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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POPO時光膠囊】年年

  

      最初的印象,是國小的便服日,男孩穿著寬大的黑色上衣、白短褲,左小臂有個鬆垮垮的矽膠手環,腳上的布鞋是時下最流行運動品牌的新款,雖是最熱門,但黑白相間的設計永不過時。

      他的班級在走廊的拐角,邊上挨著樓梯,我抱著冰紅茶從八班的後門遠遠望,兩次鐘聲的十分鐘內那些川流不息梭越過的熙攘歡笑,他的軌跡他爽朗的笑,憧憬種在懵懂芬芳的花園裡,悄悄開放,卻有意識地怦然。

      會意到喜歡不過是件無師自通的事,不見他而想他便有了理直氣壯的由頭。

      愛慕總是霸道不講理的,就像是柯嶼被我一個人喜歡,亦會有其他女生喜歡——他並沒有答應過和誰的交往,而我始終站在離他這樣近的地方,也不曾聽大風吹來任何與他有關的戀愛幻想,他只是日復一日拔條抽高,逐年招蜂引蝶,惹人惦記。

      他是我仰望不可及的夢,在所有季節夢,又夢。

      柯嶼的名字擁擠地填在我每個恍神的罅隙,落往筆尖,唇舌,夢境。

      國中畢業的熱夏因為考完了試,大家卸下提心吊膽放鬆神經,典禮前在學校無所事事的那一陣子,摯友笑我絕口不提的心事總有謝幕的花期,第五年隱密的心意都要蒙塵了,時芊,妳要不要擦亮它?

      ☺

      想過他可能是抱臂蹙著眉頭,或正直肅然婉拒,唯獨沒料到他會對我露出那樣輕佻的笑,又自其中透著點真意和興味。我不怕他,仰著臉抬高目光直達他的眼,「我不玩假扮男女朋友那套,也不是打賭輸了來向你表白,我是喜歡你——從過去不出聲的喜歡,到現在正經地和你說喜歡。」

      柯嶼身上有不屬於女孩那樣溫和清淡的香氣,他的氣息更為強烈,像陡然拉開弓划響琴弦具備相當張力的,異性的氣味。

      我的告白不是任何一種規律的小節,未經設計在一個搆不上浪漫的場合,我闖入他的面前,示意他隨我到僻靜的無人角落,請求他聽我一言。

      「如果你也同意,先記下我的名字,我叫時芊。」我垂下眸,「離成績公佈還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你想報考哪所高中,只怕錯過最後可能見面的機會,才這麼唐突叫住你。我喜歡你……想這麼說。」

      「說完了?」柯嶼問。

      我扯了個笑臉,「對不起,打擾了?那我先走……」

      他赫然拽著我的袖口拉了拉我,迫於往後方向的力跌絆著朝他靠近,我驚嚇地想要逃開,卻聽見他悄聲笑著喊我。「時芊,妳有沒有偷偷帶手機?我們留個聯絡方式,等成績出來了,我可以告訴妳我的志願高中。」

      柯嶼注視我的那雙眼有始終明亮的星輝,他的光彩耀目,一年一年,我都有目共睹。好幸運我的喜歡沒有被一口回絕,反而落到能夠奮力奔跑、用心準備的起跑點,我幾乎傻得想在走廊的監視器下掏手機,讓他猛地噓了聲指著頭上的鏡頭,才赧意狂竄,打住知法犯法的行為。

      「中午吃完飯的時候,在這裡等我,我帶妳去合作社,請妳喝飲料?」

      「妳肯來,我再給妳聯絡方式。」

      並不畏怯,卻還是會感到羞澀想躲的,直望光亮,哪會不刺眼。

      他一定不曉得,他的約定會讓我自此刻期待到中午,我或許會囫圇吞下飯,早早就到這裡等著他也用完午餐。儘管我猜不透突如其來就有了下一次見面的原因,但因他歡喜的心情實打實地染透整個我,回教室的短短幾十米路上,我同手同腳的,像打了結。

      「……柯嶼,我有點緊張。」

      「我比妳還緊張。好了,沒事,準備了,三、二……」

      「中了嗎?」

      「嗯,中了。」

      「校服的款式設計得很普通啊。」柯嶼評價道。

      我在家中的全身鏡前試衣比劃,轉頭向桌上開著擴音的手機講:「會嗎?我覺得還可以。」

      「不過女生的款式看上去還挺不錯的。」

      聞言,我可疑一頓,嗤了很輕一聲。「怎麼,你想穿穿看我的?」

      兩秒後,柯嶼陰森森的聲音合著咬牙切齒的語氣自話筒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不用想也能猜出他大約狠狠瞪了電話一眼,沒好氣地說:「或許,我是說或許,妳穿起來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好看的。」

      「不用或許,就是好看。」我笑了笑,「你覺得我們該不該慶祝上了同一所高中?這樣還有三年的時間,你不能甩掉我。」

      「時芊,妳以為我為什麼願意和妳交換聯繫方式?」

      他對於我的吸引力無與倫比,是以,這樣的柯嶼說的任何話都相當具有欺騙性,在自作多情和大方往臉上貼金之間,我選擇了打太極,還是笑著侃他:「因為你善良?」

      柯嶼一噎,又氣惱。「因為我視力很好,妳也是從小到大都一個樣,我知道有個女生總是站在教室後門遠遠看我。」

      「那天妳不來,我也打算去找妳的。」

      在柯嶼的視角,這個女孩有著白皙的肌膚,短短的胳膊,短短的腿,黑緞般的長髮,和通透清澈的眼。

      她看他的時候,他彷彿住進了全宇宙最澄淨的星辰大海,被躍然流淌的悸動擊中。

      柯嶼當然用不上那樣精巧溫暖的形容,這些後話是放榜後一次見面,他告訴我的。他的原話是,從無攻擊性的窺視至習慣不遠不近的注視之後,他亦想看著,這個女孩人心多可貴,才肯在他這裡逗留這麼久。

      爛漫的夏,泡沫星子洋洋灑灑大把逸散在暖融的陽光中,折射的彩絢麗迷幻。

      我沒有說過第二次喜歡,僅是偷偷摸摸,想藉擦身碰過他的手。

      柯嶼回頭望,那樣落落大方,牽住我的手,用十指相扣。

      「時芊,這是我的回答。」

      「以後,一年一年,都想像現在這樣,再盼來年。」

      如初如夏,年年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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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5)


因為人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得不到才顯得珍貴
2023-11-21 22:3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確實,得不到的顯得珍貴,我懂這樣的觀點
2023-11-22 09:27回覆
星辰大海
「會不會我們的愛 會被風吹向大海 不再回來」
天啊!看完滿腦子都是這首歌了
2023-11-20 22:0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風寶留言
但為什麼是星辰大海XDDD不再回來嗎?!
2023-11-21 20:36回覆

(發瘋尖叫)好甜喔……(失語捧心)
箭頭對著彼此的奔赴才不會讓心蒙塵!(⁠灬⁠º⁠‿⁠º⁠灬⁠)⁠♡
2023-09-09 01:51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妳覺得甜嗎!!那就太好了(⸝⸝•‧̫•⸝⸝)
舟舟那句「才不會讓心蒙塵」很有質感——雙向奔赴永不過時,當初寫的時候就想輕鬆圓滿,聽妳尖叫我很有成就感!(挺胸)
2023-09-09 11:27回覆

我高中的制服款式也是黑白配
2023-08-22 23:38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們的話⋯⋯我好像只能拿國中舉例,是白襯衫和淺藍裙子!
黑白配感覺就是不會出錯的類型!
2023-08-23 01:10回覆

小也一出手 便知有沒有
好青春好喜歡(´•̥ ω •̥` )
(少女心死灰復燃)
2023-08-22 18:1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每次見妳這名字都很想笑,乘風破浪好有動態感,,Ծ‸Ծ,,
國中時我也在POPO,我都寫那種青春洋溢戀愛感滿滿的,結果現在……哈哈哈哈完全不能比
但國中真的好嫩!我寫的時候其實很糾結,這年紀離我太遠啦~(˶‾᷄ꈊ‾᷅˵)~
2023-08-22 18:2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