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門後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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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矗立著的是一棟巨大的歐式鄉村屋，咖啡色屋簷，粉白色牆壁。屋子嵌鑲在一大片綠油的森林之中，讓人無法辨別其縱深。他會來到此地，全是聽別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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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在這裡可以找到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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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至此地的他，看見許多小孩在屋前的庭園草坪上嬉戲著；他們東奔西跑，互相追逐，似乎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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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看不到大人，他決定問問眼前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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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有人知道愛情在哪嗎？聽說在這裡可以找到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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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經過他面前的黃髮小子注意到他，便停下腳步說：「喔，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道門的後邊啊。」黃髮小子指著屋子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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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門後？」他彎下身降到黃髮小子的耳語高度，「我問的是愛情喔，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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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知道！」黃髮小子把雙手叉到胸前去，「愛情就在門後面，不會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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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那你見過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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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大人說我年紀太小，不給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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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麼知道愛情就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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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都這樣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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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小孩的話，他半信半疑著。信的是既然傳說愛情就在此地，那麼如果說愛情就在這間屋子裡頭，也該是件合理的事情。疑的是，有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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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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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信半疑中，他走向大門。敲敲大門，卻沒人應聲，於是他開始等。等了好一會，又敲了好幾次，還是沒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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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在裡面，為什麼沒人來開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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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時間不斷流逝，期盼漸漸把他拷打到耐心盡失。──遇到愛情的時間越晚，跟愛情相處的時間就越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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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伸手去開門。意想不到的是，門開了。他迫不及待地踏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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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門，他看見許多年輕人在一個大房間內步來跺去，游移不定。那些年輕人有人咬著指甲，有人撫面苦思，有人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視線越過那些年輕人，大門的對面立著五道暗朱色的單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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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好，您是來找尋愛情的嗎？」一名站在大門邊、穿著燕尾服、以侍者姿態而立之人問著，並順手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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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侍者的存在，他心中先是微怒，憎侍者為何不早些應門。但對愛情的追求還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只答：「是的。愛情就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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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先生，愛情在門的後邊。」侍者指著五道朱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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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門後邊？哪道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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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者偏了一下頭，「不清楚，愛情在其中一道的後頭。如果你選得對，就找得到愛情。如果選錯了，那先生你可能會遇到拒絕、平淡、變心，或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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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是來尋找愛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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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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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選錯了門……那就再也沒有機會遇見愛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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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若您選錯了房間，最後會走出房子的，到時先生若是還想追尋愛情，再從大門這裡進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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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開侍者向前走了幾步，貼近那五道朱色門。一向前站，他便能體會那些年輕人的焦慮了。──只有一道門通往愛情所在，如果選錯了，就會遇到沒有經歷過、傷人心肺的痛苦，也會延後自己遇見愛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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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例外地他同那些年輕人一般，陷入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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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猶豫就是五天。五天後，他還是按耐不住，走向其中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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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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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開門之際，房間內的年輕人都湊過頭去屏息以待，想從他的舉動中獲得絲毫的訊息。但結果令那群年輕人失望了。他所選的門後，有一道長廊，而長廊的盡頭，有一道新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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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選擇的結果，該在長廊盡頭的門後。或許愛情正在那道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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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進通道，穿過長廊，開啟盡頭的門。門才一開啟，他就知道後頭是另一個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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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房間跟上一間不同的地方是空間小了些，而待在這裡的人多半是些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壯年人。除了年紀跟打扮之外，不同的還有他們的眼神。──他們的眼神成熟穩重，卻帶有一絲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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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愛情還是不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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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來尋找愛情的，是吧？」一名席地而坐，帶著苦笑的先生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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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說，「是別人告訴我說，這裡找得到愛情，所以我才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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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啊。你的運氣不錯，這麼年輕就進到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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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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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看見，這房間裡頭的人，年紀都比你大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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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看得出來，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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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笑的先生聽到這問題，笑容更苦硬了些，但還是提起一份力氣回答他──這個房間的人多半在之前都選錯過房間，被門後的痛苦折騰過一番後，最後才來到這裡的，也正是這麼一波三折，他們才有了這樣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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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對房間，那你們見過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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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愛情在門的後頭。」苦笑的先生指著對面三道，嵌在白色牆上的鮮亮藍色門板。那三道門的鮮藍色，與其四周的白形成一種明亮、卡通般的色彩對比，不似之前所見暗朱色門那般的穩重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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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門後？那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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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愣在這，是嗎？唉──」苦笑先生暫時褪去臉上笑的部份，「這裡的門不像之前的一樣，選擇都是固定的。聽有經驗的人說，這些藍色門後頭通往的地方，是隨著時間而變化的，所以也許上一秒這道門是通往愛情的，可是下一秒卻通往某段未知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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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等在這不做出選擇，是怎樣也遇不見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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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可要是選錯了，那該怎麼辦？我可是浪費了很多的時間，不希望再有任何錯誤了。」說完，笑意回到苦笑先生的嘴角上，而他的眼，則直直地掛在用鮮藍發出訕笑聲的三道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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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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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似苦笑先生的懦弱，沒遭遇過痛苦的他，認為只要不斷地嘗試，最終必能找到門後的愛情。於是他在交談結束後，無懼地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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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選了中央的那道。不令人意外地，門後又是一條長廊，可是這次在長廊盡頭，卻看不見門，只看見一個向右拐的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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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太多，他進門往前走，循著彎右拐，碰見了一個左拐；左拐之後，遇上一道紫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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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否就在門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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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了門，結果再度令他失望。──門後只有一個更小的房間，以及一道枯黑發黃的門，與寥寥幾個中年人。看起來這些中年人跟之前壯年人的年紀差距，比起壯年與年輕人的差距，明顯地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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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兩個房間後，這次不用問人，他大概也能了解狀況，也能了解為什麼那些中年人一看到他，就露出一種驚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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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年輕啊。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年輕就能來到這裡？」一位看起來在眾人中，年紀最大的中年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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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只是隨便選選，就一路來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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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你沒遇過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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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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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也沒遇過離婚，也沒遇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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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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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孩子，你真是幸運啊。」所有的中年人面面相覷，為見證著一項奇蹟而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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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就在門的後邊，是吧？」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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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愛情就在門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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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呢？這裡只有一道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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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只有一道門。可是……我們不確定門後面有什麼啊……如果這道門又通往痛苦，或是通往一個更多門的房間的話，那要怎麼辦？如果……如果門後面沒有愛情的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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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所有的中年人，臉色同時憔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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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進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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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當然有，但從沒有人進去之後，卻又回到這個房間過。我不清楚進去的人遇上了什麼。或許他們遇到了愛情，也可能遇到了我沒見過的痛苦後，從此放棄追尋愛情，又或他們仍卡在前面的關卡中，還沒回到這個房間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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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前面沒看見任何的中年人。我想他們一定是成功了，愛情就在這道門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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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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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試，就讓我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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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會中年人的窘境，他走向門，扭開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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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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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長廊上，他有些心驚膽跳。他從沒遇見過悲傷的事，會就此幸運地遇見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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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一段路，經歷了五、六次的左轉右轉，他終於看見一道白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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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總該在這道門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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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不安，他開啟白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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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光芒襲來，刺傷他的眼。為追尋愛情，他伸手擋去白光，往前走了幾步。過了一會適應了光線的變化後，他發現自己竟身處在大屋子的外頭，或該說是大屋子的後院。後院是座花園，花園中央有個小廣場，廣場中央有把大陽傘，陽傘下則坐著一名白眉白髮、白衣白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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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著茶壺茶杯，老人似乎在喝著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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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前走，靠近那名老人。「請問，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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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的後院。你是來找尋愛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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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愛情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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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年輕，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年輕的人，來到這裡。這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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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理會老人的感嘆，他整個人左轉右晃，到處瞧著。「我沒看見愛情，愛情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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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老人攤出右手，邀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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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沒找到愛情之前，我沒心情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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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嗎？嗯，也該是如此的。」而後老人先是沉吟，繼之話風轉。「不過，你早就找到愛情了，或該說……你早就知道愛情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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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愛情在哪？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愛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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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拿起小桌上的茶壺，向已空的茶杯中，斟出褐黃帶香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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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吶你看──」說著，老人憑空一指。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想不到是他來時所遇上的，現在已闔上的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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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就在門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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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門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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