了!」

「甚麼!」寨主把眼睛瞪到最大,一掌打在木枱之上,四方形的枱頓時被強大的力量而使枱腳震斷。一桌佳餚、一壺美酒,就這樣全破碎於地上,再勾不起吸引力。

「召集寨中所有兄弟們,我要在那羽娘娘手中奪回她!」寨主快步拿著大刀走出去,騎上她的戰馬,英偉的率先奔去了。

正想夾雞腿啃一口的二當家的筷子正頓在半空,搖搖頭的嘆一口氣。

他們的寨主,就是太粗魯,才會可憐俊傑又俊俏的也沒姑娘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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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軍營之前,在一條小路之上,兩個女人吵架起來。

路旁有片地的小野花,香氣怡人,兩匹馬、兩位馬上的女人,有說有笑的正慢步在中央的小路。

霖澪醒起了一件事,便跟奪韻說起:「其實抓妳回軍營,只是當時我想看看誰幫了我一把忙,盡管妳說那些石不是妳弄下來的,我也當是妳做的好事,如今也沒有罪名或理由留妳下來,回去之後,妳可以回家去。」霖澪一想到她會跟全軍營的男人打打鬧鬧的,就從心裡有股熱氣湧到頭上去。

「不~我要留下來!」韻兒起初是很想回去,可現在突然又不想了。

「妳說甚麼!妳這賤女人!妳說要繼續留下來當軍妓!?」操!她完全不懂她的思維方式!

「我從沒說我要留下來當軍妓!妳腦裡滿是邪氣之念!我說我想留下來住上一段時間!」對她翻個漂亮的美人白眼,她才說了一句意思很簡單的說話,她卻把話的意思廣大了。現在是她聽不懂,還是自己說的是番語,她聽不懂!

「住?軍營全是一堆嗅男人,妳好好一個姑娘家留下來住甚麼!不行!妳回去後馬上回妳家去,給我留下聯絡地方就可以。」嗯,她日後可能會找她一下。

白眼又翻出來給霖澪問個好,韻兒不明白她是白目,還是她真當了自己是男兒身!她也是一個姑娘家在一堆嗅男人當中!她也只是想留下來玩一下,順便……陪陪她也好!她現在一點也不領情!

氣死她了!人家說男人有的時候很蠢鈍如豬,她說啊,眼前這個女兒身的大將軍也對某種時候比豬還要蠢鈍!

「誰管妳,妳不答應我留下,就等著我離開走得老遠,永遠不會回來,我絕對不會給妳留下聯絡地方,妳一定不會找到我。」她大不了回去拜金山莊,頂多留在山莊不彈琴罷了。

「走!?妳走的話我就把妳當逃犯!告上聖上那兒,要他把妳全面通緝!」瞪大眼,她說她要走時,她一點也不想放手!

「哈哈!真好笑!」韻兒心裡嘲笑著她,嘲笑她一點都不知道眼前的她就已經被全國通輯了!

「一點也不好笑!我十分認真!好啊!妳要逃!就看妳逃到哪!」霖澪氣急起來,怕她真的回到軍中就馬上逃走,便一個翻身,跳到她那匹身上,扣住她的雙手。

「喂!妳幹嘛!羽霖澪,我命令妳放開我!」韻兒被她氣怒了,怒瞪著她不解風情的大“男”人。

「放!哼!從現在開始,妳被定為軍中逃犯,我要帶妳回軍中囚禁,直到我歸回西城,把妳帶上朝庭定罪!」她解開腰帶,把她的小手綁緊,雙臂包圍她,把馬的韁繩抓住驅使馬兒快步往前走。

而她自己的戰馬也跟著她們,主人往哪走,它也得往哪走啊。

「瘋子!羽霖澪,妳這討厭鬼!把繩解開!要不然我一輩子也討厭妳!」她把她綁得手很痛!她不知道姑娘的皮膚很嫩的嗎!她是個不解風情又不懂溫柔的女人!全身上下隨了那張秀俊的臉證明到她是女人之外,其他都是一個大男人性格!比男人更嗅!

她剛才對她有一丁點兒改觀一定是眼花!

真是天剎的!

「討厭我!?好啊!妳要討就討,妳討厭我一天,我就綁妳一天,妳討厭我一輩子就監禁妳一輩子!」操!從沒聽過別的女性動物說討厭她!她以前回將軍府時,夾住兩邊路的姑娘都溫軟香柔的跟她打招呼!她一個小女人說討厭她堂堂大將軍!幹!

「死人頭!!妳膽敢綁拜……」奪韻差點衝口而出,她說到的話在喉嚨半天吊。

「拜甚麼?」手臂收緊,把她的嬌小又香軟的身軀鎖進兩臂之間,也貼近她的懷中。

「就是……拜妳的死人頭!」她頭顱往後一頂,頂上她的下巴。

「啊!」霖澪頓時收緊韁繩,馬匹被抽得脖子也扭了扭,有點失慌。

她捂住下巴和嘴的位置,痛到眉頭緊皺,未幾,她感到有點濕意,便鬆開手一開,眼眸頓時瞪大,盯著手心上的鮮紅色的液體。

靠!流鼻血了!

奪韻也轉過頭,先瞄到她手上的血,繼而看上去看她的鼻子,心一緊,再觀察一下,幸好,沒頂歪鼻子,她還是那張有點秀氣的俊俏“娘”臉。心頭鬆了鬆,對她翻個白眼,嘲諷道:「活該,得罪本小姐就是有這下場。」

「妳!」操!剛剛還對她挺有好感,現在覺得她又淫蕩又潑辣!是條小辣椒!

「妳甚麼啊妳!妳快點鬆開本小姐的手!」她把被綁著的手遞到她眼前,睜大眼睛,向她投以命令的眼神。

霖澪活在男人堆中,“大男人”個性又怎會屈服於一個女人手中,她用衣袖粗魯的抹去鼻血,回瞪她一記,「誰管妳!我就是不鬆開!要是妳逃了,我該怎麼跟兄弟們交代!難道說我連一個軍妓也看管不了嗎!」

「死要面!哼!還有,妳再說我是軍妓我就要妳好看!」奪韻也回以一記白眼,她不解開就算了,快點回軍營,她只需拋個笑容,等著為她解繩的男人排成一堆一堆呢!

哼,她不解,沒關係,她是個不懂溫柔的女人!

霖澪真被她那記有點殺氣的白眼瞪得有點愕然,下意識的緊閉了嘴唇,隨後才驅使馬兒繼續往前慢走。氣氛存著有點尷尬,霖澪不知道該說點甚麼,從後瞄向她被綁的一雙小手,她看到已有點發紅,心臟無警告的突然好像被針刺進去的有點微痛。

她單手控制韁繩,另一手則輕伏在她被綁的雙手上,「我只是怕妳就這麼走了……我不想妳走啊,只有綁著妳,我才放心。」她的熱氣無意的噴在奪韻的脖子之上,讓奪韻全身酥軟下來,不自覺的把身體後住依靠。

臉蛋染上粉粉的紅暈,她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下彎起了羞澀的笑意,奪韻弄不清她到底怎麼了,她和姐姐在一起親密到脫光在浴池裡摟摟抱抱,甚至被冷姐和巧姐摸光了身體也沒有現在這種狂跳如雷的心跳!

「笨死了!」偷偷暗笑她剛才對她的低聲下氣,裡面帶著她感覺出來的不捨,不管她為甚麼會對這個“娘”將軍有不一樣的感覺,她其實也是想留下來多跟她玩玩。

得不到見諒,反被罵了一句笨,霖澪真是氣在心頭又不能發洩出來,她只好悶著一肚的氣,繼續往前走。可是走了不到十步,馬匹前身往下傾,原來前面有陷阱!但想救已來不及,她只好在一剎之間抱著奪韻借用馬背跳離,任由馬跌進巨大的地洞之中。

馬匹在洞裡掙扎、嘶叫,霖澪放下奪韻護在身後,她感覺得四周有埋伏,而且人數不少,未幾,四周的草叢有所動靜,窸窣的在蠕動,很快,出現了十數餘的硬漢,手上都拿著刀子,而刀子上刻有幫派的標誌。

俐眼的她看清了他們手上的標誌,怒笑一聲,冷冷開口道:「聞說七雲山寨做事一向明刀明槍,標榜高人一等,沒想到山賊就是山賊,做事還是一貫的用暗渡陳倉手法。」

「管妳說甚麼暗渡陳倉,兄弟們!上!」領軍者率領兄弟一湧而上。

霖澪拔出赤飛劍,轉過身俐落把奪韻手上的繩破開,再把她推向草叢說:「走!我來擋著,往軍營方向跑!」

「嗄?」奪韻完全摸不著頭,她幹嘛叫她走?而且……她覺得山賊們手上那把刀上的標誌很熟口面……

想了很久,她終於想起了!

是她畫給小八的啊!

她沒走幾步,人多勢眾的山賊已把霖澪圍困,與此同時,草叢四邊又湧來大批硬漢,騎著滿身傷疤的黑馬的八狼從這批硬漢中走到她面前。八狼跨下馬,高興興奮的一摟她進懷裡。

正打得激烈的霖澪以為她就要被山賊欺負,趕緊解決四周的人,往她那兒跑,誰知更多人又湧上來,她吃力的抵擋。

「啊!韻妹妹!終於再見到妳了!威、風、武三兄弟說見到妳,起初也不信,但他們說妳被這個羽娘娘抓住了,我便馬上下山過來救妳了!來!別多說,我們快點走。」

「嗄?」奪韻完全還沒搞清狀況,但身體已被小八抱到馬上去,她還不來及解釋,小八已騎著馬奔離現場。

寨主離開,其他硬漢再維持一會也撤退,留下打得混身刺傷的霖澪在原地,她眼見那匹黑馬越走越遠,心也慌,趕緊把馬救上來,追上去。

眼見他們快要過河,若過了河,可能會追不上,霖澪快馬加鞭,把馬帶到另一方向,即使路有點危險,她也得抄小路。她心急如焚,不可想像韻兒被抓到山寨去會被怎麼樣!軍裡她還能管著,但到了山寨……

若她是個無男不歡的女人……不就……

不行!不要想到壞方面去!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她也不能給山寨的嗅男人把她的韻兒給強上了!特別是那個八狼!絕對不能把她的女人雙手奉獻的!

她有多大力便有多大力的鞭打馬兒,馬兒是由小被她養大的,能感應到她現在的急切,所以用盡它四肢用力往前跑。跳過無數的倒下的樹幹,跑過許多小溪河,霖澪瞄到她和山寨幫的距離已經接近了不少,若再過了下一個山洞,定必可以截於他們前面!

「紅兒!繼續跑!回去給妳最好的紅蘿蔔啊!」霖澪不斷加鞭,進入了黑烏烏的黑洞,見到洞端的光線,她心跳得更快!馬也跟隨她的心跳也跑快幾分,終於衝出洞口了!

八狼以為羽“娘娘”沒有追來,所以步伐減緩了不少。沒想到,她竟然突然出現於他面前,截住了他的去路!

他趕緊把馬拉停,馬兒急停之下前身往上,奪韻差點甩到地上去,她反射性的把八狼抱緊,牢牢的抱緊。

香軟的女體突然貼上來,八狼忽然心跳加速,連呼吸都特別沉重,他硬石的背肌和她貼上來的兩團軟物形成很大的對比,也使他特別感覺到當年的小女孩如今變成了成熟的女人,有著讓男人愛不釋手的軀體。

八狼被女人的身體需弄得全身酥麻麻的,但就是這樣,他更提起了男子硬漢的氣概,心裡在想,他一定要保護好身後的“柔弱”女人,不能被這個“娘兒”抓回去軍營做苦力!

他似乎忘記了當年,是誰救了他一條小命。他身後的“柔弱”女人需要人保護嗎!?

被其他拜金山莊的姐姐們聽見,真會成為一輩子的笑話!

更何況現在是一男一女都把她當成“柔弱”到不能拿一把劍的女人!

「狗賊!交出那個女的,本將軍暫可放你一條生路!」霖澪拉著馬左右踱步,不時把馬轉身,又停下來瞪著八狼。可惡的,那女人竟把那男人抱得牢緊、牢緊!就說她無男不歡!看吧!現在遇到男人就把人家抱緊了,她怎能把她就被這班男人抓走!

不是她虧了,而是她根本樂在其中,可能恨不得自己不要去救她!

越想越誇張,霖澪的臉容慢慢由怒紅變成鐵青,把怒火遷向八狼背後的韻兒。

「哈哈哈!」八狼迎頭大笑三聲,舉起他命人找最好鐵匠所鑄造的狼雲大刀,指向不知天高地厚的霖澪反駁:「放我一條生路?羽娘娘,看看妳四周,都是我七雲山寨的兄弟!每一個英勇擅戰!你即使在戰場怎麼以一敵十,要在這裡能走出去,也有點難度!」

「好!就看看今天是誰走不出這裡!」霖澪一向都不跟敵人說廢話,她哈一聲讓馬跑起來,劍從四周見人就斬下去,不少七雲兄弟被刺傷倒地。

八狼把奪韻鬆開的手再次抓到自己胸前,吩咐道:「韻妹妹,抓緊!!哈!」見她抓緊了,他便也騎著他的戰馬,英勇的迎向霖澪。

「嗄?」第三次不明所以的反應語氣詞,但她真的把小八抓得緊緊的,因為……太顛簸了!不抓緊她會掉下馬!加上小八已和霖澪刀劍相映,劍和刀之間,總會危險地接近她的四周,多可怕!

若然不小心刺傷了她幼嫩的肌膚,真是虧大了!

劍揮過八狼頭部,他拱腰的同時,奪韻也得跟著拱腰彎後避開,劍又從後面劈下來時,她把身靠前同時,小八也跟著彎前!呼!奪韻躲開了兩次至命的攻勢,她拍拍胸口,不禁暗罵起來。

他們兩人是怎樣!?沒見到她大好一個“柔弱”不能嚇的女兒家在嗎!霖澪到底有沒有看著她來劈小八的!劍劍都好像要連她一起劈似的!

武功的實力看來,霖澪略勝一點兒,招招都狠勁有力,而且是往致命點攻去,但八狼身經百戰,多少風浪都見過,她雖然武功勝他一籌,但以他從小打架打大的經驗補救,更有反攻的時候。

嘶~

霖澪的劍刺傷了八狼的手臂,刺破了他的衣服,傷口頓時滲出血來。八狼未有因此而退縮,而且其他兄弟幫助下讓霖澪分了神,他借機一掌打在她肩上,繼而大刀一揮,正要劈向霖澪。奪韻見此大為一驚,暗中射出銅錢於馬腳上,讓霖澪的馬腳受傷,在瞬間跪了下來,甚至馬最後還趴在地上喘氣。

霖澪和馬一起跌到地上,在要起來之時,十數把刀一時間架在脖子之上,她定住身體,不服氣的怒瞪騎在馬上的八狼,她也不服氣看向韻兒,沒料到她竟會在她面前輸了!

多丟臉!

「羽娘娘!今天不是要拿妳性命,我是要帶這女人回去山寨,今天我就放妳走,下次我等著和妳單對單戰一場!哼!」八狼拉著馬往山寨方向,雙腳壓向馬的肚側,馬兒便奔跑起來。

兄弟們留到最後才跟著跑走,而輸了的霖澪僵住了身體,她無法動一根指頭,她的目光就跟著那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

她不憤的跪著腰彎,拳頭一拳一拳的鎚著泥地,一個一個拳印輪廓分明。

「啊!!!!!!!!!」

「我一定會把妳搶回來!」

「我對天發誓!」

力氣耗盡,甚麼都發洩出來後,她眸裡泛起硬朗的神緒,默默的站起來,替小紅包紮傷口,帶著它往回軍營去之前,她再次回望八狼和韻兒離開的那個方向,小虎牙咬著下唇……

她收回目光,轉身拉著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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