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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第一個死者

(一)

上午十時,警察部裏,充滿著緊張的氣氛,有著不同部門的人,眾人不約而同地看著佑一。

首先是警司   麻生海,他提起陰沉的聲線道:「佑一,有重任交托於你,

是關於一名香港富豪被狙擊手槍殺的命案。

這次的命案,可能跟兩年前的事,有些牽連,你願意擔任嗎?」

「兩年前的事」,佑一聽到這裡,立時心臟也跳出來,

待麻生說完之後,他道:「我可以勝任,請放心。」

看到佑一堅決的眼神,麻生如放下一塊沉重的大石一樣,

兩年來,佑一過著荒廢的生活,把自己折磨得不似人形。

這次佑一精神過來,跟兩年前的他,完全改變過來,

麻生也感到安慰,畢竟,佑一是最出色的刑事。

佑一出色的原因,是他有著過人的毅力,這一點,令他屢破奇案。

「這次是槍殺案,第一課的同僚已多次搜集現場證據,卻沒有一絲的發現。

連第一課的警員也破不到的案件,由我們來找出真兇吧。」加慶充滿信心道。

「現場的對面,是一座酒店,槍手很大可能,藏身在那裡。」佑一翻查照片及報告。

「此話何解?殺人之後,不是離開嗎?留在兇殺現場等待被捕嗎?」加慶一臉不解問。

「不是等待被捕,若果殺人之後,馬上離去,就會惹人懷疑,繼續留在現場,

等待氣氛過去,才離開,才是正道。殺手是十分聰明的,

你看,子彈是隨處可買,不是專用的…」佑一一連串地分析。

麻生認同道:「嗯。那馬上出發吧。」

四名刑事隊的警員全體道:「是。」說後漸漸隨佑一離開。

(二)

酒店外牆,被對面的玻璃反光,照得暗中帶藍,十分奇麗。

酒店已有七十年歷史,令酒店充滿古舊氣息。

今日的新聞不斷報導許威離世的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愁眉。

歡喜的是看不過許威的作為,愁眉的是公司要大量裁員。氣氛的不平衡,令人感到奇怪。

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大樓,跟平凡的酒店,作成強烈的對比,

由低望去,酒店聳立在地面上,讓人感到高不可攀。

十分鐘後,佑一、加慶、奈奈、明日香四人已到酒店門外,

佑一落車後,向三人說:「兇手可能在內,大家小心一些。」

正當四人走進酒店之時,一名紳士般打扮的男子,從內走了出來。

「真奇怪,由頭到腳都是紳士的氣味。」奈奈咕嚕了一句。

佑一問:「甚麼紳士?」奈奈搖搖頭:「沒有,我自言自語而已。」臉上顯露奇怪的神色。

酒店內十分華麗,雖然消費高昂,但絕對是物有所值,

從內望去,佈景絕不遜於五星級酒店。令人感到十分厚遇。

佑一看看四周,走到櫃檯前,向櫃檯的女服務員問:「請問,最近有人租借房間兩日嗎?」

女服務員恭敬地回答:「剛剛走了的那位先生,正是唯一租借房間兩日。」

「可惡!」佑一叫了一句。馬上向外跑出去,

並道:「你們搜尋房間裏,搜索有何證物,我去追捕他。」

說後,去勢如風一樣衝了出去。

「佑一君!」奈奈叫道。可惜衝動行事的佑一已聽不見。

佑一衝出去之後,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兇手的面貌是甚麼樣子呢?

他不停想著,街上的行人向他投以奇怪的目光。街上人來車往,時間沒有讓人們停下來。

他左顧右望,瞧到遠處的一名男子,

男子身穿的服裝,跟繁鬧的關東街道顯得格格不入。

「紳士」,佑一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奈奈的說話,

跟女服務員作個比較,二話不說的向紳士般的男子衝去。

(三)

紳士從酒店裏出來的時侯,感到無比的舒適,是殺人後的快感。

他擦一擦手錶,望一望蒼藍的天空,慢慢消失於繁榮的街道。

當他瞧到有人向他跑過來,他並不緊張,反而,有些習慣的感覺。

佑一看到紳士停了下來,向他望過來,

暗地裡道:「奇怪。他幹麼如此氣定神閑呢?」

佑一仔細地打量紳士。紳士,人如其名,

由外到內都充滿著紳士的氣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仕。

從外貌估算,年齡絕不過三十歲。

「先生,有甚麼事可以幫助你?」紳士禮貌地道。

看著斯文的紳士,佑一顯得有點尷尬,他吞下唾液,

清一清喉嚨,嘗試令自己冷靜下來,

戰戰兢兢地問:「請問你從哪一間房出來?」

佑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期待對方的回答令自己太難堪,雙手插著褲袋,

眼裡卻瞧著紳士,毫不放過露出破綻的線索。

「我是租用405號房。」紳士再次禮貌地道。

冷靜,是對話的最佳武器。紳士一直相信著。

「沒有事了。」佑一道。紳士聽後隨即轉身離去,

「等一下!」佑一叫道:「請問,箱子裏裝的是甚麼?可否打開來,讓我看看嗎?」

佑一一直留意對方的眼神。

「當然可以,先生。」紳士蹲下來,慢慢地把黑箱子打開。

他先解除密碼鎖,「卡」一聲,箱子裏裝的,全是衣物、日常用品,沒有多餘的空格。

「先生,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紳士瞧一瞧手錶。鎮定?紳士根本不需要鎮定。

「沒有問題了。抱歉,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佑一鞠躬地道。

佑一想起一個問題,為何紳士要回答他。

照常理而言,他不知道佑一是警察,大可一走了之。

正當佑一想叫回紳士時,紳士已消退於東京街道。

「糟糕,他們…」佑一立刻跑回酒店,

飛快的速度讓途人嚇了一跳,還跟加慶相撞起來。

「很痛!為甚麼趕過來呢?這裡沒有發現。」加慶輕按膊頭忍痛道。

「對不起。我以為兇手還在酒店。既然沒有發現,我們先回警察部。」佑一輕鬆地說。

(四)

夜深時分,紳士走進酒吧,他走到酒保面前,道:「箱子。」

酒保走到棕色的櫃子前,蹲下來,把一個黑色箱子取出來。

動作十分之慢,有氣無力的道:「給你。」

酒保把箱子遞給紳士,並從衣袋內拿出一張支票:「這是尾期。」

紳士接過箱子,衡量一下重量,再收起支票。

沉默不語地走出酒吧,走路的姿勢十分優雅。

街道沒有燈光,十分陰暗,跟紳士互相襯托著,

陰森的街道,代表著紳士的命運。

這晚,突然下起雨來,「嘩啦嘩啦」的雨聲,吵個不停,

紳士走到一條街巷前,停下來。傳進他耳裡的,是一曲似熟非熟的小調。

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雨衣的男子,站在街巷中,

哼著「離別曲」,腳踏著拍子,似乎在等待些甚麼。

寒風刺骨的風雨,打擊著紳士,小調令紳士安靜下來。

當男子看到有人停了下來,知道他等待的人已到,

以充滿憂愁的聲音,道:「紳士先生,過來吧。」

一詞一語唸出來,令紳士不禁寒了起來,

男子的聲調似有無形的吸引力,紳士應聲走到男子面前,

在距離男子五步距離的時侯停下來。

(五)

男子再問:「有錢,賺不賺?」

男子始終沒有抬起頭,雙臂垂著,拿著箱子,像木頭一樣不動。

紳士答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你找錯人了。」

氣氛十分詭異。紳士嗅到有鮮血的味道。

鮮血的味道,從男子身上傳出來。他道:「許威。」

紳士震了一下,想不到對方會這樣說。

紳士冷靜地道:「你想怎樣?」手裡卻從褲袋拿出手槍來。

「殺了我,報館就會把你的身份公佈出來。」

「憑甚麼我要相信你?」

「這是一場交易,也是一場賭博。你可以一試。」男子帶著嘲笑道。

良久,五分鐘過去,紳士道:「目標呢?」紳士想不到一問,會惹來殺身之禍。

男子手裏一揮,一把小刀從衣袖裡飛出來。紳士連開槍的機會也沒有。

因為小刀太快,快得連聲音也聽不見。

此時,刀已插入頸子,還穿過頸椎。鮮艷的血液,染紅了街巷,

隨著雨水的沖淡,化為淡紅色,慢慢失去原有的色彩。

紳士眼裏充滿疑惑,瞳孔內訟訴著不甘心的遺言。

男子蹲下,把刀子拔出來,道:「殺人,總有被殺的一日。這是命運。」

紳士已聽不到聲音,但眼神好像明白了當中的意義,

不甘心的眼神,轉變著安詳的神色。

男子把錢箱放下,他帶著輕快的步伐,哼著「離別曲」小調,

離開街巷。彷彿剛才的事,與他無關。

冷風呼呼吹進街巷,跟小調混成一曲,嘲弄著殺手的生涯。

閃電、風聲、雨聲,為世人歌頌,歌頌人類的世界慢慢踏入滅亡之路…

    第二回   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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