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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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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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站，你與Jacky道別，走的時候你們還有擁吻，你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他，最後還是難以逃脫。分別後你拍卡入閘，你開始向右走，之後你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再往回走，你已再也看不見他的蹤影，在這一刻你便知道你們不再見面，你們會永遠地道別。你不知道他所說的愛你是真假與否，但是你相信了，在長久的寂寞里，沒有一個人在關心你，沒有一個人曾經與你擁吻，沒有一個人讓你動容，於是你遇見了他，你記住了他的氣味，他撫摸你的感覺，他的身體。你知道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其實你不介意，你只是不想這樣痛苦的關係再繼續。冬天來臨，十一月結束，這一個月將會在灰暗的天色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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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說愛情是你走在麥穗田裡想挑一棵最好的麥穗，可是你不能回頭，只能一直往前走，於是你一直向前走，一直期待更好的在前面出現。但是到了最後，當你要走出麥穗田時，才發現最好的一早已經錯過。你錯過了對你而言最好的，你便要接受將就的愛情。所以很多的婚姻中，兩人並非最愛的，可以做到的只是為彼此送葬，其實為對方送葬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只要有一定親密的關係，我們都可以做到。真正的愛情或許是得不到，停留在記憶中最美好的地方，所以錯過的愛情是最美好的。那個一直在腦海中念念不忘的人，只要我們抱著必有迴響的信念，那個人依然是你心中最美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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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再跟他見面了，你不會跟一個有女友的男生在一起，你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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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Jacky道別之後，你決定到外面走走，看看夜景，呼吸一下晚上的新鮮空氣。你一路走，一路想起剛才的畫面，他的唇落到了你的唇，還有他手指的餘溫。在夜色中，我們都是難以自控的動物，慾望像一隻野獸，俯瞰著我們，一不小心便會成為犧牲品。夜晚的寒風吹到臉上，快速地清醒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一件無望的事，可是你不懂得抽離。晚上的旺角街頭，人潮來了又去，霓虹燈照亮整片天地，各式各樣的人。拍拖的情侶，趕路回家的人，尋歡度過漫漫長夜的人，或是像我這樣一個人走在街的頭落寞的人。我開始有種幻覺，覺得所有人也與我沒有關係，但我卻可以與任何一個人發生關係。我們都是孤獨的過客，想克服與生俱來的孤獨，想盡辦法尋找愛，只是為了脫離孤獨，找到理解自己的人，以為利用愛可以抵擋及跨越它，當我們想擺脫某樣東西的時候，便開始離它越來越遠。如同我們利用愛以擺脫孤獨，可是愛情卻讓我們陷入了更深的孤獨之中。在等待的時候，在懷疑的時候。我們以為自己得到愛，但最終都是自己一個在渡船，然後更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才是萬物的支點，你的心態決定了你生活。如果你認為人終將是孤獨，即便你得到了愛情，你也會陷入孤獨。當愛情離你而去的時候，你更是要面對巨大的孤獨與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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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直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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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地鐵關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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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廣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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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人匆匆趕路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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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車流來來往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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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歡笑甜蜜道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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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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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唯獨聽不到自己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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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自己的感受也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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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也不懂得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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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什麼與別人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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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是一個憂鬱的男生，不算帥氣，瘦瘦的。走路的時候愛唱歌，一首又一首。他拖這我在海邊散步，沒有聊天，只是聽他唱歌。我們總是約在觀塘見面，吃完晚飯以後就到海旁散步。很久之後回憶起他為什麼總是愛唱歌，大概是因為我們沒有什麼可以聊，他也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他對我有太多的隱瞞，才一直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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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患有蠻嚴重的濕疹，一直有在看醫生吃藥，又告訴我他討厭他的爺爺，因為濕疹來自於他，但是爺爺已經去世了，他沒有再跟他抱怨的機會。他還很喜歡踢足球，有很多個晚上，他都會約朋友去踢足球，還參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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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綠蔭，很久之前你看過《窗外紅花》，長在窗外的紅花，你始終不能將它收進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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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愛上不同的人，一個接一個。你知道自己是一個多情的動物，所以很容易便會愛上在你身邊出現的男生。你猜想，真是命運的安排，注定你們會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在人海中交際。你們交流，他對你產生情愫，或是你對他產生情愫。我們有緣，所以會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如果我們緣盡便會彼此告別。或是忘記，或是記得。後來才明白，我們遇到很多的人，即便他們令我們陷入長久的傷心難過之中，其實當中包含了許多祝福，他們讓我們成長，教會我們愛，或是可以一起，或是放手。或是再相遇，或是永遠不見。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生命的可能性，只能一直懷抱希望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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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個失眠的夜晚，輾轉反側，聽歌、閱讀、寫作。想起的人與事都已遠離我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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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他相遇之前，在親吻之前，在彼此撫摸之前，在我記住他的氣味之前，在我愛上他之前。時間一直倒退，一直倒退，退回到原點。在我沒有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起點在那裡。生活一直存在誤解，我誤解了先有起點，然後有終點，但原來是我抵達了終點，才會知道自己的起點在那裡。可是當時間在推進，我終究看不見自己與他的終點。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我想，雖然我們之間沒有承諾、忠誠。我像一隻飛蛾，在長久的黑暗中獨自飛行，當我看見光和熱的時候，我便會不能自控地撲過去，即便最後換來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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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不成熟的孩子，沒有成熟的愛情觀，不知道不合適便要放手，於是迷戀于彼此碰撞時產生的激情，迷戀於肉身的連結。每次分別之後我們繼續以謊言掩飾自己的貪婪，我們不能夠彼此了解，互相體諒。因此我一直帶著質疑在愛，質疑他，質疑自己。我們之間存在著那麼多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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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想，我們尋找愛，只是為了逃避孤獨，長路漫漫，始終孑然一身。兩個寂寥的人相遇，即便不愛，也可以繼續在一起。愛情是歎息燃燒起的一陣暴風煙。在這段時間我們相互陪伴便足夠了。至於是否追求長久，是否要永遠在一起根本不重要。很多的婚姻在最後也是走向分離，即便沒有離婚，也只是相互習慣，難以分離罷了。有多少人可以相愛到白頭。其實為對方送葬一點也不難，困難的是我們如何保存這份愛。有多少人到死也不明白愛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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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Jacky的這段關係裡，我看到自己的自私，軟弱，自卑。在時間面前不論是放棄或是繼續都將會是痛苦，最後在一首首情歌面前留下眼淚。然後成長，帶著對方給予的祝福繼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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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無力，覺得自己需要休息了，才停下來。時間已是半夜一點多，越入夜便越凍。風吹散了我的頭髮。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路燈照著我，暖黃的燈光讓我差點以為陽光要出現了。我拖著自己疲倦的身軀，明白到我終將要一個人穿越這黑暗與孤獨，沒有人可以幫到我，除了我自己。我慢慢接受了我們之間最終要分離這個結局，我們都是貪婪的，他在愛我的同時愛其他人，而我也沒有辦法交出自己的相信與成全，我們糾纏，不願意放手，最後落得遍體鱗傷。我們的愛是殘缺的，這樣的愛不該開始，即便是多麼劇烈地愛過，也需要放手。學懂放手對孩子而言是多麼困難的事，我們從小便習慣用情緒控制他人，我們知道哭泣便會換來關愛，哭泣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哭泣可以的到注意。可是這一次，哭泣已經沒有用了，在愛情面前，眼淚是多麼的沒有價值。我們再不能用情緒解決問題，要絕對的理性才可以解救自己。於是我拿出手機，找到他，刪除了與他的所有對話，刪除了他的電話號碼。就在這個瞬間，我的腦空白一片，心里一陣疼痛。我看著被建築物分割的天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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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是痛苦的事，但是這是戀愛必經的一課，同時是成長必經的一課，漫長的告別是青春的盛宴，我們一直尋找愛，一直與不同的人告別。最美好的宴席也會有完結的一刻，只求當下盡情地享受，無悔便可。在愛情的角力中，我們最後誰也沒有得到誰。世間萬物也難以永存，何況是愛情。我只相信剎那煙火，看見過最美的花也便足夠，為什麼要嘗試把它帶回家。我們帶著他們給予的祝福一直向前，我們或會遇到可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或是不會，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心是開放的，有足夠的能力面對萬物的變遷。很多人和事在歲月中難以保留。如同擦光所有火柴難令氣氛將從前閃耀，至少感激當日陪著我開甜蜜的玩笑。我知道在很多個寂寥的時刻，我們彼此曾帶給對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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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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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好像有夢，但我忘記夢見了什麼，到了現在我還是無法割捨這樣的溫柔，應該是我的投射還沒有得到滿足，只能一直持續。我知道這是危險的行為，如同在高空中的鋼絲上行走，但是我好像很喜歡這種冒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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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對調了，這次我變成了Jacky，麒很溫柔。一部分是性，一部分是愛，是這個意思嗎？潮水般的吻，一直持續不停，就算你想停止，他也會追著你，一直繼續。你沉迷於這樣的感覺，這是被愛的感覺嗎？你會慢慢的淪陷，一點一點，手開始往下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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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有很好的燈光，很好的晚餐，你喝了一點點酒，你們拖著手回了房間，在你們擁抱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那個親吻無法停止，你慢慢的投入到他的溫柔中，慢慢失去理智。呼吸開始急速，你很想跟他融為一體，所有的感覺都恰到好處，幻想中，那天晚上你們應該會做愛。罪惡感讓你無法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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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預言還是詛咒，最後都走向了毀滅。你最終都能自我實現，你內在的分裂會越來越明顯，直到矛盾感消耗掉你所有的精力，你會失去所有愛你的人，因為你不曾珍惜他們。預言已經出現，但你卻無法改變，你被自己的慾望操控，只有這樣才能消解他們。冒險走向死亡，轟烈，最後歸於死亡的平靜，你要給自己這樣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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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持續到早上，溫度剛剛好，也是沒有學生的一天，DSE的考試繼續，這是最後一場主科的考試。你想喝口咖啡，但是你的辦公室裡面沒有咖啡。這樣的雨跟這樣的安靜，有點不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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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找他，你來我往，溫度一直在提升。你與鑠的關係，已經超出了你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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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象征出現了，鞋子的象征好像消失了，不知道何時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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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又窄又高的大樓，下面是寬的，越到上面越窄，以不同的背景轉換著出現。上一次出現是電影院，這次是旅館。房子是什麼意思，你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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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最普通的朋友卻成為了最親密的人。我們在網上交談，他只是平常地與我閒聊，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有一天我說我辭職了，新的工作還沒有開始，這兩天都閒著，他約我吃烤肉，我說好，就這樣見面了，簡單直接。吃完飯後他說幫我按摩，我說好，於是他訂了房間，我們上去。在酒店房他真的只是幫我按摩，我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手法很溫柔，我很放鬆。接吻只是順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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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聊天的時候他問我為什麼會跟他去酒店，我說我相信他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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鑠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這一點與我很不一樣。他與很多女孩上床，他說他的初戀發生在12歲。那時候與一個大自己很對歲的女生在一起，女生在一個小商場裡面開了一家服裝店，每天放學麒就去找他，陪在她身邊。我想女生需要的不是愛情，是陪伴，麒剛好能滿足到她，他們就在一起了。他們就在那個商場小小的服裝店裡面度過了很多個下午。麒回憶的時候告訴我，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想為那個女生付錢，他想盡一個男友的責任，請女友吃上一頓飯，但那個女生生氣的罵他: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有能力請我吃飯。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讓他記得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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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8歲哪一年，他跟女生分手了，之後遇到了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女生。小女生在名校唸書，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女生才唸中一，這一任卻是麒最愛的女友。他們在一起五年。女生中學畢業的時候他們的分手了。分手那天是麒的生日，那個女生爽約了，麒沒有看到她，所有的疼愛最後都蒸發了，最後只剩下告別。在麒的描述裡他是一個很美麗的小女生，應該有一頭又長又黑的頭髮，大眼睛，笑起來很甜美。他在這段感情裡付出了很多，把每個月收入的八成都給了這個女生。他說在後來的戀愛裡很難再這樣付出，只有她才讓他那麼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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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又斷斷續續與不同的女生交往，還有sp。我在想他的溫柔不是沒有道理，與我相比，他大概是這門課的博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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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時候我又走過了那條走啦，每一次走這條走廊我都有種走進平行時空的感覺。四周沒有人，很安靜，雨已經停止了，天灰藍灰藍的。我走過6E的教室門口，裡面已經很暗了，教室後面的壁報上寫著「我在6 E的日子」，下面貼了一些合照，太暗、太遠，我已經看不清楚照片的內容了，時間好像在某一瞬間停住了。他們現在已經在考DSE了，這一天是考數學的日子，最後一科主科。後面還有選修科要考，我沒有教過他們，也不認識他們，但就是這樣的畫面，讓我情緒像捆了石頭，丟到水裡，一直往下沉。我是在懷念從前吧，你久久不能忘懷的中學生活，所以你再再周轉不同的工作以後選擇了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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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一直再聽《半句再見》，一張照片，半句再見，塵封的紀念……你聽了幾遍，後來眼淚就不自覺的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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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下雨？因為那個教室？因為今天考DSE嗎？我想我是找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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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我在刷牙，窗外下期了大雨，我聽著雨聲有點仿佛。不久我便入睡了。是我很累嗎？其實沒有那麼累，只是感覺到了便能入睡。夢與現實世界一樣潮濕。夢裡的樓房又出現了，是一個毛坯房子，沒有裝修，簡單的樓房裡面空無一物。記得前些日子，房子裡面長毛了，還有青苔，不知名的生物一直在滋長，我們躲在房子裡面，不知道在躲避什麼，只知道危險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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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醒來了，我找男友，他還在看股票，sell in May，這天晚上股票暴跌，難怪他那麼晚了還沒有睡覺。我找他的時候他告訴我差不多要睡了。我跟他說了晚安。如往常一樣沒有過多的交流。我們的對話甜蜜得那麼空洞，後來才想起一句句的我愛你，只是補充了內心的不確定而已，很多的感覺悄悄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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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麒，他還沒有睡，他每天都睡很少，大約三四個小時吧！我找他的時候他還在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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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我的第一個訊息。很快他就給了我回應，大概只是兩三秒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醒來找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我們聊了大概一個小時，沒有一句我愛你，但是某些感覺已經出現，而且在慢慢長大，它在每個春天的夜晚瘋狂的成長，我沒有辦法壓抑它。它在潛意識裡面得到了力量，這已經超出了我可以控制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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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樣子？我很仔細的想過這個問題，是因為曾經暗戀的琪所尋找的補償嗎？還是我沒有得到的兄妹之情的補償？還是說我與男友的感情真的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還是說我真的沒有辦法抗拒麒的溫柔與細心？我只是知道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制了。是不是我一點一點補上，生命便會完整，投射便會消失。從前我一次一次地夢見自己與不同的男生一起，知道麒出現，這些夢便消失了，這是否是預言，我都預言了自己會愛上別人，結果就真的愛上被人了。如同聖修伯里在《小王子》裡預言了自己會死亡，然後他就在空難裡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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