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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低音號/久美子x麗奈)露營【舊文】

      全國大賽後一週,平日的時間表變得寬鬆起來,原本該填寫社團活動的空格多得不可計數,四人瞬間空閒得不可思議。正是如此,四人像平日上學天那樣,坐在月台前的板凳,等候火車的到來……

      「好閒啊。」葉月似抱非抱怨的歎道。

      「確實呢,大賽過後,社團的練習時間一下子變少了。」久美子帶些許無奈的語氣附和道。隔著十多秒的沉默,「那……要不要試試去露營?」綠醬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說道。

      「露營啊,聽起來不錯,在這裏浪費青春也不是好主意!」葉月的興致一下子被點燃了,「久美子,高板同學,你們會來吧?」

      久美子猶疑了好幾秒,用手指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嘛…露營嗎?也不是不想去,但是現在夏天那麼熱,還有還有,在野外露營什麼的不是會很多蚊子,而且晚上會很黑。」

      「呃…」二人不知該如何反駁,「那個,晚上在戶外的話會很涼快的,晚上黑,我們能生火嘛,還有手電筒。」葉月試圖說服。

      「露營嗎……」從剛才開始都沒說話的麗奈冷不防地開口了。

      「嗯…是的。」綠醬懵懵然地看著她。

      「我要去。」麗柰一口答應了,然後望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久美子,「一起去吧,久美子。」

      「欸?   但是……難得的假期……」久美子若無其事地拒絕著……

        「一起去吧。」麗柰以相同的語氣再次說道。

      「呃…」久美子支吾著,「嘛…去吧。」

      「嗯。」

      ……

      「這塊地方就是我預約的啦!」綠醬自豪地說道。地方是一塊草原,草原上方的天空很廣闊,太陽掛在天上,還好有幾片雲朵蓋過了它,草原的四周都是小樹林。

      「我們先在這邊架個帳篷吧。」葉月建議道。說完便從大家背著的行李中拿出兩個帳篷,四人分組搭帳篷。

      「欸?怎麼打不進去。」久美子拿著錘子,敲打插在地上的釘子。

      麗柰閒言便看了看久美子:「那個得用力才行。」

      「我已經很用力了。」久美子嚷聲道。

      麗柰放下手上的繩子,走到久美子身旁,用雙手捉住久美子的右手,「準備,一、二、三。」麗柰用力地往下打。釘子被打進草地了。

      「喔喔,感覺我懂了。」久美子連忙走到另一個角,「一、二、三!」然而釘子沒有打進去。

      「為什麼!」久美子不滿地嚷道。

      「懂你個頭。」麗柰走到久美子身旁,輕力彈她的額頭。

      「好疼。」

      「我來吧,你在旁邊看著。」

      搭好帳篷後,四人便一起到樹林中撿柴火,「這裏的柴火都是免費的,可以隨意撿。」綠醬拋下這一句後,便拉著葉月往樹林跑去。

      「怎麼辦?要去撿嗎?」久美子問道。

      「嗯。」麗柰輕聲回答。

      這個樹林不大,陽光通過樹葉曬在樹林中,柴火隨意地散落在一地。「柴火……」麗柰手抱著一大把柴火。

      「呀!」不遠處熟悉的喊叫聲利落地傳到自己耳中。

      「久美子!」麗奈連忙跑往聲音的所在地,懷中的柴火也胡亂地散落在一地。

      帶著幾聲喘息聲,跑到了久美子的身旁。

      「好疼。」久美子跌坐在地上,用手摸著自己的左腳踝。

      麗柰連忙蹲下,緊張地詢問道:「沒事吧?」

      久美子正想開口回答,口只張了一半,又閉上嘴巴,看著麗柰,沒有回答。

      「怎麼了?」麗柰的目光中出現了罕有的不安神情。

      久美子把目光停留在麗柰身上好一陣子後,才輕笑道:「麗柰你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嗎?真可愛。」

      「這算什麼。」麗柰不滿地嘀咕道,「久美子的性格果然很惡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久美子像是道歉般輕聲回答道。

      「你走得動嗎?」麗柰看著眼前的久美子狼狽的樣子。

      「應該……」久美子用右手撐著樹幹,嘗試站起來,打算用左腳走一步……「哇喔!」卻一下撲倒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前並蹲著的麗柰背上。

      「你這是要我背你回去嗎?」麗柰噥嚷著。

      「當然不要,這太害羞了。」久美子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麼……」麗柰把久美子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這樣走回去吧。」

      「嘛,嗯。」

      ……

      「啊,真倒霉!」久美子歎道。

      「誰讓久美子不好好看路呢!」正在幫久美子敷藥的綠醬說道。

      「我們回來了。」手抱柴火的麗柰和葉月說道。

      「你們看,你們看,這個樹林長得好像彈弓的叉。」葉月拿著樹枝在二人面前搖揮來揮去。

      「喔喔!真的好像。」綠醬興奮地附和。

      「是吧!」葉月從口袋掏出橡皮圈,「這樣,然後這樣綁。」

      「有感覺呢!」綠醬接過彈弓,細看起來。

      「哈哈。」久美子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二人。

      「怎麼樣?有好點了嗎?」麗柰站在久美子身旁問道。

      久美子思考了一會兒:「應該說沒有吧,還是一樣動不了。」

      「我知道了。」麗柰回答。

      「欸?不是的,我……」發現自己又不小心說出真心話了,「應該說有吧,敷藥後過一會兒就好沒那麼疼吧,不過綠醬說這只是很輕微的扭傷,休息幾個小時就沒事的。」

      麗柰看向她,再望向二人,輕道:「那就好。」

      「嗯。」

      ……

      吃過晚飯,四人坐在營火旁,愉快地閒聊。

      「我們去那邊玩彈弓!」綠醬跟葉月像小孩子一樣開心地跑走了。坐在營火旁的只剩那二人。

      「這個果汁好喝欸…」久美子拿起果汁,開始細看起上面的文字,卻被人一把搶走。

      「麗柰,我還沒喝完的,還給我。」久美子納悶地向麗柰伸出右手。

      「好喝嗎?」麗柰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好喝。」是十分直率的回答。

      「那麼…」接著麗柰一口氣把搶來的果汁喝完了,「好喝,看來沒有說謊。」

      久美子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果汁被人莫名其妙的喝光,很不是滋味:「欸?等一下,太過份了。」

      「還有,突然說什麼我有沒有在說謊。」久美子無奈地聳聳肩。

      「就是字面意思。」麗柰望向久美子,「看看你有沒有在說假話。」

      「我騙你果汁好喝是要幹嘛…」久美子嘀咕起來。

      麗柰突然站起來,走到麗柰面前,低頭看著久美子:「那其他人呢,久美子會對其他人說謊嗎?」

      久美子繼續低著頭,說:「難說,有時候我連自己的說謊了也不清楚,但至少……」

      「至少?」麗柰歪頭。

      久美子抬頭盯住麗奈,雙目有神,回答道:「至少不會對你說謊。」

      麗奈知道自己正被一雙真誠的眼眸盯住,輕道:「我知道了。」

      ……

      「啊欠。開始犯困了。」綠醬打起了哈欠。

      「不如我們睡覺吧,大家也累了。」葉月提議道。

      「嗯,也好。」久美子表示贊成。

      「那麼…我們搭了兩個帳篷…」綠醬含糊地說道。

      「我要跟久美子一起睡。」麗柰突然拉著久美子的手,打算把她拉進帳篷。

      「等等。」久美子下意識地想反抗,「我都沒答應。」

      麗柰看著她:「你不情願嗎?」

      「也不是…」久美子吐出了三個字。

      「那麼…大家晚安。」說完便拉著久美子鑽進帳篷裡。

      「我說…等一下…」

      站在遠處的另外二人還能聽見久美子的輕聲抱怨。葉月跟綠醬面面相覷,「其實啊,儘管她們不講,我們也會讓她們一起睡的。」葉月說道。

      「嗯,感覺只有久美子能懂高板同學。」綠醬也為之神奇。

      「好了,把火滅掉後,我們也睡覺吧。」

      「嗯。」

      ……

      帳篷中的二人正在熟睡,不,是裝作熟唾。在寧靜的空氣中,響起了一句話,劃破了寧靜:「你還醒著的吧,久美子。」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回答:「嗯,醒著的。」

      「你走得動嗎?能陪我走一下嗎?」麗柰輕聲問道。

      「如果只是營火前的話……」麗柰聞言便嗖一聲坐了起來,然後從二人的袋中迅速翻出兩件外套和一個手電筒,「走吧。」

      「嗯……」久美子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雙目惺忪。

        麗柰往久美子身上披了件外套,「外面很冷的。」然後打開手電筒,扶著久美子走到營火前的小石板。

      二人坐在營火前,雖然營火已經被撲滅,但是天上的星星閃爍不停,微微照亮著地面,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露營…感覺還不錯的。這附近也沒什麼蚊子。」久美子說道。

      麗柰點了點頭。

      久美子抬頭觀望滿天的星斗,忽然指著星空的某一處:「你看,那群星星好像大號君。」

      「嗯。」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久美子有點坐立不安了。

      正當她想開口問麗柰問題時,麗柰率先開口了:「久美子,你是不是喜歡塚本?」

      久美子聞言,先是無奈,再者是納悶:「怎麼連麗柰你也是這樣問?」

      「那就是有?」

      「不是…不對,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久美子搖搖頭,「他只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僅此而已。」

      「頭一次聽說…」麗柰感到不可思議,「僅此而已?」「嗯,僅此而已。」

      「那我就安心了。」麗柰輕道。

      二人繼續靜坐了一會兒。「我想去那邊看夜景。」麗柰站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久美子也站了起來。麗柰下意識看了一眼久美子的左腳,說:「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吧,你就回去睡覺吧。」

      「不要,我被你叫起床了,睡不著的了。」久美子捕捉到麗柰的目光,「難道你在擔心我的腳傷?」

      麗柰沒有答話,伸出了右手:「拉好我,別再摔倒了。」久美子笑了笑,伸出左手牽住麗柰:「嗯。」

      ……

      「啊,我就知道。」麗柰牽著久美子的手,無奈的歎道,「你現在走路一拐一拐的,能上樓梯嗎?」麗柰左手握著手電筒,照亮二人腳下的道路。

      「不用擔心啦…」話雖如此,但久美子感受到自己的左腳扭傷的位置隱隱作痛,麗柰雖然沒法在黑暗中看清久美子微微猙獰的面孔,但從語氣來講,就很明顯不對勁了。

      「要是你走不動了,我不會背你下去的,挺多丟下你。」麗柰歎道。

      「要是真那樣,到時候再說吧。」久美子有心無力的答道。

      沿路走到盡頭,在欄杆前有一張木板凳。欄杆後是另一片星海,久美子坐下了,而麗柰則靠著欄杆,靜心欣賞著山下的星海。

      這般情景,一套白色連身裙忽然閃過久美子的腦海,那夜那句「我要成為特別的人。」在自己腦海中纏繞不斷。直至現在,亦是如此,她不會願意眼前這個人被埋沒在人海之中,她還是希望麗柰的小號能響徹全宇宙。

      「你…不喊嗎?」久美子不經意地問道。

      「嗯?」麗柰轉身看著她,表示不解。久美子想起以往麗柰帶她來山上的時候……

      「就是……我還以為你想來大喊。」

      麗柰聞言後愣了一愣:「不了,這裏離營地挺近的,怕吵醒了其他人。」

      「也是喔。」想確認,想再確認一次。

      「你還想成為與眾不同的人嗎?」她想再問一次。

      麗柰轉過身,走到久美子的眼前,輕輕按著她的頭,跟以往一樣的堅決的回答:「是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吹小號。」

      雖然久美子的頭被按著,看不見麗奈的神情,但仍輕聲回答:「嗯。」

      ……

      「回去吧,這裏怪冷的。」久美子說道。

      「你能下樓梯嗎?」麗柰問道。

      「嗯…嗯…」結果支吾了半天。

      樓梯的兩旁站立著茂密的樹林,在這裏抬頭,只能隱約看見一小塊的星空。

      手電筒的光劃破了黑暗,照亮了眼前的道路。

      麗柰刻意放慢了腳步來遷就久美子。

      「對不起,或許我該聽你的。」久美子一拐一拐地走著。

      「別說了,小心走,我們又不焦急。」麗柰緊牽著久美子的手。兩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忽然,周遭陷入一片黑暗。手電筒的燈熄滅了,麗柰嘗試重開關了好幾次電筒,也沒反應,說:「看來是沒電了。」專注開關手電筒,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握得更緊了,注意到時,對方手中的力道又多施了幾分,持續了好幾秒。

      突然,久美子像是要為自己辯護般道:「我怕黑。」麗柰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右手,回應道:「我知道。」

      接著二人也沒說話,回到帳蓬裡,說了句「晚安」後便進入夢鄉。那晚,她們是微笑著入睡的。

      第二天,四人吃過早餐後便準備回程了。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們做了一個什麼夢,或許是日常的吹響部練習,或許是普通的校園生活,或許是一場惡夢也說不定,但至少在睡前,二人的內心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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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舊文,當時的筆者深受搖曳露營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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