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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迷惑的追查

(一)

天亮的來臨是最好的,上帝曾經說過。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光明把黑暗掩蓋,讓上蒼充滿藍藍的天色,煙霧般的白雲在旁襯托,這樣就是好嗎?不會有烏雲在旁影響嗎?

上帝沒有解釋這個問題,可能,連祂也解釋不到吧…

佑一現在正想上帝為他解答眼前的難題,眼前有一具充滿藝術性的屍體。

一名貌似紳士的男子,安詳地躺臥在平坦的石灰岩地板上,雙手平放在腹上,映出葬禮時應有的死者身份。

臉上安詳的神情,根本不像被謀殺,而是像服食過量安眠藥的死狀,

十分安靜、冷酷,令人驚奇,這樣的紳士先生,怎會有人恨下毒手呢?

四周的鮮血,圍著紳士繪畫出一個人的形狀。昨夜的暴雨,洗滌著濃郁的色彩,卻洗滌不清鮮血的意義。

鮮血紅得像…紅玫瑰,是紅玫瑰才有這樣的紅色。彷如榮歸天國一樣。

屍體的右上方,有一個白箱子。左上方,有一個黑箱子。

這個型號,是佑一之前見過的,印象中,黑箱子裏裝著的是更換的衣物,和一般的日常用品。

一日前,佑一和這個死人對話,一日後,佑一為這個死人追兇。真是奇妙…

依舊,鑑識課的同僚,在默默工作,如同機械人一樣,毫無感情的樣子。

他們在附近套取DNA樣本、指紋、衣物纖維等等線索。

佑一問其中一位專家:「請問,可以把箱子打開嗎?」

鑑識專家一臉冷漠,囂張道:「屍體還未移開,一切証物不可移動,知道嗎?」

佑一心有不甘:「這是甚麼禮貌?」加慶把佑一拉開:「別惹他。」

「為甚麼?這種態度誰能接受?」佑一看著工作中的鑑識專家,心存怒火道。

「他叫龍川五郎,是鑑識課的明日之星,不可忽視的。」加慶解釋。

等待了二十分鐘,鑑識的工作終於完成,紳士也被移走,臉上的神情,告訴佑一放棄追查兇手。

「這兩件證物我們要帶走,一有結果,立即通知你們。」龍川說後,便把黑箱子拿起。

可是,黑箱子出奇地沉重,瞧著瘦削的龍川,佑一嘲弄道:「書生只懂念書,一點力也沒有。」

說後,走過去把箱子拿起,佑一足足用了七成的氣力,才把箱子提起,臉上勉強的神色依然可見。

(二)

箱子實是太重了,佑一提起半分鐘後,道:「把箱子打開看看。」

龍川雖然不滿,但好奇心驅使他答應。

黑箱子採用義大利捷豹尼龍布,搭配超軟真牛皮材質製成,十分堅韌,上面帶有一個密碼鎖。

密碼鎖呈長方形,紫色的方格十分華麗。

密碼鎖排列著七個字元的密碼,均有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選擇,

要破解這樣的密碼確是不易,佑一靈光一閃,道:「我懂破解密碼,箱子先讓我保管著。」

龍川還想反駁,佑一搶先道:「白色的箱子呢?」

另一名鑑識人員把箱子提過來,遞給龍川,龍川接過後,道:「謝了。」

白箱子是佑一十分熟悉的,那是佑一的旅行箱子。

佑一驚訝的表情,引起了龍川的懷疑,他問:「幹麼?你見過這個箱子?」

佑一不答,反道:「把箱子打開。」龍川臉露囂張的樣子,道:「你回答了,我便打開。」

這樣的態度,實是令人生厭,佑一沒有說話,一拳向龍川軟弱的臉頰打去,

事情的發生,眾人始料未及,龍川應拳倒下,佑一沒有悔念,卑鄙的小人,是不必憐憫的。

佑一搶過箱子後,焦急地打開,箱子裡頭,存放的是錢,一張一張的多不勝數…

問號在佑一的腦子裏越來越大,他一邊徘徊於街巷,一邊想著。

加慶一直跟著佑一,他忍不住道了一句:「案情實是奇怪,死者怎會來到這裡?」

「對。衣著高貴的紳士,街巷絕對不是他會進來的地方…」佑一的左手,像電腦打字般,不停敲打著腳部。

這種習性,加慶不只看過一次,佑一有節奏地敲著,是方便他思考案件,像電腦般把資料傳遞至腦袋。

佑一再次道:「這裡的街巷,兩邊有十七世紀般的樓閣,絕對有人走動。」

他停一停,續道:「刀子插入喉嚨,沒有發出呼叫…臉上安詳的神情…」佑一不停重複道。

「代表著甚麼?」加慶問,「不知道。」佑一的回答令加慶震了一下。

「天才的佑一也答不出…」加慶心裡想著。

「不要緊。附近應該有餐廳之類的店舖,問一問便知道了。」加慶希望提示到佑一。

對。附近是有一間酒吧,除了這間,沒有別的店舖,令範圍收縮了不少…

(三)

一起同行的四人,魚貫地進入酒吧,奈奈和明日香被屍體的藝術感驚嚇著,

不敢發出聲音來,令人感覺二人不存在的…

酒吧裏照明著古典的燈光,不少客人在喝酒,靜靜地欣賞演奏音樂的樂隊,

今次的演出是Casablanca,唱腔十分成熟,令人淘醉…

Oh!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

Please   com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聽到這段歌詞,佑一不自禁地心痛起來,奈奈不忍心佑一這模樣,

上前安慰:「佑一,別這樣吧。」一邊輕拍著佑一肩膀。

「我沒有事,不用擔心。」說後,向酒保走去,

正在調劑酒量的酒保,一直瞧著佑一,手裡卻不停下工作。

忽然,酒保舉起手,示意佑一過來,佑一應示過去,酒保道:「我只說一次。」

佑一點頭,酒保壓下聲線,再道:「別在這時打擾我,今日下午五時,

再來此找我,我把事情的始末訴給你聽。」佑一考慮一會。

三人瞧著佑一,暗裡想著不同的事,佑一走到他們面前,道:「沒有線索,離開吧。」

加慶不同意:「不會吧。一點線索也沒有?」

「是喔。佑一君,那名酒保跟你說了甚麼?」奈奈好奇地問起來。

「別問佑一君吧。他既然說沒有線索,我們便應該相信他。」明日香眼裡瞧著佑一道。

「都是明日香瞭解我,走吧。」佑一不以為然的道。

「哼!」奈奈不滿意地罵了一句。

(四)

跟眾人道別後,佑一回到家裡,破解著密碼鎖。

「七個字元…到底是甚麼?」佑一坐在床上沉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許威的案件還未解決,又有一件新案…」眼裡瞧著床邊的一幅舊照片,

佑一想起酒吧內演奏的歌曲,眼中卻望著那條半月形的銀鋉,他把頸鋉握在手中,

默默地看著「destiny」這段字母,「不會是這樣吧。」佑一半信半疑道。

他把黑箱子提過來,放在凌亂的床上,不停地轉動密碼鎖,調整至「destiny」的密碼。

「卡」一聲,箱子應聲開啟,裡面裝著的,竟然是…

場景轉至警察部,加慶、奈奈、明日香,三人在辦公室內討論著案件…

「我說,佑一君一定有事隱瞞我們,你們也看到,他跟那阿酒保多麼熟悉的樣子,

兩人細聲地討論著,不知是甚麼,我懷疑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奈奈發表自己的意見。

「同意。我的觀點跟奈奈一樣。」加慶完全站在奈奈的一方。奈奈好像不察覺一些事情…

「佑一君這樣說,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你們不要迫問他吧。」一向少語的明日香突然為佑一說話。

「你…不是愛上了佑一吧。」奈奈試探著問。

「怎會呢?誰人也知道,佑一除恭子之外,不會再愛上任何女子。」明日香為自己辨護。

「可惜呢。一名有為青年…」加慶突然嘆息起來。

眾人也為此事沉默著,卻不知道,又有一名罪犯在蠢蠢欲動…

(五)

柳岡明雄,是一名國中三年級的學生,是典型的動漫一族,每天放學後,

只會坐在電腦桌前,瀏覽著動漫網頁,登入論壇,跟不少的同類,討論著動漫的新奇事物…

除了晚飯和洗澡的時間,明雄幾乎不出房間,這件事,令作為母親的柳岡氏十分氣憤。

幸好,情夫城島風間每晚也上門,慰藉她。因為情夫多番勸告,說孩子是任性一些,

不且武力對待,又說明雄的罪行有多不對,來安慰她,令她的努火熜滅不少。

這些說話,從柳岡氏聽去,無疑是十分動聽的,感到情人的關心,體恤她的苦心。

可是,從明雄聽來,這些說話大大打擊他的自信,他至今也認為,是城島那名壞蛋,把父親氣走的。

今日,如常的說話,又傳至明雄耳裡,「真是廢物,只懂坐在電腦面前玩遊戲,

甚麼也不識,早知如此,不養育你還好,你進孤兒院吧!廢人!」

母親的說話,如針般打進明雄的耳中,腦裡像榨汁機般抽出他的精神、怨恨…

這時,母親站在房門前,不停地向明雄進行著咒罵,明雄眼裡一直瞧著螢幕,

螢幕浮現出一句詞語,「忍不住吧。向他進行審判吧!」

之後,一幕一幕動漫打鬥的場面,現出了螢幕,明雄的怨恨,如火山爆發般傾訴出來。

他默不作聲,避開站在房門前的母親,走進廚房裡,如購物者的眼,尋找著最尖銳的刀子…

良久,明雄終於選擇到目標,是一把三寸長的菜刀。刀片十分薄弱,燈光照射過去,反映出明雄的眼神。

醒覺的殺人狂!

柳岡氏當然覺得出奇,便一步一步的,跟著明雄踏入地獄…

柳岡氏感覺到一絲絲的恐懼感,是女人的直覺吧。可惜已經太遲了。

明雄拿著刀子,臉無表情,如屠夫斬殺動物一樣,一刀又一刀的斬向母親的胸口,

他再把手臂斬斷,悲痛入心的痛苦聲源源不絕,聞者心寒…

明雄拿起斷臂,向廚房走進,柳岡氏欲求離開,

一拐一拐地扶著牆壁,帶著染滿鮮血的身軀,逃離地獄。

可是,能從地獄裡走出去嗎?明雄瞧著母親,

如毛蟲般走路的她,簡直是一種噁心的行為,

他跟柳岡氏,提起刀子,向著腿上的大動脈插去,「嘩」的一聲,震耳欲聾,刀子直插地板,

把柳岡氏的左腳釘在地板上,感覺像標本一樣,明雄進入廚房,

把手臂放在刀俎上,把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來,

雙手充滿著鮮血,跟青筋襯托出詭異的影像…

「母親,食物來了。」明雄拿著一碟美食,「手指拼盤」。

柳岡氏看著五根大小不同的手指,到現在她才知道,人的手指,是如此噁心的。

「母親,吃吧。」明雄再道。柳岡氏不能接受現在的事實,是夢嗎?連夢裡也這麼殘酷?

「要我餵你嗎?」明雄親切地問。柳岡氏拼命地搖頭,用了畢生的氣力:「我不吃。」

「不吃便不是乖孩子唷!你常常也這樣教我,快吃吧。」說著,把尾指遞上去,

眼見尾指快到自己的口裡,柳岡氏搖頭避開,還用口咬兒子的右手。

烙印般的牙印代表著柳岡氏的怨恨,明雄一直沒有縮手,直至咬出血來,他一拳擊中母親臉頰。

默然不語地往洗手間方向走去,拿出一樽玻璃瓶的濃硫酸來,二話不說的,向柳岡氏臉上淋去。

可憐的女人啊!為甚麼要承受如此的懲罰啊?

柳岡氏一直強忍著,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被釘的左腳,連皮帶肉,抽出來,

刀子一橫,把整條左腿切下來,柳岡氏也管不了這麼多,

立刻跑進廚房裏,以右手開水喉,不停洗臉。

看著瘋掉的母親,明雄沒有絲毫悔意,他避過濃硫酸洗滌過的地板,

進入廚房,一手拉著母親,此時的景象,令冷靜的明雄也嚇了一跳!

母親的臉沒有完整的地方,每一處也是爛熔的腐肉,

被濃硫酸吞蝕的臉孔,已沒有可稱臉孔的地方。

明雄把刀一橫,向母親腹部揮了一刀,半分鐘後,內藏紛紛掉了下來。

柳岡氏已痛得不能動彈,躺平在地上,凶殘的明雄不放過每一分的機會,

他把腸子拉了出來,長長的腸子,混合著濃硫酸的氣味,令人作嘔,明雄沒有理會,

用腸子勒死母親,柳岡氏不停抽搐著,慢慢地,右腳伸直了,

完成了藝術品後,明雄疲倦地坐下來休息。

沒有人想到,平靜的公寓裡,竟然發生了一件如泣如歌的倫常慘劇…

    第三回   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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