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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拜金山莊,絕劍出發後第二天的晨早。

拜金山莊的遺孤們──冷姬、靈巧、毒蠍仍然在甜睡之中,唯獨排行最小的奪韻一早起床,煮好了大家的早飯,她獨自享用過後,就在拜金山莊的後花園裡的涼亭裡彈琴,她高招的琴技彈出來的曲韻本是悅耳迷人,可惜……

她找錯了時辰彈奏。

四個姐姐之中,她一向以劍姐為學習對象,連帶生活習慣也是如此。劍姐晚上戌時上床,她就戌時上床,半個時辰也不拖。劍姐早上卯時便起床練武,她也卯時起床練琴,偶爾跟劍姐學劍法。辰時該是吃早飯的時間,她便跟劍姐學煮早飯,用過早飯會去散步,再來又是練琴學劍。

日復一日,奪韻早已習以為常,雖然劍姐又要離開山莊去完成任務,由於她已習慣了,生體裡的時鐘是改不掉的。

以往她會跟著劍姐到山莊後的林野練琴學劍,但劍姐昨天已離開了山莊,她沒了去林野的趣味,便索性選擇留在山莊裡。誰知,她才彈不到半首,一條似鬼的長髮人影立於眼前,不多久,另一條似鬼的人影也出現,最後最像人樣的蠍姐也出現於她前方。

蠍姐一張睡不飽的糗面冷瞪著她,而那兩個似鬼的人影分別是巧姐和冷姐,同樣用一度銳利的不滿的目光投射向她。

「韻妹兒啊,妳一大早,在彈甚麼絕世瘋曲?妳可知巧姐我昨天制作暗器到丑時才睡。」靈巧撥開睡得一頭亂的髮,再把長長的髮隨便綁起才看清楚她清靈水漾的臉容。

冷姬也撥開一頭睡亂的髮,她那張花容月貌、風流蘊藉、端麗冠絕的容顏顯得有點憔悴,似是累極一整晚,又或是出外玩樂了一整晚的結果。山莊五姐妹,沒有人會猜到她到底晚上會去哪裡,又哪個時辰回來。她就是來去如風,充滿玩世一輩子的調調。

「哎呀呀,韻妹妹,妳之前都不會在莊裡彈琴,何解今天不去林野了!」冷姬打了個特大的呵欠,伸了個醜得不像女人能伸的懶腰。

奪韻鼓起腮子,對冷姐翻個白眼,沒好氣道:「誰叫妳又派了劍姐出去!我一個人去林野很無聊!又沒人陪我練劍,又沒人和我的琴功對決。」她摸著堅硬的琴弦,很想念劍姐,她個性很安靜,和她一起也很安心,可惜因為任務關係,她們總是聚少離多。

「啊!這樣啊,那……蠍妹,妳去陪她練劍,巧姐就和她對一下。」冷姬瞇起眼吩咐道,以為這就可以解決想轉身回去繼續睡,可是衣領就被人拉住。

靈巧又怎會該她蒙騙過去,她陪韻妹對決一下,她恐怕會重傷,天底下相信能擋得了韻妹的琴功夫的,一是冷姬,二是絕劍,但之前聽劍妹說她近兩三年要抵擋韻妹那琴如風的劍氣也挺吃力,她那敢恭維!

「哈,冷妹妹,妳倒是安排得很好!那妳呢,妳要幹嘛!」靈巧瞇眼瞪向冷妹,指尖點住她的鼻子上,用力壓下去。

「我!?我是一莊之主,當然有很多事要忙啊!」冷姬嬉皮笑臉的想混過去。

「冷姐,妳有何事要忙,不妨直說,我願替冷姐解決,由冷姐代蠍妹陪韻妹練劍。」毒蠍也幫一嘴,她也怕了韻妹的劍法,不是她學得不夠好,而是她學得太好!劍妹兩三年前說韻妹的劍法有她一半了!

一半!劍妹的一半!多可怕的程度!何況是兩三年前的事,現在應該超過了一半了吧!

「夠啦,妳們把我丟來丟去的,我誰也不跟!我要在這裡!」奪韻對她們做出個不俏的鬼臉,然後坐下來,忽然來一段破壞力驚人的“狂嘯”。

琴風處處,彈出來的強大氣流劃過三人的身旁,烙印於身後柱上,三位人品“極好”的姐姐們一動也不敢動,即使有晨早生理反應要上廁所的衝動也得忍著,不能放鬆任何一塊肌肉,以免被身旁的勁度劃傷。

「停!停!韻妹兒~沒關係,妳就在這裡彈過夠,不要再使內功出來,雖則妳內功十分的好,比劍妹還好。」沒錯,說武功,奪韻四位姐姐不及,除了琴技,但要從音韻中使出武功,其內力定必有一定高深。

總之,比上──冷姬不太足,但比下──靈巧、絕劍、毒蠍有餘!

「哼!劍姐回來我一定把妳們對我不好的事告訴她!」奪韻真的停了使用內功彈琴,而且曲也轉了,轉了一首輕柔沒殺傷力的。

「切,總是提著劍妹!好啦,早飯煮好了沒?冷姐我肚子餓了~」配合地,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

奪韻十指停下來,雖然她偏愛劍姐,但聽到其他姐姐的事情,也會上心的,她頓時把琴抱於懷間,嘆氣道:「真沒妳們辦法,都去洗把臉!整理好樣子!我去把食物熱一下。」

「還是韻妹兒妳最好!」冷姬想撲過去抱她,可奪韻早就逃之夭夭。

沒戲唱,三個姐姐各自打水回房間洗臉換衣服,四分一時辰後,都出現於偏廳的飯桌之上,享用剛好翻熱端出來的早飯。

奪韻繼續在後花園彈琴,整個山莊飄揚柔和的韻調,好像別有一翻風味。

拜金山莊這幾天,都因為奪韻傚法絕劍的良好傳統,早上都會傳出陣陣動聽悅耳的樂曲,好像,使奢華的山莊添上了一點典雅高尚的味道,只是,卻為三個姐姐添了在她們聽起來是嘈著她們睡覺的魔曲,日夜不停,時時刻刻都聽見,偶爾還要被逼和這些音佳對戰十回,才肯罷休。

日子再這樣沒辦法睡上日上三竿之下,毒蠍選擇黯然離開,隨便找了個不傷人的藉口說要去尋找毒草離開了山莊。她實際去了上年找到的一個好地方。那兒環境隱蔽、又寧靜,她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湖上建了一所竹居,只是偶爾有些無聊的村民把她看成“鬼仙”,想她幫他們治病。

但這次她去哪兒,卻無預料之下拾了一具還沒斷氣的“活屍體”,結果,她就一輩子被這活屍體纏在身了。

留下的兩位,一個還沒找到有趣的事,所以一直懶得離開,而另一個則只想日夜留在莊裡打造總是沒時間但已設計好的暗器。

可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在某個還是很風和日麗的一大清早,鳥兒在吱吱叫時,莊裡未到卯時又傳出一陣陣震盪非凡的琴韻,平常是柔和樂章還可以忍受再睡回去,但這首曲太過回腸蕩氣,聽起來是十分激昂,誰還能在這種樂曲之下再睡下去!最愛睡覺養顏的冷姬,忍不下心中那口氣,一臉怒顏的走來後花園,叉起腰,指著奪韻,吼道:「妳!給我明天一大清早就滾出山莊!這是我給妳的任務!」

管她姐妹情義!睡覺大過天!她才不怕劍妹回來找她!

即使找,就找啊!她冷姬天不怕地不怕!

不過,聽說她後來很怕兩個女人,但這也是後話。

琴音停下,奪韻皺起眉,傷心的反駁:「不要!這是甚麼爛任務,我要滾到何時才能回來啊!冷姐總是欺負我!從小就愛捏我,把我帶壞!」奪韻回想童年回憶,最多就是被冷姐捉弄,把她弄哭便不顧而去,留她自己哭飽了,就去找劍姐投訴。現在要她走,哼!她才不要呢,難得沒有殺人的任務,她只想留在山莊好好休息,繼而等劍姐回來。

就知道她又把上輩子的事拿出來壓她,就是上輩子的事,所以劍妹才會愛挺這個小丫頭!每次她欺負她,劍妹就會借意跑來囉嗦她,跟她說道理!劍妹是那種要麼不說,一說便停不下來的囉嗦個性,她最怕了!

日後誰和她一起,一定被她囉嗦死了。

「好!好!別再拿一百年前的事來說,妳就坐著等我!」冷姬轉身跑回房間,不多久又走出來,但手中多了一個琴,奪韻盯著她手中的琴,兩眼早已發光,她便順便誘惑道:「妳願意接受這項任務的,這個妳哀求我很久的冰玉雕制而成的雪凝冷玉琴就送給妳,還有這些銀兩,是給妳滾出山莊用的。」她又把琴和一大箱錢放到她面前去。

多吸引!雪凝冷玉琴,是用位於冰天雪地中的山峰所採掘到的岩玉而製,據說世上只僅有兩個,一個已被去世了的原製造者埋藏在一個神秘的地方,至今沒有人找到,另一個則是被人送給了太上皇,後來怎樣到了冷姬的手上,也是個迷。

奪韻得知冷姐從宋華熙手中“搶”到了這琴,她哀求了冷姬一整年,她都不願相讓!現在只需滾出山莊,就能得到,還有幾千萬銀兩任她花!她出去買一間大屋,再請許多婢女回來打掃,然後住到劍姐回來,她就可以回去!

這毫無疑問,也不需再考慮了吧!這麼好康的事,誰還能拒絕得了!

「好!成交!但滾出山莊要滾多久,總不能不給我回來吧!」奪韻嘟起小嘴,可又甜絲絲的抱起那個琴又親又摸,真是個琴痴。

冷姬轉了轉眼睛,那也對,總不能不給韻妹兒回來的,要不然劍妹回來問她這丫頭去哪就糟糕了。她忽然想到,「那就滾到絕劍回來囉!不過,妳回來絕不能跟劍妹提起我要妳滾出山莊的事!」她這麼愛跟劍妹,待劍妹回來,那她就不會再在山莊裡彈了。

雖則那個雪凝冷玉琴她很艱苦才從宋華熙手中“搶”回來,但為了未來數多天的耳根清靜和睡上日上三竿,這個代價來得很值啊!反正她要這個琴來都是欣賞,不捨得彈它,就給了韻妹這個愛琴又愛彈的人吧。

「也好!那我明天就滾了~啊,冷姐,今天早飯有妳最愛的油條,快點洗把臉出來吃吧~」奪韻心情轉為大好,一手抱著雪凝冷玉琴,另一手則抱著她心愛又是稀品的百年古樹琴,輕快的哼著曲調回房間放好。

她突然懊惱,明天滾出山莊到底要帶哪一個好呢?

冷姬嘆氣的望著……她挺心愛的雪凝冷玉琴,心中道:「再見了,小雪雪,夏天不能再抱著你涼快、涼快了。」

一大清早就割愛相讓心頭好,拜金山莊這位莊主遙頭嘆氣,無奈又盼待明天大睡一天,她到井裡打水回房間,準備洗把臉,去吃韻妹兒最後為她煮的早飯。

翌日的清晨,奪韻還是作好一個排行最小的妹妹本份,煮好早飯,自己享用過便靜俏俏的離開山莊,跨過了莊門,她忽然覺得不知道該去哪兒,望著前面一大片路徑,她真的決定不了選擇要去哪兒的。

過去是冷姐要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如今要她自己決定,反而她頭大了。

總之,先越過山崖再說吧。

一跃而下,她敏捷俐落的身手輕鬆的跳下山崖,又輕鬆俐落的越過,往另一邊的山上跳,她慢走到一條有三向的分岔路,這次真的難以選擇。半個時辰有多,她都還沒有選出來,最後只好……

她在附近拾了一條樹枝回到三岔路前,閉上眼,把樹枝豎起然後放手,聽到一聲噗之後,她睜開眼,樹枝所指的方向是右手邊的山路。

望著最右手邊的山路,她回想這條路能通往那些大城鎮,雖則還沒決定要在哪個鎮買大屋,不過以一個年輕少女的好玩個性,奪韻選擇邊走邊玩,玩到哪兒覺得適合才決定住下來。

但她從沒預料到……

這支樹枝,為她選擇了一條要被一個大將軍欺負一輩子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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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山莊已經有半個月,奪韻已經來到西邊大關附近的大城鎮,沿路之上,她遇過了許多讓她很留戀的市鎮,可是還沒遇到一個讓她有衝動真的很想住下來的,她一直都在住客棧,每個大市鎮只住上三兩天便該她生厭。

今天,她來到西城大關的西陽鎮,入城的城門也叫西陽樓,跟著許多老百姓通過比以往很嚴格的關卡,她覺得十分好奇,進城後找了一間叫望月樓的飯店休息吃中午飯,順便問問望月樓的店小二。

店小二見她樣子甜美可愛,男人一見漂亮女人,甚麼話也套得出來,他一邊倒茶一邊說:「啊,是啊,我們西關的城門守衛特別深嚴!以往這兒沒那麼嚴的啦,但自從西關試過成為蠻國入侵宋國的關口之後,便進駐了兩位大將軍,一位是很有名的眾將軍之首,另一位也是立下很大功勞的將軍。加上西關的荒野之地有許多山賊幫居住,時不時會出來搶奪百姓,所以西關守衛是比較嚴格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奪韻吮了一口茶,肚子開始餓得亂叫,便叫店小二拿店裡好吃的過來。

可店小二忽然定眼看著她,看到她也不好意思,便放下茶杯,笑著問:「小二哥,怎麼瞪著人家看,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吧!你這樣看著我,多不好意思!」

「啊!對不起,姑娘別誤會,只是呢,我覺得妳很面善,好像在哪兒看過妳似的。」店小二越看,他覺得越像他曾經看過的……

對!通緝告示板上貼著那張長年累月都存在的通緝告示!上面畫了五個姑娘的畫像,每個都漂亮動人,各有特色,而眼前這位年輕的小姑娘很像其中一位。

奪韻當場黑著臉,很快又變了一張可憐被人冤枉的表情道:「像誰啊!啊~你一定是說我像通緝告示上,那張說要通緝拜金山莊五個大魔頭其中一個了!對啊,我常常被人說像其中一位,害我很傷心呢,說我像一個大魔頭!」

「不不,小姑娘,對不起,我也沒這個意思,但看真一點,妳不像畫像上的人!絕對不像,妳別不開心喲,我馬上要廚房把妳的小菜先煮,再送妳桂花糕!」店小二見她快要掉淚的樣子,心也疼呢!

男人,就是心疼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人,明明像極了,也可以說不像。

店小二走開,奪韻才變回俏皮的笑容,她心情樂透的坐著,不一會店小二便拿著幾道菜和這店最有名的菊花酒來,店小二說,這菊花酒清香醇厚,小喝一兩杯不會醉的,配合小菜一起吃,更有一翻滋味。

接下來,奪韻邊吃邊問了店小二西關有哪些地方遊玩,店小二一有空便過去跟她介紹,兩個時辰之後,奪韻才滿足的離開。她先到了西陽湖,再走了許多地方,走著走著,她竟然覺得這裡很捧!而且這裡的人很好,很有善,她竟有想住下來的衝動!

第二天,她真的看對了一間大宅,大宅不用花太多時間修葺,只需買一些家具便可住人,她當下把一堆銀票給了屋主,買下了這間大宅,還在十天裡把她選好的家俱搬進來,請了五六個婢女打理大宅。

她一天到晚都在外遊玩,不過有個地方她總是去不了,就是最西邊的關門,那兒守衛深嚴,她每次想通過去就被攔下來,後來在店小二那打聽才知道,原來近幾個月守西關的將軍被派去打仗,而且軍情告急,所以將軍下命令,不得該手無吋鐵的老百姓過關。

不過,小小的關門守衛怎能難到奪韻呢!

愛早起的她,一大早又起床,她想起這大半個月都顧著玩,少了練琴,便帶同她心愛的雪凝冷玉琴出門,出門前遇著了其中一個也愛早起的李大媽。

「小姐,妳這麼早要去哪啊!」李大媽笑咪咪的說。好一開始以為奪韻是個有錢千金小姐,脾氣一定很壞,誰知她好得不得了,吃飯的菜會跟她們一起分享,給下人睡的地方又舒服大夠大,綿被是上等品質,但她要他們工作的都是小功夫。

這麼好康的顧主,她李大媽真第一次遇上!

「李大媽~噢~抱抱!」奪韻很愛抱這李大媽,她胖嘟嘟的,樣子笑起來有又酒窩,當初她來見這份工,一眼她就選她了!

李大媽沒好氣的也抱了抱她,摸摸她的臉,「哎喲,這麼大一個姑娘了,還這麼愛撒嬌!」

「撒嬌是女人的天性啦~難道妳沒跟妳丈夫撒過?」奪韻壞壞的瞇起眼瞪向李大媽。

李大媽想起年輕時代,不禁臉紅,「少來,快說,今天又想去哪兒玩了?早回來還是晚回來?」

「我今天想找一個很安靜的地方練琴,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若過了未時我還沒回來,妳跟他們都別等我了,先吃飯,若我還沒回來,也別等我門,先休息。」奪韻又窩入李大媽的懷間。

「是是,還是那一句了,小心點,西陽鎮雖和平,但到了關邊都會有小賊的,別一個姑娘家去那麼遠。」李大媽就是擔心奪韻愛去很遠又偏僻的地方。

「放心!我會了!」奪韻心想,賊!?哈,若那些賊來找她,她也樂了!至少有人可以讓她玩一下啊!

李大媽看著她出門後,接著去打水煮早飯,從不知她的小姐,一去,便沒回頭。

奪韻找了許多地方,都沒心水想留下來練琴,好奇心之下,她用她的方法越過了那個邊城最守衛深嚴的關卡,更偷了士兵的一匹馬在路上奔馳,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很荒野的山頭,她見到山頭有一棵老樹,直覺告訴她,她想找的地方,就是這裡!

她把馬閣在一邊,她坐到樹下,開始彈奏……

隔了好一會兒,點算馬匹數的士兵發現一匹馬不見了,便告訴大隊長,有老經驗的他一看地上的馬印,便知道是有人偷馬而且往了戰場方向走,他不是擔心馬,而是擔心此人去戰場有何目的!

他便帶著一小隊追上去,追到戰場附近,他見到那匹兵馬,繼而見到一個樣子精緻俏麗的姑娘在古樹之下彈奏之中。

大隊長眼見山谷下便是將軍被困之地,而且戰事似乎有所變動,好像戰場要一觸即發,他難保在這裡有伏兵,而且那個姑娘竟能越過他所守的關卡,覺得她是非同小可,進退兩難之下……

那姑娘所彈的琴,竟然……扭轉了戰事的局面。

奪韻見四野無人,過往在山莊就被下令不能發功,以免傷到山莊任何一花一草,如何她大可以盡用一曲到尾都發功彈奏,那才能知道自己的琴技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她對準山邊的超巨型石頭,柔調忽然變奏,變得激情澎湃,每彈一粒音韻,便會有強勁的琴風打向巨石上,力量強得把巨石表面陷了下去,再來幾段高昂洶湧的,巨石竟已有點遙動,甚至……

脫離了崖邊,從山邊發出隆隆巨響滾下去。

奪韻也未料及此,不過也無傷大雅,只是一顆石頭。

但這顆石頭,又是注定她被困在一位大將軍手中的命運因素之一。

戰況緊急,巾國皇子此次不是說笑,他親自帶上幾千萬軍馬對上她才幾百人的陣營,雖則敵眾我寡不用馬上認輸這道理是真的,可羽霖澪現在被困山谷,前面有幾千兵馬,後頭則是沒路可退,糧食已耗光,士兵們的士氣已跌到谷底,種種不利因素,除非有神蹟,她身經半百戰,也覺得這仗輸定了。

就在戰事要一觸即發之時,半空傳來陣陣激昂澎湃的樂曲,未幾,一聲巨響,眾人都抬頭一看,竟是一顆超級巨大的石頭滾下來,而且路線還是向巾國皇子那邊的兵馬滾去,石頭滾的速度很快,快得眨眼已滾過去巾國兵馬那兒,把做前峰的幾百名兵馬已壓為平地,未幾,又有幾顆差不多尺碼的石又滾下來壓向後方的士卒,巾國皇子更嚇得被人拉著馬退回去,連皇子也退,大伙兒也跟著退了!

正當大家都來不及反應,只有羽霖澪覺得是機會!

她靈機一觸,便舉劍高呼道:「將士們!看吧!上天都不想我們葬身於此!我們要回去見我們的家人!沖啊!去殺出我們的路!不要浪費蒼天給我們的機會!」

士兵士氣急升,雖然肚子很餓,但男人大丈夫,為國家,為家庭,他們拼著一口氣拿起刀刀槍槍,隨著戰鼓打響,打氣士兵的叫噓,一起跟著羽霖澪追上敵軍,敵軍見大石之後又被一琴如虎般勇猛的士兵追打,早已嚇得全身顫抖,很快,巾國皇子宣佈退兵回國!

未傷一兵一卒,意外地反敗為勝,羽霖澪也甚覺奇妙,彷彿真是天上給的生路,不想她死於這場仗之中,她很在意那琴聲何來,誰在彈琴,便吩咐人去尋找。

巾國大軍雖然似乎退去,但為了安全,羽霖澪選擇退出山谷後,找一個地勢利她的地方紮營,看看到時候情況再走下一步。她安排士兵去把最近的軍營糧食運過來,然後下令今晚可以放任大伙兒可以喝酒,且可以請一些男人最愛的妓女到軍中來。

入夜,有些微寒,羽霖澪在自己的帳幕裡也粗毫的用大碗喝起女兒紅來,一身盔甲還沒脫下,便和幾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們大吃大喝,也說著許許多多過往的事,不過軍中全是男人,男人的話題又離不開女人。

長年之下,羽霖澪已習慣,雖她沒辦法也插一嘴,但聽聽男人說女人,其實有挺有趣味的。

說起女人,她想起了一件已吩咐很久卻到現在還沒有人向她稟告的事情,便向一班醉意甚濃的兄弟問:「說起來,我今天中午不是要人去了找那個彈琴的人嗎?怎麼還沒有回來稟告此事?」

左先峰關缺帶著濃濃的醉意,笑咪咪起來,話語不清的回答:「啊……那小姑娘啊……妳不是說……准許請妓女嗎……我們中途發現大隊長……他說大石是那小姑娘用琴“彈”下來的……他覺得此女子很可疑,便當場抓住了她,啊……頭很暈……不行了……」關缺還沒說完便倒下。

但右先峰關夕,也是關缺的胞弟接著大哥的話道:「哈哈哈~羽將軍,妳可知,那小姑娘長得很可愛~可惜……大隊長說她有可疑,所以說把她抓回來,當一晚軍妓,供兄弟們享用~之後再來大逼供,看她是否另有目的,啊~我想,今晚外面的兄弟應該可樂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關夕又說完倒下,羽霖澪卻越聽越酒醒!

媽的!誰說把那個彈琴的人當軍妓!

她生氣的把酒碗丟在地上,關氏兩胞弟頓時醒過來,慣常的站得很直,等待命令下達。

「馬上帶我去軍妓的營帳!」

「是!將軍!」關氏兄弟心知不妙,羽將軍甚少生氣,如今……

糟糕了!上天保佑,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千萬別被外面的兄弟們蹂躪過啊!

關氏兄弟急步領著她來到軍妓營帳前,可眼前景況何奇壯觀!竟然這兒排著一條長的龍,而且每個在營帳裡走出來的兄弟都一臉享受滿足的春風滿臉樣子,有時還一次四個人走出來,他們輕輕則過身瞄向身後的將軍,一張包青天大黑臉,真糟糕了!

羽霖澪站在營帳入口,大伙兒見到她也立直身子,向她敬體「羽將軍,好!」

恰巧,享受完畢的三個兄弟從營帳裡走出來,同樣是春風得意的模樣,又聊著道:「真捧!從沒試過感覺這麼好!」

「對啊!整個人都軟趴趴的,做完全身很舒坦,小姑娘的技術真不錯!」

「真的技術很好嗎!」一把聲音從後面傳來,三個兄弟頓時全身僵直,除了軍妓,軍中還有誰會響出一把女人的聲線,他們三人馬上轉過身,站直腰子,向霖澪敬禮。

「是,將軍!技術真的一流!」三兄弟齊聲說。

「操你媽的!男人就這麼下流嗎!誰准你們上裡面彈琴的女人!這該死女人被這麼多男人上好像很樂似的!關缺、關夕!」霖澪長期在男人堆中長大,難免有時說話也粗俗,但在娘親面前,她會把這些難聽的都收起,回家時當一個乖乖女。

「是,將軍!」關氏兄弟又站直了腰子。

「給我帶這個淫賤的女人到我帳幕裡!我就要好好看一下這女人到底有多犯賤!」羽霖澪揮袖轉身回去。在沒知道事情之前,她以為能彈出一手好琴的人一定是個好姑娘,為人很溫柔正直,誰知!哼!

她之所以如此生氣,就是覺得自己看錯了人!聽錯了琴!

而排隊等著進去的兄弟,還有已享用過的兄弟都摸不著頭緒……

上了?

他們沒上啊!

這麼好的姑娘兒,怎會捨得蹂躪啊!

他們只是排隊進去……

糟糕,似乎……羽將軍誤會了甚麼吧?

霖澪怒氣沖沖離開後,大伙兒頓時鬆下沉重的肩膀,他們從沒見過將軍發過這麼重的脾氣,即使戰場上受到沉重的傷亡,她也只是皺起眉,一聲不響按著太陽穴沉思,再嚴重點會翻翻桌,擲擲杯子。

連帶一路伴著將軍的關氏兄弟都陪感茫然,但命令已下,關氏兄弟只好掀開幕簾,進去這個讓兄弟們都全倒於她裙子之下的軍妓的帳幕之中,他們也十分好奇,何等姑娘會讓兄弟們都排隊進去裡面。

當簾幕掀開,關氏兄弟立於原地,直瞪著裡面的姑娘上下打量。

第一眼,他們找到了答案,無疑的是,這姑娘年紀一定很輕,而且樣子是甜美類型,眼睛圓圓又清澄,唇嘴薄薄一片,看起來粉嫩可口,十分很俏麗可愛。這樣一個秋水伊人,又怎能不秀色可餐呢!

她兩膝盤坐,大腿上放著一個很特別的白玉琴,白玉之上,有著如藍天般的紋路,猶如琴身是割了天空一塊製造而成的。關氏兩胞兄弟同時吞了口嚥,背脊直滲出冷冷的汗水。

難怪兄弟們要爭著進來!多麼可口的姑娘,男人怎能忍得住?可是,這小姑娘看起來很純品,絕對不像那種淫蕩的女人,可是,她又能一次過應付三個男人,還弄得兄弟們出來出口是讚許。

唉,總之他們兩胞兄弟先來一次!

現在要抓去將軍那兒,多可惜啊!

「兩位大哥哥,你們要開始了嗎?」奪韻裂出一抹甜甜笑容說。

「呃……咳咳,唉,咱們都很想和妳開始,可是呢,現在將軍說要見見妳,麻煩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關夕嘆了口氣,美味可口的姑娘,就要送去將軍那兒,姑娘有可能會被趕走,甚至殺頭的。

「要去見將軍嗎?好啊,原來你們將軍也想鬆一鬆啊,去吧!」奪韻抱著她心愛的琴從床鋪上起來。

關氏兩兄弟瞪大了眼,真沒想到,這姑娘真的很放浪,誰有“需要”,誰都能和她一夜春宵。但她似乎不知道他們的將軍是女人,看來她會失望了。

兩兄弟一左一右的夾著她,帶領她來到了將軍的帳幕之外,關夕大聲說:「將軍,姑娘帶到了。」

「帶她進來!」霖澪的聲音宏亮回應。

奪韻眉心皺了皺,心想,怎麼這將軍的聲音有點娘娘腔?

關缺掀開簾子,關夕和奪韻踏進去後,他才放開手跟著進去。關氏兄弟馬上站在兩邊,留著奪韻站在中間,面對將軍。

將軍喝得臉紅紅,看起來已醉了不少。

霖澪努力瞇眼瞪著眼前的“軍妓”,外表,一點都不像那麼放蕩的女人,樣子甜美可愛,雙目清靈水亮,對男人來說很有說服力。她再打量她全身上下,打扮清淡,甚至臉上連一絲普通女孩都愛塗的胭脂也找不到,唯一在她身上能能嗅出一點姑娘的嫵媚是,她身上有種香味,來自她腰間掛著的球體香囊。

香囊用金片所造,看上去金光閃閃,從複雜的飛鳥與葡萄花紋圖案可見其雕功十分高深,飛鳥許許如生,葡萄精巧細緻,內部上下分別裝了一個同心的平衡金屬和一個焚香盂,焚香盂裡就薰著她身上的香氣。

再回看她手中抱著的古琴,外型輕巧,雕紋精緻秀麗,手功是一絕,而琴身是稀有的冰岩水玉,單憑她身上兩件的物品,羽霖澪就能斷定她並非一般人。

即使她說香囊和琴都是別人送的,香囊她還可以接受,但送她這個琴的人一定是很有地位、權貴的人了。

「妳到底是甚麼人?」霖澪把酒碗子丟在地上,鏘一聲,碗子碎成十幾片碎片。

肩膀縮了縮,退後了一步。在她打量自己的同時,她也打量了這個將軍。

這個將軍,樣子看上去和他的身份很不搭配,他樣子看上去跟他的聲音一樣,很娘!但娘得美!美得妙!高挺的鼻子突顯了他的五官,比一般女孩略粗一點但比男人幼的劍眉很顯出他大將之風,矛盾的是,他卻擁有一張櫻桃小嘴,粉粉嫩嫩的很可愛,而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盯著人的時候,會使人全身麻痺。

「就是姑娘一個。」奪韻見他一來便發脾氣,語氣又惡劣,她也不會給他好面子看的。

「廢話!快回答本將軍!妳到底是哪路人派來的奸細!別以為救了我方軍隊,就以為我會答應你們甚麼!」她最怕她是其他想入侵宋國的國家派來的細作,用救她們這一招來潛入她軍中,竊取軍情。

奪韻毫無懼色的翻她白眼,沒好氣道:「喂,大將軍,好像是你們幾把刀架在我脖子之上硬抓我過來的,我從沒說過要來這個鬼地方。」

說起來她有點氣,她當時只是彈琴彈得投入一點,而且還處於功力興奮狀態,連環把其他巨石都擊落山谷裡。誰知當她彈完的時候,脖子上已架了幾把大刀,幾十個穿軍服的男人重重包圍了自己,她後悔沒聽劍姐的教道,在忘我的時候要注意四周。

這是她一路以來的缺點!

她是可以殺光他們逃走,但是,她比其他姐姐更討厭殺人,排行最小的她,被眾姐姐疼愛,甚少派她去殺人,而且在她十五歲之前,更是只留她在山莊裡,不讓她出動。

她對於對她沒威脅的人下不了手,縱然刀已架在脖子上,但對於她來說,一點殺傷力也沒有,所以當那個大隊長說要抓她回來時,她沒有一絲的反抗。

霖澪在腦裡分析她的說話,她說得對,是她找人抓她回來的,她沒有說過要潛入軍裡,可是……

這也可以是她的計謀,篤定她會抓她,所以才會裝不願來以博取她的信任。

但萬萬沒料到,她樣子這麼純真可愛,會是個蘯婦!「那妳至少也報上名來,不是當軍妓就不用留下姓名。」

奪韻冷笑,軍妓!對,當初那個大隊長抓了她回來,竟聞說將軍說能請妓女進軍營,就順手把她丟到妓女當中,真是他大爺!把她堂堂拜金山莊的人當妓女!幸好……

當第一個男人進來時,她就點了他穴,把他躺下來,脫掉上衣,裝她真的當妓女,可見到一片傷痕累累的背有點堅硬,而且等待時間也沉悶,便把她身上的針拿出來,替這士兵施針舒緩肌肉疲勞。

在等待拔針時,她又悶了,便彈起某方家鄉的民遙,又誰知剛巧是這位士兵的家鄉,他感動得落淚,然後開始說起他家鄉的事宜,聊著聊著,他們就聊起來。放他出去後,便把話傳開去,說她是個好姑娘,叫其他人別進來像條餓狼想吃掉她,也把她能替人舒緩疲勞的事也傳開來,眨眼間,許多士兵就來排隊了。

「哼,軍妓,我也當得很開心,無需報上名!」誰要告訴他!

「妳這淫蕩的女人!我當初聽妳彈琴,以為妳是個風韻柔情的女人,誰知妳天性淫蕩!哼,我知道了,妳就是想進來軍隊中,任男人把妳蹂躪!犯賤!連妓院的妓女也沒妳這麼賤!」

奪韻越聽越氣,她越是這麼說她,她就要越“淫”給他看!「對啊!我是淫賤啊!誰要你管啊!你們這個男人,就是嘴裡一套,下半身卻做另一套,你說我淫賤,看怕你們是最餓的狗公!」媽的,長這麼大也沒被這樣侮辱過!

「姑娘!將軍她是……」關氏兄弟聽到眼也瞪得老大,從他們跟將軍十年來,從沒有人敢和她這樣說話。

「操!敢說我狗公!好啊!關夕、關缺!」

「是,將軍!」關氏兄弟頓時直著腰子。

「脫衣服!」她指向奪韻又道:「妳,就做給我看,看看妳跟男人做的時候有多淫賤。」

「啥!?」關氏兄弟互看一眼,脫衣服!?他們當然想啦,但重點是他們不想在將軍面前展露他們的小兄弟。

「脫啊!」霖澪喝多了兩杯,脾氣更壞。

「好啊,就做給你看,但看完你別後悔剛才說了侮辱我的話!」誰怕誰,她又不是真的是個淫婦。

「哦……是。」關氏兄弟就開始脫下盔甲,眨眼上半身已經赤裸。

「停,脫到這就可以了,兩位大哥哥。你們坐著吧。」奪韻指指那邊的木長椅。

關氏兄弟模不著頭,怎麼要他們坐下呢?

關缺的背忽然被一雙小手摸了摸,這一摸,他全身都軟趴趴了,他明白何解那個士兵會這麼說。繼而突然好像被蚊咬似的刺痛,接著肩膀和背上都連續好像被蚊咬了幾口。

他微微側頭看,才發現肩上和背都插滿了針。

「噢,妳在做甚麼?」他感覺肩膀開始發燙,全身血氣好像猛流的川流起來。

「做你們將軍所說的淫賤的事。」奪韻冷晒霖澪一眼,這下,霖澪真的後悔剛才所說的話了,她原來只是幫軍中兄弟們針……針炙。

「好,輪到你了~大哥哥,對了,你們兩,誰是兄長?」奪韻邊施針邊跟他們聊天,也是她剛才在帳幕裡做的事情。

關夕嘿嘿一笑,指指鼻尖道:「當然是我,妳不覺得我比較俊俏嗎?」

奪韻被逗得輕輕笑著,卻應和的點頭,「對,你比較俊俏,但弟弟看起來很和藹,容易親近,我相信弟弟一定很有女人緣。」

關缺驚訝,接著大笑,「對!對!大哥總把女孩子嚇走,而女孩子見到我都會打招呼問好。」

「屁!但我比較俊俏!」關夕不服,怎麼是雙胞胎,他們長得比較兇呢!

「那你們都有在意的姑娘了嗎?」看他們年輕不算大,也不輕,應該快有三十,正常的都該有妻室了。

「呃……」兩兄弟同時望,也同時低頭臉紅。

這種純情的反應,奪韻一猜就中,曖昧的道:「怎樣,沒膽追啊?」

「屁!」胞胎就是胞胎,語氣速度都一樣。

「嘖嘖,看起來肌肉發達,原來都是一條怕羞草。」奪韻拍拍他們兩人肌肉橫生的二頭肌,她想多數男人都會有這一面。

完全被忽視的霖澪看著他們三人忽然很不吃味,特別那女人,真的完全把她當透明,眼尾也沒瞄過她。

酒已不倒在碗裡,她已厭麻煩,手直接拿著酒壺,大口大口喝下去。

又聊了他們兄弟家裡的事後,奪韻道:「時候到,要拔針,都別動。」她小心又溫柔的把針拔掉,盡量不弄痛他們,而她這一手針炙術當然來自蠍姐的相傳,當時跟她學點穴時順便學回來的。

針拔完後,兄弟兩聳聳肩膀,發覺剛才從身體裡發出的疲憊感竟一掃而空,肩膀若有似無的重擔頓時消失。

「哇~小姑娘,妳真的有一手好針法。」關氏兄弟穿回家服了。

「別叫我小姑娘,我叫奪韻,你們叫我韻兒也可以。」奪韻喜歡幫人後的滿足感,不禁自然的露出溫柔的甜美笑容,她這一笑,迷倒了關氏兄弟。

「哦,韻兒,名字很好聽。」關夕臉紅的說。

「大哥!你糟了,你背叛小蝴蝶!」關缺故意指責。

「那有!」

「有!你臉紅了!韻兒~怎麼辦,我大哥喜歡妳了!」關缺把關夕推給奪韻身邊。

「你瘋了!我心裡只有小蝴蝶!」關夕頓時跳開,追著弟弟打。

關缺邊跑邊報告霖澪道:「報告將軍,在下要逃命,先閃了!請將軍好好休息!」他咻一聲跑出了帳幕。

關夕也邊追邊說:「將軍,在下要追殺胞弟,也請將軍好好休息,韻兒姑娘就由妳照料了。」他又咻一聲,跑出了帳幕。

兩兄弟在自己的帳幕會合,大家都豎起了姆指給對方,同聲同氣道:「將軍應該會好好照顧韻兒吧?」

「應該會。」關夕躺下床說。

「嗯,同時女人,怎會讓一個姑娘跟那些妓女一起睡。」關缺被施針後全身放鬆,一躺下床,說完這句話……

關氏胞兄弟同時沉沉睡去。

被留下來的奪韻這下才終於把眼睛放在霖澪身上,不過她才瞄一眼,不肖的哼一聲,繼續安靜的把針收回針袋裡去。霖澪在她收拾的時候,一直看著她,待她收拾好之後又抬眼時,四目雙交,彼此都有點錯愕,卻又沒有移開視線。

氣氛寧靜又散發著詭異尷尬,奪韻抿著小嘴,移開眼睛,輕聲道:「我也幫妳施針,看你肩膀好像很硬又重似的。」她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才這麼說話,平靜過後,她覺得自己也說得有點過份,而且她不喜歡生氣,冷姐教的,生氣最傷身、也傷心。

「誰要妳管?」語調放緩了不少,但面子上,霖澪還是有點矜持。

奪韻已從她臉上看穿,主動拿著針袋走過去,更拉她起來,坐到床邊,更親手替她套下盔甲和衣服。

霖澪一路盯著她的動作,卻一點阻止的感覺也沒有,她的小手偶爾碰到她的臉,而她香囊的香氣聞起來極為舒緩她一路以來繃緊的情緒,她以為陷入了醉意之中的幻覺裡,眼前叫奪韻的她,怎麼在她看起來會多麼的扣人心弦,心在為此而跳動,她難解其況。

她偶爾瞧她一看,嘴角會自然的牽起的微笑。這微笑,散發了她身上特別的魅力,這是在宮裡的妃子秀女當中從沒看過的,她比宮裡所精挑細選的妃子更有韻味。讓霖澪想起了白居易的長恨歌,當中“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則,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她醉入夢幻與真實之間,但驚醒於一聲的尖叫。

「啊!怎麼……將軍大人的胸肌如此特別!」奪韻十指“擒魔”的抓住霖澪盔甲下擋不住的女人胸前的柔軟,她起初以為她胖,所以那不是胸肌而是軟了的肉,但見她全身絕無一點脂肪肥肉,又怎會胸部的“肌肉”會軟綿綿的。

如果胸肌是軟的,再配搭“他”娘娘腔的樣,綜合所有,奪韻瞪大眼望向她,又尖叫一聲:「噢!妳是女的!宋朝天子腳下,怎會有女扮男裝當兵的!還當上了將軍!宋華熙那傢伙一定是眼瞎了才看不出妳女人!」

她不死心又揉了揉,真的是軟軟綿綿,觸感甚好,她還是不死心,掀開人家的衣服,冷瞪著那件很素淡的女性肚兜。

靠!女人,這將軍大人是女的!!!

霖澪已冷瞪了她好一會兒,直至她真的把她的衣服掀開,她惱羞的把她的手抓住,語氣又寒了起來,壓聲說:「我是女人,能當上將軍很出奇嗎,怎麼男人能做的,女人不能做?還有,妳膽敢直呼皇上的名字,是死罪!」

「哈!宋華熙那小子也得忌本小姐三分!我怎麼不敢直叫他名字!他知道妳是女人嗎?」用女人看女人的角度再打量她,奪韻眼中,一個娘娘腔的“男人”一個眨眼,變得很英俊!?

她英俊俊俏得來是美!美中帶英氣,英氣中有女人的柔性。氣質像書生看起文斌斌,卻因為穿上盔甲而顯其炯炯有神的雙目中的威武,但最怪氣是那張櫻桃小嘴,是她英氣氣質上的敗筆,這張小嘴,就是很典型的姑娘家型,也是吸引男人品嚐的最佳地方。

霖澪無視她奇怪的打量目光,挑起劍眉道:「妳是何等大人物?皇上也得忌妳三分?」她身份真是神秘,到現在,她都不知該不該相信她。

「哈哈哈~沒有啦~說說而已,山高皇帝遠,當然,我們當臣子和百姓的,要敬愛皇上!」奪韻不想惹麻煩上身,特別是這位女將軍,她直覺是惹不起。

「哼!量妳也不敢,我就當沒聽過!妳不是要替本將軍施針嗎!」霖澪轉眼變得像個大爺,把衣服脫下,裸著上半身趴在床上去。

光裸滑嫩的背,奪韻已死心,因為她真是名副其實是一位姑娘家,那有男人的背是這麼有線條,有曲線的。可惜的是,她身上有些淺淺的疤痕,想必是長年累月在戰場上撕殺的結果。

「將軍大人,小女子就給妳來點不一樣的。」奪韻把琴放下,跨坐到她腰間,雙手搭在她肩上,開始替她按摩推拿。

長年的負擔,因她恰到好處的柔力而頓時舒緩,在酒的影響之下,霖澪閉上眼睛,漸漸睡去,在半睡之間,她有感到有針刺進來,然後耳邊……

飄來陣陣柔和舒心的琴音……

就這一曲的音符,來纏繞兩個人尾指上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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