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很昏沉,應該說非常劇痛,玖夜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拆解的不像是自己的,這種身體不由自己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想掙脫這樣的痛楚,但他不能,而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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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敖?」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人話時,玖夜第一次愣住了,沒有顧得上熟悉,他伸出……爪,發現自己不是人型,當他正想用魔力回復人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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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沒有魔力,無法恢復人型,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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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是誰棄養狐狸?」看著一臉驚恐的樣貌的狐狸,還有那不合動物樣態的動作簡直就像人類,讓本來想路過的男子忍不住駐足,他本來只是想看是哪個沒良心的傢伙亂扔小動物在紙箱,結果沒想到走近一看就看到剛睡醒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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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應該不是小動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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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伸手想看看狀況,卻猝不及防的被抓傷讓他忍不住縮手,當他看著狐狸警戒的眼神時他才想起狐狸是犬科動物裡數一數二兇狠的呢,但他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正想拿手機出來撥給消防人員還是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時,那隻狐狸舔了自己的傷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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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說著他不是故意的,又像是要示好那樣,這讓男子嘆了口氣,默默說句:「我現在要帶你去看醫生,你乖乖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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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假日上山也能撿到稀有動物,男子想他應該可以去簽樂透了,而狐狸一改前樣,乖乖的窩在男子懷裡,偶爾打個哈欠,可即便如此男子還是有這狐狸肯定是有人養的,不然怎麼一個哈欠也打得如此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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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臺灣真的很方便,即便只是暫時救援也還是找得到醫院,當他以為這隻狐狸會乖乖給醫生看時這傢伙卻低頭趴著看也不看,當醫生想檢查食他又發出低吼,搞得一陣雞飛狗跳打了鎮定劑才檢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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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他一切都好,要男子別擔心,但隨即而來的醫藥費以及問題卻讓男子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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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要請您連絡相關單位喔,如果這隻狐狸是野生……」想起剛才那狐狸充滿人性的躲在男子後面,還有對自己視若無睹的眼神,醫生深呼吸了一口氣又說:「當然您也可以選擇領養,只不過要請您先確認好,畢竟狐狸不好養,只是剛才的檢查費還是得處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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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說醫藥費他可以出,但他可能會選擇請相關單位來處理時,狐狸像是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似的,伸出狐掌勾住他的衣袖,讓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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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狐眼透著寂寞,明明他不該懂的,可他卻發現面對狐狸的眼神他無法開口說初拒絕,就像是牠告訴著自己說:「我不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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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領養程序不麻煩的話。」費用他是不擔心,男子看著明顯因為自己的話心情轉好的狐狸,原本想伸手拉拉對方的手掌,但又被躲過了,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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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到又氣又好笑,但男子也知道了也許就只是被利用了,可這隻狐狸這麼聰明,他想這樣或許可以緩解點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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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確定喔,雖然牠看起來很喜歡你,但是養狐狸不容易,如果只是一時興起還不如將他交給相關單位,痛!」話還沒講完,醫生就感受到手中一痛,低頭一看就看見還在診療台的狐狸往他手上一抓,這狐狸是真聽得懂嗎!但為了動物著想,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時興起的情緒最傷人,動物也有情緒,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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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句話觸動了狐狸,牠只是耳朵一動並沒有其他攻擊動作,順著牠的眼神還可以看見他仔細的盯著男子看,而男子只是搔了搔頭,輕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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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棄養是最糟的行為,只是我覺得跟牠有緣吧,在我……我想現在正是我很需要有人陪我的時刻,我相信我跟牠可以處得很好。」溫柔的看著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男子並沒有生氣醫生的話,只是他想一切都是剛好,那麼帶牠回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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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抱起狐狸,看著狐狸的眼睛說:「我不會棄養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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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讓狐狸的眼睛一動,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男子的臉,像是說著牠勉強接受了,而醫生點了點頭就列印出一些領養的文件請伊得帶回家簽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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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好一段領養的採買後,男子帶了狐狸回家,在進家門前男子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似,對著籠子裡的狐狸說:「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伊得,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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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狐狸出來前,伊得輕輕的對狐狸這樣說,那一刻狐眼豎直,狐爪伸出畫破了墊子,牠想他真的沒有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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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下那看起來有點寂寞卻略顯大的房間,玖夜想他終於找到了,他的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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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縮在被窩裡休息,狐眼瞇起,雖然伊得很快地就接受自己,但這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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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過了好幾天之後他才發現的,來這個世界已經耗費他太多魔力,而當魔力耗去後他只能用狐狸的型態,這段時間讓他冷靜下來思考許多,雖然知道能夠留在這裡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伊得人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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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當時吸引他的一點,可看著靠近伊得的人他還是想咬,他已經忍耐了這麼久,就算知道是無理取鬧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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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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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伊得護著旁邊的同事,只是哼的一聲轉過去,什麼都沒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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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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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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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伊得的舉動都能讓他深刻理解到他眼前的人不是他想念的那個人,他咬著毯子到落地窗前,已經過了九點伊得還沒有回來,他知道伊得去哪裡,卻沒有辦法開口要求對方別去,明明說著要自己陪著他,但沒有回來的也是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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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三的夜晚,他最喜歡的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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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有這樣的夜晚,伊得到他的小屋跟著他解那些道具的謎,他想,也許就是這樣日積月累的相處,才讓他做了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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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的,卻也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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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眼瞇起,來這邊之後雖然魔力不再,可是喪失的記憶一點一點得回來,想起的那些讓他歡愉也讓他痛苦,歡愉的是那些想起的珍貴,可痛苦的卻是那些只剩他自己記得,他甚至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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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早以前就知曉只是不曾去細想過,與其他眷屬不同他從未深思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到伊得離開他不得不面對,才知道自己忽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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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飄過,擋住了一半的月亮,也讓他眼底起了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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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世界前他思考過就算來了這裡,找的了伊得,但這個伊得也可能不會是那個伊得,時空再強大,也不可能複製得了一模一樣的伊得給他,直到見到伊得,相處這些日子下來,他就肯定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沒錯,這邊的伊得甚至沒有魔力也不需要魔力,沒有非自己不可,身邊有更多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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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來這裡,只是一隻狐狸,甚至玖夜想過,如果他就這樣當一隻狐狸,那麼這些記憶跟過去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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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味道還是伊得,只是一個不一樣的伊得,而他無法理解的是自己居然如此眷戀,僅僅只是靈魂一樣就可以讓他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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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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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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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一動,他想起很久,久到他已經忘記是誰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他活得太恣意,從來不曾留心於誰,更遑論為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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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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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生氣?還是等待的歲月太過漫長,長到他覺得只要能留在這裡,即便只是狐狸型態也無所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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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每天都是這些矛盾的想法在腦子裡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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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他抬頭看著有些酒氣的伊得走進屋裡,身上染著許多人的味道,可也就是蹭上的味道,並沒有帶著與人做愛完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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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玖夜到這裡覺得唯一慶幸的,這邊的伊得忙到沒有時間找另一伴甚至玩一夜情,以前的無所謂在知曉自己心意後全部變成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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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伊得走得有些搖晃到自己面前,他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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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只是蹲下抱緊他,正想用手拍開對方時,伊得開口了:「真好,有人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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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他停下了手,只是哼了一下任由對方蹭自己,他不會說的是如果這個時空也是伊得曾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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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懂了為什麼到了異世界的伊得最後並不是那麼想回來,也懂了為什麼第一次見面時自己的試探會讓伊得如此不適,可伊得卻沒有就此背離自己,他想也許最寂寞的是伊得,這大概是為什麼他明知道這個伊得不是他的伊得他卻還是為此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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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生活玖夜曾趁著伊得不在的時候開那所謂的電視機了解過,也許不能深刻的理解,但基本的狀況還是能探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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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是孤兒這件事似乎是一個結,但他所看見的伊得永遠都是快樂的,可當他是一隻狐狸的時候,在這不過半月的時間,他就能看見幾次伊得看著電視上或是一些訊息的畫面透露出寂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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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不能理解的場景,畢竟妖族成年後,甚至像他出生之後就沒有親人的記憶,他唯一開始感到寂寞的時候……是伊得離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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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微涼的秋,如果這樣就可以讓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溫暖,那就權當是一點優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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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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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玖夜靜靜的被伊得抱著入睡,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如此溫順,一直到早上醒來看見伊得盯著自己眼睛,看見自己醒來後立刻快樂抱著自己起來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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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居然可以抱著你睡了!」一早發現狐狸乖巧的瞇著眼手掌還抵在自己胸前,伊得小心翼翼的拍了幾張照片發到公司群,被一群內勤女同事驚嘆說太可愛的時候,伊得就想果然是自己可愛的小同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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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萌不分享怎麼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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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沒有幫牠取個名字嗎?』看見其中一個同事問,伊得並沒有回覆,但想起之前有一兩個同事來看狐狸時也問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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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欸,我覺得牠應該有自己的名字了。』搔了搔頭,伊得看著茶色的狐狸,摸了摸頭,然後若有所思的說:『而且我不會養第二隻狐狸了,就算不知道牠的名字也沒關係,反正牠知道我在跟牠對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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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伊得還是覺得不需要幫牠取名字,如果是唯一,如果是特例,那麼不被取名也無所謂,如果牠有名字,有一天自己真的知道了那麼一定會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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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最後留給他的也只有這個,即便素未謀面,但他依舊想珍惜,雖然這個想法伊得也覺得好笑,怎麼就對一隻動物認真了,可每每看著狐狸的眼神他就覺得這樣才是對的,看著一臉呆萌剛睡醒的狐狸,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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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家小可愛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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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不知道怎的,被他親了一口的狐狸冒出了一陣煙,當伊得正想說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那個他原本抱著的狐狸卻變成個漂亮的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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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個漂亮美麗的裸體男子,然後跨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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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親吻一樣可以恢復魔力呢。」男子似乎有些意外,但仔細看著自己的手腳卻沒有任何意外,甚至也沒有從伊得身上下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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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沒有任何傷口,讓伊得差點就想摸上去,精緻的臉孔更適足以讓身邊的人回頭駐足,一頭絢麗好看的短紫髮,神秘的異色瞳孔,吞了吞口水伊得想自己不會是做夢吧,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就算是做夢也太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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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到狐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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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房客真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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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立刻讓伊得忍不住倒抽兩口氣,甚至沒回過神男子已經富饒興致的盯著自己看好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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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小少爺打算晾我到何時?」在伊得冒出傻笑時,男人才開了口,甚至用手捏起了伊得的臉,完全沒有陌生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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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真的?不是我在做夢?」等到男子捏了自己臉有痛覺時,伊得才真的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不會吧,這人該不會會讀心術?他養了一隻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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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你感受到痛覺了,還覺得是在做夢嗎?小少爺果然是天真的傢伙呢。」開口就沒有好話,但語氣裡卻帶著寵溺,就連男子都有點微愣,可隨即又擺出從容的笑,「有衣服嗎?還是你更喜歡看我裸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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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起些什麼,男子的表情變的有些懷念,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伊得一陣手忙腳亂,對啊這人是裸的啊!趕緊找了衣服,還好自己有幾件比自己身材略大的衣服,褲子的話幸好腰圍還可以,但長度有點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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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男人穿上衣服後他們就移到客廳了,伊得先是倒了杯溫水,他不知道妖怪能不能喝飲料,但想著自己這麼快就能接受也太厲害,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絲毫沒有注意倒男子的表情正細細的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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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妖怪?」放下杯子後伊得席地坐在茶几邊,看著那一臉冷靜的男人,靜下來之後看男人一樣很美呢,但又不是那種女性陰柔的美感,完全不會忽視他是男人,可那妖豔的感覺,果然是因為是狐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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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好來到這個地方,找……人。」像是思考了下,男子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又開口說:「不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魔力呢,你的身上剛好有我想要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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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很普通啊?哪來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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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你剛剛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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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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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頭霧水的伊得,男子有些了然的伸手搭到伊得手背上,距離瞬間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看著伊得臉稍微紅了起來,可能正想抗議吧,但男子只是一笑將唇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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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單純的嘴碰嘴,用舌頭是探性的舔過對方唇縫,感受不到拒意,便長驅直入,輕舔過上顎,感受到對方的一陣輕顫,然後勾引對方的舌與其之起舞那般,交換著氣息,汲取著那渴望已久的甜美,直至對方輕喘男子才放過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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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的手已變成握住,伊得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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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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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經笑著對自己說出這句話,那妖冶的樣子讓他有點熟悉,卻又讓他忍不住心跳加快,糟糕,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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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什麼?」恍惚的問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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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子用食指輕點了自己的唇,讓伊得忍不住臉真的紅了起來,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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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親吻就是魔力?」吞了吞口水,伊得終於能把話說出口,可說出口的瞬間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這什麼……美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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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體液的交換都可以吧。」似是想起些什麼,男子可以看見伊得瞬間眼睛亮起來的感覺,他忍不住打起玩笑,「但如果過度也不好吧,但我想維持人形,所以就要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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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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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一天給我一個吻吧,小少爺。」看著伊得那疑惑到震驚但不反感的表情,男子拉起了那雙被自己牽起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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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看見伊得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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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說定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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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表情笑得如此快樂且放鬆,就連伊得也來不及反駁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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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至少得報上名字吧?我可不能連親吻的人都不知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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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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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伊得的錯覺,在玖夜說出自己名字之後,他感覺到對方的心情異常的好,雖然他並不清楚為什麼,自那天過後,玖夜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與自己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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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下班看電視恍神的時候,進廚房煮飯的時候,甚至是一個閃神,幾乎只要有縫隙都會被玖夜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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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天一個吻,小少爺現在是想耍賴嗎?」將對方困在牆壁與自己之間,手指捏住伊得下巴,玖夜知道對方並沒有毀約,可他想看伊得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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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你等,唔!」被困在這種狹小地方,雖然是自己的家他還是會有種害羞感,這妖從可以變成人型就時不時的跟索取吻,就像現在,他整個人被牽制在沙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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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哪裡是一天一個吻?一點都沒有縫隙,沒有啃咬,可廝磨出的水聲卻讓他聽得害羞,明明也不是沒有經驗,可是伊得知道玖夜的吻到底有多高超,就像他原本是想推開的,可最後卻只能被勾著勾著,手不自覺的攀上對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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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水聲曖昧的緊,可讓他無法真的推開玖夜的原因是因為那眼神,執著而深情,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自己有這樣的眼神,他問不出口,他甚至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招惹上這樣的狐狸,人家都說狐狸精勾魂他以前不信,現在信了,直到一吻方休,他只能喘氣的看著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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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拇指劃過被吻到鮮紅的下唇,玖夜低聲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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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可那三個字卻如搔癢般輕劃過伊得的耳,沉沉的抓住他的心臟,讓他即便不伸手去摸都可以感受到那跳動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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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也太會接吻了……」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喜歡,伊得不想被看得如此透明,可掩飾慾望也不是他的個性,即便被吻到軟腳靠在玖夜身上他也還是坦承了自己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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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誰都吻的,小少爺,要記得……」再多喜歡一點吧,再喜歡多一點,他就考慮說出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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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不是落在唇上,卻是在額頭上,彷彿在期望著什麼,許願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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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來找人的?這樣子,那個人不會生氣嗎?」太糟糕了,伊得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的誘惑正一點一點要將自己收網,心臟吵的不得了,可每次被吻到快要動情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對方是來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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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總是能讓他回過神來,可這麼露骨的問出來卻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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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很會殺風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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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話成為那天他們最後說的話,伊得知道玖夜肯定是不開心了,從狐狸型態到人型型態好歹也朝夕相處快要兩個月,他可以感受得到玖夜在吻自己的時候有多動情,那從腰椎蹭上來的酥麻感不會騙自己,那每一次親吻完的深情眼神也看不出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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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玖夜並不是來找愛人的?是自己想太多?冷戰了幾天,這幾天玖夜甚至連親吻都不要了,直接化為狐狸連出門都不送自己,只用個背影看自己,這讓伊得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直到今天漫不經心的吃著自己午餐,伊得想自己真的從沒有問過玖夜太多,除了知道對方是近千年的妖怪,是來找人的,需要魔力,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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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明明是防備心很強的人,怎麼對玖夜都沒有任何恐懼?思及此伊得的表情凝重,到最後旁邊的同事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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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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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表情很糟嗎?」看著靠過來的兩個同事,伊得才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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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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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要資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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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被倒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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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戀人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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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看著兩個同事越講越起勁,伊得忍不住打住了對方,「我知道很差了,但你們形容得更可怕,我都沒有遇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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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後那邊有點戳到自己,但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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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樣?」看著伊得那一臉欲語還休的樣子,晴卉先開了口,她真的不擅長看人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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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是我朋友遇到的啦。」拉出最爛的哽,伊得深吸了一口氣忽略兩人一臉你朋友就是你的表情,又開口繼續說:「我朋友最近跟一個朋友同居,雖然兩個人沒有交往,但礙於某些關係,所以兩個人每天都會接吻……等等你們不要那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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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兩個人沒有交往同居,朋友一起住並不奇怪,但……」聖凱一臉凝重的看著伊得,身為同期進公司的他不好意思再說下去,轉頭看向晴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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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會跟朋友每天接吻?這太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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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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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可以跟聖凱接吻嗎?」完全沒有要留給伊得退路,如果不是他們三個還不錯,晴卉說話是沒有這麼直接的,雖然她知道伊得是個很聰明的人,但更多時候是會在某些點上鑽進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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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連一秒鐘都想不了那個畫面,伊得馬上拒絕了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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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我也不想好不好!」聽到伊得這樣說,聖凱也馬上拒絕,他不是同性戀就算可以,伊得也不是他的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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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想怎麼做?」看著很明顯拒絕的伊得,晴卉很認真的問:「先不說很多人打著朋友的名義接吻,那你想怎麼做?你只想跟對方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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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狠狠敲醒了伊得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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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應該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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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你朋友就是你吧!」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吐槽完這句,看伊得表情恢復原本的樣子他們也就用力吐槽了起來,也隨便再閒聊兩句,直到休息時間結束才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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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今天下班回去還是好好跟玖夜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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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家後,玖夜依舊是背對著他,可伊得突然發現這幾天玖夜總是在同個位置,自己一開門就能看見他的地方,這讓伊得明白了,即便玖夜生氣,他還是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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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湊向前,狐狸耳朵動了動,但依舊沒有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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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慢慢說出了這句話,伊得想這幾天因為吵架所以都沒有說,然而當他說了出口,狐狸只是尾巴擺動了下,也沒有轉身過來,好像就在說他知道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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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慢慢探到對方面前,那雙狐眼冷靜,像是說著怎麼還不懂,他只能緩緩親了下狐狸,直到對方化作人形換上衣服後他們才又坐在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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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不知道該怎麼說,伊得看著水杯裡面的水緩緩先道歉,是他先妄自揣測了玖夜的想法,又覺得對方肯定有更在意的人,捏緊了水杯才又說:「我以為你是來找你的愛人的,但你的吻太讓人舒服,我怕我會越界才這樣說,但我並沒有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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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說完一串話,玖夜什麼都沒說,這讓伊得緊張了下,抬頭卻看見對方冷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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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是來找那個人的。」這句話一出,玖夜可以看見伊得的表情震楞下,然後努力想擺起沒關係的表情,可卻撐不起來,這讓他忍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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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就不該再親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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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人想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就算我再靠近他他也不會知道我。」攔截伊得想拒絕的話,玖夜吐出了這句話,看見伊得從疑惑到震驚的表情,是啊,伊得並不認識玖夜,就算日夜相處裡,靈魂深處並沒有太多變化,還是會出奇不意給他驚喜的小少爺,但這個小少爺並不知道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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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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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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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正面回應起伊得的話,玖夜只是開口說出了數百年前那個冒牌的大魔法師,說那個人怎麼闖進他的生活,擾亂他的步調,又是怎麼陪他消耗時間,帶給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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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傢伙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就連離開的時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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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玖夜像是看見什麼似的,人類的外表之於他沒有太大意義,可那時的伊得也不過年過半百,也許是魔力的關係,除了髮色開始變得有些白,他的皺紋很少,那一天……他忘了伊得跟他說什麼,但那一句話被他嗤之以鼻的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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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忍不住回了話,可他卻想不起來了,再來就事被通知到艾斯特大宅,伊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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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就是他嗎?」聽完一大串混亂的話,伊得總算明白為什麼玖夜對自己總是有些冷淡又有些好,那是因為這些好給的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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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玖夜認識的「伊得」,雖然玖夜講得輕描淡寫,可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許對玖夜有好感的時候,伊得還是忍不住覺得又來了,身為孤兒的他很清楚這種想要卻慶幸自己沒說出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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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說出口,不然自己該有多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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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也不是他。」並沒有給伊得太多的溫柔,玖夜輕敲著杯子,那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彷彿就像是在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提醒著兩個人不應該忘記彼此間的距離,可玖夜還是開口說了:「但你也不需要成為他,現在的親吻也不過是因為我只知道這樣才能化人,等我找到方式可以不用依靠親吻化人的時候就不需要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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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本來以為一點希望都沒有,可當伊得聽見玖夜說自己不需要成為那個伊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提起一點信心,既然都不能騙自己了,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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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我不是他,我也還是可以喜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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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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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伊得瞬間恢復自信得表情,玖夜困惑著看了下這人,果然靈魂深處是騙不了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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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覺得我還是喜歡你啊,就算我不是那個伊得,我不想也沒辦法成為他,但我只想做我盡力能做到的,這樣你也許有一天也會喜歡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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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讓玖夜忍不住想起那個傢伙也曾經,如此開懷甚至憤怒的說他沒想取代休伊,他希望玖夜只是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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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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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拒絕伊得的提議,也沒有接受,玖夜只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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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要睡覺時伊得看著眼前睡著的玖夜,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羨慕那個擁有同個靈魂的自己嗎?還是要慶幸自己也擁有同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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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讓一個人跨越時空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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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觸碰玖夜的臉,睡著的他並沒有躲避自己的碰觸,甚至還無意識蹭了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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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言喻的情感在心臟膨脹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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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過往玖夜說的淡然,或許還省略了些什麼,可不知怎地,伊得就是覺得這人肯定寂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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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一生綿長,人類的生命對我們而言只是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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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即逝的愛情,他想玖夜至今都沒有說過喜歡的原因他懂了,破口的情感只會淹沒心臟,永生的想念太過難熬,可若是不去看不去碰,至少裂痕還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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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玖夜的心臟上面到底有多少裂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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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伊得只是輕輕的摩娑著那美麗的臉,心臟忍不住抽疼了起來,明明不該有感,儘管不可以說他懂,但他還是想說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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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的光陰被說得如此淡然,現在甚至只能仰賴親吻換來的魔力維持人形,這對玖夜來說該是多恥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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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要說你聰明還是傻。」深深嘆了一口氣,伊得輕吻了下玖夜的額頭,今天已經親吻過了,所以不必再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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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還是想親吻這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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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完鑽進被窩裡,伊得拉起被子,鑽入玖夜的懷裡,現在這樣就好,至少對方沒有反彈自己的靠近,就在伊得快睡著時他彷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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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都沒有意識到時,外邊對面的欄杆上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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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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