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重光赤奮若讀《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後感

《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余於星洲購了其原版,此次回滬,寄檐丈人之所,閱其藏書,得之國文版,乃八八年譯版,以此書之出版,亦可見當時之開放程度。

鄭先生念,原名姚念媛,國軍少將姚少武之女,早年留學英吉利,後以其夫由南京政府委任為澳洲領事,故長居澳洲,育一女梅萍。四九之後,其夫回滬,其攜女暫住香港,新政府特邀其夫任職外交事務,其夫婉拒,然仍招其攜女往聚,故留於上海。其夫不願捲入政治,接受殼牌石油公司住上海總經理職務,直至五七年過世,公司另覓英人來華替職,娉其為總經理助理。直至六六年,辦事處結業,鄭先生入獄,其自傳亦從此時開始。

先生入獄六年有餘,拒不認莫須有之罪,亦不出賣任何親友,出獄後知梅萍罹難,以不引政府注意為前提,暗訪真相,隱忍不發,待八零年逃亡後成此書,於吾儕未經歷者以真相,可認清其黨派之面目。

先生高意,全書未有半點怨天尤人之說,皆持正道而行大義,唯兩處言回大陸乃己之決定,雖大錯特錯,然怨不得人。此等名士風範,余在他書中少見,先生之風骨可稱巾幗也。

畢閱後,余曾往祭其女墜樓之地,乃洛克斐勒所建之上海西僑青年會大廈,九層乃此樓面跑馬廳最高一層,立於此目前被共黨強收之建築下,雖其設計恢弘,然余唯感其基督教悲天憫人之情,使人潸然淚下。又於幾日後,往訪先生雷米公寓住所,環境優雅,鬧市取靜,本富足華麗之域,現被螻蟻所據,唯以心觀,不可以目也。據言先生居於二號,從鐵門望去,本有花匠照料之花園雜亂無章,野草叢生,樓房想必保持了原樣,然失修之處斑斑,不可勝數。此景可憶書中六六年紅衛兵抄家之後,謂滿目蒼夷也。

原書以英文寫成,故閱國語不可專研先生筆法,然先生之氣質躍然紙上。余一族頗言氣質,惜與先生無法比擬,吾儕之氣質在順境之中,錦衣玉食,自可傲視;先生之氣質在逆境中,鄙衣粗食,仍大家風範,天堂地獄,乃笑罵由人,監禁中亦必體面,悲憤裡亦須沈穩,此真氣質也。

文化革命為書中主線,余覺,談亦多餘,知其者皆知之,不知其者非不知也,乃不願知也。潤公之位仍為瞻仰,又於近日傳毛夫人江之位亦有士者弔念,可想今日之局也。後,想必以先生之原文結之最為妥當,“中國式的社會主義實際上是中國共產主義的領導人為了保住面子而杜撰的。他們沒有勇氣公開承認社會主義中國已經失敗。他們希望通過照搬資本主義國家的管理方法使國營工業企業恢復生機,然而不用多久,中國共產黨領導人就必將面臨痛苦的選擇,要麼完全拋棄社會主義使中國的統治從官僚極權的控制下解脫出來,要麼重新回到老路上去。”

重光赤奮若六月十六

於滬上陋室

望月書

上一篇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