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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與雞蛋的文字遊戲:網路創作的怪奇物語(上)

日本最有名的那顆雞蛋當年在耶路撒冷文學獎上說:「我寫小說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賦予每個靈魂尊嚴,讓它們得以沐浴在陽光之下。」

如果妳/你打算就此停住,不論是站編、網路創作者或一般消費者(讀者),請先好好思考雞蛋的肺腑之言。雞蛋所說的話其實囊括了以上三者。

妳呢?

又是為了什麼而從事站編的工作?進行吃力不討好的網路創作?耗費標準化時間上網看「東西」?

底下將從「站編─話語權控制者」、「消費者─黑格爾式的悲劇」與「創作者─小丑與雞蛋的拔河」三個面向簡單述說我「個人」的看法。

假若妳是「玻璃心」的文學家,可以先轉身離去,以免被底下薔薇之刺弄傷,合先敘明。

一、白宮最危險人物與網路創作最大的敵人或伯樂?

上個世紀的電影《征服情海》(Jerry   MaGuire)講述湯姆.克魯斯(Tom   Cruise)飾演運動經紀人如何從紙醉金迷到自我覺醒後,打從心底認真對待工作與客戶,重新開啟新人生。

男主角於半夜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使命宣言」(Mission   Statement)寄給任職運動經紀公司的所有人。他在標題為「The   Things   We   Think   And   Do   Not   Say」(我們心中所想卻不敢說的事情)的信中提及,大家好像忘了職業運動的本質,導致原來的使命產生質變,這麼多年過去,他覺得運動產業的未來發展必須仰賴大家的職業道德與責任,應該少接一些客戶,少賺一點錢,專注在當初讓自己投入這份事業的理念之上。想當然耳,奉行金錢至上主義的經紀公司便把男主角給開除了。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處在這種情狀之下,可是我不太需要擔心,畢竟我寫的「東西」閱讀者僅有個位數,最壞狀況不過是歸零而已,最多也只少了9個讀者。多數人記得的片段,應該是配角小古巴古汀要男主角和他一起大喊:”Show   me   the   MONEY!”

”Show   me   the   MONEY!”方式有很多,在本文討論脈絡下,是否有可能選擇邊沁的「功利主義」─不是被你誤解的那種利己主義,本站小編就曾犯下這個謬誤─促進整個閱讀視聽環境的福祉最大化?

其他事業很困難,但是文化出版業本身就應該要有這種體認。怕熱就不要進廚房,而妳進廚房之目的不是要取暖,而是要做出美味佳餚,貢獻給自己、老闆、創作者以及消費者。

美國知名法學教授Cass   Sunstein早在2000年便寫出Republic.com「網路共和國」乙書,秉持芝加哥法學派的犀利傳統,明確指出網路發達與社群網站(該時為信件新聞群組或BBS),將斲傷民主體制及言論自由;那時離智慧手機和臉書問世還有一段時間呢!

很多人都偷偷笑他是白癡!因為他太有名,所以大家不敢公開罵他或嘲笑,Sunstein教授也被譽為是「美國白宮最危險的人物」。

毋須我多做解釋,看看現在有多少人批判SNS會撕裂族群、製造假新聞,濫用言論自由,甚至推特即將變成出售個人隱私及言論給中共的平台─馬斯克不喜歡推特,於是乾脆把它買下來。

早期的BBS和Newsletter可以讓使用者選擇自身接收資訊的喜好,而過濾掉不喜歡的訊息,就像現在的SNS或影音網站演算法,都只餵養給妳符合預期喜好的資訊,不知不覺中,言論自由底下的”Annoying   Speech”作用就被消滅了!

簡言之,沒有高度網路發展的年代,妳有可能翻閱報章雜誌時看到自己不喜歡的文章或言論,走過大街時,聽到街角有人批判妳喜歡的人事物或發表演說,這些讓妳不爽的言論,都可稱為”Annoying   Speech”。

然而,妳在聽見這些不爽言論後,一定會思考原先自己所堅持的理念是否為真或正確?不論最後是否改變初衷,反思本身就是”Annoying   Speech”的重大作用。不過一旦進入前揭網路世界後,這種現象就大幅減少了,尤其是現在演算法日趨精準之下。

附帶一提,至今還有很多人認為地球不是圓的;而是平的!

所以有某些團體就刻意在影音網站上做了很多影片資料來宣傳「地球是平」,該網站只好在幾年前尷尬地限制那些資訊的傳播。

當消費者進入創作及閱讀平台,誰可以決定餵養給妳的資訊或文字?

答案不言而喻。

當妳想要從創作者中突圍,讓「東西」被看見或至少通過評選初審,妳需要誰的協助或臨門一腳?

答案不難推知。

網路創作世界很自由嗎?

不,妳得先問過平台的「亞瑟王」─駐站編輯!

準此,可以理解為何白宮最危險人物不是歐巴馬、川普或拜登,而是Cass   Sunstein了吧?

尤其是小布希執政時期,因為小布希是出了名的「腦X」總統,這不是我個人偏見,而是美國人都知道的事實─他不只一次在公開場合順口溜說出髒話甚至國家軍事機密。因此幕僚作用十分巨大,假如核心幕僚或是五角大廈提出錯誤判斷和資訊,誰會是白宮最危險的人呢?

同理,擁有網路創作話語控制權的站編(包括幾大國內文學獎的學院派評審),一小撮人就可以決定台灣創作方向與未來。

渠等威力超乎妳的原有想像!

為了促進創作多元化與思想創作上的真正自由,妳有膽量做個「馮諼」或「徐無鬼」式小編嗎?

於是,在亞瑟王登高一呼後,底下才出現了現在的圓桌武士─蘭斯洛特除外。

二、黑格爾式的悲劇:傲嬌又難伺候的網路消費者

台灣人是全宇宙最不愛看書出名的!

十年前,台灣人平均每個月看兩本書(還包括學生們提高了平均值),現在撇除學生,每年只看兩到三本書了。在這之中,可能還要扣掉有一本是教你「如何成功」(白話:賺大錢)或是「親愛的,妳永遠都是最棒的,做妳自己就好」這種「偽阿德勒式語言」的心靈珍奶書。

職是之故,面對傲嬌又難伺候的網路消費者,該怎麼辦?

在一年只買一兩本書的狀況下─幸好台灣沒有『乃木坂46』,否則買書的預算會抽去買團員寫真集(之前賀喜遙香的寫真創下『新潮社』126年來首刷紀錄;已畢業的生田繪梨花則創下史上最高寫真銷售紀錄,試想看看,台灣有小說能刷到將近60萬本嗎?),縱使身為亞瑟王的站編,也不得不低頭,在cookie與演算法協助下,只能餵養給消費者想要的東西,或是企圖緩慢地引導消費者。

身為小編或是邊緣創作者,妳想責怪消費者口味嗎?

不!願意上網閱讀文字的消費者已屬罕見及少數,所以我稱為「黑格爾式的悲劇」,代表兩種善的衝突。

絕大多數都是上網找樂子或看點「東西」─我要看文學小說的話,何必來『這裡』?書店裡頭一大堆,光是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就可以看一輩子了!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也可以看好幾年;就連《蘇菲的世界》也足以看上好一段時間。

準此,啵啵即將變成BL聖地,隔壁棚的河流與鏡子也在力爭誰是搞笑創作的第一把交椅?

啵啵與河流都有大企業當靠山,其實有能力在前揭網路箝制言論自由下,去改變消費者喜好或是開拓出新的版圖,讓閱讀視聽環境的三方福祉盡可能最大化。

可惜站編界沒有馮諼或是「徐無鬼」,更沒有四大刺客:荊軻、聶政、專諸及豫讓─或許之前有,可是就像這四大刺客的命運一般慘烈。

所以部分消費者與邊緣創作者依舊只能和徐無鬼被放在杳無人跡的空谷之中,等待命運的跫音。

(下篇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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