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孩子。」像是厭惡那般盯著他的肚子,玖夜說完話就離開房間,留下伊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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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親之後過了好幾百年,伊得早就知道自己不再屬於人間,卻沒想到自己在頻死之際玖夜把前來的判官打了個半死,硬是將自己的魂魄留在身邊,那時他才知道玖夜不是神仙,只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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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想生氣自己這輩子都被玖夜所欺騙,可想起相處的過程,情愛間時的愛語、擁吻時的纏綿,所有的記憶在腦海裡翻騰他無法去生氣,他才從救他們出來的妖怪口中得知原來他們之間早已經有三輩子的糾纏,是他先去招惹人家的卻又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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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夜大人等了你上百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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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到底是用什麼心情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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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知道了他的魂魄裡面釘著玖夜的妖丹,那個妖族最重要的東西玖夜想都沒有想就訂在他魂魄上只為了來世可以尋到他,可如果他選擇輪迴那麼玖夜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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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的性命就在你手裡了,你想怎麼決定呢,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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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嘲諷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他,他的心臟被玖夜掐得幾乎要見血,這個傢伙到底把自己置於何地?他曾以為自己是被放棄的那個,誰都留下他,都將他視為隨時可捨棄的棋子,可當有個人把那個自己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用餘生黏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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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不去心動?他愛了一輩子的人早愛了他百年,那些孤寂,那些時光要怎麼捱?他想都不敢想,所有的甜蜜全成了密密麻麻的針扎入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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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這個人卻把自己,那個他以為至少相愛六十餘年時間的傢伙,輕易地說可以捨棄自己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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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拿著玖夜給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那是可以讓人類轉生成妖怪的藥,一旦喝了靈魂就不復存在,再也無法跟人類一樣輪迴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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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生命甚短,可靈魂不滅可輪迴轉世,可妖族不同,一旦死了就再也無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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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轉生成了豹妖,當他睜眼的第一刻玖夜正緊緊抱著他,他聞得到玖夜身上的味道很重,手緊緊卡在自己的腰上動也不動,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睡著的玖夜,皺緊的眉頭、漂亮的五官,他記得玖夜異色瞳的戲謔,還有做愛時總是情動看著他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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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感受到久未體會到的心跳,新生的心臟跳動的如此之快全是因為眼前的人,他從玖夜那邊得到的偏愛都細膩的編織成痛苦,想起那些時候的玖夜他忍不住收緊自己的手,緊緊的擁抱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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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個舉動玖夜醒了,幾乎是感受到對方的狂喜,他只被對方按進懷裡,可玖夜擁抱的力度讓他知道對方害怕自己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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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了一百年,最後他還是棄玖夜先走,那他對不起的不只是玖夜還有這些時候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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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成豹妖後又過了數百年,伊得現在也是小有修練的妖怪,人類的世界變得太快,他們也數度從捉妖人、法師手中逃脫,一直到安穩的現世他都覺得幸好有玖夜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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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爭吵,可每一次爭吵後那隻狐狸總會在夜裡纏著自己,手擁抱自己的力度就像是要將自己融入骨血那般用力,數百年過了玖夜依舊擔心自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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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還記得對方說過妖族可懷孕,他想若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吧?從老鼠精那邊拿到了藥,當他跟玖夜說的時候玖夜只以為是情趣,直到他最近感覺到想吐請人來看後才真的確定自己真的懷孕了,但玖夜的反應卻讓他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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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想也許這數百年來玖夜膩了,就算他還愛著,卻不能說玖夜是不是一樣,往他身邊湊的小妖多不計數他也不過只是有了時間的優勢,如果玖夜不愛了,那他是不是離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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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看著那雙盈滿愛的眸光剩下厭煩,不願醒來後徒留後腦勺的冷淡,這些念頭讓伊得手指都涼了幾許,只能抱著這個念頭聯絡了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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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什麼玩笑?」聽到伊得說請幫他離開這裡的時候狸貓想都沒想就被嚇得變回原形,從衣服裡面爬了出來,看著伊德的表情不假,他又說:「你忘了當初玖夜大人怎麼讓你轉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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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是哪裡有問題?狸貓默默坐了下來,要不是因為這幾百年來玖夜的偏愛他差點還曾因為整這人被燒得一點修練都沒有,他真的很想再敲開這個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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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幾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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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處太久了,伊得深呼吸了幾口氣,也許只要幾天分開他們就會知道到底現在要什麼,更何況他現在肚子裡有小生命,他不想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孕育孩子,摸了摸肚子,雖然才一個多月,但他問過醫生只要三個月孩子就會出生了,他已經可以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跟他連結的感覺,他想要跟玖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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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事,只想說出門幾天不要緊,可到晚上玖夜回來完全找不到伊得的時候,狸貓才知道闖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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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離開的時候只帶了幾件衣物,還有那晚成親時玖夜在他手上套上的金鐲,只有這個他特別珍惜,最後眷戀地看了看這個住了數十年的屋子,他轉身離開,只希望等幾天回來後他跟玖夜可以再好好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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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你們這群白癡讓他走的,嗯?」幾乎是殘暴式的揍完一圈妖怪,狸貓也幾乎是奄奄一息,玖夜拉起了狸貓,他回來感受不到伊得的氣息時他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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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伊得變成豹妖之後他就收接收到對方歸還的妖丹,他現在根本無法用妖丹去找尋伊得,那一剎那他幾乎要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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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根本不知道男體懷孕多麼辛苦,光是生殖腔不同就足以讓生產的時候痛苦,更何況狐狸通常是一胎多生,他根本不敢想像伊得生產時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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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是外出去揍那耗子精的,誰準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伙碰自己的人?是太久沒有被燒所以膽敢對他這樣珍視的人嗎?而當他拿著落胎藥回來時伊得離開了,他幾乎覺得這世界要崩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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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早上伊得所說的,再不到兩個月就要生產了,那群小狐狸會怎麼奔出母體玖夜手中一緊,對著狸貓說:「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要是找不到伊得,別說這次修練我絕對連你的毛髮都燒得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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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狐妖的威脅下,一眾妖怪只得點頭去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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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都離開之後玖夜看了看幾乎乾淨的房子,他並不是不懂伊得的想法,只是……捏緊了伊得的外套,他什麼都沒說只得加緊腳步的去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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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離開了之後就去了花蓮,他滿腦子混亂卻意外住進一間花妖們開的旅館,一知道他是狐妖玖夜的眷侶本想拒絕,可看著伊得懷有身孕最後只能讓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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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也很好呢,伊得先生。」看著伊得坐在邊上看著海,紫藤花妖這樣說著,他們已經移民許久,知道伊得的狀況後更是留了伊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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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向來不是動物妖的對手,於是他們更精於防禦以及治療,知道伊得是想生下孩子卻跟另一伴爭執之後他們就留了伊得下來,時間也過了過一個月了,看著伊得的肚子漸漸隆起,再過一周多就會出生了,他們早請來了最強大的花神婆婆,他們花妖的生育都是由花神婆婆接踵再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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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精於生產的婆婆看著伊得的肚子,只淡淡笑著然後摸了摸伊得的頭說:「你辛苦了,別怕別怕,婆婆在這呢,你這胎一定可以穩穩地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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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伊得才哭了出來,他是真的怕,身為男人想生下愛人的孩子本就已經違背天理,而伴侶又對他冷淡,他幾乎是靠著數百年來的愛來支撐,猶如在汪洋中的一葉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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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人跟他說沒問題的時候他才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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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幾天就回去,可肚子逐漸隆起,不確定玖夜想法的伊得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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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天氣很好呢,唉唷!」又被踢了一下,伊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看著一旁燦校的女孩多希望玖夜就在自己身邊,也許是孕期,又也許是想念,他總是聽著海浪聲想起一百多年前他跟玖夜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戰戰兢兢,他怕海浪把他們捲下船,那時除了海浪聲也還有玖夜抱著自己心跳聲,兩股交雜的情緒讓他度過了好幾個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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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安穩了,海浪聲不再讓他恐懼,可玖夜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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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伊得先生你看,那邊有個人走過來耶,他從海面上面走過來啊!等等我要先去跟雀姐說!」雀姐是這間旅館的老闆娘,紫藤花妖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小來頭,居然能從海走過來她們下的結界,嚇得她叫伊得快躲起來,孕夫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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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逐漸靠近的人,伊得沒有退後,那是他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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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驕傲而強大的身影,如今變得憔悴而不堪,他動不了,一直到玖夜走到他身邊,眼裡滿滿的憤怒以及想念,玖夜伸出手來掐住他脖子,嚇得一旁的紫藤花妖連連尖叫企圖引起其他人注意,當她正想救出伊得時卻被玖夜一個拍飛,差點沒吐出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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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的臉色逐漸變白,可他沒有反抗,直到他臉都快白了玖夜才放開他,眼神冰冷了要將他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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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他有看過這樣的玖夜嗎?就在他咳嗽不已想也許真的來不及等到孩子出生時,玖夜抱住了他力道大的簡直要把他的骨頭都拆掉,他感受到自己的肩膀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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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我生也來不及了,我知道你已經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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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狐狸是一胎多生嗎?你以為生殖腔男女都可以順產嗎?我已經等了你數百年你怎麼敢輕易為那種不知道是什麼的傢伙給我搞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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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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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比起來他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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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那伊得才知道玖夜到底在想什麼,原本垂落的手緩緩附上玖夜的背,獨自一人承受要一個月的苦全都變成眼淚,一點一點的滑落,這些苦是什麼?明明被珍視該是幸福,可他的喉嚨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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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好一陣子,他們幾乎是要擁抱彼此到融入骨血之中,直到伊得覺得肚子劇痛股間有濕潤感,他才放開玖夜看到地上有一小攤血,玖夜看到幾乎是臉色要蒼白,可一旁的花神婆婆卻走了出來,說:「來吧孩子,別怕,就跟婆婆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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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變成一株花床,兩旁伸出的枝枒將伊得緩緩包裹,放入床內,然後將伊得整個包裹在布幔中,而玖夜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他伸出利爪想劃破花床時卻被雀姐伸手阻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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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想見伊得就不要干擾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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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相信一群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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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不曾是友,植物妖與動物妖的鬥爭一直都有,玖夜一向不管可看著伊得被包裹進那不知道什麼的布幔他無法冷靜,再想伸手的時候雀姐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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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麼弱小的花妖為什麼可以綿綿不絕的生育?跟動物妖生殖不同?」那嘲諷的表情讓玖夜一愣,她才繼續說:「花神婆婆是至今最古老的花神,所有的花株都由她接生,你覺得你們裡面有人能跟她一樣接生數萬年?如果有你就把伊得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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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幫我們?」狐疑的目光從來沒有減少,玖夜可不覺得這個人有需要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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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幫一個救過我的人類。」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點滴之恩必定數以萬計回報,儘管誰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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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伊得救起了一隻雀鳥,數百年後,她為他留下了一個希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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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過了,花床布幔消失,除了躺在裡面的伊得,還多了兩隻小狐狸還有一隻小豹,緩緩趴躺在伊得身邊,玖夜走了上去輕輕摸了下伊得的手,有點溫但他知道伊得還活著,這觸摸也讓伊得眼睛半睜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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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生產太累,但還是想看看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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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的孩子,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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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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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伊得抱進自己懷裡,玖夜知道伊得沒事但還是想擁抱,看著那些熟睡的傢伙他其實很想一巴掌打下去,但伊得肯定會生氣,他親吻了伊得,淺的不帶點情慾卻像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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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既然是我的孩子,我會負起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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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嫌棄,可伊得卻只見玖夜滿臉的饜足,這時候他不會戳破對方的,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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