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曾想過但不曾愛過

      這天,走進了在公司附近新開的一間理髮廳。一走進店內就聽見親切的招呼聲,我隨著引領來到了座位接著望著鏡面的我……對於大學畢業就踏入社會的我在公司接下無數的設計企劃案,日夜顛倒一次又一次的修改直到無暇。尚有年輕風貌的我如今已白髮蒼蒼面容憔悴……

「先生,請問您要什麼服務?」

耳裡傳來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令我不經意抬起頭來,一望……是妳!卻促使我不敢再去回想,我們曾發生的事情。

「麻煩,修剪一下不要過長。」

我闔上眼,稍感一片寂靜接著傳來喀擦喀擦的弦律在我耳裡迴響,不一會兒妳剪好了,妳拿著鏡子反射著後面的頭髮,我滿意的點點頭也很肯定妳的技術。之後妳帶著我來到了洗髮檯親手為我清洗那風華不再的白髮。

「汶軒,十年不見……妳還好嗎?」

原本正輕盈的為我搓洗頭髮的妳突然停頓下來遲疑地說:「你是……?」

「我是允凡,妳還記得嗎?」

沉默許久一直聽不到妳的聲音也不見任何聲響,我張開眼因為光線的衝擊我不敢肯定妳在哭,至少感覺妳正抑止淚水從臉頰滑過。為了打破尷尬我笑笑地說:「我是來剪頭髮不是來看妳哭唷!」

「為什麼?你變成這樣……好憔悴……好疲憊……和當初活潑的你不同。」

的確和年輕時的我截然不同,我避著妳的疑問轉移話題說:「先幫我洗頭吧。」

接著又是一片寧靜,但在這寧靜之中帶著些許節奏,那充滿泡沫的雙手在我的頭皮互相搓洗,那柔中帶軟的溫水沖洗我頭上的泡沫,之後妳拿了毛巾擦拭我的頭。見妳工作完成後我深吸一口氣緩和了情緒開口說:「自從那年無聲的告別,我一人拚大學畢業便找工作。後來從妳友人那裡打聽到妳外宿,我用匿名偷偷寄錢到妳家來減少妳的負擔使妳好好念書。」

「那些錢……原來是你?那你為什麼變這樣?我真的不值……」說到這,眼淚又從妳的臉頰滑過。

「傻瓜,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願意。」

「你最傻!」

妳當下反駁了我,我不意外畢竟我知道……我也傻!

「好啦。出去吧,免得有人說閒,可不想讓妳未婚夫誤會。」

「你怎麼知道?」

「那枚婚戒。」

我走出了洗頭室坐回的座位,妳拿了吹風機開始最後整理,我看著鏡中的妳和當初的妳不怎麼改變,只敢篤定我們兩人的心都變了。

「好囉。這樣一百五十元。」

我把錢遞給妳灑脫的轉身離開。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面,我也默許妳別再挽留,否則我怕我會試著挽回甚至阻止……妳有了幸福的家庭,我不該阻止妳,妳幸福就是我無遺憾的地方。

「允凡等等!這……希望你可以來。」

妳給我喜帖,上面是當初和妳說好長廂廝守的人,我也怨嘆妳為何要這麼做?我壓抑著連自己都害怕的情緒,收下喜帖不吭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走遠了……和當年一樣不說任何一句話……我知道你一直愛著我。儘管你不斷在背後付出你對我所有的愛,但我們真的沒辦法在一起了。我在你進店時一眼便認出了你但我不敢篤定是十年前的你,你變得憔悴蒼老但你仍裝的堅強不說任何一句話,這就是你不曾改變的你!

      我踏上了紅毯穿著雪白的婚紗,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直到婚禮結束你仍不在。也許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難受,但我真的很需要你給我一份祝福。

散場後,炫智告訴我你人在外面……

我聽到這句話又驚又喜,身上的婚紗來不及換就奔馳出去,你!果然在外頭……

「你來了?」

「嗯。」

「允凡,我……」

「不必說了。一定一開口就是道歉,不用在意我的心情,我其實很開心。這次來是來和妳訣別的,我要代表我們公司去美國總部擔任執行長,也代表我要去那定居了。另外……不知妳老公說了沒,這次婚禮所有大大小小的費用都由我支出,這紅包給妳……祝妳一輩子幸福!我要趕班機……我走了。」

我收下紅包,淚水在眼眶打轉,我不願讓你不放心去美國,我忍住了!也很謝謝你,允凡。

      我打開紅包,裡面是一張支票和一封信,我提起勇氣拆開了信……

汶軒:

      以後的婚姻要好好維持,我也是結過婚有家庭的人,只因我的倔強愛裝堅強事業總是擺第一,搞得妻離子散就算家財萬貫仍換來一輩子的空虛。也意識到我和妳真的在一起,恐怕也是同樣結局,搞不好還毀了妳的未來……

其實,當初妳說妳愛我,但我只想過……但不曾愛過……因為我不能……

所以我相信他以後能給妳,我所不能給的……

                                                                                 允凡筆

幸福嗎?謝謝你曾在我生命中出現……也謝謝你一直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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