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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善變

  

      「阿咎,我聖誕節剛好休假耶,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學生時期的打工,鮮有服務業在特殊節日休假的,只是近來招了許多正職人員,我也和店長姐姐提過排班,央求了好一陣子她才願意高抬貴手,放我這樣平日晚上的兼職過個愉快的聖誕。

      她終於鬆口的那天,我轉頭就和方咎說了。男朋友方咎漾著笑,他摟過我的肩,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髮旋,「好啊,我老婆說什麼都好,不只那一天,以後的每一天妳都能支配我。」

      我哼笑兩聲,「你現在就像信口胡說的渣男。」

      旋身埋進他敞開的懷抱,我閉了閉眼,心裡又甜又麻的。

      方咎!才交往多久,怎麼能喊我老婆啊……

      那天傍晚,我們先是體面地用了頓平價的餐酒館,後來同班上加之社團的朋友們到KTV唱歌,過了十八沒有飲酒的限制,大家愈喝愈高,有些片刻我們暢快大笑,亦有些片刻,醉了的人剖開自己的真心攤在五色的舞臺燈光下。

      我靠在方咎的胸膛——理應如此地偎著他。

      啤酒的酒精濃度不高,但喝多了便覺得腹脹燥熱,我帶著笑僵了的臉轉向他,半晌在他專注的凝視下,方咎的吻毫不踰矩地印在我唇邊,我想我控制不住嘴角高高翹起,我仰頭看他,不甘只是淺嚐的親吻。

      我見他清楚的目光,吞吃他唇齒間的酒氣,我覺得,這一刻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喜歡方咎。

      所以我好幸運,所以……他收起獠牙的濕吻在露出真面目的好多好多年之後,依然輕易攫住我走神的懷念。

      ❅

      出社會的那一年,方咎搬出了家裡,他和我一起租了房子,我們同居。

      分明倆人都要工作,體貼如他佔了多數的掌廚手,也料理家事,也分出精力與我纏綿。

      他偶然說過的一句話我怎麼也會記著的,因此,當他說完即忘的幾天過後,我偷偷地為他準備了驚喜——方咎猛地抱起我轉了好幾圈,他把我欺負得掉眼淚,然後說,這個驚喜他喜歡得很,可他更喜歡的是我的赤誠和愛他的模樣。

      方咎細細密密地將我肩頭啄得一點點紅,他沒有撒手,我就溺在他的身體裡。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有多好,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相愛,但這些都是外人的評價。我好想和妳有更多以後,我希望更努力給妳愈來愈好的生活,妳不要嫌棄,不要後悔。」

      「老婆,妳喜歡的節日,我都陪妳過。妳想要的,我為妳掙來。」

      「可是這個年紀我們還有很多迷茫,妳能不能,等等我。」

      「我等你,因為我愛你,我知道你有擔當。」

      「我愛你。」

      「我愛你。」

      ❅

      那不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的承諾,電話裡他說的「節日一定放下手邊工作,不會加班,陪妳好好過」和「已經訂好餐廳,等著接我們寶貝去吃大餐」,從他殷勤追求我的那一年,再一年,每一年,年年如此的動聽。

      旁人不曉得,我卻是知道的。方咎的愛是飽滿而包覆的獨佔、偏愛,他像不知天高地厚,神壇上的高位者,知道我虛榮的儀式感,每個節日不曾缺席鮮花與禮物;知道我的矜持和骨子裡的渴望,他抱著我沉落,帶著我開眼;我喜歡方咎的愛新鮮炙熱,愛方咎的人,卻忘了人都善變。

      許是我生性一把賤骨頭,又或許是因為奪走我的是方咎,我想要被他佔有,我願意被他攻城掠地,做他身下的不二臣。

      交往第五年的冬天,他將原獨屬於我的寵愛大張旗鼓地轉贈給了別人,並沒有問過用一個簡訊要求留在家裡的我。

      我不問,他也不說。那則簡訊還是我求來吝嗇的賞賜。

      和他同公司的共同朋友不多時傳來一張相片,方咎與他曾提起過的大學學妹,現也在他的部門工作的那位,他低著頭細心攏好她的圍脖,背景滿大街的紅白配色,商家前設立的麋鹿、聖誕樹點綴氛圍,外頭冬陽正好,陽光的泡沫星子在白日呈一片爛漫的雪色,方咎和那個女孩,甚至瞧上去比當年的我們還般配。

      人都善變。他變得與其他人更相襯。

      我問他:「你連一句話都懶得跟我說嗎?」

      「妳懂我,我不必解釋太多。在家裡等我,外面冷,別出來了。」

      我怔了怔,還想起上回笑著勾上他臂彎的自己,不管吵了多少次架,方咎都會哄得我破涕為笑。

      上回……是什麼時候呢?

      我不記得了。只是窩縮在家中哭了笑,笑了哭,敏感多疑,嫉妒猜忌,但是依舊、依舊等不到他回家,哪怕我已經變得很擅長等待。

      我不要分飛,不要他不愛我。

      我不喜歡聖誕節了,它偷走那個愛我的方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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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2)


最後一句破防 °(°ˊДˋ°) °  
也很喜歡「人都善變,他變得與其他人更相稱。」這句❤️
雖然不知道主角的名字,但想拍拍她,說聲會好的!!(入戲太深)
2023-11-29 14:3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敘娜⋆ᶿ̵᷄ ˒̼ ᶿ̵᷅⋆
有時寫慣了美滿,就會忘記人心易變,轉而愛上別人也是有的,承諾也可能有保存期限。
沒有阿咎的她還是要繼續向前走的,一定會振作起來!
2023-11-29 21:22回覆

來了!
方咎bad(╬`⌒´)ノ
有時候覺得喊名字比喊其他代稱還要更親近
這個故事的開頭是美好的,但直到最後,我們都不曉得女主角的名字:(
就像是老婆這個詞方咎同樣可以對任何人說,沒什麼特別,這個故事裡的她不過是其一。
2023-11-21 23:01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也來了!下班馬上來回妳( ง⁼̴̀ω⁼̴ )ง⁼³₌₃

其實我沒想這麼多哈哈哈,但是當時確實覺得不需要再多那麼一個名字,總覺得寫了名字,「我」的難過就會變得真實,指數成長。

我是從第三分段開始寫的,自述、自我,後來才想著把稱呼和同居那段寫上,然後發現,「我」是真的覺得方咎很有擔當,是真的很愛他。
但我不是他的唯一,只是如此。

出軌的男人真的很不行ヽ( ຶ▮ ຶ)ノ!!!
2023-11-22 09:3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